颤抖着手拿帕子来擦拭我嘴角流出的血。
可我感觉不到,同刚饮下浮欢那阵子的症状甚是相同。
我想扬一扬唇角,却有泪滴自眼角滑落,我本不想哭的。
沈砚叫阿良去唤了大夫,他把我拥住,我斜靠在他的怀里,无声地喘着粗气。
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仿佛那样我就能清醒过来。
可似乎生命与我离得越来越远,那是我唯一能清楚感受到的东西。
直到一柱香燃完,那老大夫匆匆赶来。
拎着的木箱子好像盛了许多东西,神情严肃地看了许久,最后也没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
“沈少爷,听闻知府大人有一药草名为安灵草,那药曾有起死回生之效。
只是药效因人而异,若季姑娘用了,只有三成恢复不说,这眼睛便再不能看见了。”
我听见他说:“再无其他办法?”
那老大夫点点头,“再无。”
“那我去求。”
我第一次在他的眼眸中捕捉到了爱意,“季安,你再等我一次,好不好?”
我大概听懂了,好像从没有哪一时刻比现在更加清醒。
一个人活在世间最重要的便是有个目的,前半生浑浑噩噩大概是为了沈砚,为了娘亲去世前的那一句“活下去”。
想要离开或许也是因为我有了个目的。
我永远比不过季桃,过去现在亦或是将来,可我想要在他的心头刻下我的名字,我固执的以为他会在乎我,尽管有时候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
他跑出去了,我同阿良说,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她推着我出了门,云山苑位置颇好,一开门便能看到溧水平静的湖面。
彼时阳光正好,湖面上的那层冰已经融化的彻底。
我忽然就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那梦里的湖就是面前的溧水,那梦里的我沉淀在看不到底的湖水中,魂归故里。
我沉迷在那样美好的感觉里,我让阿良再把我往前推一点,可她皱着眉道:“湖边寒凉,姑娘身子受不得风。”
她仔细地为我盖上被子,又端着刚熬好的汤药一口一口地喂我。
但尽管有厚厚的被子,却仍是感觉凉意彻骨,我微微眯着眼睛,忽得觉得眼前的事物清晰了些,溧水在我眼前有着万物都不可替代的光辉。
这是我所能掌控的东西。
别的都不是,所以我害怕沈砚对我的愧疚会不会长久,害怕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