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染血的衣襟。
“当年在荒漠中,若不是他……”他的喉结滚动,酒葫芦在掌心转了一圈又一圈,“有些债,还不清的。”
我望着他腕间未愈的伤口,突然想起原著里他为龙啸云散尽家财、让出爱人,却换来无止境的猜忌与追杀。
胸腔里泛起酸涩,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上他握葫芦的手。
李寻欢猛地一颤,琥珀色的眸子盯着我,像被惊动的困兽。
我慌忙要抽回手,却被他反扣住手腕。
“姑娘不怕?”
他的呼吸扫过我手背,“我是江湖通缉的‘魔头’,是夺人所爱的小人。”
他每说一句,指尖便收紧一分,仿佛要将十年的委屈都揉进这力道里。
“我不怕。”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救过我,还……”脸颊突然发烫,想起胡同里那个带着酒气的吻。
李寻欢的瞳孔骤然收缩,松开我的手时,指尖却轻轻擦过我的掌心,像是不经意的留恋。
他别过头去,声音沙哑:“姑娘还是早些离开泰安城吧。”
庙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起身走到门口,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
穿越以来的不安、对现代的思念,还有此刻翻涌的情愫,在这一刻突然决堤。
“我能去哪呢?”
我低声说,“这里没有我的家,没有亲人……”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李寻欢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
他的体温裹着龙涎香将我笼罩,却始终与我保持着分寸。
“若姑娘不嫌弃,”他顿了顿,“可暂居我的一处旧宅。”
我转身时,正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月光碎在他睫毛上,像落了一场不会融化的雪。
三日后,我们辗转来到城西的小院。
推开斑驳的木门,满院的梅花让我屏住了呼吸。
虽已过花期,残瓣仍挂在枝头,像是谁未说完的心事。
“这是……”我轻抚过梅枝,指尖沾了些许干枯的花瓣。
李寻欢倚着门框,神色柔和:“诗音最喜梅花,我便种满了院子。”
心口突然一阵刺痛。
我早该想到,这座承载着他年少时光的院子,每一处都刻着林诗音的影子。
可当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梅枝,认真修剪着枯枝时,我又忍不住想,或许此刻他心里装着的,也有那么一角属于这个意外闯入的我。
深夜,我被隔壁传来的咳嗽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