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里,裂痕处用金丝细细修补,宛如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在灯光下散发着神秘而又令人心痛的光芒。
“咔嗒”,身后传来打火机点火的声响。
韩父握着两杯龙井转身,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镜片后的目光却罕见地慌乱,就像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推过来的茶杯在实木桌面留下烫痕,那微微颤抖的手腕,彻底暴露了主人强装的镇定。
韩晚晚盯着父亲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那些曾经握着画笔,耐心教她画鸢尾花的手,如今布满了老年斑,像被岁月无情啃噬的树皮。
“为什么要藏起这些?”
她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当年你母亲就是在珠宝展庆功宴后遭遇车祸的。”
韩父突然打断她的话,从保险柜取出泛黄的相册。
照片里年轻的母亲戴着蝴蝶胸针,笑容比钻石还要璀璨,可那灿烂的笑容却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八岁的夏天。
“那枚胸针,是她瞒着我接的私人订单。”
他摩挲着照片边缘,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思念,“我看着救护车尾灯消失在雨夜,才明白有些失去,是用整个世界都换不回来的。”
房门被轻轻推开,王婶红着眼眶送来药瓶:“老爷,该吃降压药了。”
韩晚晚这才注意到父亲西装内袋露出的病历本一角,诊断日期赫然是她被禁足的第二天。
无数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 —— 那些深夜从书房传来的咳嗽声,父亲在监控里欲言又止的眼神,原来早有预兆,而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以为把你留在身边,就能挡住所有危险。”
韩父摘下眼镜擦拭,露出眼尾深深的沟壑,那一道道皱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伤痕,“可看到你在台上发光的样子,我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他从抽屉底层取出烫金邀请函,正是被他撕毁的那场国际珠宝设计展的决赛通知,“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投了稿,那天在机场……爸别说了!”
韩晚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进父亲怀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记忆中那个严厉的父亲,此刻正笨拙却又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那熟悉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