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我没有应她的话。
她骂了句锯嘴葫芦。
但等到了地方,将我安顿下来,还是拿了一摞厚厚的纸来给我。
都是陈屹舟这些年寄回来的信。
我不识字,以至于信中那些与我有关,青涩而隐晦的爱,借从陈茵的口中读出来时,我甚至提不起半分欣喜。
只痛恨自己。
恨自己当初为躲懒,不肯同陈屹舟学字,连他最后能亲口向我诉说爱意的方式都被扼杀。
我将陈茵读过的每一句话,用自己的方式,记下每一个字的意思。
然后自虐一般,把那些书信,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又一遍。
信中说,阿锦活泼可爱。
可我记得,那日分明经历了鸡飞狗跳的初见,进城后他还被我抢走身上最后两枚铜板,去买了一根糖衣都热化的山楂。
信中还说,阿锦本性纯善,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做过什么,得到他如此评价。
只是泪泅开笔墨,晕开的涟漪荡入心潮,经久难息。
直到陈茵闯进房间,将我从一堆纸里抓出来,告诉我:“我有东西给你。”
她摊开手,掌心中静静躺着一只银锁。
“师兄信中提过要送你的,我在现场没有找到。”
“所以前几天抽空回去那城里,可算找到一家银匠铺子,提师兄的名字拿到手,这下可以物归原主了。”
我问:“这是什么?”
陈茵咬着红绳穿过圆环,将它戴在我的颈上。
她说:“这叫长命锁,大多买来送给新出生的婴孩,期望他们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
我仔细看遍银锁,在背后发现一行小字,便指给陈茵看。
她解释道:“与君同寿。”
话音戛然而止。
陈茵岔开话题,随意与我聊了些别的,很快就找借口离开。
那天夜里,我在信中翻找许久,凑出这四个字的释意。
在桌前枯坐一整晚,一遍遍地想,倘若陈屹舟能亲手将它送给我,脸上该会是怎样得意的表情。
又禁不住笑。
他那样精心准备,我应该配合他表现出惊喜才行。
9.陈茵回来时,怀中当真抱着一坛酒。
她在我旁边坐下,不知从何处摸出三只小碗。
先满斟一碗,尽洒在陈屹舟墓前,才又提起坛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她卷起袖子擦了擦嘴,看向我道:“知道你说不了话,那就听我说吧。”
“小时候不懂事,喜欢过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