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手一抖:“你装昏?!”
“半昏半醒....”他虚弱地握住她手腕,“听到有人……为我拼命...就...舍不得死了……”姜沅眼眶发热,别过脸去:“少自作多情!
你要是死了,谁帮我查锦衣卫的内鬼?”
陆沉低笑,突然咳嗽起来。
姜沅慌忙去扶,却被他拽着手腕拉进怀里。
“冷”他下巴抵在她发顶,“抱一会...…”姜沅挣了挣,发现他确实浑身冰凉,只好僵硬地任他抱着。
破庙外暴雨如注,庙内却因这个拥抱生出几分暖意。
她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突然起七年前—那个雪夜,少年也是这般紧紧抱着她取暖,说:“若我能活着回去..定娶你为妻。”
当时她怎么回的?
“谁要嫁你个病秧子!”
“笑什么?”
陆沉忽然问。
姜沅这才发现自己在笑,慌忙板起脸:“没什么!
你.…你睡榻上,我守夜。”
正要起身,却被他搂得更紧:“一起。”
“什么?!”
“毒未清尽...需体温相辅...”他闭着眼胡说八道,“医书有载…”姜沅气得想咬人,却听他呼吸已变得绵长。
月光穿过破窗,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描摹他眉骨的轮廓。
“陆沉...”极轻地叹了口气,“你真是..我的劫数。”
窗外,最后一丝雨云散去,露出满天繁星。
六、北境,朔风凛冽。
姜沅单膝跪在雪地里,长刀深深插入冻土,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鲜血从肩头的箭伤汩汩涌出,在雪地上洇开刺目的红。
十步开外,北境大将拓跋弘的弯刀抵住她咽喉,狞笑道:“锦衣卫指挥使?
不过如此。”
姜沅啐出一口血沫,冷笑:“废话真多。”
她暗中攥紧袖中暗器,却在发力瞬间被一阵剧痛打断——箭伤处的毒素发作了!
拓跋弘的刀高高扬起:“送你见阎王!”
铮——!
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精准击飞弯刀。
拓跋弘暴退数步,惊愕望向风雪深处:“谁?!”
“本官的人。”
清冷嗓音裹着凛冽杀意,一道月白身影踏雪而来。
陆沉手中折扇滴血,身后横七竖八躺着北境精锐的尸体。
“也敢动?”
拓跋弘脸色大变:“陆、陆沉?!
你不是在京城——在等你的人头。”
陆沉一甩折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