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
月光透过窗棂,映出散落的奏折、凌乱的衣袍,以及她被压在案上的狼狈姿态。
“……无耻!”
陆沉轻笑:“彼此彼此。”
他松开钳制,“腰牌可以还你,但有个条件。”
“说。”
“明日酉时,醉仙楼。”
他指尖拂过她腰间玉佩,“本官请你喝酒。”
姜沅夺回腰牌,冷笑:“不怕我下毒?”
“怕啊。”
他慢悠悠道,“所以……我会带够‘解药’。”
姜沅翻窗离去时,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姜沅,我们来日方长。”
三、酉时三刻,醉仙楼。
姜沅一脚踹开雅间门时,陆沉正倚窗独酌。
夕阳余晖透过雕花木窗,在他侧脸镀上一层浅金。
他指尖捏着青瓷酒杯,听见动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姜大人。”
他晃了晃杯中酒,“踹坏的门,记你账上。”
姜沅冷笑,反手甩上门,大步走到他对面坐下。
长刀“哐当”一声横在桌上,震得碗碟轻颤。
“少废话。”
她盯着他,“腰牌还我,让我喝酒我也来了,首辅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陆沉终于抬眸看她。
今日她换了身靛蓝色常服,发髻高束,腰间玉带上还挂着那枚被他碰过的玉佩。
明明是最寻常的打扮,偏生衬得她眉眼如刀,飒得扎眼。
“急什么?”
他推过一盏温好的酒,“先尝尝,江南新到的梨花白。”
姜沅没动。
陆沉轻笑,干脆自己执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一滴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没入衣领。
“怕我下毒?”
他故意将空杯倒扣,“姜大人昨晚的胆子去哪了?”
又提昨晚!
<姜沅额角青筋一跳,抄起酒杯仰头灌下。
酒液入喉辛辣,激得她眼眶微红。
“酒也喝了。”
她重重搁下杯子,“现在能说正事了?”
陆沉忽然倾身向前。
檀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姜沅下意识后仰,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你干——别动。”
他拇指擦过她唇角,拈下一片沾着的梨花花瓣,“姜大人,喝酒要专心。”
指尖温度一触即离,姜沅却觉得被碰过的地方火烧似的烫。
她猛地抽回手,耳根发热。
“陆沉!”
她咬牙切齿,“你再动手动脚,信不信我……嘘。”
他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在唇边一竖,“听。”
姜沅一怔。
楼下大堂隐约传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