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日日伺候左右。
直到阿娘继承族长之位那日,阿爹才勉强能站起来。
后来二人成了婚。
曲部女人对爱情忠贞不二,对丈夫的要求亦是如此。
在成亲当日,曲部女人会偷偷在丈夫的合卺酒里投入自制毒药。
唯一的解药,便是妻子身上自带的体香。
香味不断,毒药便不发作。
香味一断,便活不过三年。
阿爹不知道曲部的秘密,只知道要护着阿娘。
阿娘上山采花草,阿爹步步紧跟,捧着扶着,生怕阿娘磕着碰着。
阿娘巡视部落,阿爹端茶倒水,生怕阿娘渴着累着。
据说阿娘生我时难产,阿爹气我差点害死阿娘,好长一段时间不肯抱我。
阿爹阿娘,成了曲部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直到我六岁这年,阿爹回京看望父母,刚一进京,便被禁军捉拿入狱。
老皇帝说阿爹是逃兵,是叛国贼,要砍了阿爹的脑袋挂城墙上。
阿娘心急如焚,连夜召集曲部精锐将士,快马加鞭攻入京城。
可整整十日后,回来的却只有阿爹。
4
我被阿爹丢进牢里,被一盆冷水泼醒。
白花花的泉水流淌到地面,与污秽混为一体。
我踉跄着趴下去,舌尖贪婪地舔舐着那道蜿蜒的水渍,霉斑与血渍的气息直钻鼻腔。
难喝,但总比没有强。
喝完水,我就见到了阿娘。
阿娘被牢牢钉在十字架上,素白单衣上爬满血迹与鞭痕。
她的脸,浮肿得像阿爹送我的磨喝乐,看起来却并不可爱,只有无尽的惨厉。
我来不及震惊与好奇,慌乱爬过去抓住阿娘的脚。
“阿娘,您别怕,我和阿爹来救你了。”
阿娘咬着牙不说话,只是低头看我,泪珠啪嗒啪嗒落在我脸上。
我发疯式地拉扯阿娘腿上的麻绳,却怎么也解不开。
我气急败坏:“阿爹,别愣着,快来救阿娘啊!”
阿爹闻言走过来,一手攥住我后颈衣领,像拎耗子一样把我拎到阿娘眼前。
我以为他是嫌我碍事,想自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