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下的刀片,听着楼下佣人们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忽然想起温绍廷整理围巾时的温度,和傅沉舟眼中的复杂神色。
也许,偶尔做一次温霜降,也不错。
至少在这个家里,有人为我留灯,有人为我争吵,有人把我当作失而复得的珍宝。
哪怕明天,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至少今晚,我可以假装自己是个被宠爱的小公主,在粉色的云朵里,做一个没有枪声的梦。
2 血色鸢尾深夜的温家别墅像座静谧的城堡,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星空壁画。
那些用荧光颜料绘制的星星忽明忽暗,像极了“夜枭”基地的监控屏,随时可能弹出任务倒计时。
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刀片,借着月光检查刀刃——没有指纹,锋利度达标,适合割喉或刺心脏。
衣柜里挂着温绍廷送的羊绒睡袍,粉色法兰绒上绣着小兔子,领口处还缝着“霜降”的英文名。
我穿上它,布料柔软得让我想皱眉,这玩意儿在实战中只会成为敌人的突破口。
走到落地窗前,我推开一条缝,冷空气灌进来,带着露水和玫瑰的香气,远处的监控摄像头在草丛里闪烁红光,像某种夜行生物的眼睛。
“小姐,需要帮忙关窗吗?”
佣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迅速把刀片藏进袖口,转身时已换上温顺的微笑。
“不用了,谢谢。”
我裹紧睡袍,看着她端来的热牛奶,表面浮着一层肉桂粉,“我习惯开点窗睡觉。”
她离开后,我把牛奶倒进洗手间的花盆,看着白色液体渗进泥土。
在“夜枭”,接受陌生人给的食物等于自杀,尤其是含有镇定成分的饮品。
镜子里的人穿着粉色睡袍,头发散落在肩头,像个普通的十八岁少女,但眼底的警惕出卖了一切——那是长期处于危险中的人才有的眼神。
凌晨三点,我确定整栋别墅的人都已入睡,才换上黑色紧身衣,从窗台翻出。
温家的花园布局比“夜枭”总部更复杂,喷泉、假山、迷宫般的灌木丛,处处可能藏着狙击手。
我贴着墙壁移动,靴底的橡胶无声地碾过落叶,直到看见温绍廷的书房还亮着灯。
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中,他正对着电脑屏幕抽烟,指间的雪茄明灭不定。
屏幕上是一组加密文件,文件名是“Proje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