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就好,她最好骗了。”
一阵尖锐的耳鸣袭来,我几乎听不清后面的话。
直到陈熠突然压低声音:“……实在不行就分手呗,反正现在有周莹了。
不过得再等等,我粉丝就爱看深情男人设,等这部戏……”衣柜门突然被我撞开。
陈熠惊得从床上弹起来,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通话界面——“经纪人张哥”。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见陈熠脸上闪过无数表情:震惊、慌乱、尴尬,最后定格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上。
“秋儿,”他慢慢站起来,“你听我解释……”我转身冲向院门。
陈熠在身后喊我,脚步声越来越近。
天空突然炸响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点砸下来。
“秋儿!”
陈熠抓住我的胳膊,“你冷静点!”
我拼命挣扎,指甲划过他的脸。
陈熠吃痛松手,我趁机冲进雨幕。
冰凉的雨水瞬间浸透衣衫,但我感觉不到冷,只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声音。
“秋儿!
回来!”
陈熠的喊声被雷声吞没。
我赤脚踩在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跑。
雨越下越大,像无数根银针扎在皮肤上。
不知跑了多久,我膝盖一软,整个人扑进泥坑里。
泥水灌进鼻腔的刹那,我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
陈熠第一次问我要钱时,也是这样的暴雨天。
我冒雨去镇上当镯子,回来时浑身湿透,他抱着我心疼得直掉眼泪。
原来从那时起,我就活在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里。
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我才想起今天是生理期。
温热的血混着冰凉的雨水往下淌,我却只想笑。
多讽刺啊,我还在为这个骗子流血,而他早就在别人怀里取暖了。
手腕上的平安锁不知何时掉了,在泥地里泛着微弱的光。
这是奶奶临终前给我的,说能保平安。
我伸手去够,绳子却断了。
就像我这些年可笑的爱情。
3我盯着售票窗口上斑驳的价目表,不知道怎么开口。
“去哪?”
玻璃后面的大婶头也不抬。
“省城。”
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最便宜的那种票。”
大婶终于抬头,浑浊的眼睛上下扫视我补丁摞补丁的衣襟:“六十八块五,站票。”
我数出三张二十元纸币,手指在最后一张上停留了几秒。
这是前天陈熠临走前塞给我的,说是“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