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城里录节目吗?
手机里那个搂着资本家千金调笑的人是谁?
门一开,月光下站着的人确实是陈熠。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头发比电视上短了些,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看起来疲惫又真实。
“你怎么… ”我嗓子发紧。
他一把抱住我,身上带着火车上的煤烟味和熟悉的肥皂香。
“想你了,就偷偷跑回来了。”
他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服传来,又快又急,“节目录到一半,我请了三天假。”
我僵在他怀里,耳边回响着那句“扶贫道具罢了”。
现在这个抱着我的人,和手机里那个轻蔑笑着的男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怎么了?”
陈熠松开我,借着月光看我脸色,“眼睛这么红,又熬夜绣花了?”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点头。
也许是我听错了?
也许那根本不是陈熠的声音?
陈熠熟门熟路地进屋,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塑料袋:“给你带了城里的雪花膏,还有这个——”他献宝似的举起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口红,最新款,我不懂这些个,柜台小姐说这个色号最适合皮肤白的姑娘。”
我机械地接过,打开一看,是支玫瑰金色的口红,在油灯下闪着细腻的光泽。
这至少得两百块钱吧,相当于我绣五块帕子的收入。
“太贵了。”
我小声说。
陈熠笑着捏我鼻子:“傻瓜,我现在赚钱了。”
他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叠钞票,“喏,这次回来是给你送钱的。”
崭新的钞票散发着油墨香,我数了数,足足一千五百块!
“哪来这么多钱?”
“片酬啊!”
陈熠眼睛亮晶晶的,“上次跟你说那个短剧,我跑龙套,但一共片酬有六千呢!”
他压低声音,“不过公司抽成高,到我手里就两千。”
“秋儿,我自己拿五百块垫垫,买个床垫,改善改善伙食,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他亲昵地蹭蹭我的脸。
我侧过头盯着他的眼睛,想找出说谎的痕迹。
但陈熠的眼神太干净了,就像小时候他偷了李婶家的杏子却死活不认账时一样无辜。
“饿了吧?
我给你煮面。”
我转身去灶台生火,不让他看见我发红的眼眶。
陈熠跟过来帮我添柴,火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比上次回来瘦了,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看起来确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