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个特别节目——”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最后停在角落里的安屿身上。
“让我们欢迎——”他猛地抬手,指向安屿的方向,“键盘手安屿老师!”
聚光灯(其实是磊哥临时找来的手电筒)唰地打在安屿身上。
他明显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声会来这么一出。
台下已经响起口哨声和掌声,他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在电子键盘前坐下——就像是,很多次坐在大礼堂的三角钢琴面前一样。
阿杰的鼓棒在空中敲了三下。
音乐响起的瞬间,安屿的手指已经本能地找到了位置——明明三个人今天是第一次合作,却像排练过无数次一样默契。
台下的观众跟着节奏晃动,有人举起手机录像,啤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反着光。
磊哥站在吧台后面,一边shake一边摇头笑。
副歌部分,陈声笑着看了一眼安屿,吉他背带滑到肘间。
“玻璃幕墙里的困兽盆栽早已枯萎的自由早班地铁碾碎的温柔在打卡机里生锈的宇宙——————————自动门开合的流浪二维码扫不出的远方相亲角里待售的时光在签约合同第三十七行”舞台的彩光在他脸上流转,那双绿色眼眸亮得像是要把整个黑夜点燃。
“这座城最贵的是梦想最奢侈的是流泪的时光”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酒吧里爆发出欢呼声。
陈声笑着转身看向安屿,发现对方也正望着自己。
舞台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晃动的影子,陈声眨了眨眼,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安屿的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一个很浅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但陈声就是知道——他在笑。
安屿的手指还停留在键盘上,余音在空气中微微震颤。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陈声的睫毛在舞台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破晓》。”
安屿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很适合。”
他最后说。
陈声歪着头看了看他,突然伸手碰了碰安屿的手背,又飞快地缩回去,像被接触的温度烫到。
两人的视线在嘈杂的酒吧里短暂地相接,又迅速分开。
那些欢呼声、碰杯声、磊哥扯着嗓子喊“别站桌子上!”
的吼叫声,突然都退得很远很远……————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张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安屿?”
安屿站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