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很不稳定。
我把手机还给她。
“您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说。
“我不知道……”她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哭得很伤心。
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
她像一个突然崩溃的易碎品,在我面前碎裂开来。
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冲动,想去扶她起来,想安慰她。
但我克制住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她演戏的一部分。
“乔女士,”我语气尽量平静,“您别太担心。
如果觉得不安全,可以报警。”
听到“报警”两个字,她身体猛地一颤。
哭声也停了。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眼神变了。
刚才的无助和脆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的目光。
像一把刀子,直刺人心。
“报警?”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哭腔,“报警有用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和嘲讽。
“有些事情,警察是管不了的。”
她说,慢慢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慢,但很有力量。
她脸上依然有泪痕,但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谢谢您,邓先生。”
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打扰您了。”
她转身,准备回屋。
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邓先生,”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轻柔,但里面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重量,“您知道吗?
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没有说是什么界限,也没有说谁跨过了界限。
但她的语气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她进了屋,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她手机的温度。
刚才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她的语气,让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乔舒宁。
不是那个温柔脆弱的家庭主妇,而是一个隐藏着巨大秘密,甚至有些可怕的女人。
她的“崩溃”,她的“求助”,究竟是真的,还是她为了试探我而进行的表演?
她说的“奇怪的信息”,是真实的威胁,还是她编造出来的故事?
我开始觉得,我之前对她的猜测,可能都太小看了她。
她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要危险得多。
我回到屋里,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心跳得很快。
我走到那堵隔墙边,耳朵贴了上去。
安静。
死一样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