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钝痛。
他看着眼前少女崭新的绣袍,想起十二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在乱葬岗捡到的小女孩,浑身爬满蛆虫,却死死攥着半块硬饼。
“烟云,当年你饿昏在街头时,是我用参汤灌了三天才救回你……够了!”
柳烟云突然挥剑斩断廊下灯笼的穗子,火光溅在她脸上,映得眼尾的胭脂格外猩红,“霍家就是个破落的垃圾堆!
尤其是你霍成,身为嫡子却连马步都扎不稳,和你们待在一个屋檐下,我都嫌丢人!”
她扬起手中的金色请柬,火漆封印的飞虎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想要升龙会的邀请函?
按规矩,打赢我再说。”
霍成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小臂上的黑线突然发烫。
十二岁那年的记忆如潮水漫过心口:暴雨夜的柴房漏着月光,他刚把《霍家拳谱》藏进稻草堆,父亲的藤条就劈头盖脸砸下来,竹刺扎进后腰时,老人喘着粗气说:“记住,你没资格学武!”
后来他在父亲的医案里发现,那种每当动用内力就会蔓延的黑线,竟与书房暗格里《逆脉秘录》上的图示分毫不差。
“成儿,退下。”
霍天青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人撑着桌子缓缓起身,雪白的胡须上沾着血渍,每一道皱纹里都刻着岁月的重量,“烟云,念在师徒一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邀请函,我接了。”
“老东西,你这是想替废物儿子出气?”
柳烟云的软剑突然转向霍成,剑尖在他咽喉前三寸停住,“听说你偷偷报名了天榜比武?
就凭你 ——” 手腕轻抖,剑身如灵蛇吐信,直奔他膻中穴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霍天青横身挡在儿子身前,剑刃在他左肩头划出半尺长的血口,暗红色的血迅速浸透青衫。
霍成看着父亲颤抖的背影,突然想起十二岁那个黄昏,藤条抽在后背的疼痛里,混着老人压抑的哽咽:“不是爹要打你,是你体质特殊……” 此刻柳烟云的讥讽声如钢针入耳:“霍家果然都是废物,老的护着小的,父子俩倒是情深。”
她转身对李家护卫挥手时,霍成注意到她腰间玉佩的穗子,正是去年他用母亲留下的红丝线编的。
那些被她嫌弃 “土气” 的穗子,此刻却乖乖垂在李家绣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