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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张老汉门前,从竹篮底层取出裹着粗布的陶瓮,舀出温热的膏药时,指腹触到老人掌心如树皮般的纹路,“张叔,这次加了舒筋草,消肿更快些。”
话音未落,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惊飞了檐角打盹的麻雀。
夜幕垂落,油灯在窗棂上投下晃动的光晕。
林小羽捏着狼毫的指尖被墨汁染黑,新发现的药方旁画满密密麻麻的批注。
案头摆着半碗冷透的糙米粥,却无人问津。
忽然一阵穿堂风卷起宣纸,她慌忙伸手去抓,发间木簪险些滑落,碎发垂落在沾着墨渍的脸颊。
当李墨辰背着山货撞开柴门时,正看见她半跪在泥地上,用撕下的裙摆仔细缠绕孩童渗血的膝盖,嘴里还轻声哼着安抚的歌谣,月光穿过窗纸,将两人的影子叠在斑驳的土墙上。
*那些因穿越带来的不安,在村民们递来的粗陶茶碗里渐渐消融。
老妪颤巍巍送来刚蒸好的荞麦馍,孩童们举着野花堵在药庐门口,连最固执的猎户也开始学着用她教的艾灸方法驱寒。
而那些对未知的恐惧,在李墨辰为她遮挡风雨的身影中化为温柔。
记得初来乍到,她因现代医学知识与古法相悖而遭质疑,是李墨辰站在晒谷场上,举着她绘制的人体经络图,用最质朴的语言向村民解释:“这女子的法子虽古怪,却能救咱们的命!”
当瘟疫突袭村庄,二人携手在药庐里熬煮汤药。
李墨辰背着竹篓踏遍后山采药,林小羽守着药炉三天三夜未合眼,药香混着汗水中的疲惫,却让他们的目光愈发坚定。
她在昏迷的患者床头点燃艾草驱虫,他在药罐旁仔细记录着每味药材的用量,烛光将两人的身影叠成一幅温暖的画。
暮色四合时,鎏金晚霞将长安城的轮廓染成琥珀色。
朱雀大街的喧嚣随着坊门闭合渐渐沉寂,唯有皇城角楼传来悠长的暮鼓,十八声鼓点震落檐角铜铃的积尘。
当最后一抹余晖隐入终南山,碑林深处的工匠终于完成了碑顶螭首的雕刻,青铜凿子与汉白玉碰撞出的清响,惊起老槐树上栖息的寒鸦。
月光如轻纱般漫过新立的石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