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每一口骨棺,“你们镇了十年的魂,今日,该让他们回家了。”
祠堂地面轰然裂开,露出下面的万人坑。
千具圣地骸骨在骨刃的牵引下腾空,对着苏寒行三拜九叩之礼。
苏寒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容,想起十岁那年,他们还曾笑着摸他的头,夸他“圣子天赋卓绝”。
“带你们回家。”
苏寒轻声说,龙纹灵脉化作金光,笼罩每具骸骨,“圣地虽毁,但骨脉永存。”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祠堂时,苏家祠堂的匾额“万骨朝宗”突然掉落,摔在苏寒脚边。
他低头看着匾额背面,那里刻着一行小字:“剜骨者,终为骨奴”——正是他父亲的笔迹。
苏若雪不知何时跪在祠堂门口,看着苏寒背后的圣体法相,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凤凰法相会永远低他一头。
她胸前的焚心佩正在灼烧,每一道痛都在提醒她,当年偷走的不仅仅是半块骨,而是自己的全部未来。
“苏寒,”她声音沙哑,“我……别说了。”
苏寒转身,天眼已经闭合,却在她眉心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骨痕,“你父亲刻在骨像上的‘至尊骨主’,从来都是我。
而你们苏家,从剜下我父亲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圣地的祭旗。”
他踏过祠堂废墟,万人坑的骸骨在他身后排成整齐的队列,每具骸骨的眉心都亮起金光——那是圣地骨脉复苏的征兆。
远处,老陈抱着圣地骨典前来,看见这一幕,老泪纵横:“圣子大人,天下骨谱已经更新,您的名字下,刻着‘骨主归来,万骨俯首’。”
苏寒点头,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那里漂浮着他方才震碎的镇魂钟残片,每一片都映着自己的倒影。
十年前的雪夜,他在柴房数着肋骨的裂痕;三年前的冬晨,他在苏府捡食残羹冷炙;而现在,他站在苏家祠堂的废墟上,掌心托着父亲的护道骨,终于明白,所谓退婚、羞辱、剜骨,不过是天地给他的磨刀石。
“通知各宗门,”苏寒将护道骨融入圣体,龙纹灵脉在指尖凝聚成传讯符,“三日后的骨脉大典,若有人敢不带当年的剜骨刀前来,我便亲自去取——”他望向苏若雪,“就像取苏家的骨一样,一根不剩。”
山风掠过祠堂,卷起满地的骨咒残片,却吹不散苏寒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