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血债,我以十年孤寂磨砺成刃。
今夜,我踏入仇敌慕家的镀金笼子,以“顾霖”之名,行灭族的复仇。
猎杀,开始了。
而她,慕清浅,是我棋盘上最不该心动的一步。
1 血色鳞片腥咸的记忆像永不干涸的潮水,时常淹没我的梦境。
蔚蓝的王国,族人的欢歌,母亲温暖的怀抱,还有……冲天而起的火光,与利刃刺破鳞片时那令人作呕的撕裂声。
“霖儿,活下去……带着我们的仇恨,活下去!”
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我推向深海暗流,她的心脏化作一枚冰冷的血色鳞片,烙印在我的胸口,时刻提醒我——慕家,慕振海,不共戴天。
十年了。
深渊下的孤独与筹谋,几乎磨灭了我作为“霖”的所有温度。
如今,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衣冠楚楚地接受着虚伪的祝贺,我是顾家的“长子”,顾霖。
一个完美的、为联姻而存在的傀儡。
也是一柄即将刺穿慕氏心脏的毒刃。
我的目光穿过摇曳的香槟塔,精准地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慕振海。
他正春风满面地与几位宾客谈笑风生,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更遑论那足以让他永堕地狱的罪孽。
很好。
你笑得越开心,坠落时才会越绝望。
“霖,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一道温婉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我迅速敛去眼底的寒意,换上一副病弱而疏离的表情,转身。
慕清浅。
慕振海的独生女,我名义上的“未婚妻”。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衬得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愈发清丽。
干净澄澈的眼眸,像极了故乡未被染指的海域。
可惜,她是慕振海的女儿。
单凭这一点,她就注定是我的敌人。
“有点闷。”
我淡淡开口,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属于“顾霖”的虚弱。
2 毒刃初露慕清浅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一会儿?”
她的关心听起来真诚,不像其他人那般带着审视和算计。
但我很清楚,豪门之中,没有真正的纯良。
她不过是慕振海用以巩固商业版图的、更精致些的工具罢了。
“不必。”
我移开视线,不去看她那双过于干净的眼睛。
那会让我感到……不适。
会让我那颗早已被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