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遍,可临到头了,我声音里的颤抖还是泄露了我的害怕。
“哼!
这是嫌弃我和你妈挣不来钱才不给你念书的?
你丧良心吧!
没钱还能让你读高中?
你和你弟弟比比,你哪里能比的过?
你弟弟学习好,你弟弟从来不顶嘴,你弟弟将来养老的。
不让成才念书让你念?
你念完了有啥用?
找个婆家还不都是别人家的!”
父亲越骂越生气,抄起手边的茶缸使劲砸向我。
“嗡!”
茶缸在我眼前放大,砰的一下砸在我的脑袋上,一股热流顺着额角流下。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干活弟弟不干活儿,弟弟可以吃油煎鸡蛋,我只能吃曲麻菜蘸酱,弟弟穿新衣服,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打的补丁。
就是学习上,我和弟弟一样考第一,可弟弟可以买随身听学英语,而我就只能抱着借来的字典背英语单词。
就连被打,我都是独一份儿,村里就再也没有谁家丫头被这样打。
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看着父亲呼呼喘着粗气的脸,感受着头上的剧痛。
我心中的委屈反而消散了。
我随手抹了把流到眼皮上的血,开口说:“爸,让我去念书,我唱戏的钱都给你。
我算过了,从现在到开学少说也能挣1000多块钱。
而我下半年开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只要600元,还能剩400元。”
越说越镇静,到最后,我语气中的颤音已经不见。
“这些钱都给你。
班主说我有唱戏的天份,后面应该会涨钱。”
说完,我抿紧了嘴看着他,心里对自己默默地说:“不让我去我就死!
反正死过一回了。”
一阵难言的沉默。
“爸,让我姐去吧,我老早就想换个随身听。”
弟弟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那是他自己的房间。
“成才,你爸和我都快攒够随身听的钱了。
你别管,快去看书去,看累了就歇会儿。”
母亲撩开门帘而从外屋走进来。
“他爸,今天我在台下听杏儿唱戏了,唱的是挺好。
赶明儿指定能当台柱子。
再说了,将来念书要花大钱呢。
让杏儿去吧。”
母亲劝父亲。
“你个老娘们,懂啥?
那唱戏的就没好人。
好闺女也没人要了,将来彩礼要不上价。”
父亲冲母亲瞪眼。
即使对父母有了清醒的认知,可此刻听着他们的话,我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