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我一会儿联系你。”
下一秒,电话断了。
林音坐在那里,手机还贴着耳边,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护士端着冰袋走过来,轻声道:“家属请配合物理降温,我们已经安排转入观察病房,但还是需要尽快做决定。”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发着抖的孩子,手慢慢伸过去替她盖好毯子,眼里却是一片死寂。
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家”,不是她和他一起建起来的,而是她一个人苦苦维系着。
凌晨四点半,医生再次催促签字。
林音咬着牙,自己签下了手术知情同意书。
她做得很利落,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早就知道,有些男人,关键时刻,是指望不上的。
清晨六点,天微亮,糖糖的病情稳定下来,暂时转入普通病房。
林音瘫坐在病床边,没睡一分钟,双眼血丝密布。
手机终于亮了一下,是程启明发来的消息——一条语音。
她点开。
“……音音,对不起,昨天我真的临时有个应酬,客户喝多了,我实在走不开。
糖糖的事我也很着急,等我忙完这边,一定立刻过来。
先别太担心。”
背景音里是一串女人的笑声,短暂却清晰。
林音静静听完,然后将手机放进包里,没再回。
——中午十一点半,程启明终于现身,身穿熨帖的西装,拎着一只咖啡色保温壶走进病房,看上去“体贴而内疚”。
“音音,我来晚了。”
林音没说话,只是站起身,冷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问:“昨晚你在谁家?”
他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近乎本能的温吞笑意:“朋友,几个老同学聚会,没跟你说是怕你担心——是温婉吗?”
她问得极轻,却仿佛一刀捅进他的肺管。
程启明僵住了,片刻后嗓音微低:“你在查我?”
林音轻轻笑了。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阳光正好,却一点不暖。
“启明,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
她声音温柔如水,“如果她没走,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打算娶我?”
程启明没有回答。
林音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容,可语气却像寒刃切喉:“原来,我一直只是她的影子。”
那一刻,她明白了一件事:她不是输给了那个叫温婉的女人,她是输给了一个男人,宁愿活在回忆里,也不肯好好面对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