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枯草。
萧逸打着哈欠过来时,差点踩翻我的竹篓。
“嫂嫂这是......采药啊。”
我举起沾满泥巴的铲子,“小侯爷不是说逛药市?”
他翡翠发冠歪在鬓边,盯着我手中扭动的蚯蚓嘴角抽搐:“将军府是克扣你饭食了?”
西市刚开张,我蹲在胡商摊前挑龙脑香时,忽听身后马蹄疾驰。
萧逸正与波斯人讨价还价,闻声将我往后一拽——玄色披风擦着发梢掠过,陆霁川的马鞭卷走我手中香囊。
他居高临下望来,目光扫过我故意抹黑的脸:“将军夫人当街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将军昨夜不是说让我搬去后山?”
我将蚯蚓篓往萧逸怀里一塞,“体面是给活人看的,妾身这等摆设......”话未说完,忽听长街尽头传来哭喊。
披麻戴孝的少女跪在棺木前,额间血迹斑斑:“求诸位救救我娘!
她说还有气啊!”
我拨开人群时,棺中老妇面色青紫,指甲却泛着诡异的桃红。
萧逸凑过来嘀咕:“这都僵了......让开!”
我夺过路人酒壶灌了一口,含在嘴里朝老妇心口喷去。
酒雾中银针连闪,扎入七处大穴。
人群惊呼声中,老妇突然抽搐着吐出黑血。
“夹竹桃汁混了蛇莓,”我扯下少女腰间香囊一嗅,“可是用这个熏过衣裳?”
少女呆愣点头,我拔下银针在酒中一涮:“三碗绿豆甘草汤,两个时辰灌一次。”
转头却撞上陆霁川晦暗不明的眼神。
萧逸突然抚掌大笑:“嫂嫂这救人的架势,倒比刑部仵作还凶悍。”
我正要反唇相讥,忽见陆霁川策马离去,暮色中抛下一句:“戌时前滚回后山。”
<那少女追着要谢恩时,我瞥见她腕间熟悉的红绳结——分明是江南药农才会的双雀扣。
十年前娘亲教我编时说过,这是姜氏药铺伙计的标记。
“你可是临州人士?”
我攥紧她手腕。
少女泪眼婆娑地点头:“夫人怎知......”话未说完,长街忽然响起急促马蹄声。
羽林卫的金甲刺破暮色,萧逸神色骤变,将我往巷口一推:“找陆霁川!”
我踉跄着扶墙站稳,见他绝尘而去。
回到后山时,陆霁川正在院中擦剑。
我故意将药篓摔得震天响,他眼皮都不抬:“再有下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