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烬苏棠玉的其他类型小说《钓系美人没有心,撩完就跑萧烬苏棠玉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喵芙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棠玉中了药。她泡在玉石铺底的水池里,池水引流自山泉,温度冰冷刺骨,却也无法浇灭她身体里燃烧的火焰。她热的头脑发胀,呼吸急促!闭着眼,蜷缩在冰冷的水池里,瑟瑟发抖。“哒哒”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苏棠玉立刻睁开双眼,杏眸潋滟朦胧,看似神志不清,眼底深处却藏了一丝决绝坚定的清明。她等的人来了。成败,在此一举!下一秒寒光闪过,冷剑“铮”的出鞘,从背后抵在了苏棠玉的脖子上。随之侍卫暴喝出声:“什么人!胆敢擅闯此地!”苏棠玉瑟缩了一下,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绯红失神的小脸,又纯又欲,美的活色生香。她眼皮一眨,两行清泪刷的落了下来。侍卫呼吸一滞,看呆了。霎那间,一道充满侵略性的可怕视线,死死锁定了苏棠玉。苏棠玉神情恍惚可怜,怯怯的看向侍卫背后的...
《钓系美人没有心,撩完就跑萧烬苏棠玉大结局》精彩片段
苏棠玉中了药。
她泡在玉石铺底的水池里,池水引流自山泉,温度冰冷刺骨,却也无法浇灭她身体里燃烧的火焰。
她热的头脑发胀,呼吸急促!
闭着眼,蜷缩在冰冷的水池里,瑟瑟发抖。
“哒哒”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苏棠玉立刻睁开双眼,杏眸潋滟朦胧,看似神志不清,眼底深处却藏了一丝决绝坚定的清明。
她等的人来了。
成败,在此一举!
下一秒寒光闪过,冷剑“铮”的出鞘,从背后抵在了苏棠玉的脖子上。
随之侍卫暴喝出声:“什么人!胆敢擅闯此地!”
苏棠玉瑟缩了一下,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绯红失神的小脸,又纯又欲,美的活色生香。
她眼皮一眨,两行清泪刷的落了下来。
侍卫呼吸一滞,看呆了。
霎那间,一道充满侵略性的可怕视线,死死锁定了苏棠玉。
苏棠玉神情恍惚可怜,怯怯的看向侍卫背后的男人。
他身量很高,一袭玄色蟒袍,皮肤冷白的不像活人。
容貌却是俊美如天神下凡,此刻正眯起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寸寸冰冷如刀锋的扫过她的全身……
感觉如此的强烈,好像她被扒光了一样,无所遁形。
苏棠玉有一瞬的心虚,胆怯不安的低头抱住了自己。
传闻摄政王心狠手辣,心智如妖,但她中药是真的,应该不会露出破绽吧?
“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侍卫回过神来,低头不敢多看,手中冰冷的利剑又往苏棠玉脖子上贴了贴。
苏棠玉无声的落泪。
她娇躯颤抖不止,红艳的嘴唇动了动,气音无助可怜的哀求道:“我……我被下了药……呜求您帮帮我……”
萧烬眼眸幽深如寒潭,扫过她脸蛋上划过的眼泪,被水湿透贴身的襦裙,肤色好的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他一时觉得手痒,牙齿很痒,心底更痒!
难得遇见能勾起他瘾的——天生尤物!
萧烬声音沙哑冷沉:“退下。”
侍卫神情惊愕,头也不敢抬的收了佩剑,立刻消失。
但他忍不住回头,从前投怀送抱的贵女,王爷不屑一顾。
胆敢爬床的,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也一律杖毙斩杀!
怎么这个破例了?
想起方才所见,侍卫不受控制的红了脸,她莫不是山中精怪变的,勾了王爷的魂?
“哗啦——”萧烬穿着衣裳走进水潭。
冰冷的山泉也无法浇灭他的瘾!
他倾身逼近,清楚看见苏棠玉娇躯颤抖,怯弱可怜的抱住自己往后缩了缩。
眼神越发幽暗,萧烬抬手掐住苏棠玉的腰,把人强硬的拽到了怀里。
他低头嗅了嗅,冷冷水气中,一缕淡淡檀香混合着清甜的女儿香,扑鼻而来!
瞬间撩拨起了他的欲。
萧烬掌锢抬起苏棠玉的小脸,嗓音暗哑:“叫什么名字?”
“苏……苏棠玉。”
“好名字。”萧烬沉声夸赞,明知道是诱饵,但实在太合他的胃口。
送上门,岂能错过?
萧烬大掌往下滑动,不轻不重的掐住了苏棠玉的脖子,眼神晦暗深沉的低头,“记住,我是萧烬。”
话落,他狠狠的吻了下去……
水声激烈的哗啦四溅!
苏棠玉被强烈的冲击,弄的头晕脑胀。
她想起了前世,不由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前世,她也中了药。
但她死守清白,躲起......
“那个王嬷嬷被打死,尸体拖去后山喂狼了。”
青兰说的活灵活现,犹如置身现场,她最后不解道:“那位尚书夫人直接回京都了,她怎么不来看看小姐?她不是小姐你的娘亲吗?”
“她不是!”
苏棠玉靠在软枕上,五指用力拽紧了被褥,“她原本只是我爹的妾室。我娘难产死后,才被我爹扶为继室夫人。”
她曾不解,爹爹为什么要害她?
他们是骨肉至亲啊!
后来才知道,爹爹和宋梅芳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
娶娘亲,是贪巨额嫁妆!
他拿娘亲的嫁妆填补抹平工部黑账,从而步步高升,当上工部尚书。
娘亲难产,一尸两命,不是意外!
是被他和宋梅芳害死的!
娘亲死后,才六岁的苏棠玉被赶去了尼姑庵,美其名曰为亡母和早夭的弟弟祈福下一世顺遂。
这一去,就是十二年!
如今喊她回来,是要害她,杀她!
苏棠玉已经死过一次了。
重生回来,她要为自己,为娘亲,为早夭的弟弟报仇!
躺了一天,苏棠玉除了青兰,没有见到任何人。看起来,她像是惹怒萧烬,被他厌弃了。
苏棠玉格外从容。
她有把握,萧烬会回来的!
深夜。
萧烬悄无声息的站在床头,凤眼幽深晦暗,直勾勾盯着苏棠玉的睡颜。
他坐在床边,伸出手指,缓慢的抚摸过苏棠玉的脸颊……
犹如最顶级的羊脂白玉,柔软细腻,带着诱人的温度。
指腹稍稍用力,就会留下一道浅浅红痕。
因在尼姑庵长大,日积月累,细皮嫩肉溢出清香浅淡的檀香,是萧烬极其喜欢的味道。
又有香甜的女儿香,完美糅合,闻之上瘾。
乌发如云,脖颈修长如天鹅,萧烬的视线被被褥所遮挡,但他历历在目,触感回味无穷。
他最初怀疑,是谁查清了他的癖好,精心准备的礼物。
谁知……
她是工部尚书府养在山上尼姑庵的大小姐,也是宁国侯府世子,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呵。”萧烬不在乎。
活了二十六年,终于遇见能解渴止瘾的解药。
他人妻,又如何?
抢了便是!
他尝过,便只能是他!
萧烬抬手掐住苏棠玉的下巴,幽暗深邃的黑瞳,从冰冷变得灼热。
他不再克制隐忍,低头重重的吻下去……
苏棠玉从睡梦中挣扎着醒过来。
她被吻的无法呼吸,杏眸失神雾蒙蒙的望着罗帐,眼尾滚落一滴泪珠。
萧烬抬手拭去,递到嘴边尝了尝,“甜的。”
“……呜。”苏棠玉恍惚回神,怯怯的往床头缩了缩,柔弱无助的哭道:“求您……不要这样,我有未婚夫了。他知道,会很生气的。”
萧烬眼神一暗,戾气横生。
他直勾勾盯着苏棠玉,“小玉儿,本王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给本王暖床,你要什么,有什么?”
苏棠玉心底呸了一口!
前世萧烬也说过相似的话,她被囚于别院不见天日,萧烬鬼魅神秘的出现,像是施舍一般:“给本王暖床,换你自由。”
前世,苏棠玉反应激烈,让他滚!
今非昔比,苏棠玉不会让他滚,但她也不会顺他的意。
她抱住被子,含泪摇摇头:“不要!摄政王您放过我吧,我下山,是要嫁给未婚夫的。”
“够了!”
萧烬眼底浮现一丝杀意,“未婚夫?你就这么想嫁给顾明晏?”
苏棠玉点点头。
萧烬眼神越发可怕,伸手掌锢住苏棠玉的小脸,把她强硬的拽到了自己面前。
语气阴沉讥讽:“小玉儿,你可知,顾明晏爱慕你的妹妹苏昭阳,根本不会娶你!”
“不可能,你骗我!”
“不信?你自己回去,好好看看。”萧烬松开了她,眼神冷沉幽深至极。
翌日。
萧烬安排了一辆马车,将苏棠玉送回京都,尚书府。
马车到了尚书府门口,苏棠玉依然装睡,直到听见外面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她的好爹爹带着尚书府一群人五体投地:“恭迎摄政王!”
嘻嘻!
苏棠玉睁开了双眼,一副才睡醒,茫然无措的看着青兰:“我们到了吗?”
青兰微笑点点头,“是的,已经到苏小姐你的家门口了。”
苏棠玉恍然大悟,坐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发髻和襦裙,拖够了时间,她才走下马车。
尚书府门前。
她的亲爹苏建,后娘宋梅芳,妹妹苏昭阳等一群人,还在地上跪着。
苏棠玉回头看了眼马车上挂着摄政王府的牌子,狐假虎威,真好使!
她嘴角隐没一丝笑意。
转身故作惊呼:“哎呦,爹爹你怎么在地上跪着?快起来啊!”
苏建懵了。
他抬起头盯着苏棠玉,神情有些恍惚。
苏棠玉的娘亲不仅是江南富商的千金,也是江南第一美人。
苏棠玉长得像娘,眉眼如画,琼鼻朱唇,极其漂亮精致的小脸。一条紫蓝色的襦裙,质地柔软,布料奢华。乌发垂鬓,斜插玉钗,美的清丽脱俗。
这哪像是刚从尼姑庵出来的?
苏建一时以为是亡妻回来了,吓得背后冷汗津津。
“爹爹,你不认识女儿了吗?”苏棠玉又喊了一声,苏建才回过神来。
他神情惊疑不定,先往马车里看了眼:“摄政王呢?”
“没有摄政王,只有女儿。”
苏建瞬间变脸,愤怒甩袖的站起来,瞪着苏棠玉斥责:“混账!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宋梅芳也气的差点晕倒,竟然跪了半天这个小贱人,气死了!!!
要不是在大门口,宋梅芳恨不得扑上去甩苏棠玉几巴掌。
她气不过,阴阳怪气讥讽道:“棠玉,你好歹是尚书府的小姐,有婚约在身。你这坐摄政王的马车回来,传出去不清不白,丢人!”
苏棠玉听出了她话里的试探。
浅浅一笑回道:“我能与摄政王相识,多亏了姨娘和王嬷嬷。姨娘,王嬷嬷人呢?”
宋梅芳瞬间脸都青了,又气又怕,浑身发抖。
“姐姐,你糊涂了。我娘是正室夫人!”
苏昭阳刻意加重了咬字,上前盯着苏棠玉的脸,眼神藏不住的妒忌愤恨。说完,她又冲苏建告状:“爹爹,你说是不是?”
“没错!棠玉你不要没规矩,喊娘!”
“我娘死了!”
苏棠玉哪壶不开提哪壶,短短四个字,苏建三人脸色大变。
苏建心虚闪躲,不敢直视她。
宋梅芳眼神怨恨,狠狠瞪了苏棠玉一眼,小贱人!
当年就该一起杀了!
苏昭阳愤愤咬牙,妒忌的撕烂了帕子。
苏棠玉活着一日,尚书府嫡女大小姐的位置永远是她的。世子哥哥也是她的。
可恶!
她一定要抢过来!
“呵。”苏棠玉勾起红唇,笑颜如花:“爹爹,姨娘,妹妹,咱们进家门再叙旧吧。”
说完,她不理三人,直接迈步进了尚书府大门。
等苏建三人跟进客厅,瞧见苏棠玉坐在上位,端着茶杯优雅娴静的喝了一口。
她是如此淡然,一点也没有惊慌生疏,好像时隔多年,尚书府的女主人回来了一样。
太像她娘了!
苏建掌心都是汗,眼珠子转动,又恨又厌。
“姐姐,你怎么能坐那儿!快起来,那是我娘的位置,你在尼姑庵没学过规矩吗?”苏昭阳气的咬牙跺脚,指桑骂槐,说她没家教。
苏棠玉表情惊讶,语气无辜:“椅子不是给人坐的吗?”
接着她看向苏建,委屈可怜的红了眼眶,“娘亲死的早,没人教我。爹爹,你和姨娘不会生我的气,对吧?”
宋梅芳呕的吐血,她怕苏棠玉真爬了摄政王的床,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哀怨的看向苏建,让他做主!
苏建脸皮抽了抽,苏棠玉一回来就欺负他的妻子和女儿,跟她娘一样可恶!
苏建当即垮下脸要发怒,却被苏棠玉抢先打断,“爹爹,女儿住哪儿?”
“是回女儿的棠梨居,还是住娘亲的惠心院?”
三人又变了脸。
尚书府华美的宅邸是苏棠玉的娘亲出钱买的。
当初修建时,棠梨居最漂亮雅致,到季节院里海棠和梨花盛开,景色美不胜收!
而惠心院,最典雅华贵,是当家主母的居所。
这两个耗费娘亲心血和金钱的居所,早被鸠占鹊巢!
苏棠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刻骨锥心的恨意,她眨眨眼,脸上笑得乖巧困惑:“爹爹,你怎么不说话啊?”
“呃,这个嘛……”
苏建眼珠子打转,他是不可能把爱妻和宝贝女儿赶出去的。
很快!
苏建做出决定,笑容虚伪的说道:“棠玉,爹爹十多年没见你了。你住秋风楼好不好?离爹爹近,爹爹也好多跟你亲近叙旧。”
一听这话,宋梅芳和苏昭阳脸色好转,笑容得意起来。
苏棠玉轻轻扯了扯嘴角,“秋风楼?女儿记得,爹爹曾说过,这是给上门打秋风,占便宜的破落户亲戚住的。”
“爹爹,你不要女儿了吗?”
苏棠玉眼尾红了。
杏眸雾气氤氲,哽咽委屈的呢喃:“女儿离家十二年,爹爹定是不爱女儿了。”
苏建表情尴住,没想到苏棠玉说话这么直。
这才刚开始。
苏棠玉眼泪说来就来,捏着手帕哭道:“女儿不日就要嫁去宁国侯府。出嫁前,女儿只想住这两个地方,求爹爹成全!”
苏昭阳脸色难看,心底又酸又妒,气的发抖。
“若爹爹真不想见到女儿……”苏棠玉擦擦眼泪,杏眸水汪汪看向宋梅芳,“娘亲给女儿留了嫁妆。请爹爹将嫁妆给女儿,女儿自己出去买个院子,不惹爹爹烦心。”
宋梅芳身体僵硬,她当家后占为己有,这些年挥霍无度,余下的都默认给自家女儿当嫁妆。
哪儿拿得出来?
苏棠玉哭的梨花带雨,句句软刀子扎心,堵的苏建三人心慌意乱,背后发凉。
怎么办?
“姐姐,你不要太过分了!”
苏昭阳掐着手掌心,张扬美艳的脸上,眼神充满妒恨的瞪着她:“女子出嫁从夫,在家从父。你一回来就跟爹爹对着干!你真不孝!”
“对!”宋梅芳给了宝贝女儿一个赞赏的眼神。
她当即也站出来,呵斥埋怨:“棠玉丫头,你是老爷的女儿,苏家难道还会亏待你吗?你别哭啊闹啊的,传出去不好听!”
苏建连连点头附和,看苏棠玉的眼神十分不满。
他们一条心,才像一家人,苏棠玉怎么看都多余。
呵呵!
苏棠玉扭过头,委屈可怜的问青兰:“青兰,我想住自己的院子,这错了吗?”
“苏小姐,你没错!”青兰看的明明白白,苏家也太欺负人了!
想想将来苏棠玉成了王府女主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青兰机灵的站出来,“苏小姐,你不如随奴婢回摄政王府。那里的院子,随你挑选,何必在这儿受人欺负?马车还在外头,咱们现在就能走!”
什么?!!
苏建顿时慌了,苏棠玉真抱上摄政王大腿了?
“女儿,你误会爹爹了。”苏建满腹功利算计,苏棠玉说到底也是他女儿,若能攀附上摄政王……
那太好了!
把苏棠玉送上摄政王的床。
他的宝贝女儿昭阳就能嫁给世子,两全其美!
苏建当即面色一收,严肃安排道:“昭阳,你搬去你娘亲那里住。把棠梨居腾出来,给你姐姐。”
“爹爹!!!”
苏昭阳不敢相信,看苏建说一不二,她气的捂脸哭着跑出去了。
宋梅芳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急急忙忙去追女儿了。
苏建有点心疼,但他更贪婪算计,笑呵呵问道:“女儿啊,你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关系呀。”
苏棠玉笑容无辜,“谢谢爹爹,女儿这就搬回棠梨居,先告辞了!”
丢下脸色铁青的苏建,苏棠玉来到她自幼居住的棠梨居,心底畅快解气。
娘亲,您在天之灵看见了吗?
女儿这辈子,成功把棠梨居抢回来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
“青兰,谢谢你帮我说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苏棠玉笑容真诚,嗓音甜美。
乐得青兰找不到北。
青兰当即表忠心,悄悄道:“苏小姐放心,奴婢定将苏家欺辱你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王爷!请王爷为你做主!”
“别!你千万别说……”苏棠玉低头嘟囔道:“我有未婚夫,我不该和王爷再有什么牵扯。”
青兰连连叹气,觉得苏棠玉好傻啊!
摄政王权倾朝野,在王爷面前,宁国侯府世子算什么东西?
她一定要告诉王爷!
青兰信誓旦旦,没发现,苏棠玉眼底别有深意的一丝笑……
苏昭阳怨恨记仇!
故意将棠梨居的装潢摆设,能搬走的,全搬空了。
却不知,正合苏棠玉的意。
棠梨居搬不走,留下来的,都是娘亲给苏棠玉设计打造的。
苏棠玉这些年在尼姑庵住习惯了,并不骄奢富贵,喊来管家,重新简单的布置了一番。
紧接着,宋梅芳命婢女给她送了几条衣裙和首饰。
要么太素!
要么太老气!
气的青兰直跺脚喊欺负人。
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婢女,说是来伺候,其实是来监视苏棠玉的。
苏棠玉没有拒绝,衣裙留下素净的,老气的拆了上面的珍珠和金丝,拿去变卖。两个婢女,赶到屋外做活跑腿,整个苏家上下,苏棠玉谁也不信任。
她只留青兰在身边,拉着她的手,软言细语:“青兰,你对我最好,我最相信你了。”
一句话,哄得青兰心花怒放,将自己真正的主子都抛却脑后了。
第二天。
苏棠玉午饭后逛到了宅邸后院,站在湖边一动不动。
青兰和后面鬼鬼祟祟的两个婢女都当她在发呆,殊不知,苏棠玉是在看湖底的东西。
时隔多年,她依稀记得,她将东西扔在了哪个地方。
“哥哥,这是我自己编的,送给你。”
“妹妹,这个给你。”
青涩的两张脸蛋,童真的话语,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苏小姐,小心啊——”青兰突然惊呼,扑过来一把抱住苏棠玉。
“嘭”的一声,石头擦过苏棠玉的脸颊,砸进了湖里。
如果不是青兰及时扑了她一下,这石头砸在头上,轻则起包,重则破洞流血,可见凶险!
“嘭!”又一块石头飞来,
砸在青兰的肩膀上,疼的她叫了声。
苏棠玉眼底闪过彻骨的冷意。
她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八九岁,胖墩墩的熊孩子,上蹿下跳指着苏棠玉破口大骂:“死尼姑!你抢我姐姐的院子,我要打死你!”
苏宝君是苏建和宋梅芳的小儿子,被宠的无法无天,家中一霸。
他嚷嚷着,又要去捡石头砸人,后面两个婢女赶紧冲上来阻拦他。
苏宝君才不听,不让捡石头,他气的跳脚,像头肥猪似的挥舞着拳头,冲向苏棠玉。
“小贱人!打死你!”
苏棠玉往后一退,看似在躲,实则趁着青兰身体的遮挡,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抬腿一绊。
“哗啦——”
苏宝君头朝下扑进了湖里!
“小公子!!!”两个婢女尖叫着冲过来,湖水深,她们急的团团转。
苏棠玉小脸惨白,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缓了缓才张嘴:“青兰,快去喊人。”
青兰不情不愿,这死孩子活该!
见苏棠玉坚持,青兰只能嘀咕:她也太菩萨心肠了。但青兰扭头去喊人,家丁婢女见她远远就躲开了,交头接耳说:“她是讨债的带进府的,快走!”
“别理她!夫人小姐知道会生气的。”
这时候,苏棠玉才好像后知后觉,使唤两个婢女:“别喊了!青兰不认识人,你们快去喊人来救弟弟。”
婢女们慌的六神无主,听她的话扭头去叫人了。
只留下苏棠玉静静的站在湖边,看着苏宝君在湖底起起伏伏扑腾,“哇……咕噜咕噜……救……咕噜咕噜……”
苏棠玉不为所动,眼神极冷。
她的弟弟胎死腹中,连看一眼这个世界,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没机会。
弟弟那么小一团,惨白的像纸,被埋进了土里……
苏棠玉眼底泛滥雾气。
看着苏宝君渐渐的不动了,苏棠玉心底痛快!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苏昭阳炫耀娇俏的嗓音:“姐姐,我和世子哥哥来看你了。姐姐,你在这里做……啊!弟弟——”
“救命,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弟弟!”
苏棠玉眼底闪过一丝可惜。
她藏好表情,转过身一道白影擦肩而过,噗通跳进了湖里。
苏棠玉眨了眨眼,耳边传来苏昭阳更尖锐刺耳的叫声:“世子哥哥——”
顾明晏!
她的未婚夫。
苏棠玉用力抿紧了嘴唇,盯着顾明晏在湖里捞起苏宝君,把他救上了岸。
苏昭阳哭喊着扑上去,“弟弟,你别吓我呜呜呜!”
“昭阳妹妹,你让开。”顾明晏一身白衣湿透了,他颇有经验,手掌压在苏宝君胸口,一下一下逼出了呛进去的水。
苏宝君活了,也吓懵了,哭两声晕了。
苏昭阳松了口气,下一秒,她怨恨愤怒的扑上来甩耳光,“苏棠玉,你这个贱人!是你要害我弟弟!”
苏棠玉敏捷的躲开了。
苏昭阳还要打,却被顾明晏追上来拉住了。
“昭阳妹妹,你别气坏身体,打疼了手。”顾明晏抱着苏昭阳哄她。
他长得俊美,哪怕浑身湿透了,也掩盖不了一身温润谦和,风度翩翩的世家贵气。
然而他对苏昭阳有多温柔,抬头看向苏棠玉时,神情便有多厌恶排斥,“苏棠玉,你竟如此的心肠歹毒!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我绝不会娶你这个毒妇!”
苏昭阳立刻不哭了,心底狂喜的依偎在顾明晏怀里。
苏棠玉目光扫过顾明晏袖口,手腕上戴旧磨损厉害的红绳,内心只觉得讽刺可笑。
但在背后脚步声传来时,她弯弯卷翘的羽睫颤了颤,低头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她看起来很伤心。
顾明晏心底莫名的刺了一下。
“苏小姐!”青兰和两个婢女终于把人喊过来了。
她们跑到面前,看到这个场景都愣了愣,随着婢女的解释,顾明晏和苏昭阳才知道他们误会了。
是苏宝君先打人!
结果自己掉进湖里,苏棠玉不计前嫌,喊人来救他。
苏昭阳不想道歉,借口带苏宝君看大夫,先跑了。
顾明晏没走,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俊脸尴尬无措,犹疑过后还是道歉了:“对不起,我代昭阳妹妹向你道歉。”
“代?世子和二妹妹什么关系?”
苏棠玉抬起头,杏眸像结冰的湖面,红唇张了张:“世子刚刚抱二妹妹那么紧,是想娶她吗?”
顾明晏瞬间臊得慌,他不能承认,不能毁了昭阳的清白。
当即找借口说:“你不要多想!是我冤枉你了,我道歉,我会履行婚约娶你的!我去换身衣裳, 看看苏宝君。”
顾明晏说完就走,背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苏棠玉眼帘颤了颤,嗓音颤抖心碎似的问道:“青兰,我该怎么办?爹爹和姨娘不欢迎我,未婚夫抱着我的妹妹……呜我该怎么办?”
“苏小姐,一夜夫妻百日恩,王爷一定会为你做主!”
“好,我要见摄政王。”
苏棠玉黯然神伤,看起来是被逼无奈,只能去求摄政王垂怜。
青兰牵线搭桥,很快有了回信。
苏棠玉表面不显,但心底重视,因为这是她和萧烬头回大白天见面。
她在有限的衣裙中,挑选出藕荷色的上襦,搭配一条蜜合裙,衣裙都太素净寡淡,......
“世子哥哥……我好难受……”
“好热……世子哥哥……救救我……”苏昭阳哭泣哀求,情难自抑的拉扯着自己的领口,像条蛇似的往顾明晏身上缠。
顾明晏面红耳赤,端着温润君子的礼仪,眼睛不敢多看。
他急躁无措的喊道:“昭阳妹妹,你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呜不要……”苏昭阳挣扎的厉害,哭的可怜兮兮,“不看大夫,我要世子哥哥……”
“昭阳。”
顾明晏叹了口气,似乎无可奈何。
隔着一面墙,清晰听到接吻和宽衣解带的簌簌动静。
苏棠玉低头埋着脑袋,绯红羞涩的脸蛋上,一双杏眸冰冷如霜雪,夹杂着犀利刻薄的讽刺。
下一秒,萧烬掐着她下巴抬起头,杏眸瞬间雾蒙蒙,泪水打转。
“听清楚了吗?你的未婚夫,渴望你妹妹。”
萧烬看见苏棠玉的泪水,心底燥怒不快,抬手指腹用力拭去泪珠,在她眼尾留下一道浅浅红痕。“小玉儿,听听,干柴烈火好激烈。”
苏棠玉立刻捂住耳朵,逃避似的往萧烬怀里躲。
她的呼吸急促,压抑,带着哭腔。
萧烬满眼的戾气!
隔壁动静再大,也没有苏棠玉压抑难过的哭声,更令他心烦意乱,欲念横生。
“不许为别人哭!”萧烬眉眼阴鸷狠厉,手掌禁锢掐住苏棠玉修长的脖颈,逼她抬头,然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呼吸被掠夺,苏棠玉哭不出声了。
够了!
苏棠玉用力推拒,但她软绵绵的力道,可怜微弱,根本得不到萧烬的重视。
直到脑袋一片空白,苏棠玉快窒息时,才被放过。
她耳朵被揉捏的麻木发烫,轻微的刺感传来,苏棠玉喘息着回过神来,感到耳垂沉甸甸的往下坠。
什么东西?
苏棠玉杏眼潋滟水润,茫然的抬手,但还没摸到,就被萧烬抓住了手。“别动,乖一点。”
萧烬嗓音暗哑,透着股刚得到满足的性感低沉,他按下苏棠玉的手。然后指腹挪到苏棠玉另一只耳垂上,揉捏把玩,直至麻木失去感觉。
这次,苏棠玉看清楚了!
萧烬掌心里拿着个金丝编织的海棠耳铛。花丝垂坠,连接着三颗泪滴形的红宝石。
尼姑庵清修礼佛,不许佩戴首饰,她也没有耳洞。
苏棠玉想不到,尊贵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会亲自给她打耳洞,戴耳铛。
她并不感动。
苏棠玉垂下眼,抿紧了嘴唇。
亲的太粗暴用力,嘴唇破了口子,麻麻木木的疼。
她眼底清醒,萧烬咬了吃了还不够,还要给她打一个标记!
真够霸道!
恶劣!
“好了。”萧烬手指拨弄着海棠耳铛垂落的红宝石,摇曳晃动,光影落在柔软雪白的肌肤上,萧烬眼眸灼热,牙痒痒起来。
苏棠玉清楚感觉到。
他硬了!
呼吸一窒,苏棠玉立刻抢先出击,扭过头盯着隔壁,黯然神伤的呢喃道:“王爷,他们好像结束了。”
“这么短……”
萧烬眼神轻蔑鄙夷,手掌锢着苏棠玉的腰换了个坐姿,“无妨,药效没那么好解。”
果然!
隔壁又开始了。
这时,劲装侍卫轻手轻脚进门,禀告道:“御史夫人到了。”
萧烬打了个手势,劲装侍卫立刻退下。
苏棠玉眼底闪掠过一道幽光,她怯怯的看着萧烬,“王爷,你还要喊人围观吗?”
“不止……”萧烬用力抱紧她,在她发间嗅了嗅,眼神凌厉残暴,“小玉儿,本王说了为你做主,你且看着。”
苏棠玉呼吸不稳,努力忽略两个人过分接触的地方,侧耳去听隔壁的动静……
咚咚咚的脚步声冲上楼。
伴随着女人粗鲁火冒三丈的大嗓门:“老娘昨天就定了包间宴客!是谁?不要批脸!知不知道先来后到?里面的,滚出来!”
御史夫人站在门口,里面明明有动静,人却不肯出来见她。
御史夫人顿时暴跳如雷,撸起袖子,骂骂咧咧的一脚暴力踹开了大门,“让老娘看看,是哪家不要脸——嚯!好啊!还是两个狗男女!在这儿偷情呢?”
“大家快来啊——”
御史夫人河东狮吼,穿透力直达楼下,“这里有狗男女,在偷情啊!大家快来看啊——”
“御史夫人且慢!”
顾明晏慌张的抓起衣裳盖住苏昭阳,他又急又羞耻,嗓子发干的解释:“是误会!御史夫人,请你别喊了!关门好好说。”
“我呸!原来是宁国侯府世子。”
御史夫人是京都出了名的大嘴巴,她撞见了热闹,只会更大嗓门的冲外面嚷嚷。
很快,茶楼大堂的人闻讯赶来,将大门口堵了面人墙。
顾明晏羞愧的无地自容,他想冲过去关门,但无奈苏昭阳药效还在,缠着他拉拉扯扯,自己满面潮红的脸也从衣裳下露了出来。
御史夫人一双眼珠子都亮了,激动的拍手:“哎呦喂!这不是工部尚书府的二小姐吗?”
人群立刻七嘴八舌。
顾明晏差点晕过去,咬着牙喊道:“事出有因!本世子会负责的!还请大家出去!”
“不对吧!本夫人听闻,世子你跟尚书府大小姐指腹为婚!你怎么把人妹妹睡了?”
御史夫人大嘴巴嚷嚷:“哇哇哇,不得了喂!未婚夫和亲妹妹大白天偷情,这尚书府大小姐都还没过门呢!好可怜!好惨啊!”
这么劲爆?
人群直接炸开锅。
挤不进来的,嚷嚷问人,很快消息就传了出去。
顾明晏有口难言,俊脸惨白至极,他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小玉儿,满意吗?”萧烬伸手勾起苏棠玉的下巴,不错过她的任何反应。
苏棠玉咬了咬下嘴唇,杏眸潋滟水润,感激的看着他,“谢谢王爷。”
“本王不需要谢……”
萧烬眼神越发幽暗,指腹用力摩挲过苏棠玉的嘴唇,“你知道本王要什么?”
苏棠玉羞的抬不起头,嗓子娇软,怯懦服从:“民女愿意……为王爷暖床。”
“好乖!”
萧烬夸完,低下头,张嘴就想咬一口她修长漂亮的脖颈。
谁知苏棠玉脖子一缩,娇娇怯怯的嗓子,说出来的话很刺耳:“王爷不可!婚约仍在,一女不能侍二夫。”
萧烬气的内心怒火中烧,俊美无俦的脸色阴沉下来,双眼锐利摄人的盯着苏棠玉,“小玉儿,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你的未婚夫?”
“不是的!没有。”
苏棠玉连连摇头。
俏脸委屈、愤怒、又可怜的解释道:“要先解除婚约,不能不清不白的在一起,我……我不想被浸猪笼。”
“谁敢非议本王?死!”萧烬权倾朝野,无人敢质疑他。
养个小玩意儿暖床,别说只是有婚约,还没成亲。
就是成亲拜堂了,他照抢不误!
谁敢说不是?
可不知为何,看见苏棠玉委屈可怜,娇娇怯怯的小脸,萧烬生出了一点点恻隐之心。
他的独占欲也在蠢蠢欲动。
他的人,就该完完全全属于他!
萧烬眼底冷戾的煞气稍稍淡了一分,他捏了捏苏棠玉的小脸,细腻白嫩,轻轻一捏就会留印,大大满足了他不为人知的癖好。
“好。”萧烬开口:“本王这就传令,解除你们的婚约。”
“不要……”苏棠玉泪汪汪的咬住嘴唇,摇了摇头,气愤伤心的喃喃道:“他们这般欺我辱我,我不能成全他们!王爷,求你等一等,给我一点时间。”
苏棠玉软下腰,主动张开手扑入萧烬怀里。
她软嫩绯红的脸颊,在萧烬胸膛蹭了蹭,嗓音撒娇似的央求道:“我要他们求着我退婚,他们还得好好补偿我。王爷,你说好不好?”
美人依偎在他怀里。
撒娇起来,嗓子又甜又娇。
萧烬听得心痒痒,腰腹肌肉绷紧,感觉有点意思!
就像养了只猫,围着你团团转,蹭来蹭去撒娇,不忍心拒绝。
这只猫还是有利爪,记仇的。
有趣!
萧烬生了趣味,也想瞧瞧,苏棠玉能做到哪种地步?
御史夫人的大嘴巴,加上萧烬暗中推波助澜,很快京都人人皆知——宁国侯府世子顾明晏,跟尚书府二小姐苏昭阳白日苟且,偷情被人当众撞破!
人人骂他们不知礼义廉耻。
又本能的怜悯同情,那传闻小小年纪,便去尼姑庵为亡母祈福了十二年的大小姐苏棠玉。
多孝顺的好孩子!
多可怜的小姑娘!
还没完婚,未婚夫便跟妹妹滚成了一团。
如何受得了这打击?
这事压不住,愈演愈烈,御史大夫更是在朝堂上,谏言弹劾宁国侯府和工部尚书!管教不严,宁国侯和苏建不仅罚了一年俸禄,脸都丢尽了!
下朝灰溜溜的逃回家躲起来。
“呜呜呜……”苏昭阳趴在床上,哭的伤心欲绝,“爹爹,娘亲,你们相信女儿!是有人害我!真的呜呜呜——”
“娘亲信你!昭阳别哭了啊,娘亲心都碎了!”
宋梅芳心疼坏了,一边安慰苏昭阳,一边眼刀子瞪向苏建:“老爷,你说话啊!”
苏建吹胡子瞪眼,气的发抖:“说什么?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朝堂之上,他们都在看笑话,气死老子了!苏昭阳,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检点的女儿?”
苏昭阳闻言,哭的更惨了。
宋梅芳气的跺了跺脚,喊道:“事已至此!昭阳必须嫁给宁国侯世子!老爷,宁国侯怎么说?”
苏昭阳瞬间不哭了,抬起红肿的眼睛,眼巴巴看着苏建。
苏建沉着脸没吭声。
宁国侯丢了颜面,指桑骂槐说他教女无方,是苏昭阳把顾明晏喊过去的。
字字句句,压根没提,要负这个责任。
想到此,苏建脸色更难看了。
宋梅芳和苏昭阳看他脸色,心底咯噔,慌了起来。
就在这时。
苏棠玉步履翩跹,裙摆飞扬的走了进来。
她一身素净的襦裙,神情淡然娴静,格外水润饱满的红唇噙着一抹浅浅笑意。“妹妹,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瞬间,三人脸色大变。
苏昭阳愤怒、羞耻、心虚的尖叫起来:“你滚!你肯定是来看我笑话的!娘亲爹爹,把她赶出去——”
宋梅芳立刻维护宝贝女儿,狠狠瞪着她:“苏棠玉,你来干什么!”
苏建也黑着脸赶人:“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爹爹,姨娘,妹妹你们别着急啊。我是来帮妹妹的!”苏棠玉笑盈盈的,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未婚夫和妹妹睡了,而崩溃生气,大吵大闹。
看见她这反应,一时三人纳闷狐疑起来。
苏棠玉不见外的坐在椅子上,幽幽叹了口气:“木已成舟,为了妹妹的名声,也为了爹爹和苏家,妹妹应该早点抬进宁国侯府才行!”
啥?
三人惊呆了,不敢相信苏棠玉的话,一时没注意她用了“抬”这个字。
苏昭阳激动狂喜的冲下床,“苏棠玉,你愿意把世子哥哥让给我?真的假的?”
“哎,你是我的妹妹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世人笑话。”
苏棠玉无奈至极,眼尾泛红。
她压抑着委屈道:“世子以后也是要纳妾的,与其让旁人来争宠……还不如让妹妹你进门。”
苏昭阳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她震惊愤怒,不敢置信的吼出声:“你说什么?你让我当妾?苏棠玉你疯了!”
“不然呢?”苏棠玉偏了偏头,表情无辜真诚的看着她,“我和世子指腹为婚,妹妹你只能当妾啊。”
苏昭阳气的浑身发抖,尖叫哭喊着扑进宋梅芳怀里。
她死也不可能当妾!
宋梅芳恨极了苏棠玉,委屈的扭头喊道:“老爷,你就看着,苏棠玉欺负侮辱咱们的宝贝女儿吗?”
苏棠玉也委屈起来,“爹爹,难道女儿说错了吗?”
苏建沉着脸,心底算盘啪啪响。
他冲妻女使了个眼色,然后表情温柔慈爱的看着苏棠玉,哄骗劝道:“棠玉,不如你退婚,好吗?”
“爹爹向你保证,一定会为你找个不逊色宁国侯府的亲事!”
呵呵。
真贱啊!
苏棠玉心底在骂,脸上在笑,摇摇头语气坚定不移:“不可以。这门亲事,是娘亲生前的遗愿,女儿不能不孝!”
苏建脸黑的像锅底,咬着牙低声下气的哄:“女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看世子喜欢你妹妹,你硬嫁去宁国侯府,不会幸福的!你听话,把婚事退了!”
宋梅芳心底恨得要死,脸上赔笑讨好:“棠玉丫头,只要你肯退婚,我们一定好好补偿你!”
京都西城,贸易兴盛。
达官显贵,公子小姐们最青睐的八宝斋,今儿迎来了一位大主顾!
“苏小姐,您瞧瞧!这可是云锦,上贡天家的极品!呃,虽比贡品次了些,但在京都已是数一数二!一匹布,就要五十两呢!”老板娘伸出五根手指头,表情吹捧很是夸赞。
苏棠玉笑着点点头,优雅的伸出手指,“好,蓝色、青色、紫色我要了。”
“好好好!苏小姐识货!大气!”
老板娘脸都笑烂了,迎着苏棠玉往下走,拉起一层渐变犹如朝霞的布,大肆吹捧:“苏小姐,这是今年时兴的晕染锦!一尺布要染几十次,您瞧瞧,多美的颜色,做成裙子走起来霞光溢彩,美极了!”
苏棠玉伸手摸了摸,笑问:“多少银两?”
“不多!一匹布,二十两!”
“好,我要一匹。”
苏棠玉边让老板娘打包,边眉眼弯弯含笑看向宋梅芳,“姨娘,结账吧。”
宋梅芳笑得僵硬难看,咬牙切齿的掏腰包结账。
四匹布,一百七十两,宋梅芳心疼的骂娘,脸上还得赔笑讨好:“棠玉丫头,你满意了吧?”
“姨娘,我才买了制衣的布,还要买胭脂水粉,首饰绣鞋呢。”
苏棠玉随手拿起一把绣花团扇,杏眸潋滟,冲她明媚一笑:“我刚回家,棠梨居空荡荡的,这些东西都需要添置购买,姨娘你不愿意给我买吗?”
宋梅芳手指狠狠的掐破了掌心。
为了宝贝女儿的婚事,她忍!
宋梅芳笑得比哭还难看,“没有不愿意,你买吧。”
接下来,苏棠玉大展身手,买买买,根本停不下来!
胭脂水粉全都来一套!
绣花鞋,各种花色买十双!
首饰如簪子、钗环、耳坠、手镯,喜欢买!贵买!
老板娘笑得咧开了大嘴,做梦都得乐醒,直接挥手喊了六个女工跟在苏棠玉后面打包。眼看花钱如流水,宋梅芳眼前一黑又一黑,掐着人中才没晕过去。
她带的银两根本不够用!
小贱人!
还蹬鼻子上脸了!
宋梅芳不顾外人在场,气疯了的冲上去,拽住苏棠玉的手腕骂道:“苏棠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和昭阳一年也买不了这么多东西!”
“姨娘,你掐疼我了。”
苏棠玉红了眼眶,杏眸含泪,委屈道:“我离家十二年,才买这一次,多吗?”
“嘶——”老板娘深吸口气,眼珠子在苏棠玉和宋梅芳脸上徘徊打量起来,宋梅芳瞬间像触电似的,急急忙忙松开苏棠玉的手。
苏棠玉抬起手腕,袖口滑落,明晃晃的红印。
别人不知道她肌肤娇嫩,易留痕,只当是宋梅芳下手太狠!
苏棠玉堂而皇之的揉着手腕,神情委屈的呢喃道:“姨娘不是说补偿我吗?我嫁去宁国侯府,当世子夫人,想买什么都可以。”
“姨娘,你让我把婚事让给妹妹,却连买点东西都不肯。”
老板娘和宋梅芳脸色大变。
老板娘认出人了,扭过头看宋梅芳的眼神,像是在看恶毒后娘!心黑的令人发指!
宋梅芳急的跳脚,恨不得把苏棠玉的小嘴缝起来!
她恼怒羞愤的辩解:“你不要胡说八道!家事怎么能往外说呢?你快买!还要买什么?赶紧买!”
“哎……”苏棠玉红着眼眶,可怜巴巴道:“姨娘不高兴了,就这些吧,我不买了。”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果然是后娘!
不仅苛刻虐待原配的嫡女,教出来的女儿,更是睡了未来的姐夫!
不要脸!
上梁不正下梁歪!
宋梅芳听见这些话,脸都气歪了,扭头咆哮:“谁在嚼舌根?本夫人撕烂你们的嘴!”
周围鸦雀无声,但人人看她的眼神,好似在说:你心虚了!
宋梅芳怒急攻心,差点气晕过去。她捂着心口,靠在嬷嬷身上大喘气,脸色难看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宋梅芳当即丢下一句话,让人拿账单去尚书府结账。
说完,她立刻带着人匆忙离去,将苏棠玉扔在了原地。
“原来你便是工部尚书府的大小姐!”老板娘走上前,怜爱同情的看着苏棠玉,“苏小姐你千万别听你后娘怂恿,侯府这门亲事,万万不能便宜了她们!”
“来!苏小姐今儿是大主顾,我送你一个玉兰簪子。”
老板娘热切的拿起一支品相极好的簪子,插进了苏棠玉的发髻里。苏棠玉没有拒绝,笑容甜美乖巧:“谢谢老板娘,以后我还来你这儿买东西。”
“好好好!以后苏小姐再来,给你打八折!”老板娘越发怜爱,亲自将苏棠玉送出大门。
苏棠玉前脚刚出去,还没走远,便听见身后炸开了锅。人人都说宋梅芳母女俩一丘之貉,真是无耻不要脸!
苏棠玉举起手绢压了压眼角,偷偷藏起唇角的一丝冰冷讥讽的笑意。
宋梅芳,身败名裂,人人喊打的滋味如何?
不好受?
也得受着!
“苏小姐,大家都是有眼睛有嘴巴的!一人一口唾液,都能淹死她们!”青兰为她打抱不平,愤愤道:“王爷什么都知道,定会为你做主,讨回公道!”
听见萧烬名字,苏棠玉面无表情,只觉得嘴疼,舌头麻。
不到需要萧烬的时候,苏棠玉根本不想去找他!
“苏小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茶庄。”
苏棠玉不认路,问了路人,才找到半条街外的云阳茶庄。
这是一家从江南开过来的老字号,但苏棠玉来这儿,却不是买茶。她径直找到掌柜的,深呼吸,红唇轻启:“掌柜的,请你帮我传个口信,就说苏棠玉想见一见少东家。”
“苏……”掌柜须发皆白,笑容慈祥,闻言他盯着苏棠玉一番打量,激动起来:“您是表小姐?!”
苏棠玉抿唇点了点头,“对!”
“哎呀!表小姐您快快请进!”掌柜激动的走出来带路,老脸都笑开花了,“咱们等表小姐您好多年了!您今日来的巧,少东家他在楼上算账本呢。”
闻言,苏棠玉呼吸急促,用力掐住了掌心。
她跟着掌柜走上楼,推门瞧见屋里,一身青衣,清俊温柔的男子。苏棠玉控制不住情绪,愧疚自责的红了眼眶,颤声喊道:“知意表哥!”
云知意惊愕抬起头来,语气欣喜又带着不确定:“你!你是棠玉表妹?”
“嗯,是我!”
苏棠玉激动的走过去,眼眶里泪水打转,直勾勾的盯着云知意打量。
是活的知意表哥!
太好了!
“棠玉表妹,你还好吗?”云知意急忙从账本后走出来,神情又心疼又怜爱的看着她,“表哥知道你受委屈了!苏家,实在可恨至极!”
云知意带着苏棠玉坐下,给她端茶倒水,温柔心疼的眼睛一刻都没从苏棠玉身上移开过。
他道:“宁国侯府世子和苏昭阳的事,表哥都知道。表哥一直想见你!但尚书大人一而再推脱,不许我进门。”
云知意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又关心苏棠玉问道:“棠玉表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苏棠玉嘴唇用力的抿成了一条线。
杏眸水汪汪看着云知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知意表哥,对不起。”
前世,她被苏建蒙骗控制,自娘亲死后,就跟江南的云家断了关系。她后来才知道,云家年年派人来京都,她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表哥表姐们一直牵挂担心着她。
云知意知道她被困在别院,毫不犹豫翻墙来救她。然而逃跑失败,云知意被抓住,活生生打断了两条腿。
即便如此,云知意也没有放弃救她的念头!
他去报官告状,可民怎么跟官斗?
云知意被扣了个罪名,关进大牢,遭几个死囚活活殴打至死!
得知他的死讯后,苏棠玉愧疚自责,悔断肝肠!
是她害死了无辜的云知意!
“呜呜,对不起……”苏棠玉哭的停不下来。
云知意不知所措,急坏了团团转,最后作揖求她了,“表妹你可别哭了!是表哥做错了什么吗?让爹娘,祖父祖母知道了,不得打断我一条腿?”
噗呲!
苏棠玉被他逗乐,深呼吸后,用力压下愧疚自责的情绪,“表哥很好!是我错了,这些年听了爹爹的话,不跟你们亲近往来。”
“嗨,这有什么啊?”云知意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哄道:“你是个小姑娘,被当爹的管住了,不能怪你。”
苏棠玉鼻子一酸,眼泪又在打转。
除了娘亲,这世上还是有人关心爱护她的。
这一次,她不会重蹈覆辙!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表哥说。”苏棠玉看向青兰和掌柜。青兰很犹豫,但掌柜的拉着她,她别无他法只能跟着出去了。
门一关,云知意立刻拧起眉头,严肃开口:“棠玉表妹,你是想说婚事吗?”
“你信表哥,听表哥一句劝,那个宁国侯府世子能在婚前与人偷情,就不是个好东西!更何况,还是偷的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畜生不如!”
云知意怒的捶了下桌子,“咱们也不是必须攀侯府的高门!”
“风言风语两天了,也没见尚书大人为你做主!表妹,你不如退了婚事,与表哥回江南,英年俊才,随你挑选!”
明明只有娘亲在的时候,过节才见过几面,时隔这么久,云知意依然一门心思维护她。
这才是血脉亲情!
苏棠玉紧蹙的黛眉松开,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微笑。
云知意抬眼一瞧,神色恍惚,忍不住夸道:“棠玉表妹,你跟姑姑一样好看!你回了江南,想娶你的男子,得在咱们家门外排大长队!”
“噗呲——”苏棠玉又被逗乐了,摇摇头抿唇:“表哥,我会退婚,但不是现在。”
云知意不解,“为何?退婚还要挑日子吗?”
苏棠玉低头垂眸,握紧了拳头。
她嗓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字字句句,透着彻骨的恨,“表哥,我娘并非难产而死,她是被人害了!”
苏棠玉抬起头,直视云知意,眼底有恨有杀意,“我要为娘亲和弟弟报仇!”
云知意被她的话,她的眼神,震撼得久久无法回神。
“真的?”
云知意脸色难看起来,“姑姑和未出世的小表弟是被害死的?是谁?我们去报官,讨回公道!”
苏棠玉摇了摇头,语气讽刺讥笑:“报官没用的。时隔多年,就算有证据,也扳不倒二品工部尚书。顶多被人可怜几句,说我娘所嫁非人,我弟弟投胎命不好。”
云知意震惊的站起来,带倒了椅子。
害死姑姑的,是尚书大人?他的姑父!
“表哥,我有一个报仇的计划,需要你的配合。”苏棠玉仰头看着他,浅浅一笑,“知意表哥,你帮帮我,好吗?”
云知意倒吸口气,握拳在原地踱步,忧心忡忡道:“我当然愿意帮你!可是棠玉表妹,你是女子,要复仇何其的艰难?”
“我有一个靠山,足以弄死苏家所有人!让他们为我娘和弟弟偿命!”
“谁?”
“摄政王萧烬。”
云知意顿时腿软,找了个位置坐下,惊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表妹,你怎么跟摄政王扯上关系了?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他怎么会帮你做主?”
苏棠玉没有解释,只道:云知意愿意帮她,那就听她的安排!
云知意无奈的答应了。
“表哥,你先做准备,等我的消息……”
苏棠玉这一趟不虚此行,心满意足的回到棠梨居。然而乐极生悲,苏棠玉晚上沐浴完,出来见到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向她行礼:“摄政王有请。”
苏棠玉默默拉紧衣领,怯怯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黑衣女子没有回答,只伸手递上一条天水碧色的襦裙。
苏棠玉别无选择。
她换上襦裙,随手挽了个发髻,用一支玉簪固定。摸了摸萧烬给她打的耳洞,苏棠玉犹豫过后,还是戴上了那一对海棠耳铛。
明明是尚书府宅邸,黑衣女子带着苏棠玉,却犹入无人之境。
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后门,一辆马车早已备好,将苏棠玉送进了摄政王府。
汤池冒着袅袅热气。
萧烬坐在汤池中,冷白色的脊背上,疤痕纵横交错,透着股野性危险的气息。
他单手搭在池边,手臂线条轮廓分明,蕴含强大可怕的力量。手掌中握着酒杯,微微摇晃,却迟迟没有喝一口。
听见背后踮起脚尖,胆怯犹豫的脚步声。
萧烬冷哼了一声:“表哥?是个男人,你都会哭给他们看吗?”
苏棠玉身体一僵,低头站在原地不动了。
萧烬心情更加暴虐躁怒,偏过头,凤眸晦暗直勾勾盯着苏棠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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