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闻言下意识看了卫兴淮一眼。
国公夫人明明说了，让她做通房丫鬟，留在世子爷身边伺候。
卫兴淮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玉婵有些不甘心，当着苏栀栀的面就把汤“不小心”洒到了卫兴淮身上，又拿帕子去擦。
“放肆。”卫兴淮猛的站起身，将她一把推开。
“世子爷。”玉婵跌倒在地，抬头望着卫兴淮，泫然欲泣。
“滚出去。”卫兴淮脸色有些难看。
玉婵有些不甘心，见卫兴淮黑了脸，这才跟着小厮，不情不愿退出去了。
“以后别让她在屋里伺候，在院子里待着即可。”卫兴淮说道。
“国公夫人对世子爷可真好，知道世子爷最近喜欢纤细的美人，特意派人去南边搜罗。”苏栀栀一边喝汤，一边说道。
“吃醋了。”卫兴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一脸宠溺道。
苏栀栀笑了。
想得很真多！
“世子爷那日可是在妾身父亲面前立了誓的，娶了妾身后，不会再有旁人。”苏栀栀说道。
这男人的许诺，她从未当真。
不过，偶尔也得拿出来说一说。
免得他觉得自己不在乎他，又开始瞎折腾。
“李氏是我的正妻，除了你和她，我身边不会再有旁的女人。”卫兴淮握着她的手，柔声道。
苏栀栀点了点头：“世子爷对妾身的心意，妾身都知晓，您放心吧，妾身会好好安排这玉婵的。”
“嗯。”卫兴淮笑着颔首，还是他家栀栀最懂事。
他原本是想把玉婵放去世子夫人屋里的。
结果人家直接甩脸子让他带人滚。
李氏那个女人，越来越粗俗了。
等她生下嫡子，他不会再碰她。
……
第二日一早，卫兴淮便去衙门了。
他如今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其父卫琮，是前锋营的统领，执掌城外前锋营两万兵马。
他们是卫家人，也是太后最信任和倚重之人，每日自然很忙。
苏栀栀去给李氏请安后，回了西跨院补眠，人还昏昏沉沉的未睡着，临夏和清荷便进了屋。
“小姐快起身梳洗，宁王妃回府了，还是宁王陪着回来的，国公夫人让府里的女眷都过去给她请安。”临夏一边伸手扶苏栀栀，一边说道。
“我一个妾，不必去。”苏栀栀打了个哈欠道。
她又不是正经主子，若真去了，那才叫讨人嫌。
“是宁王妃点名要见您。”临夏说道。
“见我。”苏栀栀的瞌睡瞬间醒了。
昨日在悦婉阁门口遇到时，卫昭月便一副神色不善的样子。
今日特意见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绝对没安好心。
卫兴淮又不在府上。
“等会儿秋娘陪我去吧。”苏栀栀说着转过头看向她：“我们小心些。”
秋嬷嬷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母亲曾花重金聘请高手教她武功。
她的功夫，在女子中出类拔萃，少有人能及。
“秋娘，该忍则忍，不到万不得已，不动手。”苏栀栀交待道。
她们现在无权无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秋嬷嬷点了点头。
……
国公夫人住的正院里，卫昭月正在自家母亲面前大吐苦水：“大哥也真是的，好端端的，竟然带回来一个勾人的狐媚子，母亲您是不知道，自从大哥的生辰宴后，京城里到处都是那个苏氏的传言，说她貌美倾城、腰细如柳，那鼓上舞更是一绝，起舞时飘然若仙，世间无人能及，乃谪仙转世。”
卫昭月说着捏紧了手中的丝帕：“我们王爷本就喜好歌舞，曾经还刻意南下，去看那些名妓起舞，听说苏氏的鼓上舞乃一绝后，本就有些心动，谁曾想昨日又在悦婉阁门口看见了她，您是不知道王爷看她的眼神……”
国公夫人张氏见女儿一脸怨恨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劝道：“母亲同你说过许多次了，做妻子的，可以爱慕自己的夫君，但万不可一心系在他身上，嫉妒过头，否则吃亏的还是你，宁王是太后娘娘的独子，身份尊贵，不可能只娶你一人。”
“可我从小就喜欢他，为了当他的王妃，让他高兴，我连饭都不敢多吃。”可即便如此，她也不算弱柳扶风。
毕竟，她年幼时便习惯大鱼大肉的吃，浑身上下肉嘟嘟的，少女怀春时发现宁王的喜好和普通人不一样，再想控制，也有些难了。
卫昭月可怜巴巴道：“成亲三年，他对女儿一直淡淡的，最近好不容易有了点好脸色，却被那个苏氏搅了局。”
宁王自幼体弱多病，也对身边伺候的宫女有些嫌弃，说人家太胖。
卫昭月知晓后，连饭都不敢多吃。
可不知怎么的，她还是有些圆润，仿佛喝水都能长肉。
为了让他看着顺眼些，她一直竭力克制自己，这两年才将体重保持在了一百二十余斤，和其他那些熟识的贵女比起来，已经算瘦了。
“母亲，那苏氏是大哥的妾，却勾引我家王爷，我要把她的脸划烂，将她赶出卫家。”卫昭月咬牙道。
“不可。”张氏摇头：“她可是你大哥的心头肉，你敢动她，就不怕你们兄妹反目？我已经叮嘱他了，以后别带苏氏出门便是。”
再美的女人，困在后院中，不让出门，旁人也见不着。
“可是……”卫昭月觉得有些不甘心。
“好了。”张氏哄道：“母亲知道你心里憋屈，会狠狠罚苏氏，给你出气，以后绝不让她在王爷面前出现，我还特意让人买了个纤瘦的丫鬟送到了你大哥身边，虽然没有苏氏美，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等苏氏失了宠，我便把她交给你处置，要打要杀都随你。”
“好，女儿已经派人去请她了，今日就让她在您这院子里跪上一个时辰，小惩大诫，以后再收拾她也不迟。”卫昭月冷哼道。
“都依你。”张氏点了点头。
罚了苏氏，儿子回来又会闹腾，但她也不能不顾女儿的感受。
“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前厅陪着王爷吧。”张氏笑道。
王爷驾临，府中却无人作陪，她已经派人去请夫君和儿子了。
只不过，他们赶回来需要一些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