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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万人迷是扬州瘦马苏栀栀齐璟全文免费

妧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非双洁,准确说一开始都不洁,钓系美人+腹黑皇帝+君臣夺妻,双洁党亲们慎入哦!“世子爷,妾身真的不行了……”“爷……别……别亲那里……”轻纱红帐里,一对男女痴缠在一起,正玩到了兴头上,门突然被撞开了。世子夫人李氏怒气冲冲进了屋,一把抓起桌上的烛台便往床榻上砸。她恨不得烧死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李青璇,你疯了!”卫兴淮一脚将那烛台踢了下来,心头松了口气。幸亏那烛台丢到床榻上后便熄灭了,不然今日怕是要酿成大祸。“今日初九,是大师为我们算的同房之日,你却同这个狐狸精在榻上颠鸾倒凤,置我于何地?”李氏气得浑身发抖。她同卫兴淮成亲三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才找了高人算时辰,没想到这狗男人一点不急,还在小妾的肚子上忙活。这是不想要孩子了?“急什么...

主角:苏栀栀齐璟   更新:2025-05-17 2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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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栀栀齐璟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之万人迷是扬州瘦马苏栀栀齐璟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妧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非双洁,准确说一开始都不洁,钓系美人+腹黑皇帝+君臣夺妻,双洁党亲们慎入哦!“世子爷,妾身真的不行了……”“爷……别……别亲那里……”轻纱红帐里,一对男女痴缠在一起,正玩到了兴头上,门突然被撞开了。世子夫人李氏怒气冲冲进了屋,一把抓起桌上的烛台便往床榻上砸。她恨不得烧死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李青璇,你疯了!”卫兴淮一脚将那烛台踢了下来,心头松了口气。幸亏那烛台丢到床榻上后便熄灭了,不然今日怕是要酿成大祸。“今日初九,是大师为我们算的同房之日,你却同这个狐狸精在榻上颠鸾倒凤,置我于何地?”李氏气得浑身发抖。她同卫兴淮成亲三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才找了高人算时辰,没想到这狗男人一点不急,还在小妾的肚子上忙活。这是不想要孩子了?“急什么...

《快穿之万人迷是扬州瘦马苏栀栀齐璟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非双洁,准确说一开始都不洁,钓系美人+腹黑皇帝+君臣夺妻,双洁党亲们慎入哦!

“世子爷,妾身真的不行了……”

“爷……别……别亲那里……”

轻纱红帐里,一对男女痴缠在一起,正玩到了兴头上,门突然被撞开了。

世子夫人李氏怒气冲冲进了屋,一把抓起桌上的烛台便往床榻上砸。

她恨不得烧死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李青璇,你疯了!”卫兴淮一脚将那烛台踢了下来,心头松了口气。

幸亏那烛台丢到床榻上后便熄灭了,不然今日怕是要酿成大祸。

“今日初九,是大师为我们算的同房之日,你却同这个狐狸精在榻上颠鸾倒凤,置我于何地?”李氏气得浑身发抖。

她同卫兴淮成亲三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才找了高人算时辰,没想到这狗男人一点不急,还在小妾的肚子上忙活。

这是不想要孩子了?

“急什么?这才刚到戌时,你先回去,我晚些时候会过去。”卫兴淮一边说着,一边用身体挡住身后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袒护。

李氏闻言真想一口唾沫喷到他脸上。

这废物还想一夜御两女?

真是恶心死她了。

成亲三年,这狗男人每次同她亲热,都一副蔫蔫的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一刻钟就不行了。

她每回刚好有了点感觉,这个软脚虾就完事了。

还武将呢。

简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没想到他两个月前从南边带回来一个小妖精后,夜夜笙歌,每次都要折腾许久。

她觉得这贱男人是在装,明明不行还瞎折腾。

不是掩饰又是什么?

也就是这种低贱的小妾才会配合他哇哇乱叫,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她才不屑如此。

今日是初九,他迟迟未到,李氏实在有些好奇,便过来瞧瞧,没想到却在门口听到了这些污言秽语。

亲哪儿?

苏栀栀这小贱人也是官宦之后,没想到比青楼女子还不要脸。

“你那是什么眼神?还不快走。”卫兴淮催促道。

这女人真该照照镜子看看她此刻的模样。

怪吓人的!

“一刻钟内你若不到,我就烧了这院子,还有这个小贱人。”李氏看着眼前的卫兴淮,恨不得拔出簪子在他未着寸缕的身上戳一百个血窟窿,以解心头之恨。

狐狸精纵然让她厌恶,但她更厌恶卫兴淮这狗男人。

只不过,恶心归恶心,算好的同房吉时不能耽误。

绝不能让苏栀栀这个妾室先怀上孩子。

作为卫兴淮的正妻,她必须生下嫡子,以后继承这国公府的爵位。

“栀栀,她走了,你别怕!”卫兴淮转过身,本想安慰自己背后的女子,却见她已经抓了一件轻纱罩衫披在了身上。

这若隐若现的模样,更加勾人,令他血脉喷张,一下就来了兴致。

“世子爷……”苏栀栀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放在卫兴淮胸口,轻轻抵住了他,樱唇微启,声音娇柔:“您先去世子夫人屋里吧,今夜闹成这样,您若再留,妾身明日怕是要受罚了。”

“可我……”卫兴淮不想走。

即便要走,也要同她来一回再去。

二人虽已缠绵两回了,但他还觉得不够。

不知为何,他每次见到她就有些失控,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这种感觉,在旁的女人身上,从未有过。

“鞭子又不会打在爷身上,爷当然不会疼。”苏栀栀说着,委屈极了,美丽纯净的眸子里溢满了水汽:“我就知道,爷不是真心疼我。”

“疼,当然疼,你是爷的心肝肉,别哭了,我这就走。”卫青淮最怕她掉泪。

她一哭,他便心疼不已,觉得都是别人的错,包括他自己。

他的栀栀可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怎么可能有错?

“乖,我去去就回,你先歇着。”卫青淮说完后,起身更衣,走时还有些依依不舍,盯着苏栀栀看了好一会儿。

这便是他从南边带回来的美人。

女子雪肤乌发,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无比精致的五官,杏眼朦胧,鼻梁小而高挺,唇如点樱又娇嫩饱满,令人见了便想一亲芳泽。

她身量高挑,四肢修长,腰肢软而纤细,走起路来袅袅婷婷,既像那天上的仙女,圣洁美丽;又仿佛那勾人的妖精,魅惑无比。

大楚自百年前出现了一位宠冠后宫的胖美人后,宫中民间,以胖为美。

在京城,女子腰间若无二两肥肉,嫁人都难。

正因如此,世家女子,越来越丰满。

卫兴淮觉得,用丰满来形容,已经不恰当了。

就比如他的夫人李氏,满身都是赘肉,尤其是不穿衣裳时,瞧着白花花的一片,太腻了。

他一个习武之人,根本抱不动她。

每次亲热时,都没什么兴致。

尤其是夏日里,她不动都出汗,还喜欢用味道浓烈的香露,混合汗味,每次在床榻上,他都说不出的难受。

但他又不敢同旁人说,毕竟……大家喜欢的都是这样的女子。

娶的也是这样的女子。

直到他奉旨去南地办差,才发现江南那几个行省的女子,比京城这边的要瘦一些,瞧着也要灵动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那日在安远县,他骑马太快,撞到了一辆马车,里面的姑娘跌落出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把人抱在怀里时,只觉得美人儿腰肢纤细,身上的香味淡雅清甜,令人沉醉。

她便是苏栀栀。

一个七品官家的庶女。

旁人或许觉得她瘦了些。

但在他眼里,她却比那九天上的仙女还美,比他收藏的那几幅古画中的窈窕佳人更飘然若仙。

他甚至觉得,真正的美人便该如此。

她原本是要入宫选秀的,名册都报上去了。

他却昏了头,强行占有了人家。

直到那时他才发现,他的美人儿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般纤瘦。

她的身子凹凸有致,该饱满的地方,一点都不比那些满身赘肉的女子差,身上没有一处不美,令他爱不释手。

回京城后,他去宫里跪了大半日,这才求得了太后姑母和皇帝表兄原谅。

毕竟……秀女名册一旦送到宫里,那就是皇家要选的人,未经阅选,谁碰谁死。

幸亏他是太后的侄儿,否则必死无疑。


因为这事,父亲狠狠打了他一顿,把他打了个半死,躺在榻上半个月没能起身。

若非他是府上唯一的嫡子,世子之位也都不保。

但卫兴淮每次看到苏栀栀,便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栀栀,等我。”卫青淮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却转身回到榻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快步往外走去。

苏栀栀等门关上后,才拿起丝帕,有些嫌弃的擦了擦唇。

这男人除了喜欢痴缠她,还有什么用?

她想要的,他都给不了。

女子最好的年华便是这几年了。

耽误下去,再好的皮囊,也会渐渐枯萎。

她也该换个人了。

再说了,她本该入宫选秀,是他强占了她,断了她的青云之路。

她只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轨罢了。

“秋娘,把东西给我。”苏栀栀一边更衣,一边吩咐道。

“是!”一位身着青灰色衣衫,戴着面具的嬷嬷推门而入,将手中的匣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粒药丸,双手奉上。

苏栀栀立马放到嘴里,喝水咽下,没有丝毫迟疑。

她绝对不能怀上卫兴淮的孩子。

虽然,这卫兴淮对他不错。

但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强占了她的男人?

坐到妆台前,她拿出钥匙,打开妆奁最下一层,从里头取出了一本泛黄的书。

这书已经很旧了,一看就被人翻阅了无数次。

苏栀栀翻开书页,轻轻抚摸着上头的字。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上头的每一个字,都是母亲写下的。

总共九十页,她八年前就能倒背如流了。

“栀栀,我的宝贝女儿,母亲来自未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有朝一日,会无声无息离开,母亲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

苏栀栀合上书,将它抱在怀中。

这书上除了母亲留给她的一些话以外,还有许多配方,比如……制作胭脂水粉和口脂的,制作各种香露、香膏和果酒等。

甚至还有食谱,只是制作出来的吃食十分特殊,市面上几乎见不着。

母亲在书的最后一页告诉她,当有朝一日能背诵时,便将这书烧了,不可让外人瞧见,以免惹祸上身。

可她就是舍不得。

只要有这本书在身边,她便觉得母亲并未离开她。

或许八年前那场大火,母亲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她来的那个世界。

若真是如此,那该有多好。

即便她们母女二人永远分离了,起码母亲还活着。

“母亲放心,女儿会听您的话,绝对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会为了男人要死要活,他们……只是女儿手中的棋子罢了。”

……

第二日一早,苏栀栀便带着丫鬟临夏和清荷去正屋给世子夫人李氏请安。

李氏昨夜虽和卫兴淮同房了,但依旧和过去一样,索然无味。

此时见苏栀栀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有些憋闷。

骨瘦如柴的小丫头片子,比她好在哪里了?

怎么卫兴淮用自己在一起时毫无兴致,换成她就夜夜笙歌?

“苏氏,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昨夜是本夫人的好日子,你还敢把世子爷留在屋里,你这是存心和本夫人作对!”李氏沉声喝道。

自从这苏氏来到国公府,卫兴淮便几乎不去她屋里了,成日和这个小妖精混在一起。

“夫人息怒!”苏栀栀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低头颤声道:“是世子爷他……非要留在妾身屋里,妾身一个卑微的侍妾,如何敢说一个‘不’字?”

她当然是故意的。

不激化矛盾,怎么能离开国公府?

“这么说来,都是世子爷的错?”李氏冷哼道。

虽然她也觉得是那个贱男人的错,但她也饶不了这个狐狸精。

“不,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蠢笨,既想听世子爷的话,又想听夫人的话,却惹了夫人生气,妾身……妾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夫人责罚。”苏栀栀含泪说道。

“出去跪着,别在这污了本夫人的眼睛。”李氏将手中的茶水放下,冷笑道。

等着吧,等卫兴淮腻了,她就让苏栀栀吃糠咽菜去。

没有见到苏栀栀之前,李氏一直觉得自己很美,肌肤白皙、面若圆盘,四肢粗壮,腰间的肉一层叠一层,整个人瞧着十分圆润,极好生养。

京城里的世家贵女,只有像她这样的,才好说亲。

莫说是世家贵女,就连身边的丫鬟和外头那些民女们,也大多比较圆润。

那种骨瘦如柴长得干巴巴的女子,一看就没有福气,不好生养,不仅嫁不出去,就连当丫鬟也没人要。

直到那日见到了苏栀栀,她才知道,原来女子瘦了,也能这般美。

关键是,她居然觉得这个死丫头比自己还美。

一定是她的错觉!

这只不过是卫兴淮那个没眼光的男人不懂欣赏罢了。

放眼整个贵胄圈子,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把一个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小丫头片子当宝。

“夫人,这是您要的点心,小厨房刚做的杏仁酥和肉脯,奴婢知道您喜欢喝甜汤,特意让她们炖了一盅给您。”丫鬟绿茵提了食盒进来,笑着说道。

李氏大半个时辰前才用过早膳,这会儿闻到甜汤和点心的香味儿,食指大动,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可东西刚到嘴边,她突然顿住了。

“你说……本夫人是不是太圆润了些?”李氏摸着自己肚子上一层层的软肉,抬头问道。

绿茵听了她的话后有些吃惊,随即摇了摇头:“夫人圆润美丽,恰到好处。”

“我比起你们几个丫鬟,圆了一圈,比起那个苏栀栀,那得好几圈了。”

李氏说着叹了口气,将食盒推到了一旁:“罢了,以后这个时辰不用送吃的给我了。”

她也觉得自己这般恰到好处,是有福之相。

可谁让卫兴淮那个狗男人喜欢瘦竹竿呢。

他在床榻上对她提不起兴致。

长此以往,她还怎么生孩子,怎么做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是!”绿茵也不敢多言,连忙让人把东西撤下去了。

“夫人,苏姨娘纤瘦娇弱,跪久了恐怕又要晕倒了,不如……”绿茵奉上一杯热茶,试探着说道。


“狐媚子,惯会装模作样,跪上一刻钟便让她滚吧。”李氏冷哼道。

她前些日子不过让苏栀栀跪了半个时辰,人家就晕了过去,卫兴淮那个宠妾灭妻的混账又来找她麻烦,长此以往,他们夫妻之间岂不是成了仇敌?

她才不会上这个小贱人的当!

“夫人,苏姨娘虽得世子爷宠爱,但毕竟只是个妾室,上不得台面,您别被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绿茵柔声说道。

“嗯!”李氏点了点头:“别看她是个贵妾,可说到底也是妾,是个玩意儿,是个物件儿,我何苦与她生气?都是卫兴淮的错,人家好端端一个秀女,是要入宫选秀的,他非得把人家弄回来。”

都是给人做妾,给皇帝做妾不比给卫兴淮一个世子爷做妾更风光?

那狗男人还主动许诺,会抬苏栀栀做平妻,被国公也打了个半死后,立马改口让人家做妾了。

她要是苏栀栀,也会不甘心。

这么一想,李氏反而有点可怜苏栀栀。

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苏栀栀比她先一步生下孩子。

“夫人,下个月世子爷过生辰,依旧像去年一样操办吗?”绿茵问道。

“嗯!”李氏点了点头:“请他那些狐朋狗友即可,就在咱们这院子里操办。”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这二位长辈还在世呢,卫兴淮虽是世子,也不能大肆操办生辰宴,不然便是对长辈不敬。

请同辈之人前来宴饮一番即可。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命府里的歌姬和舞姬好好准备一番,定不会给夫人丢脸。”绿茵笑道。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过大寿喜欢听戏,每年都会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

但世子爷不一样,世子爷更喜欢歌舞。

与世子爷交好的那些世家公子们,亦是如此。

……

苏栀栀回到自己住的西跨院后,秋嬷嬷连忙拿了药膏,在她膝盖上敷了厚厚一层。

“小姐受苦了!”秋嬷嬷语中带着哽咽。

“嬷嬷,这不算什么,总有一日,我会成为人上人,嬷嬷你也不用再戴着面具,被人瞧不起。”苏栀栀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秋嬷嬷原本叫南汐,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之一,母亲死后,秋嬷嬷为了留在她身边,自己毁了脸,改名换姓。

入了这卫国公府后,府里的贵人们觉得秋嬷嬷的脸太吓人,便让她戴上了面具。

对苏栀栀来讲,卫兴淮的出现不过是个小岔子罢了,她一定会顺利解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若连这个都做不到,即便她两个月前顺利入了宫,也会死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

傍晚,被派出去的临夏回来了。

“事儿可办妥了?”苏栀栀问道。

“回小姐的话,已经办妥了,绿蕊收下了银子。”临夏连忙说道。

“小姐,万一绿蕊找世子夫人告密,那该如何是好?”清荷有些担心道。

“告就告吧。”苏栀栀淡然一笑:“咱们那位夫人知道后,只会成全我,而不会阻拦,毕竟……是我这个做妾的想当众露脸,供人观赏、取乐,她何必阻止呢?当笑话看不就行了。”

“委屈小姐了!”秋嬷嬷心痛不已。

若不是卫兴淮不顾一切霸占了小姐,把小姐带回国公府作妾,将小姐这些年所有的布置都打乱了,小姐又岂会当众献艺,另谋出路?

“说起来,都是世子爷不好,小姐明明不愿跟他好,他却强迫了小姐……”临夏说着也忍不住掉了泪。

“回京的路上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会让小姐做平妻,没想到……被国公爷打了一顿,顿时改了口,只让您做妾。”清荷也愤愤不平道。

“没事,好事多磨,咱们一定能度过眼前的困境。”苏栀栀笑道。

她从来没有信过卫兴淮的话。

年幼时母亲总同他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信谁傻。

她可是一直铭记于心的。

倘若卫兴淮让她做了平妻,她便不用被困在这西跨院里,可以出门赴宴甚至进宫。

平妻的身份,可以让她尽快摆脱卫兴淮,走上正轨。

没有这身份也不打紧。

不过是多熬几个月罢了,她有的是耐心。

……

下午,卫兴淮回到府里后,先是去正院给国公夫人请了安,然后便来了苏栀栀住的西跨院。

“栀栀,你看这是什么?”卫兴淮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后,将里头一支宝蓝点翠孔雀钗放到了苏栀栀手里。

“这可是悦婉阁十年前的珠钗,这只宝蓝点翠孔雀钗是其中珍品,出自他们前任阁主陆夫人之手,你可喜欢?”

苏栀栀看着眼前的珠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连忙点头,声音轻柔:“妾身很喜欢,多谢世子爷。”

“这种稀世珍品,爷料定你会喜欢,特意花了大价钱,从悦婉阁买回来的。”卫兴淮说着笑了笑:“也只有这样的珍品,才配得上我们栀栀的绝世容貌。”

“妾身听人说,陆家是被一场大火烧没了的。”苏栀栀道。

“是!”卫兴淮点头:“八年前,陆家被一场大火烧为灰烬,陆大人和陆夫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这世上再也无人会做那般精美的珠钗了,如今的悦婉阁,早就换了掌柜,也只有陆夫人留下的那几件镇店之宝支撑门面,其他的东西算不得独一无二,配不上你。”

他买回来的,便是镇店之宝之一。

花了他不少积蓄。

“妾身明日想去悦婉阁看看。”苏栀栀靠在卫兴淮肩上,娇声说道。

“这……”卫兴淮闻言顿时有些为难,他把人搂在怀里哄道:“我这几日有些忙,等我得空了,再带你去,可好?”

“妾身不能独自出府吗?”苏栀栀抬头看着他,美丽的眸子里溢满了希冀。

卫兴淮见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不好,没能给你争来平妻之位,只能委屈你给我做妾,按照规矩,妾室是不能独自出门的。”

其实,就连他带苏栀栀出门,也是不合规矩的。


苏栀栀跟着他入府两个月以来,从未踏出国公府半步。

卫兴淮十分愧疚,连忙道:“过两日我便抽空带你出府。”

“不必了!”苏栀栀摇了摇头。

她只是想去看看悦婉阁罢了。

毕竟,那个地方原本是母亲为她开的。

她名“婉”,小字栀栀。

为了保命,她这些年再也没有提过那个“婉”字。

她现在是苏栀栀,不是陆婉。

“栀栀,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等我日后继承国公之位,一定会让你做平妻的。”卫兴淮信誓旦旦道。

“嗯,我相信世子爷。”苏栀栀点头。

她信他个大头鬼。

“到时,我再把你父亲从安远县调到京城,还有你两位兄长。”卫兴淮握着苏栀栀的手,一脸深情道。

“爷对妾身真好。”苏栀栀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男人越来越喜欢给她画饼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安远县县令苏长安的庶女。

养父当初冒险救下她,又对外宣称她乃外室所生庶女,将她带回了苏家。

她要做的事儿很危险。

离远一些,才不容易牵连到他们。

她是不会让他们进京的。

……

第二日一早,丫鬟绿蕊伺候李氏用完早膳后,奉上一杯热茶,提起了苏栀栀。

“夫人,奴婢听闻苏姨娘极善歌舞,您何不让她也准备一番,到时献艺呢?”

“苏姨娘!”李氏闻言皱眉:“就她那瘦弱无力的样子,会跳舞?”

“奴婢听说她是极善歌舞的,南边时兴的舞蹈,和咱们京城的有些不一样,以柔为美,世子爷也很喜欢呢!倘若夫人能让她献艺,世子爷必定很高兴。”绿蕊说道。

“她好歹是世子爷的妾室,在诸多宾客面前起舞,供人观赏,恐怕有些不妥。”绿茵皱起了眉头。

绿蕊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如此提议,就不怕世子爷不高兴,又来同夫人闹吗?

长此以往可是很伤夫妻之情的。

她知道夫人不在意这些。

可面上总得过得去,不然夫人的脸面往哪搁?

但凡世子爷没那么宠爱苏姨娘,多去夫人屋里坐坐,给夫人嫡妻该有的面子,夫人也不会为难苏姨娘。

世家教养出来的嫡女,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说的好听些是妾,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个玩意儿,夫人让她献艺,那是瞧得起她。”绿蕊说着笑了笑:“咱们世子爷不是把苏姨娘当个宝吗?夫人正好让世子爷那些好友们都瞧瞧,咱们世子爷的眼光有多差,拿个身上没有二两肉的病秧子当个宝。”

绿蕊轻笑一声:“没准世子爷觉得丢脸,知晓自己喜欢的人有多上不得台面,以后就不宠了苏姨娘了。”

李氏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过了片刻才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你去同苏氏说一声,让她好好准备,为了给世子爷一个惊喜,暂时别说出去。”

若是让卫兴淮提前知道了,他定是不许的。

“是!”绿蕊笑着点头。

只要办成此事,她就能拿到余下那五十两银子了。

她这么做可不是卖主求荣。

苏姨娘想出风头,到头来只会搬起石头砸她自己的脚。

她以为,她在那么多宾客面前跳舞,是给世子爷长脸吗?能让世子爷更宠她,甚至让她做平妻吗?

异想天开!

一个妾,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跳舞,只会更让人瞧不起。

苏姨娘只要敢这么做,这辈子都休想给世子爷做平妻。

她如此做,既能赚到银子,请大夫给妹妹治病,又能帮到主子,一举两得。

……

得了准信后,苏栀栀便开始日日练舞。

她自幼习舞,练的可是童子功,身体格外柔软,爆发力也极强。

每日跳个把时辰,已经成了她必须要做的事。

只不过,她最近这段日子要练的,是卫兴淮生辰宴上表演的舞。

大楚王朝这百年来以胖为美,京城这边更是如此。

苏栀栀一直觉得,女儿家圆润一些没什么不好,但圆润过头,那就真的是胖了,不仅不好看,对身体也不好,容易得病早逝。

所以,母亲在她幼年时便再三叮嘱了,没必要为了迎合那些权贵的审美,把自己吃的跟个球似得。

她一直谨记在心。

如今的她,虽然瞧着瘦,但起码该大的地方大,该饱满的地方,十分饱满。

她的四肢虽纤细修长,但因为从小练舞,也加强了力量锻炼,其实更多的是肌肉,只不过线条比较优美而已。

若没有力量,根本跳不好一支舞。

母亲曾同她说,习舞之人,柔韧性和爆发力缺一不可,否则……成不了最顶尖的舞者。

而她,师从南边最好的几位名妓,从小便苦练歌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京城地处北地,加之这边的女子体型稍胖一些,舞蹈以力量为主,群舞整齐划一,爆发力极强。

苏栀栀早就观赏过了,不得不说,那些姑娘们虽然体型较圆,但跳起舞来还是十分柔软灵活的。

而南边的姑娘虽然也受到了以胖为美之风的影响,但大多只是圆润,舞者又要稍稍纤细一些,喜欢跳轻盈柔软的舞,难度较高,身韵极美。

苏栀栀准备的是鼓上水袖舞。

传闻,一千多年前,主宰这天下的帝王喜欢身姿纤细、弱柳扶风的女子,他有一位最宠的妃子,身轻如燕,擅长鼓上起舞,甚至能做掌中舞。

她不确定,自己这一舞能否比得上那位传说中的古代美人,但她可以保证,在这世上,她的鼓上水袖舞,跳得最好。

毕竟,她三年前就超过了几位师傅,如今更是技艺精湛、舞姿精妙绝伦。

苏栀栀练习此舞需要一大六小,共七个鼓,且需要的地方也得宽敞一些。

她特意让临夏去举办生辰宴的地方看过了,那儿倒是挺宽敞的,够她发挥。

如今练习时,只能在屋里,稍显拥挤。

至于配舞的乐曲,她也让清荷送去给府里乐坊的人了,并给了赏赐,让她们多加练习。

五月初三,是卫兴淮的生辰。

他这日特意早早下衙,回了府。


与他交好的贵胄子弟,大多有差事在身。

这场生辰宴,自然是晚宴,定在了申时开宴,大家提前从衙门出来即可。

这些世家子弟,少在衙门里待一会儿,无人敢说什么。

“栀栀。”卫兴淮直奔苏栀栀住的西跨院。

今日是他的生辰,也不知栀栀给她准备了什么。

“世子爷。”苏栀栀福身行礼。

今日的她穿着天青色的留仙裙,戴着卫兴淮上个月送的宝蓝点翠孔雀钗,衬的肌肤赛雪欺霜,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端庄,宛如那书中描写的大家闺秀一般,得体从容、无比优雅。

卫兴淮看的有些痴了,握着她的手道:“栀栀,你真美,就像那画中仙子一般,不染尘埃,令人见之忘俗。”

苏栀栀每日都听这男人的甜言蜜语,早就免疫了。

她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娇羞,柔声道:“今日是世子爷生辰,您可喜欢我这身打扮?”

“喜欢,当然喜欢。”卫兴淮一听她是为了给自己庆贺生辰,刻意打扮的,心头一热,便要往她唇上凑。

苏栀栀侧脸避开,娇嗔道:“生辰宴在即,您快去吧,可不能让宾客们等着。”

“都是极熟的人,用不着遵循那么多礼数,再说了,他们大多还未到呢。”卫兴淮看着眼前的美人,忍不住又凑了过去。

苏栀栀今日不想应付他,直接窝到了他怀里:“那世子爷抱抱妾身吧。”

“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卫兴淮连忙问道。

是母亲又骂了她,还是夫人又罚她跪了?

他家栀栀最是心善,从来不在他面前说别人半句不是。

受了委屈也不会吭声。

就连自己未能让她做平妻,她也从未说他不好。

她便是这般善解人意,他当然不能让旁人欺负她。

“没有!”苏栀栀摇头:“就是有些舍不得世子爷。”

卫兴淮闻言心中一痛,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对不起,栀栀,我不能带你去赴宴。”

她是妾室,是不能出席家中宴饮的,即便去了,也是像丫鬟一样,给主子们布菜,不能落座。

尤其是有外人在时,是绝对不能出席的。

否则人人都会笑话他们卫国公府不懂规矩。

他虽然很爱栀栀,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这是从小便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妾便是妾。

“你放心,等你做了我的平妻,便可以光明正大坐在我身边了。”卫兴淮说道。

苏栀栀闻言笑了。

瞧这话说得,好似他明日就能继承爵位一样。

他就这么盼着他老子死?

“若能嫁给爷,便是妾身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妾身会等着世子爷。”苏栀栀抬头望着他,一脸的天真烂漫,仿佛他便是她的一切,他说的话,她都信。

卫兴淮见了后,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都是劲儿。

他一定不能让栀栀失望,答应她的事,必须办到。

要不……下回进宫求一求太后姑母?

她老人家可是这世上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就连皇上都要听姑母的话。

只要姑母答应了,就连父亲母亲,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姑母九月过生辰,他得提前备一份厚礼,一定得是稀世珍宝。

“乖乖等我回来,最多戌时,这场生辰宴就散了。”卫青淮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去了。

苏栀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真下头。

明明做不到,还一直画饼。

“把我的舞衣拿过来。”苏栀栀坐到椅子上,低声吩咐道。

“是。”临夏与清荷应了一声,连忙去屏风后头,把衣架抬了出来。

舞衣就挂在上头。

苏栀栀在两个丫鬟伺候下,很快换上了。

月白色的舞衣,用的是最好的云锦和流云纱制成,款式简单大方,让人眼前一亮的,便是那水袖,是白蓝相间的颜色,且层层过渡,宛如水波纹。

腰封较宽,衬得苏栀栀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上面零零散散缝了一些米粒大小的白蓝水晶,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她将宝蓝点翠孔雀钗取下,让清荷重新给她梳了个随云髻,佩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蓝宝发簪和蓝白蝴蝶流苏钗。

整个人看着雅致清新,仙气飘飘。

再配上她的小白花仙女妆容,那叫一个相得益彰。

母亲曾和她说,女人的美貌,光靠脸还不够。

七分容貌三分打扮。

她拥有十分容貌,再根据不同需求好好打扮,更添了三分美,又岂会不让人震撼?

这两年,凡是见过她的,不论男女,就没有不看傻眼的。

尤其是第一眼。

起码要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能回过神来。

“时辰不早了,走吧。”苏栀栀起身说道。

前头已经开宴两三刻钟了,那些人也喝了一些酒。

微醺看美人,如同画中人。

……

正厅里,李氏正同几个女眷低声说着话。

她们都是卫兴淮好友之妻。

大楚民风开化,一起宴饮时,并不讲究男女大防,各坐一边即可,亦或者,夫妻同坐。

今日是男女分席而坐的,方便大家闲谈、饮酒。

女人家凑在一起,就喜欢聊穿着打扮,也有人比较八卦。

“李妹妹,我听说,你们家世子爷去了一趟南地,带回来一位容色倾城的大美人,可有此事?”问话的是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她乃靖安侯府世子梁修文的夫人罗氏。

靖安侯梁峰,执掌城外步军营两万人马,与其他四营一起拱卫京师,是太后的人。

“罗妹妹倒是消息灵通,确有此事。”李氏点了点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京中这些贵胄,妻妾成群,夫君只纳了这一个妾,不算什么。”

靖安侯世子有五六个妾呢,也没见这罗氏着急。

她们这些做嫡妻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妾伤神。

当然了,他们府上这个苏栀栀,一个顶得上十个了,把她家夫君的魂儿都勾走了。

“真有倾国倾城之姿?”坐在李氏右侧的紫衣女子问道。

她是南平侯府嫡次子李颂年的嫡妻许氏。

南平侯府世子自幼体弱,听说活不过三十岁。

这爵位,极有可能落到她夫君李颂年头上。

“你们见了就知晓了。”李氏故意卖了个关子。


罗氏和许氏她们听了,皆是一怔。

这是何意?

一个妾室,还能来赴宴不成?

卫国公府这么不顾脸面?

不止女眷这边在谈论苏栀栀,男宾那边亦是如此。

男人多喝了几杯,嘴巴上便没个把门。

卫青淮那几个狐朋狗友,开始打趣他,问他是苏栀栀美,还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百花阁那位花魁沁棠美,美在何处?

卫青淮脸色不大好看。

苏栀栀虽是他的妾,但迟早会被他扶正,做他的平妻。

他不喜欢这些人谈论自己最爱的人,更不喜欢他们把苏栀栀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了一阵清越而悠扬的编钟声。这声音如溪水流过山涧,清脆悦耳,连绵不绝。

几名力士抬着一面巨大的鼓缓缓走来。鼓上有一名戴着面纱的少女正在翩然起舞,小巧的脚在鼓上踏动,时而缓时而急,同编钟声交相呼应,震撼人心。

她穿着一袭月白素衣,身姿如柳枝轻摇,手腕微转,水袖便如流水般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柔美的弧线。

她腰肢柔软如丝,步伐轻盈如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端,踏在了众人心上。随着每一次跳跃,衣袖翻飞间,带起一阵阵轻柔的涟漪,宛如湖面上泛起的微波。

众人头一次看鼓上水袖舞,欣赏到这的妙曼灵动,宛如烟波般的舞,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

不仅男人如此,女人们亦然。

一舞终了,苏栀栀揭下面纱,莲步微移,娉娉袅袅走到了卫兴淮面前。

卫兴淮已经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了。

他知道苏栀栀的舞跳的极好,在房里也看她跳过多次。

只是这样的舞,今日却是头一回看。

见身边的人都盯着苏栀栀,卫兴淮立马起身拽着苏栀栀的手,不等她说话便往外走,脸色铁青,十分吓人。

苏栀栀有些惊恐的看着他,因为他步伐太快,她有些跟不上,险些摔倒在地。

这一刻,不少人都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包括李氏。

众人眼中都带着一丝谴责。

这卫兴淮,未免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李氏的嘴边浮起一丝冷笑。

卫兴淮这狗男人莫非是吃醋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舍得这般对待他的美人?

“夫君这是作甚?可别摔了苏妹妹。”李氏开口说道。

“是你让她来献舞的?”卫兴淮转过头看着李氏,沉声质问道。

对他来说,苏栀栀就是这世上最美的东西,宛如一件需要精心呵护、珍藏的至宝一般,只能他来观赏。

旁的男人多看一眼,他都想把他们的眼睛给挖出来,更别提方才还看了那么久。

此时的卫兴淮,心中满是怒气。

还不等李氏回话,苏栀栀便颤声道:“世子爷您别生气,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自作主张,瞒着世子夫人过来的。”

“妾身……妾身只是想以此舞为世子爷贺寿,世子爷既不喜……妾身以后再也不跳了,世子爷息怒。”苏栀栀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泪水瞬间滑落,整个人看着有一种支离破碎的美。

卫兴淮最舍不得她哭,面色稍稍和缓了些,他也不理在场的众人,拉着苏栀栀便往外走,只是这一次放缓了脚步,好让她跟上自己。

他的栀栀,即便哭的时候也让人无比心疼,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怜爱一番。

他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她如今这副模样。

卫兴淮自信,他可以保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即便有人觊觎,也休想将她抢走。

但他也不想让旁的男人瞧见她,哪怕一眼也不行。

“我早就听闻,南地的美人儿们不如京中的圆润,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靖安侯世子夫人罗氏笑道。

虽然瘦了些,但实在好看。

“这京城里也不乏南边嫁过来的世家贵女,她们比起咱们,是要瘦些,但也不像卫国公世子爷这位妾室一般,如若柳扶风,有古画中那些美人的韵味。”许氏说着笑了笑:“我一直觉得女子瘦了不美,今日见了这位苏姨娘,才知自己带了些偏见,怪不得前朝以瘦为美,的确好看。”

怎么办?她这会儿看着自己肚子上那层层叠叠的肉,也有些不顺眼了。

倘若她也有这苏姨娘那样的腰身,走起路来肯定更美。

女子脸庞圆润固然有福气,也大气美丽,但像苏姨娘那般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也堪称绝色,我见犹怜。

她一个女子尚且这般认为,更何况是男人?

对面那几位,之前都看傻眼了,包括她那位夫君。

“我听闻杨柳河边有不少私宅中养着弱柳扶风的美人儿,和寻常见到的女子大不一样,诸位可曾见识过?”靖安侯世子梁修文说着笑了笑:“兴淮那小子肯定去过,不然也不会突然转了性,纳了这样的妾室。”

梁修文倒是没有对苏栀栀评头论足,此处毕竟是卫国公府。

身为君子,他们怎么能对别人的妾室评头论足呢?

瞧卫兴淮刚才那副护犊子的样子,生怕那苏氏被人多看一眼,他们若还当众议论人家,卫兴淮知晓了,定会兄弟反目。

“梁兄说笑了,我等连青楼都不曾去过,更何况是杨柳河边那些私宅。”李颂年见几个兄弟都盯着自己,顿时炸毛了!

都看着他作甚?

没瞧见他夫人许氏就坐在对面吗?

这是想害他回去挨骂?

不过话说回来,杨柳河边那些清瘦佳人虽不错,但比起这苏氏,那便是烛火与日月了,不可同日而语。

怪不得卫兴淮明知人家是待选的秀女,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把人强留在身边,果真是人间绝色。

尤其是她方才那水袖舞,宛如凌波仙子在水中起舞,实在是绝妙啊!

他若有这样的美人,也得关在房里,不给旁人瞧上一眼。

卫兴淮把苏栀栀拉回屋里后,直接把人推倒在了榻上,欺身而上,将她困在身下,亲了又亲,才红着眼睛道:“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舞。”

“嗯。”苏栀栀喘着气,乖乖点了点头。

“也不许在旁人面前摘掉面纱。”卫兴淮又道。

“好。”苏栀栀点头。


“以后不许出西跨院,好好待在屋里,不准去给夫人请安,连她也不许见。”卫兴淮接着说道。

免得那个女人又把栀栀推出去供人观赏。

苏栀栀:“……”

她控制住想对他翻白眼的冲动,乖乖点头。

“乖。”卫兴淮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宴会未散,我去去便回。”

“妾身等着世子爷!”苏栀栀颔首。

卫兴淮心中还有些窝火,但他舍不得冲苏栀栀生气,起身离开了。

“小姐,您没事吧!”秋嬷嬷同临夏她们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世子爷之前拽着小姐进来时,动作粗鲁,脸色也特别难看,她们很担心,生怕世子爷会对小姐动手。

“没事!”苏栀栀下意识拿起手中绵软的丝帕,擦了擦唇,对临夏道:“端水给我,把痰盂拿过来。”

她要漱口。

“是!”临夏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秋娘,好好安排一番,我要让卫国公世子爱妾极擅歌舞,世间无人能及一事,传的京城人尽皆知,尤其要让宁王知晓。”苏栀栀吩咐道。

母亲给她留下了一大箱银票傍身,还留了一些人脉,都是可靠之人,能帮她做事、打探消息。

苏栀栀虽被困在这国公府后宅,无法出门一步,但秋娘和临夏她们是能出去的。

她并非两眼一抹黑,京城里诸多事,她都知晓。

比如,宁王极爱歌舞,两年前还特意南下,去看那几位名妓跳舞。

他是太后的亲儿子,是太后最偏爱之人。

也是苏栀栀的定下的猎物。

当今圣上,虽然是个极其孝顺之人,但并非太后亲生,他那皇位,未必坐得稳。

苏栀栀想进宫,谋夺权势。

选秀这条路断了。

她就得另辟蹊径。

以她目前的身份,入宁王府,比入宫容易一些。

万一哪日宁王继位,她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若不能,那便把宁王当踏板。

她不急,一步一步慢慢来便是。

“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安排好。”秋嬷嬷说完后,立即去了。

“让人备水,我要沐浴。”苏栀栀转过头吩咐道。

临夏与清荷应了一声,立即去安排了。

沐浴更衣后,苏栀栀等丫鬟帮她烘干头发,便躺到了榻上,让临夏把里头的灯灭了,只留下外间一盏灯。

“小姐不等世子爷吗?”临夏问道。

没有外人时,她们是不会叫苏栀栀“姨娘”的,还和过去一样称呼她为“小姐”。

“不必。”苏栀栀摇头:“我累了,先歇着吧。”

卫兴淮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她懒得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男人身上。

没有离开卫府之前,应付过去即可。

卫兴淮回来时,苏栀栀已经睡着了。

他怕熏到苏栀栀,沐浴更衣后,才躺到了她身边。

今日他喝了不少酒,加之美人在怀,身体早就有了反应,可苏栀栀呼吸平稳早已睡着,卫兴淮转过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睡梦中的苏栀栀轻哼两声,翻过身去,重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了。

“小丫头!”卫兴淮笑了笑,握着她柔软的手,闭上了眼睛。

从明日起,他会多出门转转,好好替太后姑母准备一份寿礼,恭贺她老人家千秋之喜。

只要太后姑母一高兴,没准儿就允了他的请求,让苏栀栀给他当平妻。

他的栀栀这么好,让她做妾,的确委屈了。

他在安远县强行把她留在身边时,便对天发誓,一定会让她当平妻。

自己回京后未能做到,栀栀虽未说什么,肯定有些伤心。

就说今日这场生辰宴吧,她若是他的平妻,就能光明正大出席,陪在他身边,而不用去献舞。

他不想让他的栀栀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

大楚王朝的官员们逢十休沐,五月初十这日,卫兴淮一早就带着苏栀栀出门了,二人直奔悦婉阁。

挑选珠钗时,卫兴淮遇到了陪着夫人方氏出来买镯子的贺维盛。

此人乃礼部尚书贺广铭的嫡长子,如今也在礼部任职,是从五品的员外郎。

他和卫兴淮私交不错,之前被派出去当差,前两日才回京,所以并未参加卫兴淮的生辰宴。

其妻方氏并非京城人士,而是出自南方望族,虽然也挺圆润的,但起码看得见腰身,长得也白净端庄,十分和善的样子。

苏栀栀的养母也姓方,同眼前这位夫人同出一族,只不过……养母的娘家算是旁支。

苏栀栀十岁那年曾跟随养母一起去府城给方氏添妆。

“这便是栀栀吧,几年不见,出落的真好看,怪不得这几日京城里到处都在说,卫世子纳了个绝世佳人。”方氏笑着说道。

“栀栀拜见姨母。”苏栀栀福身行礼。

养母虽比方氏大得多,可按照方家族谱,她们也算堂姐妹。

只不过,关系已经隔得很远了。

按照辈分,苏栀栀得叫她一声姨母。

“我前两日还收到了你母亲的书信,托我照拂你。”方氏说着微微一笑:“我看卫世子对你宠爱有加,倒也放心了,你以后若有难处,尽管派人去贺家找姨母。”

好好的一个姑娘,本该入宫选秀,却被迫给卫兴淮做了妾,实在可惜。

没准儿,宫里那位陛下,也如同这卫兴淮一样,爱细腰美人呢!

毕竟,这大楚王朝以胖为美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京城里这些达官贵胄,早就想换换口味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那位族姐,对苏栀栀这个庶女倒是挺在意的,竟然派人给她送了重礼,请她照拂这个小头。

莫非,是因为苏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的缘故?

“是,多谢姨母。”苏栀栀笑着颔首。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栀栀。”卫兴淮说道。

他没料到,苏家人竟然这般不放心。

苏栀栀的母亲方氏,都拜托到她的族妹面前了。

他的女人,他定会护好。

“有卫世子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方氏笑着颔首。

“夫人,你们慢慢挑选珠钗,我和兴淮去隔壁茶楼品茗,等着你们。”贺维盛说道。


他也没有料到,卫兴淮纳的这名美妾,竟然同夫人沾亲带故。

女人买东西向来细致,花费时间颇多,他们这些男人就别掺和了。

“这……”卫兴淮还想陪着苏栀栀呢,却被贺维盛拖着出去了。

“你母亲很担心你,接连往我这儿送了两封书信,我上个月特意去了一趟卫国公府,找你们世子夫人闲聊了一阵,旁敲侧听了一番,得知你还算乖巧听话,她也不曾为难你,我便给你母亲回了信,也好叫她放心,今日见你面色红润,气色极佳,想来在国公府过得不错。”

方氏笑了笑:“你若得空,记得多给你父亲、母亲去信,免得他们担心。”

“是!”苏栀栀连忙颔首:“多谢姨母提醒。”

她自打来到京城后,先后给养父和养母写了三封书信报平安,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担心自己。

养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养母却并不知情,还以为她真的是养父外室所生的庶女。

自打她去了苏家,养父养母待她极好,和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两位兄长对她这个妹妹也呵护有加。

她接下来要走的路很艰难,风险很大,苏栀栀不想连累他们。

“你虽不是你母亲生的,她却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我这位族姐甚少开口求人,既求到了我面前,我也应了,自当尽一份力,你是给人做妾的,一定要学会伏低做小,千万别以为有了你们世子爷的宠爱就万无一失,须知……色衰而爱驰。”

方氏说着叹息一声:“你若想在国公府里站稳脚跟,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得听你们世子夫人的话,只有她高兴了,你才有安稳日子过,像今日这般同卫世子出门,其实是不合规矩的,千万别有下回。”

做妾有做妾的规矩。

世家大族的妾,都是待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是,多谢姨母教诲!”苏栀栀点头。

“嗯!”方氏见她这般听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压低声音道:“有几位夫人见你腰肢纤细,四肢修长,有些羡慕,不知你可有法子帮到她们?”

她当初嫁来京城的时候,便觉得这边的夫人小姐们,着实有些胖了。

可这一两百年来,大家皆是如此,而且……从小放开了吃,养成了习惯,根本收不住。

明明知道不好,也没人愿意改。

可自从苏栀栀一舞倾城传遍整个京城后,许多人都动心了。

尤其是那天看过苏栀栀跳舞的几位夫人,在这两日的宴饮中,将她夸的地上没有天上才有。

“少吃多动、白布束腰。”苏栀栀说着笑了笑:“我有几张食谱,或许有用,明日便送到姨母府上。”

“好!”方氏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小丫头倒是个聪明的,挺上道。

“我听说,卫兴淮原本是要娶你做平妻的,在安远县时,还当着你父亲和母亲的面发了誓,说绝不委屈你。”

方氏说着微微一顿:“他以后若想继承爵位,便不可能扶你做平妻,我大楚建朝几百多年了,也没出过几位平妻,而且都是宫中赐婚,才有二妻并列,不分大小的情况出现,你趁早歇了这心,好好做妾吧,免得惹你们世子夫人不快,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

她也是看在苏栀栀听话懂事的份上,才提点她的。

这人啊,就得脚踏实地,才能有安稳日子过。

若肖想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甚至毙命。

“姨母放心,栀栀从未有非分之想。”苏栀栀连忙说道。

“好!”方氏放心了不少,拉着苏栀栀的手去挑选珠钗,还送了她一对赤金镶嵌白玉海棠花步摇。

两人从悦婉阁出来时,刚好有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停到了悦婉阁前头的街面上。

一名身穿华服的女子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是宁王妃!”方氏一惊,连忙撂下身边的苏栀栀,上前行礼:“妾身方氏,拜见王妃。”

苏栀栀只是一个妾室,她当然不会拉着苏栀栀一起去拜见王妃,不然便是对王妃不敬。

宁王妃名叫卫昭月,是卫家的嫡次女,卫兴淮的妹妹。

宁家还有一位嫡长女,是卫兴淮的龙凤胎姐姐,前几年入宫做了贵妃。

太后原本是要她做皇后的,没想到一向听话孝顺的皇帝,竟然选了安国公府的嫡长女做皇后,侧妃卫家女位为贵妃。

可即便如此,卫家也是除了皇家以外,整个王朝如今最耀眼,权势最盛的家族。

若非有这样的底气,卫兴淮还真不敢把当初还是待选秀女的苏栀栀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换作是旁人,必死无疑。

卫昭月没有搭理方氏,反而伸手去扶马车上的人。

能让她如此的,也只有宁王齐璟了。

齐璟今年刚刚及冠,是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也是太后的眼珠子、命根子。

这位王爷作为先帝唯一嫡出的儿子,原本是该被立为太子的,奈何太后怀他时中了毒,母子二人最终虽保住了命,但也导致齐璟从娘胎里便带了弱症,一出生就是个病秧子,好几次差点病死了,自然与皇位无缘。

不过,这位王爷这几年身子比以前好多了,否则也没有那个力气南下,前往江南那些花楼里欣赏名妓的歌舞。

苏栀栀先看到的,是从珠帘里伸出来的那只手。

肌肤若雪,比大多数女子都白,只是手上的青筋有些明显,且骨节分明。

这位王爷,恐怕常年不出门,也不怎么晒太阳吧。

苏栀栀正想着,齐璟已经被卫昭月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了。

他身量颇高,足足比卫昭月高了大半个头。

苏栀栀见过不少男人,却头一次见到齐璟这种气质娇弱的男子。

他肌肤白皙,甚至可以说有些苍白。眉眼如画,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如鸦羽,瞳色比普通人更浅,有些妖冶,仿佛能摄人心魄。他鼻梁高挺,唇色淡如梨花,因常年病弱,人有些消瘦,下颌线十分明显。


今日的他,穿着天水碧的袍子,锦袍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流云暗纹,满头青丝并未用玉冠挽起,反而用了一条银丝编织而成的发带束着。

此人瞧着气质出尘,宛若谪仙,却给人一种贵气矜娇,难以接近的感觉。

嗯,长得挺好看的!只是……他弱成这样,女子嫁给他,这闺房之乐嘛,是不用想了。

苏栀栀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今日的苏栀栀,也穿了一身天水碧的衣裙。

她身边虽有些可用之人帮着打探消息,但也没厉害到能渗透到宁王府,知晓宁王今日的衣着打扮。

纯粹是凑巧了!

这是不是证明,她和齐璟之间是有些缘分的?

如花般娇艳的美人,弱柳扶风的身姿,本就让苏栀栀与周遭的人完全不一样,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加之一样颜色的衣裳,让齐璟一眼就注意到了苏栀栀。

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瞳孔骤缩,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攫住了心,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宛若那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飘逸清灵、纯净无瑕。

是他眼花了吗?

卫昭月一门心思扑在齐璟身上,见他盯着苏栀栀看,顿时沉下脸来:“你是谁?”

苏栀栀正要回话,一道身影却突然挡在她身前。

她抬头一看,是卫兴淮。

“大哥。”卫昭月皱了皱眉。

“拜见宁王殿下,拜见王妃。”卫兴淮拱手行礼。

站在他身后的苏栀栀,也跟着福身。

“府中有些急事,臣先告退了。”卫兴淮说完后,拉着苏栀栀便往马车那边走。

宁王盯着苏栀栀看的那一幕,卫兴淮也瞧见了。

所以才急忙赶了过来,把人带走。

那宁王,眼珠子都要落到他家栀栀脸上了。

卫兴淮有些后悔,他不应该带着栀栀出门。

即便出门,即便同他在一起,也得戴上面纱。

他家栀栀,长得实在是太惹眼了。

他却不知,他越是这般藏着掖着,越容易勾起别人的窥探之心。

“那便是你兄长从南边带回来的秀女?”齐璟瞥了卫昭月一眼,淡淡道。

“妾身这两月并未回娘家,不曾见过此女,不过……传言,我大哥新纳的妾,的确十分瘦弱,是个身无二两肉的病秧子。”卫昭月说完后,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

是她失言了。

王爷从小便体弱多病,最讨厌旁人说“病秧子”这三个字。

“倒是委屈王妃嫁给本王这个病秧子了。”齐璟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

“是妾身失言了,王爷别气坏了身子。”卫昭月有些急了,连忙说道。

“回府。”齐璟说完后,转身便要上马车。

卫昭月连忙伸手去扶他,却被齐璟侧身避开了。

候在一旁的贴身太监见后,连忙上前伺候他上马车。

卫昭月忍不住跺了跺脚。

都怪大哥,干嘛带着那个狐媚子出府,还恰好被她和王爷撞见了。

若非如此,王爷此时也不会生气。

他们夫妻二人本该一起去这悦婉阁,挑选一件镇店之宝的。

王爷上个月偶感风寒,她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个把月,才让一向对她十分冷淡的王爷,给了她些许好脸色。

今日来悦婉阁,也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

王爷今年及冠后,便按照太后娘姑母的意思,在朝中领了差事,虽然不用日日去衙门,但按照规矩,也只有逢十才休沐,她才好正大光明请王爷陪她出府。

结果东西没买成,还惹得王爷生了气。

等着吧,她过几日就回娘家去闹一场。

……

马车上,卫兴淮把苏栀栀抱在怀里,亲的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唔……”苏栀栀使出浑身的力气,才将他推开了一些。

“你不喜欢本世子了?”卫兴淮一把捏住她的脸,沉声问道。

除了第一次以外,她之前从未像今日这般使劲推他。

苏栀栀只是看着他,美目中满是害怕,并不说话。

卫兴淮愣了愣,这才放开了她。

苏栀栀摸着自己的脸,抬头看向卫兴淮时,眼中溢满了泪水。

“对不起栀栀,是我弄疼你了,我只是……我只是有些急了,你不知道你有多美,有多好,但凡有哪个男人敢盯着你看,都会让我愤怒不已。”

没错,他就是吃醋了,恨不得把她困在自己的掌心中,永远别让旁人窥探分毫。

“世子爷,妾身早就是您的人了,世子爷却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看了妾身一眼,便冲着妾身发火、动粗。”

苏栀栀伤心欲绝道:“难不成在您心里,妾身就是那种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子?”

“不……不是的……”卫兴淮连忙摇头。

听栀栀说宁王是无关紧要的的,他真的很高兴,可看她那般伤心,他又很心疼,感觉心都揪了起来。

“因为妾身给您做了妾,又长得貌美,便是喜欢勾搭人的狐媚子?”苏栀栀说到此,眼泪一滴滴往下落:“明明是世子爷当初强要了妾身,也是您让妾身做妾,如今却成了妾身一人之错。”

苏栀栀推开卫兴淮,不让他抱自己,继续哭诉道:“世子爷若真这般看妾身,便把妾身送回安远县吧,父亲当初便同您说了,倘若您身边没有妾身的容身之处,他老人家还是要我这个女儿的。”

养父和养母一心盼着她嫁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殊不知,以她这样的容貌和才情,若嫁给一个护不住她的人,那才叫灾难。

更何况,父亲、母亲死后,她便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进宫。

只有进了天下最尊贵的地方,手握权势,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把害他们的人踩在脚底下。

“栀栀,是我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回!”卫兴淮将她搂在怀里,红了眼眶。

是他魔怔了,竟然伸手捏了她的脸,发泄心中的不满,才让她这般伤心。

殊不知,他家栀栀才是最软弱无助的那个。

“咱们以后都不出门了,我每次休沐都留在府上陪你,可好?”卫兴淮哄道。

只要不出门,外头那些人就见不到栀栀了,也不会用那种想占有她的眼神看着她。


他也是男人,知道那些男人在想什么。

他当初第一眼看到栀栀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占有她,把她留在身边。

苏栀栀闻言继续掉泪,并未吭声。

这个贱男人,为了满足他的占有欲,居然想把她关在那个小院子一辈子。

如今的她年轻貌美、身姿窈窕,令这男人神魂颠倒,只想日日陪在她身边。

以后呢?

待她容颜老去,所谓的爱又还有几分?

到那时,恐怕嫌弃她还来不及呢。

“栀栀,我知道你不想被困在那方天地里,可人心险恶,我也是为了你好。”卫兴淮不管她是否答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栀栀只能是他的。

旁人休想觊觎、染指。

“妾身已经是世子爷的人了,打从那日你对妾身……”苏栀栀说着顿了顿,继续道:“说到底,世子爷还是不相信妾身,您是担心妾身会和旁人跑了?原来在您心中,妾身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

“不是!”卫兴淮连忙摇头:“你切勿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谁也比不上,只是……你有神女之姿,容易被人觊觎,我不想失去你。”

卫兴淮说到此,伸手捧住了苏栀栀的脸,有些痴迷道:“栀栀你告诉我,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你已经成了我的人,还是……你对我也是有些许真心的?”

此时的卫兴淮,有些患得患失了。

他想知道,苏栀栀心中是否有他。

苏栀栀闻言真想甩他一个大白眼。

这男人是在做梦吗?

说实在的,卫兴淮身份尊贵,长得也不错,且无陋习,在世家子弟中也算得上洁身自好了。

他并不是个纨绔子弟,相反,他武功不错,能力出众,很受太后器重。

可即便他再优秀,也无法改变他当初强迫了她的事实。

旁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儿会如何想,她不知晓。

反正她不会爱上一个强迫了自己的男人。

别看她现在在卫兴淮面前游刃有余,那日却被吓得不行,甚至还有些绝望。

毕竟,她失了身,再也不能入宫选秀了。

那可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养父和养母原本是不答应她入宫选秀的。

苏栀栀劝了许久,求了许久,才让他们点了头。

结果自己却被卫兴淮给强夺了。

她此时还清晰的记得,一向谨小慎微的养父,在得知卫兴淮毁了她的清白时,拔出衙差手里的刀,不顾一切冲了过去,要与他同归于尽。

后来,卫兴淮带她离开安远县时,养父带着二位兄长骑着马跟了十几里地,再三交代她,卫兴淮若对她不好,就回安远县,他们会养她一辈子。

苏栀栀想到这些,又红了眼眶。

卫兴淮见了后,顿时有些急了,握着她的手道:“栀栀你别哭,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不管她是否喜欢他,他都会竭尽全力对她好。

只要把她留在身边,总有一日,栀栀会完全属于他,不止这个人,就连她的心,也是他一个人的。

回到国公府后,卫兴淮本来想陪苏栀栀回西跨院,却被他母亲国公夫人派人请走了。

苏栀栀住的地方,是卫兴淮同李氏住的那个大院子中的西跨院。

她回去,肯定要给李氏请安。

苏栀栀去的时候,李氏正靠在软榻上看书。

那是京中近来最时兴的话本子。

李氏看的正高兴,没那个功夫为难苏栀栀,直接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回屋后,苏栀栀脸上露出了笑容。

今日出去这一趟虽然让卫兴淮生了气,还在马车上发疯,但对她来说,收获不小。

她顺利见到了宁王。

苏栀栀还记得那个男人当时看自己的眼神。

若无意外,他肯定会对她感兴趣。

不过,就看他是否会越过道德底线,同自己的表兄抢女人了。

苏栀栀从来不会小瞧男人的劣根性,尤其是被卫兴淮当街掳走,强行占有后。

只不过,卫兴淮这个男人对她的占有欲,有点超乎苏栀栀的想象。

他竟然想把她永远困在这间屋子里,想想就很可怕。

万幸是,她已经往前“迈了两步”,不至于坐以待毙。

她今日让卫兴淮带她去悦婉阁买珠钗,当然是有目的的。

那男人前几日就答应她,要带她去悦婉阁。

之所以选了今日,是因为宁王要去。

这个消息,还是她从世子夫人李氏那儿知晓的。

苏栀栀花重金收买了李氏院子里一个二等丫鬟。

据那丫鬟说,宁王妃三日前派人告诉李氏,初十休沐时,宁王会陪她去悦婉阁买一件镇店之宝,为三个月后的宫中中秋宴提前做准备。

宁王妃之所以把这个消息告诉嫂子李氏,当然是为了炫耀。

李氏乃南平侯之女,贤妃的妹妹。

她待字闺中时便同宁王妃卫昭月交好。

当然了,两人只是表面上交好的塑料花姐妹,其实暗中较劲呢。

宁王好不容易陪卫昭月出门一回,还要花重金给她买悦婉阁的镇店之宝,这对卫昭月来说,当然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她特意给自己的好姐妹兼嫂子“分享”了此事。

……

卫兴淮回来时,苏栀栀正要派人传膳。

“世子爷,出了何事?”苏栀栀见他脸色不好,连忙问道。

“无事。”卫兴淮挤出一丝笑容道:“别担心,时辰不早了,咱们先用膳吧。”

苏栀栀点了点头,并未追问。

等饭菜摆好后,一位身着粉衣身姿窈窕的少女走了进来,她冲着二人福了福身,便开始替他们布菜。

“这是……”苏栀栀脸上满是疑惑。

“这是母亲送来的人,就留在你屋里当丫鬟吧。”卫兴淮看了一眼苏栀栀,试探着说道。

母亲说他独宠栀栀,不合规矩,特意送了这位名叫玉蝉的丫鬟给他。

这丫鬟是母亲派人从南边买回来的,还放她在身边调教了十余日。

她和苏栀栀一样,纤细修长、身姿窈窕。

“奴婢玉婵,给苏姨娘请安。”玉婵屈膝福身。

苏栀栀轻轻颔首:“起来吧,你是国公夫人送来的人,自然不能委屈了,从今日起,你便和临夏她们一样,做我屋里的一等丫鬟,不必干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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