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考核后，你每隔三日，来剑峰修习。”
没想到沈鸢会这么直白的夸赞她，还主动提出教她进步，殷衔意也是愣了下。
眼底露出几分惊喜，羞赧，“谢谢师尊！”
人对聪慧的欣赏是共通的，毕竟都对有潜力的感兴趣。
这个结果也不算出乎预料。
殷衔意看向沈鸢，神色犹豫开口，“师尊……您是不是有些体寒。不知师尊……可还好……？”
“师尊身体欠安，弟子竟然才察觉，弟子有错……”说着，愧疚低头。
贸然听得他人提及自己体寒之事，沈鸢下意识眼神冷了几分，“你从何得知？”
殷衔意微微睁大眼睛，开始编，“昨日路过师弟门前，见师弟自己晾晒药材，还以为师弟是没有丹药用。”
“询问两句，师弟说不是自用，是给师尊泡茶喝的。”
“弟子注意到师弟用晒的是龙心草，便查了下医书，说是治体寒驱寒的……所以才问问师尊是否康健……”
沈鸢听得这话，眼神微动，她见状补道，“小师弟很关心师尊，徒儿也很是惭愧，才知师尊身体不适。”
“不知师尊的体寒，可有治疗痊愈？”
知晓来由，沈鸢心下警惕微消，望向自己这二徒弟，淡声，“你倒是细心。不过，为师此病知晓之人甚少，你不知道很正常。”
“不必操心，只勿向除你和为师之外的任何人提及便可，明白吗？”
那裴玄沉知道吗？
殷衔意想着，面上担忧的点头，“我记住了师尊……”
话落看了看沈鸢，嘴唇微张，又咽下口中的话。
见状，沈鸢眼神微睨，“想说什么？”
“师尊的体寒，是不是不简单……以师尊的修为体魄，是不会……轻易生病的……”
闻言，男人打量她一眼，眸光微暗，甩袖淡声，“你倒是猜的挺准。”
身在下位，乱猜上位是忌讳。
但女配没事，女配的蠢人设已经根植众人心中十年了，殷衔意只管什么话外音都听不出，担忧的看沈鸢。
“那……”
自己的弟子，修为又远在他之下，毫无威胁，虽然惊讶于对方的细心，但沈鸢也没有疑心或者警惕，淡淡补充。
“为师此症，非普通体寒，因早年受异伤，不得不用寒池压制，常年累月，积累寒毒之症。”
“只要用寒池，便无法根除，只能用药遏制。”
殷衔意眸色担忧又羞愧，低头，“原来如此，弟子羞愧，未能替师尊排忧解难，弟子努力，日后定为师尊治好这寒毒。”
活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承诺，替他解决什么麻烦。
心下轻嗤，“你倒是对为师有孝心。不过，为师都解决不了的事，你如何能解决。”
殷衔意闻言羞愧但坚定，“弟子会努力的。多个人想办法，总是要好的，世界上那么法宝，万一有能治此病的！”
想着，开口，“师尊，那……龙心草，对师尊有用吗？有用的话弟子也去弄一些。”
沈鸢闻言抬眸，淡淡，“你觉得呢？无用。叫他也不用准备了。”
嗯？啧。
还真是个直男。
殷衔意摇头，“师尊，师弟担心您，虽然没有效用，但也是师弟的心意，他在意您，不如师尊到时试试再告诉师弟也好？”
这种小事，沈鸢也不在意，但听她这么说，想到沈鹤今，也没再拒绝，淡淡“嗯”一声。
看眼周到体贴的女孩，明显心思敏感之人，思及她针对沈鹤今之事，心下微皱，淡淡开口。
“修炼之人，当专心提升，你天资不错，不要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
这话够直白了。
让她专心修炼。
看来女配对裴玄沉的心思，沈鸢恐怕也知道。
原主和沈鹤今争风吃醋的事，放在沈鸢这个地位的人眼里根本不会当个事。
因为对方现在对沈鹤今还没有太多感情，多是因为血脉关系下的移情。
沈鸢母族的下场不好，被他爹和继室白月光弄垮，母亲离世，他对待母族遗留血脉，便多有照顾。
但即便如此，沈鸢底色还是冷漠。加上这是个小恶，比起沈鸢自己的恶，连个头发丝也不是。
所以只要她，足够对他敬爱忠诚，在修炼上有天赋，又愚蠢好用。
女配价值大于沈鹤今的事时，沈鸢就不会在意追究。
因而，殷衔意很是大胆，提起沈鹤今，完全不带心虚的，反正沈鸢会自己看着衡量。
价值和利益，她太了解了。
但也很有趣的一点是……
沈鸢虽身居高位，残酷冷漠不易接近，但其实很缺乏对周围的信任感，对任何事都很猜忌。
这时，一个让对方足够信任的蠢人，加上对方身边最稀缺少见的品性，加上富有前景的能力……
就是最可能让对方觉得她有价值且可信的要素。
因而，从看沈鸢第一眼，结合剧情中的信息殷衔意基本就开始了在女配条件基础上，拉沈鸢好感的人设塑造。
每句话都在试探或满足对方的心理需求。
所以不是沈鸢态度变好了，而是她给的太精准了。
但每件事不可能完全被她把握，也时刻等着随机应变调整策略，不过幸运的是，沈鸢并没有太跳脱出她的判断。
感慨只是一瞬，殷衔意点头称是。
……
离开剑峰。
她就去藏书阁开始扒拉详细关于寒池寒毒的内容。
然后拿着纸笔，对着相关的重点信息，在纸上颇为随意的记录。
这本书上写“需用热性化解寒性”、那本书上写“炎焱草对寒毒有功效”，殷衔意抄录下来这些关键词。
备好两份，回峰一份放在屋内的桌上，用摊开的医药书翻到相应的页面压住边角，露出上面的文字，一份放进袖口。
留个拉好感的引子，备个后手。
做好这些，抬脚去试炼塔。
二层和一层略有不同。
一层是纯粹的增加战斗经验，二层则是设置的幻境。
进入的瞬间，就会迷失，一层一层的幻境，直至你能自己清醒并出来。
进去之前，殷衔意做了心理准备。
但还是没架住幻境流转的瞬间，脑袋像是蒙了层雾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