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岁岁何璟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小叔叔谈恋爱全文》,由网络作家“韩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城。昏暗的房间里。“唔……”何岁岁刚打开房间门,就被人压着门吻了上去。吻的又重又久。何璟川一手护着何岁岁的头,另一只手解开浴袍带子,扯开浴袍扔到地上。浴袍里面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男人精壮的上半身。长久的亲吻结束,何岁岁的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他的肌肉,“好……硬!?”男人挑逗她,嗓音又低又哑,“哪儿硬?”何岁岁故意不回他,急促的呼吸喷洒在男人锁骨处,勾的人心痒痒。男人呼吸一窒,直接将人扛了起来。何岁岁原本就被吻的双腿发软,现在颤抖着趴在男人肩头。男人手扶着她的大腿,将人带进了卧室,扔到了床上。几天不见,何璟川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又热又硬的腹肌压上来,何岁岁纤细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他硬挺的肌肉,幽幽开口,“这么着急啊。”何璟川垂眸看她,...
《和小叔叔谈恋爱全文》精彩片段
江城。
昏暗的房间里。
“唔……”
何岁岁刚打开房间门,就被人压着门吻了上去。
吻的又重又久。
何璟川一手护着何岁岁的头,另一只手解开浴袍带子,扯开浴袍扔到地上。
浴袍里面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男人精壮的上半身。
长久的亲吻结束,何岁岁的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他的肌肉,“好……硬!?”
男人挑逗她,嗓音又低又哑,“哪儿硬?”
何岁岁故意不回他,急促的呼吸喷洒在男人锁骨处,勾的人心痒痒。
男人呼吸一窒,直接将人扛了起来。
何岁岁原本就被吻的双腿发软,现在颤抖着趴在男人肩头。
男人手扶着她的大腿,将人带进了卧室,扔到了床上。
几天不见,何璟川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又热又硬的腹肌压上来,何岁岁纤细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他硬挺的肌肉,幽幽开口,“这么着急啊。”
何璟川垂眸看她,喉结微不可察的滚动了一下,嗓音沙哑又急不可耐,“等你半天了。”
何岁岁双手揽着他的后颈,两个人渐入佳境。
实在是太累了,好久没有这么累过。
还没完全结束,何岁岁就抱着男人的脖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被扔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噔噔噔的响个不停。
何岁岁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捞起手机,看见来电信息,瞬间清醒了不少,“喂,爸。”
来电的人,是何岁岁的养父,何清臣。
电话那端传来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问他,“岁岁啊,昨晚怎么没回家?”
何岁岁挣开何璟川的怀抱,坐在床头,随便找了个借口,“昨天收拾东西太累了,就睡在学校宿舍了。”
何璟川怀里没了人,接着也跟着坐起来,长臂一伸,将人拽到了怀里,侧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何岁岁耐心听着那边的人说,“今天是你爷爷的七十大寿,你可别回来晚了。”
何岁岁推了推身旁的人,没推开。
何璟川一手掐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吮.吸着她。
何岁岁被吻的酥酥麻麻,仍不忘应付电话,“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一会儿就回老宅。”
何清臣又交代了几句,何岁岁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挂断了电话,何岁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何璟川才意犹未尽地松了口。
何岁岁毫不留情,一脚踢到他的小腹上,噘着嘴埋怨,“不怕被发现啊。”
何璟川身手敏捷地躲了一下,“你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
踢歪了怎么办?
何岁岁不理他,头也不回的下床,进衣帽间挑衣服。
何璟川跟着她走到衣帽间,倚靠在衣帽间的门上,看她手里的动作,打了个哈欠,“才七点多,去这么早?”
何岁岁挑了件白色连衣裙放到身前,左右转动着身体在镜子前比划,“没办法,为了我的乖乖女人设。”
何岁岁平日里装的乖巧懂事,爷爷过寿,她当然要提前过去帮忙。
何璟川贴近她,看她手上的衣服,“啧”了一声,“老爷子是办寿礼,不是办葬礼,穿这么素净干什么。”
他将何岁岁手里的衣服放回去,转手拿了衣柜里的另一件碧绿色的新中式旗袍。
端庄不暴露,收腰的设计却能将她的身材若隐若现的勾勒出来。
更重要的是这颜色和款式都符合她冰清玉洁的人设。
何岁岁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投来赞赏的目光,“不错,挺大家闺秀的。”
何璟川唇角微扬,刮了刮她的鼻尖,“小狐狸,可要藏好你的狐狸尾巴。”
何岁岁扭头看他,“老狐狸,也藏好你的狐狸尾巴。”
何璟川今天心情好,慢慢的贴近她的身体,很暧昧的语气,“你懂什么,我这叫宝刀未老。”
何岁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拿着衣服,想向后肘击他。
何璟川完美预测她的动作,身子一侧,何岁岁重心不稳,偷袭未成,自己却被何璟川困在怀里。
何岁岁恼羞成怒,忽闪着大眼睛,警惕的看了眼身边的高大男人,“你出去!”
何璟川不自觉挑了挑眉,听见她说,“我要换衣服。”
啧,何璟川松了手,看都看过了,还把他当外人。
何璟川识趣的出了衣帽间,脱掉身上的衣服进了浴室。
冲完澡出来,恰好何岁岁换完了衣服。
绿色的旗袍衬她皮肤更白,活脱脱一个清雅出尘的江南美人。
现在不像小狐狸了,像雨后小竹笋。
何璟川擦头发的手一顿,冲她招了招手,何岁岁向他走过来,何璟川侧头要亲,她刚好躲开了。
何璟川也不恼,耐着性子侧头看她。
何岁岁招了招手,推开卧室门,“拜拜啦。”
看着她的背影,何璟川宠溺地笑了笑。
何璟川吃完早餐,在地下车库挑了辆银色的法拉利·拉法,开车去了一家奢侈品门店。
今日,奢侈品店暂停销售,清了全场,因为来了一位年消费八位数的尊贵客人。
何璟川插着兜,在导购的引路下进了vic接待室。
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位五十出头的女人,打扮的雍容华贵,皮肤细腻,头发蓬松有光泽,一看就是用心保养的。
在她的旁边,蹲着一位导购,正端着平板给她介绍衣服,前面站着几位模特展示穿搭。
何璟川进门,冲那人喊了声“妈”,步调懒散坐到了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这不是别人,正是沈见秋,沈家的大小姐,何昌群的二婚妻子,也是何璟川的亲生母亲。
何太太品了口茶,示意旁边的人,“你眼光好,看看这几件衣服哪件适合我。”
何璟川摘掉墨镜扔到茶几上,抬眸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最右边的那件。”
听见这话,最右边的模特很贴心的向前走了两步。
何太太仔细看了眼,模特身上是件真丝的蓝色连衣裙,腰间有钻石点缀,看起来大气又端庄。
旁边的导购顺势接上话,“何少爷的眼光真是好,这件礼裙很衬您的气质,是意大利本土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全江城只有一件。”
何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这件了。”
何太太出手一向阔绰,不仅买了衣服,还随手拿了几个包,给喜欢的导购冲业务。
何太太买完了东西出门,要拉着何璟川一起回何家。
何璟川皱了皱眉,将何太太送进商务车,“我还有事呢,一会就回去了。”
何太太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何璟川就关上了车门。
何璟川给司机使了个手势,司机会意,启动车子开往何家老宅。
何家世代簪缨,老宅是四进院落,配有花园、假山、水池等园林景观,庞大而有序。
何家在江城,是金钱与地位的象征。
何家老爷子何昌群的七十大寿在老宅办的格外盛大。
何昌群风风雨雨打拼了五十几年,攒下来一份滔天家业。
何昌群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何清臣是与原配妻子生的,作为长子,他最看重,将集团和家族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后来原配妻子去世后,又商业联姻了沈家的小姐沈见秋,生了何璟川。
今日的寿宴,江城市有头有脸的人,无论与何家有没有合作关系,基本上都来了。
何老爷子端坐在主座上,穿着一套中山服,头发有些花白,看起来威严十足,正与几个公司里面的董事说话。
何岁岁端着茶壶,有礼貌的给宾客们一一添茶。
何岁岁虽说是领养的,却为了掩盖何清臣无法生育的丑闻,对外说是私生女。
段平坐在一旁,看着何岁岁的动作,和蔼一笑,“岁岁今年大学该毕业了吧。”
段平今年五十几岁,何氏集团的小股东,是何老爷子一手提拔上来的,忠心不二。
何岁岁放下茶壶,恭敬地回,“开了学就上大四了,明年毕业。”
何岁岁是江城传媒大学播音系的学生,现在刚刚放暑假。
倒完茶,何岁岁自觉走到何清臣身后站着。
听见这话,何清臣笑着开口,“璟川开传媒公司,与京城市电视台有联络,说要给岁岁安排实习机会呢。”
何老爷子端着茶杯吹了吹,提起这事很不乐意道,“璟川那个娱乐公司里,全是些哗众取宠的女明星,整得何家也天天被挂在娱乐头条上,成什么样子。”
何清臣儒雅的笑了笑,替弟弟说话,“爸您别生气,璟川做事有分寸的。”
何老爷子放下茶,冷哼一声,“他要是有分寸,怎么现在还不来,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礼数都不懂,让一群叔叔伯伯们等着他。”
段平笑着缓和气氛,“璟川到底年轻,还得跟在清臣身后多历练历练。”
老爷子偏头看了看,捋着胡子笑,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上了,“我老了,何氏的担子还得清臣挑起来。”
老爷子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一道声音,“父亲大寿,我来晚了,真是不对。”
何璟川换了身印花衬衫配黑色西裤,眸子里是几分不屑,几分不羁。
迈门槛,手里拎着一份礼物盒子。
屋子里一刹那的安静,何清臣开口缓和气氛,“晚不晚的倒不要紧,你的心意最重要。”
何璟川挑眉笑了笑,看向何清臣,“大哥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佣人接过何璟川手里的礼物盒子,里面是一尊白釉瓷的关公像。
胎体洁白细腻,通体施白釉,釉色微微泛青,釉层肥厚滋润,人物表情生动,整体神态庄严肃穆。
何璟川解释,“今早刚刚出窑,我一路护送着回来,所以来晚了。”
何老爷子最喜欢听关公的戏,常常称赞关公讲义气、忠诚,这份礼物不错,实打实的送到老爷子心坎上。
佣人端着礼物到老爷子身前,老爷子看了看,脸色缓和了不少,“这关公用料极好,璟川用心了。”
何璟川坐到木制椅子上,笑了一声,“老爸您喜欢就好。”
何璟川接过佣人手里的茶,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对面站着的何岁岁,冲她轻挑了一下眉梢。
两人目光一瞬间的相撞,何岁岁刻意躲开他的目光。
何璟川看着她不自在的站姿,何家又不缺人伺候,她站的挺碍眼的。
何璟川像是随口一说,“母亲在前院接待宾客,岁岁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何璟川是她的小叔叔,使唤小辈没什么可令人疑问的。
老爷子没说话,何清臣侧身点了点头,“去吧。”
一会要聊公事,何岁岁在这儿确实不方便。
何岁岁乖巧的点了点头,出了中厅。
中厅里是与何老爷子比较亲近的人聊工作,前院则是一些太太小姐在聊天喝茶。
还没到前院,就听见了几位富家太太的说笑声。
何岁岁好不容易溜出来,才没心思接待那些人。
进了前院,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在那里拿了盘点心,边吃点心边看手机。
点心吃多了有些腻,何岁岁又倒了杯茶,手腕上的东西随着自己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格外刺眼。
“你看她戴的那个手镯是不是H家秀场刚发布的新品啊。”
另一个人反驳她,“是不是水货啊,H家月初刚在美国上架的新品,巨贵而且一只难求,她这么快就这么戴在手上了?”
何岁岁手上动作一顿,这几句话不偏不倚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显然,那两个女生并不认识她。
何岁岁瞥了眼手腕上的镯子,回想起早上穿衣服时,自己在何璟川的饰品架上随便捞了一个看起来比较低调的,没想到,竟然还挺难买。
刚才在中厅,做生意的男人认不出来她戴的东西是什么,可一会见了太太圈的那些豪门富太,她们是一定能认出来的。
一个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戴这只镯子,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最主要的,手上戴着的奢侈品与自己人淡如菊、不争不抢的私生女人设不符。
何岁岁思索着,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上的镯子摘了下来。
何岁岁手里握着镯子,出了前院,打算将手镯先放回自己房间。
她只顾着往前走,没看见--
游廊上,一个人影隐隐约约的跟在身后。
何岁岁手里拿着镯子,开房间门,要关门时一个高大身影挤了进来。
何岁岁惊呼了一声要回头看,何璟川搂住了她的腰,顺势关上了门。
何岁岁转身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恼怒,“你跟踪我!”
何璟川笑的坦荡,“警惕性太差,跟你一路了都没发现。”
何岁岁想推他出去,她房间的位置虽然偏僻,但后面就是佣人的房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被人看见了就麻烦了。
何岁岁很小声的贴着他说,“要是被人发现了,肯定会有不少闲话,传到爷爷或奶奶耳朵里就遭了。”
何璟川捂住了她的嘴,俯身看她,眼底荡起波澜,“小侄女,你小声些,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何岁岁想去掰开何璟川的手,一伸手,露出了手心里面的手镯。
何璟川瞥了一眼,松了手问她,“怎么摘下来了?”
何岁岁轻声说,“这镯子太贵重了,我戴不合适。”
何璟川笑了一声,“你眼光不错,这镯子原本就是要送你的,留着戴吧。”
不用他说,这镯子这么贵,何岁岁只是摘下来,可没打算还给他。
何岁岁将镯子放到首饰盒里面,对着何璟川说,“老规矩,我先回去,过一会你再回去。”
何岁岁想要开门,被男人一用力直接揽在了怀里。
何岁岁挣扎着,隐隐猜到他想干什么,语气有些急,“这里是老宅,外面全是宾客,不行!”
何璟川抱着怀里的人儿,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冷不丁的开口,“我对这儿竟然有一种熟悉感。”
何岁岁一愣,头顶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毕竟在这张小床上,是咱俩的第一次……”
男人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何岁岁看着眼前粉嫩嫩的床,瞬间明白他的话。
何璟川饶有趣味的等着看她的反应。
第一次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放映,何岁岁生气,一脚踩在了何璟川的皮鞋上。
高跟鞋戳在何璟川的脚上,但他没感觉到似的,抱的更紧了。
何璟川将人摁到自己的肩窝里,“亲我一口,有好处。”
何岁岁动作幅度小了些,抬起头看了看他,“什么好处?”
何璟川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江城市电视台缺个主持人,我能让你去顶上。”
刚才在中厅,何岁岁都听见了,小声的拆穿他,“即便我不亲你,在爸爸的面子上,你也会给我这个名额的,对不对?”
听见这话,何璟川倒没再骗她,笑了笑,“还挺聪明。”
没了筹码,何璟川松手,“行吧,你先出去。”
何岁岁整理了一下衣服,很不放心的对他说,“你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何璟川插着兜,两个眉毛挑了挑。
何岁岁开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的出了房间。
她走后没过多久,男人脚尖推了下没关严实的门,也跟着出去。
何璟川刚走几步,就听见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果不其然,转过身去,看见了个人影。
何璟川面上带着笑意,语气却冷冰冰的,“季小姐怎么在这儿?”
季柚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何璟川出了何岁岁的房间。
季柚支支吾吾的解释,“我迷路了。”
季柚并不认识何岁岁,原本季柚是对何岁岁手上戴着的手镯感兴趣,一路跟着走过来。
没想到吃了个大瓜,何璟川竟然进了她的房间。
她正纳闷那个女孩是谁,想凑近听一下两人的对话,没想到门打开了。
还来不及隐藏,就被何璟川发现了。
何璟川不急不缓的走过去,语气轻飘飘的,“何家很大,季小姐还是不要乱走,以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人人都说何璟川好色又荒唐,是个好相处的浪荡公子哥,可是看着高大身影走近,季柚越来越感受到压迫感。
她急忙说,“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何璟川眯了眯眼,“是吗?”
一股莫名的窒息感涌上来,季柚连忙点头,“对,我只是迷路了。”
何璟川突然一笑,“那我送季小姐回去。”
季柚如释重负,没再多说什么,乖巧的跟在何璟川身后,回了前院。
将季柚送回去之后,何璟川收到了裴济的消息:老地方见。
裴济,何璟川的发小。
何璟川将手机放回兜里,穿过游廊和两处院子,走到了四进院的凉亭下面。
裴济正坐在那儿泡茶。
何璟川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中厅没看见你人,在这儿躲清净呢。”
裴济笑了一声,给何璟川倒了杯茶,“我没你那么好的耐心,陪那群老东西演戏。”
何璟川喝了口茶,“什么事?”
裴济开门见山的问他,“你那个大哥,这个月要往国外出口一批货,你拦不拦?”
何璟川面不改色,“不拦。”
裴济皱眉,“这是最后一批了,再不拦就真让他走了。”
何璟川将茶杯放下,一脸从容,“何清臣刚拿到集团的管理权,急着在老爷子眼前露两手邀功,咱得给他这个机会。”
裴济轻笑一声,“行,还是你这个做弟弟的贴心。”
两人正聊着,裴济眼前一黑,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裴济都不用动脑子,一下子就听出来是个女孩努力藏住自己的声线,装成男人的样子。
而天底下,敢这么侮辱他智商的,只有一个人。
裴济故作思考的放下茶杯,“让我猜猜,会是谁呢?是不是沈大小姐沈幼宁啊?”
沈幼宁松了手,有些无趣的坐到裴济身边,“猜对了,正是本大小姐。”
何璟川又倒了杯茶,轻笑一声。
沈幼宁看他,“表哥,你笑什么?”
沈幼宁的父亲与沈见秋是表兄妹,因此两人也算是有些表亲。
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三小无猜。
“笑你这么多年了,这一招都用不腻。”何璟川将茶杯推到她面前,“最近也没见你人,都忙什么呢?”
沈幼宁是靠家里势力捧出来的小明星,不算太红,但也小有名气。
沈幼宁不喜欢喝茶,她百无聊赖的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最近没什么工作,主要就在家里休息,我闲的都快长草了。”
裴济左右打量了她一下,一本正经的打趣她,“我看看,草都长哪儿了?”
沈幼宁伸着手臂拍了下他的肩膀,吹胡子瞪眼的,“找打是不是!”
裴济笑的身体左右摇晃。
何璟川抱着手臂倚靠在靠背上看两人打闹,“前几天刚接手了家赛车俱乐部,有没有兴趣去玩玩?”
沈幼宁来了兴致,“好啊,我看人家开赛车的都很帅,我也要去试试。”
……
前院,因为寿宴还没开始,何太太正坐着与一堆太太们喝茶聊天。
何岁岁原本不想过去,但季太太一直冲她招手,她也不好视而不见,只好走过去挨个打了招呼。
季太太将人招呼到自己身旁坐着,对着何太太说,“见秋啊,你这孙女都这么大了,怎么平时打牌、插花都不带她出来啊。”
季太太与何太太向来是不对付,明里暗里的争斗,比穿戴首饰,比家庭和孩子。
这么好的一个贬低何太太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何岁岁也不过比何太太小三十几岁,辈分上却差了两轮,又不是何太太亲生的孙女,当然不太喜欢也不重视。
季太太这句话,是在损何太太做人家的二婚妻子,嫁过来时何老爷子的儿子都快成年了。
沈太太很有眼力见的解围,“何家人丁兴旺,见秋的孙女都二十几岁了,我们却连孙子孙女的影都没见到。”
毕竟是表亲,自然要帮她说话。
何岁岁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尴尬的举着茶杯,只低着头喝茶。
季太太看见季柚走过来,向她招了一下手,“柚子,来这边坐。”
季柚走过去,季太太介绍,“这是我的小女儿季柚,之前在国外上学,没怎么带出来过,大家都不认识吧。”
一桌上的叶太太夸赞,“早就听说季董有个漂亮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不俗,是个美人儿。”
听见别人夸自己女儿,季太太笑的高兴,向季柚一一介绍坐着的太太,最后才介绍到何岁岁,“这是何老爷的孙女,叫岁岁。”
何岁岁笑着与她点了点头,季柚看见何岁岁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泛起点点波澜,抿着嘴轻笑,“何小姐好。”
何岁岁与她应付着打招呼,其实心早就跑到其他地方了。
何岁岁没见过季柚,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这位季小姐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自己这边。
那眼神虽然算不上有敌意,但总之是不舒服,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何岁岁故作镇定的喝了口茶,恰好寿宴马上开席,何岁岁开口有点热,要去换身衣服。
何太太点头,何岁岁才起身离开。
何岁岁出了前厅,后面有人喊住了她,“何小姐。”
何岁岁转头,对上季柚的眼睛,她微笑着开口,“是季小姐啊,有事吗?”
刚才看见的事情一直落在季柚心里,她非得试探一下何岁岁与何璟川是什么关系,无法从何璟川那里下手,这个唯唯诺诺的何家私生女总不错吧。
季柚的手腕转了转,不可一世的表情,“刚才我看见何小姐手腕上戴的镯子不错,便想来问问是在哪儿买的。”
何岁岁勾了勾嘴角,瞬间明白刚才那两个谈论自己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季柚。
何岁岁面不改色的伸出手回她,“季小姐肯定是看错了,我手上哪里有什么镯子。”
季柚笑了笑,向前走到何岁岁身旁,贴着她的耳朵,“我都看见了,你不光带着H家的新款手镯,还和你的亲叔叔在……”
不等季柚说完,何岁岁直接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来往的人,还好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个。
何岁岁提醒她,“季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被人捂嘴的滋味不好受,季柚掰开她的手,使劲的擦了擦嘴。
两人对彼此的嫌弃不相上下,何岁岁不动声色的用她上衣衣角擦了擦手,很嫌弃的开口,“全是口水。”
季柚看见她的动作,赶忙把衣服拽过来,“你干什么。”
何岁岁语气平淡,“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擦手。”
季柚生气的跺脚,指着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满院子的喊你和你的亲叔叔乱伦。”
何岁岁抱着手臂,很不屑的“嘁”的一声,强撑着气势,“你又没有证据,即便你看见他进了我房间又怎样,我俩毕竟是亲叔侄,他关心我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你说的这些话不会有人信的。”
何岁岁还不忘威胁她,“你往外乱说话,说不能会被人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
季柚一时间接不上话来,何岁岁手上依旧是有些油腻腻的难受,她可没工夫跟她耗着。
何岁岁拍了拍手要走,季柚拉住了她,“你不许走,你给我道歉。”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何岁岁很不耐烦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冷冷开口,“你松手。”
“我就不松!”季柚威胁她,“你不道歉我可就乱喊了。”
何岁岁挑了下眉看她,正好瞥见不远处何璟川和裴济走过来。
季柚大小姐脾气上来,看何岁岁不为所动,直接嚎了一声,“救命啊。”
院子里来往的佣人都看向两人,季柚毕竟是客人,两人要是起了争执,吃亏的肯定是何岁岁。
何璟川听见季柚的动静,瞥了一眼,骤然对上何岁岁的视线,脚步加快往这边走。
何岁岁看见对面的人走过来,急中生智,手一松身体往旁边倒,直接倒在了地上。
落地时还不忘用手臂撑了一下身体,生怕摔到自己。
同时季柚一侧身也看见了何璟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样子哭起来,吸引人的注意。
没想到何璟川直接越过她,跑到了何岁岁身旁。
季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放在眼睛上了手漏出一条缝,往后看了一眼。
然后看见--
何岁岁竟然躺在何璟川怀里了!?
何璟川太阳穴突突的跳,可怀里的人看起来春光满面的,实在是没看出来哪里出了毛病。
“岁岁。”他语气轻轻的呼唤她,“岁岁,你怎么了?”
何岁岁戏精上线,眼皮都在颤抖,一张嘴就是浓浓的绿茶味,“不怪季小姐,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说完这句话,何岁岁掐准时机,气若无骨的倒在何璟川了的怀里。
院子里的下人惊慌着喊医生,何璟川听见这句话,眼里愠怒渐浓,冷冷的看了眼愣在一边的季柚。
季柚被看的头皮发麻,冷意爬上四肢,也顾不上装柔弱,一脸震惊的向何璟川解释,“我没使劲推她啊。”
她也不知道人为什么会晕倒,季柚真的有些慌了,她急忙摆手,“真不是我。”
现在不是处理她的时候,何璟川回神,直接将人抱起来。
何岁岁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手捏着他胸前的布料,很小声的说了句,“你别抖。”
听见这句话,何璟川脚步一顿,低头看了她一眼。
何岁岁依旧是闭着眼,小嘴一张一合的提醒他,“季柚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何璟川瞬间明白,心里紧绷的神经松开大半。
何璟川挑了挑眉,鼻腔里勾出一抹笑。
做戏做全套,何璟川吩咐旁边的人,“还不快去找医生。”
何璟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抱着何岁岁,将人送到了卧室。
何家的私人医生很快就到卧室里,何璟川出门时与他擦肩而过,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医生,岁岁身体不好,低血糖晕倒了,还请您帮她看看。”
李医生在何家当了十几年的私人医生,当然明白何璟川的话,拿着医疗箱点了点头,“二少爷放心,我一定将人治好。”
何璟川薄唇勾笑,“辛苦。”
何太太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恰好碰见何璟川从里面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听说是季柚将人推倒的,人现在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何璟川云淡风轻的回,“小姑娘间的打闹而已。”
何太太注意力到了别的地方,打量他,“当时你在场?”
佣人来禀告何太太时,说是何璟川将人抱回房的,出于女人的直觉,何太太心里隐隐不安。
何璟川一本正经,“我正要陪裴济给父亲祝寿,刚好碰上。”
何太太脸色舒缓了些,“一会儿医生出来我问问怎么回事,这里毕竟是岁岁的闺房,允宁虽然没来,但叶太太毕竟在,你先回前院吧,别惊扰了客人,搅乱你父亲的寿宴。”
叶允宁,何太太给何璟川选的联姻对象。
何璟川敛了敛眉,没多说什么,抬脚走了出去。
李医生做完检查,拿着医药箱出来。
何太太问他,“人怎么样?”
“夫人放心,小姐这是低血糖再加上外力撞击导致的晕倒,只需要静养,没什么大问题。”
何太太冲人点了点头,进屋看了眼还在睡着的何岁岁,心里的顾虑才渐渐的缓了一些。
季柚也完全没想到何岁岁会晕倒,更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有些没了底气,唯唯诺诺的跟在季太太身旁。
季柚有些担忧的问季太太,“妈妈,何家那个私生女不会死了吧。”
季太太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放宽心,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没事的。”
“季太太这句话说的不错,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何璟川走到两人身后,幽幽开口。
季太太转身,脸上挂着一丝体面的微笑,语气轻飘飘的,“是璟川啊,许久未见,怎么最近也对女儿家的事情感兴趣了?”
何璟川面上没什么表情,“我对季小姐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岁岁毕竟是我们何家唯一的孙辈,是一定要好好护着的。”
季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僵持着笑,“这是自然。”
季太太蹭了一下季柚的肩膀,“这事都怪柚子,被宠坏了,下手没轻没重的,岁岁没事吧?”
“人倒是没什么事,但我护短。”何璟川看向季柚,眼里一瞬间的狠厉,“季小姐以后说话做事前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代价你能不能承担得起。”
季柚看着他的表情,显然明白他在威胁自己,可没办法,季柚乖巧的点了点头。
对于她的反应,何璟川还算满意,没再多说什么就踱着步子走了。
季太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犯嘀咕,“这个何璟川发的什么疯,跟这儿多管闲事。”
季柚没回她,心里有了个不敢说出口的答案。
*
又是把脉,又是用灯光照眼睛,身边的人围着自己照顾了半天,又喂自己喝了几口齁甜的果汁才散去。
何岁岁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才敢缓缓的睁开眼。
何岁岁掀开被子想坐起来松松筋骨,门恰好这时打开,带来一束光亮。
何岁岁赶紧躺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好了被子。
何璟川端着碗海鲜粥进来,视线落在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身上。
何岁岁是个肉食主义者,觉着白粥没滋味,每次都要加上点肉,海鲜粥最好,其次是皮蛋瘦肉粥。
何璟川骨节分明的手将碗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俯身盯着床上装睡的人。
何岁岁没看清来人是谁,也不敢睁开眼看屋内是什么情况。
何璟川盯了半分钟,何岁岁就这么装了半分钟。
何璟川抱着拳看她,隔着眼皮都能看见里面眼球的转动,一看就是在装睡。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这个何岁岁还挺能装,何璟川笑了声,慢慢凑近她的脸,对着她的眼睛轻轻的吹气。
何岁岁被吹的睫毛乱颤,挣扎了片刻,眼睛实在是闭不住,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骤然对上男人好看的桃花眼,何岁岁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恼怒,“你进来怎么不说话!”
何璟川笑了一声,拽了把椅子坐在何岁岁床前,打量眼前的人,“看看你还能装多久。”
何岁岁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又拿了两个枕头掖在身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床头上,问他,“其他人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何璟川将海鲜粥端起来,拿勺子搅了搅,“何小姐演技这么好,何家人都被你骗得团团转,现在正聚在一起吃寿宴。”
何璟川用勺子舀了勺粥,又吹了吹,才递到何岁岁嘴边,“明年奥斯卡小金人非你莫属。”
何岁岁咽了口粥,“季柚那边怎么办?”
何璟川接着喂她,“她被你这一出吓坏了,咱俩的事她不敢说出来。”
何岁岁喝了小半碗粥,胃里暖乎乎的,很满足的擦了擦嘴。
吃饱喝足擦完嘴才想起来,现在客人都在吃寿宴,而何璟川在自己这里,肯定没吃晚饭。
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小叔叔,你吃饭了吗?”
何岁岁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粥,试探性的递到男人身前,很不好意思的开口,“要不……”
何璟川低头,看着漂亮的鹅蛋脸上亮晶晶的眼睛,手里还讨好似的捧着碗里喝剩下的粥。
看起来还挺乖。
这个小白眼狼,自己吃完了才想起来问别人。
“吃过了。”何璟川接过岁岁手里的碗,又接着问,“今晚还去不去Tap?”
Tap是江城有名的一家休闲酒吧,何岁岁偷偷在里面加入了一支乐队。
今晚正好有她乐队的活动,一般来说她是一定会去的。
可今天情况特殊,老宅里人多眼杂,何岁岁又在装病,想逃出去不容易。
何岁岁伸了个懒腰,“看情况吧,我得先装到寿宴结束。”
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何璟川没待多长时间,就端着碗出去了。
何璟川出去以后,何岁岁裹着被子打了两个滚,实在是没有睡意。
没过一会,房间门再次被敲响,门外的人问,“岁岁小姐,你睡了没?”
何岁岁听出是汪妈的声音,赶紧下床开了门。
汪妈是何家的大保姆,何家佣人众多,汪妈算是干的时间比较长的一个。
何岁岁被何家收养的时候刚满一岁,走路都不稳当,汪妈被派来照顾何岁岁,一直到她成年。
可以说,在何家除了何璟川以外,对何岁岁最好的就是汪妈了。
何岁岁牵着汪妈的手,“汪妈,你怎么来了。”
汪妈长得和蔼可亲,看着何岁岁的脸,“我听说你晕倒了,我不放心,来看看你。”
何岁岁冲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
汪妈给何岁岁捋了捋头发,掏出怀里的东西,“我给你拿了你爱吃的馅饼,快尝尝。”
“真的啊!”何岁岁眼睛亮亮的,接过汪妈手里的饼,两人坐在卧室的床上,何岁岁倚靠在汪妈的肩膀上,啃饼吃。
汪妈知道自己只是何家的保姆,但面对何岁岁,总是忍不住交代几句,“我看你又瘦了,在外上学上班都要照顾好自己。”
何岁岁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江城的夜晚总是格外迷人的,夜色朦胧,楼影幢幢。
热闹了一天的何家在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终于陷入了安静。
何清臣得知女儿晕倒后来看过一次何岁岁,关心了几句,知道没什么大碍也就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后,何岁岁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实在是装不住了,踢掉了身上的被子,打开衣柜门,翻到了最下面的一摞衣服。
脱掉自己身上的旗袍,换上黑色背心搭配同色系的牛仔做旧短裙,腰间长长的腰带耷拉到膝盖。
何岁岁戴上帽子墨镜,绕小门出了何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走到路口,坐上早已经叫好的出租车,出发去Tap酒吧。
Tap是一间很年轻的音乐休闲酒吧,各色的灯光打下来,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何岁岁推门而入,酒吧里的冷气瞬间包围了她,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何岁岁没再酒吧逗留,径直走到舞台后台。
唐筝正在调整收音设备,看见何岁岁进来,冲她打了个响指,“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
何岁岁将包扔到旁边椅子上,倒了杯水,“唐大美女请我来,我当然要来喽。”
唐筝是个染着紫色挑染的个性美女,两人相识于摇滚论坛,后来熟了以后组了个乐队。
唐筝是队长兼主唱,何岁岁是鼓手,两人都有正经工作,搞乐队不为赚钱,只为了个人兴趣爱好。
“小嘴还挺甜。”唐筝将话筒放下,拍何岁岁的肩膀,冲她挑了挑眉,“一会点几个模子?”
“行啊。”何岁岁笑盈盈的,“我没意见。”
毕竟是成年女性,点几个男模犒劳自己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好不容易逃出来,她可得放开了玩。
等到乐队的其他几个人来了以后,乐队正式上台表演。
顶灯熄灭,所有的灯光都打在舞台上。
这种全女性的乐队很少见,一群长得漂亮身材好的美女站在台上搞摇滚,台下观众的热情很快就被点燃。
舞台下的角落里,何璟川掐着时间进来,要了杯白兰地,坐在橙黄色的高脚凳上。
中指与食指在桌上敲出节拍,专注的看着台上的人。
一束束灯光打在何岁岁身上,栗色的长发烫着法式卷,披散在肩头,弯曲的发卷勾着她的肩膀和吊带背心的肩带。
一双蛊惑人心的眼睛配上上扬的眼线,那股叛逆少女的味道怎么也藏不住。
与白天可以装出来的乖巧懂事完全不一样,这个张扬外向热烈的姑娘才是真正的何岁岁。
何岁岁手里拿着棒槌,在手中转了一下,手腕翻转,快速敲出鼓点,踩镲踩出节奏,一阵比一阵高的音浪冲击着舞台。
到达高潮,何岁岁给了唐筝一个眼神,两人配合得当,伴着鼓声,主唱开口。
音乐声伴随着激昂的鼓声,霎时间,整个舞台都被点燃。
毫无意外,劲爆的音乐燃爆了现场所有人的热情,何璟川转了转脖子,手指跟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酒杯。
身边空着的椅子坐上了人,何璟川余光瞥了一眼,裴济坐到他身旁,侧身在吧台上敲了敲,“干马天尼。”
酒保递过来酒,裴济看着台上敲鼓的人,勾出一抹笑,“你这小侄女挺有意思啊,白天装柔弱,晚上玩摇滚。”
何岁岁装晕时裴济也在场,与何璟川的关心则乱不同,裴济则是一眼就看穿她在装晕。
裴济隐隐约约猜到两人关系不一般,但一直以为何岁岁是何璟川的亲侄女。
何璟川在外人面前再放浪,裴济认为他不至于把自己的亲侄女拐上床。
酒吧里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听见裴济的话,何璟川挑了挑眉。
这个何岁岁何止是有意思。
何璟川侧身看他,“有事儿?”
裴济解开领口的扣子,似笑非笑,“来你这儿蹭两口酒喝。”
何璟川语气悠然,笑了声,“果然瞒不住你。”
Tap酒吧的老板是何璟川。
裴济见怪不怪,“一间酒吧而已,还藏着掖着。”
何璟川意有所指,“怕吓到别人。”
两人相视一笑,何璟川专注看表演,霓虹灯光闪过眼底,瞳孔里是某个女孩的身影。
当然,除了何岁岁之外还有一个碍眼的影子,比如此时,这个影子正拿着手机蠢蠢欲动。
在回头偷看过三次以后,前面的女孩终于忍不住,端着酒杯转过身来,扭着S型身材,娇羞的语气对着何璟川,“帅哥,方便加个微信吗?”
何璟川绅士的笑,手指敲击着杯壁,“你挡住我看我女朋友了。”
那人愣了一瞬,回头看舞台上的人,反应过来也就识趣的走了。
而坐在何璟川身旁的裴济,听见“女朋友”三个字以后,轻轻的放下酒杯。
他看向台上表演完站起来鞠躬的何岁岁,舞台上的灯光回归正常,台下的观众喝彩声快要掀了屋顶。
而现在在裴济的眼里,何璟川越来越像个畜生或者是变态。
裴济看何璟川,“你最好是在找理由糊弄那个女生。”
但以何璟川的性格,他才懒得编借口,只会直接拒绝。
何璟川笑的坦然,不想再瞒他,“我俩在一起了。”
裴济不敢相信似的,明知故问,“谁俩?”
何璟川冲他挑了挑眉,眼里满是得意,算是默认。
裴济歪着头打量他,语出惊人,“你竟然敢跟何岁岁乱伦?!”
“乱伦”这两个字实在是不太中听,放在何璟川身上好像也没有太违和。
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因为喝了酒,敞开的领口露出粉红色的皮肤,又长着一张让人无法忽视的脸,一颦一笑都勾着在场女生的魂。
偏偏他自己没意识到似的,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与身边人谈笑着,似乎完全没有被落在自己身上的一个个炽热的眼神所打扰。
浑身上下那股桀骜不驯又极度张扬的劲倒像是能干出来乱伦这种事的人。
何璟川手上动作一顿,侧了侧身子,倚靠在靠背上,“何岁岁是被领养的。”
裴济皱了下眉,很快的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裴济怎么也算是跟何璟川一同长大的,何家的事他多少有点印象。
只记得当时都在传何璟川的大哥带回来了一个私生女,何家不认母亲,只认女儿,却没想到竟是从福利院领养的。
何璟川又倒了杯酒,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脸云淡风轻,“何清臣年轻的时候被仇家报复出了车祸,没了生育能力,没办法才领养了何岁岁。”
何家如今是如日中天,可是当年挣这份家业时何昌群得罪了不少人,有的是人想要报复他,没想到却害了自己的儿子。
对于这件事,何老爷子对自己的大儿子是十分愧疚的,以至于一直想要弥补。
裴济拍了拍何璟川的肩膀,这种掉面子的私密事,何家不公布出来也正常。
裴济看他,“可话又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跟你这个小侄女搞到一起的?”
“何家领养何岁岁的时候,她年纪应该还很小吧。”裴济上下打量他,试探的语气,“你不会是有……恋童癖吧?”
何璟川“啧”了一声,转了转脖子,拧着眉看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何岁岁被领养的时候才一岁,连走路都不稳当,因为是冬天,小脸被冻得通红,流了一脸鼻涕,何璟川看见她,嫌弃的不行。
唯一觉着她可爱的时候,大概是何岁岁屁颠屁颠的追在他身后喊“小苏苏”,肉肉的小脸上挂着笑,让人想捏一把。
两人当时的关系谈不上好但也不坏,何璟川每天在外面乱跑,两人也见不了几面,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相处了几年。
再后来,何璟川就出国留学了,一直到二十四岁完成硕士学位回国,何岁岁已经十七岁了……
何璟川想了想,回过神来,对于裴济的这个问题,轻蔑一笑,“你猜啊。”
就知道他不会说,裴济笑了一声,两人碰杯,巨大的起哄声传过来,何璟川无意间瞥了一眼最角落的卡座。
何岁岁与另一个女生坐在一起,前面站着几个戴着墨镜的男生在倒酒。
一般这种酒吧为了吸引女客户,都会招一批长得好看、身材好的男模,会跳舞,嘴也甜,最吸引那种事业成功的单身女强人。
这些人都是被训练过的,递酒的时候不好好的递,非要放到自己的胸肌前面,勾着女孩们的手让她们接。
何岁岁接过酒时,指尖无意识的擦过他的胸肌,瞬间血液倒流,立刻将手指缩了回来。
偏偏唐筝和乐队里其他几个女生上了头,喊话要那几个男生脱衣服。
起哄声越来越大,何璟川眯了眯眼,放下酒杯走了过去。
“脱,快脱啊。”唐筝拿着酒杯的手搂着何岁岁的肩膀,说话声音都有点沉了,整个人晕头转向的。
几个男生故作矜持了几秒,就识趣的脱了衣服,白花花的一片肌肉,在女生的尖叫声中开始跳舞。
边跳舞还不忘拉着女生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何岁岁也无法例外,摸着男人的胸肌,刚开始还在故作矜持,再后来嘴角再也压不住的上扬。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
何璟川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一股火涌上来。
好一个不守妇道的小白眼狼。
竟敢背着自己偷偷点男模,还笑得这么开心。
何璟川咬着牙喊,“何、岁、岁。”
男人阴沉着脸喊她的名字,何岁岁听见熟悉的声音,后背一凉,动作僵硬的侧了下身子。
酒桌上的狂欢声停了下来,几个男模跳舞的声音也小了下来,何璟川俯身看她,挑了挑眉,“给个解释?”
不等何岁岁回答,自己身旁坐着的唐筝迷迷糊糊的笑,“你是新来的模子吗?长得还挺帅的,脱了衣服我看看肌肉。”
何璟川被气笑了,何岁岁赶紧捂住唐筝的嘴,“你喝多了。”
何岁岁慌张的站起身来,想要解释,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突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何璟川依旧是耐心十足,盯着何岁岁的脸,等着她的解释。
谁知道这个没眼力见的竟然端起来酒桌上的酒问他要不要一起喝!
“你,你也来玩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何岁岁当然不敢喊他“小叔叔”,只当他是个普通朋友。
“来玩?”
对于她的回答,何璟川简直都要气炸了,二话不说,拉着何岁岁的手上了二楼天台。
何岁岁跟在身后喊了好几声“小叔叔”都没理她,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后面。
到了天台,何璟川突然停下,转身要亲她,何岁岁下意识的侧了下头。
“想躲?”胸腔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何璟川用力的摁着何岁岁的后脑勺。
何岁岁从来没有被这么粗暴的的吻过。
刚开始还能承受住,可是何璟川一直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她拼命地挣扎,可男女力量悬殊,何璟川要是不满意,他根本就不会松手。
最后,何璟川捂着脖子上的一道血痕松了口。
何璟川轻嗤了一声,“行啊何岁岁,本事见长啊!”
又是点男模,又是挠人的。
几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何岁岁倚靠在栏杆上,大口呼吸着,“谁让你一直不松口的!”
何璟川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阴沉着脸下了楼。
酒吧是不能再待了,何岁岁跟在他身后,乖巧的上了他的车。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何家,何岁岁灰溜溜的下了车,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
何家人很少能凑的这么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饭。
一张长桌子,何昌群坐在主座,两侧分别是何清臣和沈见秋,桌尾坐着何璟川和何岁岁。
何璟川穿了件简单的黑T黑裤,明显心情不太好,他勾了勾脖子,恰好露出侧颈处的抓痕。
过了一整晚,红色的伤口已经变成了更深的紫红色,在白皙的脖子上格外扎眼。
昨天两人闹得不愉快,何岁岁回老宅以后,何璟川等了一整晚,没等来一个道歉的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他当然不屑于主动发短信,但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实在是忍不住,最后偷溜进何岁岁的院子,发现人早就已经睡着了,根本没空搭理他。
不光胆子见长,气人的本事也见长。
何岁岁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脖子上的伤,一眼看穿他是故意漏出来的。
何岁岁在酒吧搞乐队这事何璟川一直都知道,她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而且昨天演出效果很不错,几个人庆祝一下,点几个漂亮男生跳舞也没什么吧。
他不是也经常应酬的时候点几个漂亮的服务生伺候嘛。
看着他脖子上的伤,自己下手好像是重了一点,可那也是他一直不松口,被逼无奈的。
这么想着,何岁岁心里的愧疚感好像少了一些。
桌子下面,何岁岁伸脚碰了一下他的膝盖,哀求的目光看向他。
何璟川像是没感觉到、也没看到似的,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吃煎蛋,就这么大咧咧的将伤口露出来。
何昌群侧头,恰好看见何璟川脖子上的红痕,“你那伤是怎么回事?”
何岁岁装作低着头喝牛奶,何璟川倒是云淡风轻的回答,“被猫挠的。”
“猫挠的?”何昌群像是不信,“这院子里哪来的猫?”他审视着何璟川,等他的回答。
“一只养不熟的野猫。”
何璟川意有所指,何岁岁呼吸一窒,后背冒出不少冷汗。
显然餐桌上的人除了何岁岁对于这个回答都不相信,何太太最先接话,“不管是野猫还是家猫,这天热,伤口还是要好好处理一下,发炎了就不好了。”
何璟川敛了敛眉,淡淡的“嗯”了一下,兴致不高。
餐桌上气氛微妙,何太太换了个话题,对着何岁岁说,“岁岁过几天就要去实习了,可要好好表现,处理好人际关系。”
何岁岁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会的,谢谢奶奶提醒。”
说到这儿,何璟川才接话,听不出什么语气,“电视台对面的那套公寓你拿去住,上下班方便点。”
话音落下,何太太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何岁岁身上,何岁岁想要避嫌,“不用了,实习生都有专门的宿舍的,我不想太张扬。”
何昌群劝她,“你小叔叔给你你就收下,他房子多,自己住不过来。”
何老爷子开口,众人都不敢有什么异议,何清臣笑着说,“璟川疼小辈,岁岁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小叔叔。”
听见这话,何璟川才抬头看了一眼何岁岁,轻蔑一笑。
何岁岁脸发烫,低着头点了点,只顾着吃饭。
一顿饭吃完,何岁岁回学校接着收拾东西,打算运到何璟川的公寓里。
何璟川回东厢房补觉,刚躺到床上,何太太紧跟着进去。
何璟川看她,“母亲找我有事?”
何太太将软膏递给他,“敷上这个伤口好的快点。”
何璟川倒觉得没必要,撑着身体坐起来,将东西扔到床头柜上,“您再晚来会儿伤口都得结痂了。”
何太太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睥睨一切的意思,“你这伤,是女人弄的吧?”
何璟川嘴硬,扯了扯嘴角,“您多虑了,真的是猫挠的。”
何太太不跟他计较,是想来问其他事,“你怎么突然对那个何岁岁那么关心?”
何璟川缓缓开口,“爸喜欢她,我对她好点也没什么错,毕竟是咱家唯一的孙辈。”
提起何岁岁,何太太坐下来通知他,“你父亲和你大哥最近在给岁岁物色人家,相中了程鸿,你与他关系不错,岁岁腼腆内向,你要帮着两人牵线搭桥。”
程鸿是程家的二公子,与何璟川年龄相仿,家里是做新能源产业的。
何璟川没什么表情,“岁岁才21岁,不着急结婚的。”
何太太反驳他,“你懂什么,女人过了25岁在婚恋市场上就不沾光了,岁岁今年21岁,再与程鸿培养几年感情,结婚年龄正好。”
何璟川不说话,何太太接着说,“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何家养了她二十年,也该报答何家。”
何璟川喉结滚动,“其实以咱家的势力,没有必要非让岁岁去联姻。”
“你今天怎么一直帮她说话?”何太太睨了他一眼,接着说。
“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对手的好。”何太太追忆往昔,“当年你大哥想领养一个男孩,我想尽了办法阻止,不就是因为男孩要争家产,远没有女孩子让人放心。”
收养何岁岁,一来能让何清臣有个孩子孝顺,二来何太太没有女儿,何家需要一个女儿去商业联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何太太笑的坦荡,“何岁岁享受了何家的资源和名利,就应当为何家的产业添砖加瓦,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岁岁的婚事有你大哥做主,倒是你,你这个做叔叔的可不能结婚在她后头,你也要抓紧了。”
何太太自顾自的说,“叶家小姐脾气温顺,你可要与她好好相处。”
何璟川没再说话,何太太只当他是同意了。
*
何岁岁在宿舍里的东西不少,被子床垫都捐了,剩下的东西塞了满满一后备箱。
何岁岁指挥着司机将东西搬到公寓里,自己再收拾。
何璟川这套房子,依旧延续了他的审美风格,灰白蓝三色的家具和装饰画,还有一整面墙的赛车头盔,张扬又高调。
唐筝的电话打来时,何岁岁刚把几个大箱子在客厅撂倒摊开。
何岁岁将按下免提的手机扔到茶几上,电话那端传来唐筝兴奋的话,“听说你昨天被一个帅哥给接走了?”
唐筝脸上洋溢着姨母笑,“怎么回事?你有情况?”
“不是。”何岁岁拿起手机解释,“是我小叔叔,他昨天有事路过Tap,刚好接我回家。”
昨天唐筝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有人来找过何岁岁,还是今天听乐队的人说的才知道。
“啊,是这样啊。”唐筝有些泄了气,“不过你那个小叔叔确实挺帅的,就是花边新闻多了点,哎他跟那个女爱豆到底谈没谈?”
“我对他的事都不太了解。”何岁岁适时的岔开话题,“我现在忙着搬家收拾呢,过几天要去电视台报到。”
“那也太棒了,恭喜我家的何大主持人啦。”
唐筝与何岁岁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知道当主持人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看着好朋友梦想成真,唐筝也替她高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何岁岁看着客厅里的一片狼藉,想着还是先去收拾主卧吧。
还好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
何璟川回公寓的时候,客厅里摆满了她的各种各样的东西,连个插脚的空都没有。
何璟川往里走,主卧里,何岁岁正往衣柜里挂衣服,嘴里还哼着歌。
这个小白眼狼,心情还挺好。
看起来完全没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影响。
何璟川抱着手臂,冲她吹了声口哨。
何岁岁拿着衣架的手愣在空中,转身看了他一眼,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何璟川被她的反应气笑,“这是我的房子,怎么?我不能来?”
何岁岁接着整理衣服,振振有词,“可是你不是把这套房子给我住了嘛。”
何璟川插着兜往里走,“我是把这房子给你住了,可是我没说我要走。”
他语气懒懒的,“咱俩一起住。”
何岁岁不乐意,“你房子不是很多吗,为什么非要住这一套。”
何璟川敞着腿坐到沙发上,转了转脖子,“你别气我。”
何璟川敛眉,“这事没得商量。”
何岁岁将衣服都收拾好,回头看他,“那万一被爷爷奶奶发现了怎么办?”
何璟川笑了一声,“你爷爷奶奶是什么很闲的人吗?”
何岁岁“哦”了一声,愣在原地看他。
从早上吃饭的时候何岁岁就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太好,现在的心情好像更差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何岁岁站到他身前,有些试探性的开口,“小叔叔,你还在生气吗?”
听见这话,何璟川冲她招了招手,何岁岁走向前,男人长臂一伸,将人揽在怀里。
何璟川看着怀里的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生气了,怕把我气死了以后,你拿着我的钱找野男人。”
何岁岁看他,“放心吧,我是不会把钱花给别人的,我都留着自己花。”
何璟川轻嗤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会儿又机灵上了?”
“当然。”何岁岁笑的坦荡,在何璟川怀里打了个滚,趴在锁骨前看他的伤口,“还疼吗?我给你吹一吹吧。”
何璟川搂着她的腰,低头看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光的映照下能盖住整个眼睛。
两人离得太近,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到,何璟川连她眼皮上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盯了一会,何璟川淡淡开口,“母亲要你与程鸿联姻。”
何岁岁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何璟川喉结滚动,也对上她的视线,“你愿意吗?”
半晌,何岁岁才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什么,故作轻松的语气,“你是在试探我吗?”
见男人没什么反应,何岁岁抿了抿唇,“那你呢?你是什么态度?”
何璟川胸口憋出一口气,一本正经的给她分析,“程家有钱有势,家庭关系也比何家简单的多,程鸿这个人虽然平时做事不靠谱,但我与他关系还不错,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嫁给他,他不会亏待你的。”
何岁岁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都替她考虑好了。
“是吗?”何岁岁咬着牙看他。
何岁岁盯着他说话,角度刁钻,“我记得程家二公子好像比你大几个月吧。”
何璟川等她的反应,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个问题,“怎么了?”
何岁岁抱着手臂,“那我要嫁给程鸿,你是不是得喊我嫂.子?”
何岁岁“哼”了一声,直接将环着她腰的手臂解开,狠狠地推了一下身前的男人,“那你现在抱着我像什么样子。”
她可是他未来嫂.子。
何岁岁挪了挪身子坐到沙发上,还不忘踢了一下何璟川的腿。
何璟川笑了一声,这个何岁岁,一向会气人,“又尥蹶子是不是?”
这个何岁岁气别人的时候一套接一套,轮到自己身上翻脸比翻书还快。
男人将她重新抱到怀里,比刚才抱得更紧了,何岁岁拳打脚踢的不老实,“你松开我!”
何璟川摁住她,“别动手动脚的。”
何岁岁犟嘴,“是你在动手动脚!”
“刚才逗你的。”男人像抱小孩子似的将人放在腿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腰,语气和缓了不少,“这么有趣的小姑娘,我怎么舍得给别人养。”
何岁岁转了转身体看他,“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还没想好。”
“反正。”何璟川很浅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不放手,你也别不要我。”
——
太阳透过一层纱窗照进屋内……
何璟川吻着她的耳垂,手臂伸到床头柜上,拉开第一层抽屉摸到了一个银色包装的东西。
何璟川熟练的将东西拆开,何岁岁回过神看他,“什么时候买的?”
不等他回答,何岁岁有些警惕的眼神,“你还带其他的女生来过?”
何璟川轻笑一声,贴着她的耳朵,语气暧昧又勾人,“专门为你准备的。”
明明前天刚做完,何璟川又要拉着她做,而且这次比上次时间还要长。
何岁岁拍打何璟川,像朵被人摧残过的小白花,看起来楚楚可怜,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何璟川,你个畜生,呜呜呜。”
何璟川喂她喝了几口水,“马上就好了。”
何岁岁才不信他的鬼话,他这句“马上”最少有一个多小时。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两个人抱在一起,浑浑噩噩到了日落才结束。
结束了以后,何璟川将人抱到浴室里冲了个澡,主卧是彻底没法睡了,他将人抱到了侧卧。
实在是太累了,何岁岁感觉自己的眼泪都流干了似的,又困又累,刚被放在床上,何岁岁就倒在男人怀里昏昏欲睡。
何璟川倒是还有精力,搂着何岁岁睡觉,看着怀里的人还红着鼻子,何璟川捏了捏她的小脸,“何岁岁,你爱不爱我?”
这么幼稚的问题,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何岁岁被捏了脸,很不高兴的在男人的怀里乱扑腾。
何璟川将人紧紧的抱着,又亲了半天才睡着。
还没来及睡熟,手机的震动声传来,何璟川将怀里的人放好,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何璟川将客厅挡路的箱子踢了踢,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接通了电话,“说说,查到了什么消息?”
“何总,您猜的果然没错。”助理陆辉在电话另一端汇报,“自从何清臣开始接手何氏集团后,就开始进行恶意收购,对方若是要反抗,便借何氏集团的名义给对方施压,以这种手段,前前后后收购了六家公司及工作室,且大多公司都配有工厂。”
何璟川唇角勾了勾,“我这个大哥,还是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在老爷子面前装的孝顺听话,背地里不还是干见不得人的事。
对于这件事,陆辉问,“可是他为什么花大几千万收购这些?”
何璟川翘着二郎腿,“他这是想换掉供货商,自己开工厂生产。”
何家是做房地产起家的,后来商业逐渐遍布多个领域,现在智能家居炒的正火,何昌群便单独开设了部门进行研发。
即便何璟川大学辅修了人工智能专业,何老爷子也没打算把这个管理权给他。
至于何清臣,一个学金融的,突然对造机器人,搞全屋智能感兴趣。
“陆辉。”何璟川笑了一声,“你演技怎么样?”
陆辉被这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有些犹豫的回答,“应该还不错吧。”
何璟川将杯子放下,“想办法散播下消息,京城来的客户要订笔大单子,让我那个大哥好好准备一下。”
“好的,何总。”
“对了。”何璟川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磕出一根烟咬着,“帮我找个保姆,送到玉湖湾。”
何璟川将烟点着,提了三个条件,“女的,话少点,人老实。”
挂断了与陆辉的电话,何璟川头仰在沙发靠背上,向天花板吐了个烟圈。
突然想起了什么,何璟川叼着烟进了主卧,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战况”,默默走到床前,两只手臂一伸将床单扯了下来。
男人裸着上半身,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用手搓着刚换下来的灰色床单。
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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