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留着她的体温,混着消毒水和雪松香水的味道,像他们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第二章手术灯与请柬同时亮起急诊室的推床撞在墙角发出闷响时,苏晚才发现自己的护士服后襟全被冷汗浸透。
23床孕妇的腹痛是胎盘早剥前兆,她盯着心电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突然注意到病历夹里的B超单——和半小时前设备科拿到的版本不同,孕囊数据旁的“胚胎发育异常”诊断被划掉,手写批注“胎芽搏动7周+,建议保胎”,而调解委员会的红章不见了。
“怎么会有两个版本?”
她捏住单据边缘,油墨在指腹留下浅红印记。
实习医生小林递来最新的胎心监测报告,抬头时撞见她苍白的脸色:“苏姐,刚才王主任亲自送来了新报告,说之前那份弄错了。”
<王建国的名字像根钢针扎进神经。
苏晚想起设备科监控里顾沉腕骨的淤青,想起离婚协议上他父亲颤抖的签名。
她翻开新B超单,编号栏仍是CT-2025-0510-0032,可诊断医师签名从“顾沉”变成了“王建国”,报告生成时间显示14:30——正是她在设备科撞见离婚协议的时刻。
“准备手术,通知家属签字。”
她扯下被篡改的旧报告,突然听见走廊传来争吵声。
顾沉的白大褂掠过急诊室门口,袖口沾着的不再是血迹,而是片可疑的金箔纸——和仁和医院VIP病房的门牌材质一模一样。
“顾医生!”
她追出去时,看见他正把个信封塞进消防栓。
信封上印着“仁济医院院长办公室”,封口的火漆与去年的恐吓信如出一辙。
顾沉转身时,胸前的工作牌已换成仁和医院的样式,银色底纹在廊灯下泛着冷光,执业地点栏的“仁和私立医院”像道新刻的伤疤。
“你真的要去那里?”
苏晚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顾沉伸手想碰她肩膀,却在触到护士服褶皱时猛地收回,仿佛她是块烧红的烙铁。
他眼底的血丝比半小时前更重,像极了三年前守在ICU时的模样,那时他说:“小羽的癌细胞扩散了,可诊断书三天前还说只是良性囊肿。”
“晚晚,有些事你不能沾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电梯间传来王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