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要不是为了等家里装修完工,被迫借住这他家一个月,此刻我早该像拎小鸡似的把他倒提起来,再狠狠揍一顿出出气。
可惜人在屋檐下,我只能翻了个身,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任由他的聒噪混着窗外的蝉鸣,在闷热的夏夜里发酵成燎原的烦躁。
蝉鸣声裹挟着热浪,在七月的午后掀起阵阵声浪。
我合上发烫的笔记本电脑,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鼠标垫边缘,屏幕右下角的时钟显示 16:47—— 距离卿卿舞蹈课下课还有三十三分钟。
林彦哲凑过来看进度表,发梢还沾着汗:“又去接我妹?
你最近比我这个亲哥还积极。”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抓起车钥匙起身,身后传来他夸张的哀嚎:“江寒日!
项目资料还没整理完呢!”
电梯下行时,镜面倒映出我微蹙的眉。
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接送卿卿成了每天最期待的事。
或许是某天暴雨突至,我撑着伞在校门口等到她放学,看她抱着舞蹈鞋冲进伞下,发梢的水珠在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又或许是她偷偷把自制的草莓布丁塞进我书包,用便签写着 “给辛苦工作的寒哥”,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舞蹈教室的玻璃门蒸腾着暖光,几个穿练功服的女孩扒着栏杆,像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我刚走近,她们突然爆发出哄笑,扎马尾的女孩冲我挤眉弄眼:“卿卿!
你男朋友来啦!”
正在换鞋的卿卿手猛地一抖,舞蹈鞋 “啪嗒” 掉在地上。
她慌忙弯腰去捡,发顶的蝴蝶结跟着晃动,像只被惊飞的蝴蝶。
我下意识看向她,只见她耳尖红得滴血,慌乱摆手解释:“不是的!
寒哥是我哥同学,只是顺路来接我……” 声音比蚊蝇还轻,尾音都在发颤。
我弯腰替她拾起鞋子,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背,电流瞬间窜上后颈。
“我们走吧。”
她拽着我往外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 “噢 ——”。
晚风裹着香樟气息拂过她发梢,我瞥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甲盖涂着透明护甲油,在暮色里泛着珍珠光泽。
“寒哥,你别在意,她们就爱打趣。”
她踢着路边石子,帆布鞋尖卡着半片梧桐叶。
我喉结滚动,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