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转向镜头。
苏怀音看着取景框里放大的苍白面孔,发现对方右耳垂晃着枚珍珠坠子——和父亲遗照玻璃上的分泌物如出一辙。
镜面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
等苏怀音再抬头时,镜中只剩摇曳的烛火。
可现实中的梳妆台上根本没有蜡烛,唯有那柄檀木梳子立在镜前,梳齿间卡着片鱼鳞,边缘泛着青黑的霉斑。
晨雾漫进天井时,苏怀音发现积水里倒映着二楼栏杆。
腐朽的杉木上爬满藤壶,像是刚从海底打捞上来。
她抄起竹竿去够那些虚影,竿头却穿过幻象戳到了真实的老槐树气根——碗口粗的树根不知何时已探过院墙,表面布满正在收缩的吸盘状凸起。
林阿婆的咳嗽声在回廊炸响。
老人用烟杆挑起根槐树枝条,叶片背面密密麻麻排满珍珠般的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