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栖鸢笑了。
她指尖轻轻一转,翠竹发簪在掌心打了个旋。
“不是。”
“麝香不够,只是让她……小动胎气。”
“吓一吓就好。”
她抬眸,声音柔得仿佛三月风:“真伤了,太容易引起怀疑。”
“现在的她,还不该死。”
“得活着。”
“——活着,看自己一寸寸,被拖下神坛。”
—入夜,贵妃之所昭仪宫突然大乱。
宁贵妃因猫扑香炉,不慎受惊,宫医诊断胎气不稳,需静养三旬。
皇帝震怒,命封锁宫门,严查内务司和各殿往来。
而沈栖鸢,正在殿中端坐品茶。
她面前跪着的是那日后厨被她压下的管事嬷嬷。
嬷嬷额头青筋直跳,脸色发白。
“娘娘,”她低声说,“这会不会太过了些……”沈栖鸢放下茶盏,轻笑。
“太过?”
“我若不‘太过’,那日你手里的板子,今日是不是就落在别人身上了?”
“在宫中活着,本就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她起身,走到窗边。
外头是明灭的灯火,映出她薄薄的侧脸。
她低声自语:“花落一院。”
“只为引贵妃梦醒。”
—昭宁宫开始紧张。
贵妃被迫静养,无法理政。
皇后名义重拾六宫之权,而原本冷宫中的一位端贵人,也被临时调出协理内务。
而所有风暴的中心——沈才人,依旧籍籍无名。
却悄悄借一个猫、一树梅花、一炉香, 在三宫之间,刺出第一刀。
三日后,昭宁宫传旨。
沈才人沈栖鸢——获宁贵妃召见。
—旨意传下的当日,玉璧宫的温泉池水仍在沸腾。
沈栖鸢正在沐浴,池水上浮着几瓣红梅,热气氤氲中,她闭着眼,纹丝不动。
小宫女步履匆匆进来:“娘娘,是贵妃设宴,今日午时要见您。”
池中女子缓缓睁开眼。
眼神清明,唇角却微微勾起:“果然,沉不住气了。”
—午时,昭宁宫。
金砖地面擦得光亮,红木雕花的宫门肃然森冷。
沈栖鸢一袭月白色褙子,头发梳得极规整,金步摇簌簌作响, 面上笑意恰如其分,像一朵开在白墙下的茶花。
她缓缓走入主殿。
宁贵妃斜倚在软榻上,穿绯红金丝凤纹袍,腹部围着暖香锦袋。
她看上去身体依旧虚弱,却眉眼不减风华。
—“沈才人。”
宁贵妃抬眸,声音淡淡,“你来了。”
沈栖鸢屈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