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显得格外刺耳，徒劳地想刮去玻璃上越积越厚的水幕。
程砚一言不发，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满是对母亲病情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
车速很快，在湿滑的雨夜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窗外的雨幕如瀑布般向后飞驰而去。
林蘅几次想开口，都被他侧脸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紧绷线条给堵了回去。
她只能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和下颌角不断抽动的肌肉，那是极力隐忍的痕迹。
他的内心此刻正经历着一场暴风雨，痛苦和焦虑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他。
医院的灯光惨白刺眼，像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人的眼睛。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刺鼻味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李医生等在急诊室门口，神色凝重。
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程先生，林小姐。”
她显然也认识林蘅。
“李医生，我妈怎么样？”
程砚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哀求。
“伯母突发急性心衰导致室颤，我们已经做了紧急除颤，暂时稳住了心率，但情况依旧非常危急，还在ICU观察。”
李医生语速很快，却字字清晰，“她本身心脏功能就弱，这次……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那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程砚的心上。
“心理准备？”
程砚像是没听懂，喃喃重复了一句，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回荡着“情况非常危急”这几个字。
那句“情况非常危急”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猛地伸手扶住了冰冷的墙壁，才没有倒下去。
那面墙，白得像他此刻的脸，冰冷的触感从手掌传来，让他更加清醒地意识到母亲的危险处境。
林蘅的心揪成一团。
她走上前，轻轻握住了他垂在身侧、冰凉的手。
那只手在微微颤抖，仿佛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程砚，”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那声音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程砚黑暗的内心。
他缓缓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