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栖季挽的女频言情小说《栖羽落尽,君不归全局》,由网络作家“林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临结婚前,林栖被人迷晕糟蹋。未婚妻当即退婚,村里人觉得他丢人要将他送进牛棚改造。只有季挽,不嫌弃林栖的过往,还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嫁给了他。但婚后林栖却检查出癌症,只有半年可活。为了报答季挽,林栖任劳任怨做了半年的家庭主夫。死前,他却看到季挽和养兄在芦苇荡里吻得难舍难分。季挽深情款款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晨熙,你终于要结婚了,以后咱们都有了婚姻做幌子,终于可以经常在一起了!”林栖含恨而死。再睁眼,他回到了半年前。这次,他敲开了清冷军长的门。只想为自己而活…………1981年春,乍暖还寒。站在卫生院的走廊上时,林栖还有些恍惚,没想到老天会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林栖,你怎么会在卫生院?”妻子季挽神色关切,仿佛是真的很关心他的身体。可她的...
《栖羽落尽,君不归全局》精彩片段
前世,临结婚前,林栖被人迷晕糟蹋。
未婚妻当即退婚,村里人觉得他丢人要将他送进牛棚改造。
只有季挽,不嫌弃林栖的过往,还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嫁给了他。
但婚后林栖却检查出癌症,只有半年可活。
为了报答季挽,林栖任劳任怨做了半年的家庭主夫。
死前,他却看到季挽和养兄在芦苇荡里吻得难舍难分。
季挽深情款款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晨熙,你终于要结婚了,以后咱们都有了婚姻做幌子,终于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林栖含恨而死。
再睁眼,他回到了半年前。
这次,他敲开了清冷军长的门。
只想为自己而活…………1981年春,乍暖还寒。
站在卫生院的走廊上时,林栖还有些恍惚,没想到老天会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林栖,你怎么会在卫生院?”
妻子季挽神色关切,仿佛是真的很关心他的身体。
可她的右手,分明正挽着她的养兄融晨熙。
看到林栖,季挽明显有些震惊,愣了几秒后,才匆匆松开了融晨熙的胳膊。
林栖淡淡一笑,他迫不及待地想确认自己重生的事实。
他抬眸,紧盯着季挽的眼睛。
“你怀孕了?”
季挽微微蹙眉,闪过一丝愕然。
林栖心中了然。
果然,他真的重生了。
林栖抿唇,试探着开口:“不是?”
季挽悻悻笑了一声,这才弯起眉眼。
“当然不是,我是来……”话音未落,传来了护士的喊声,“融晨熙家属呢?
轮到融晨熙了!”
融晨熙一把攥住季挽的衣角,“小挽,我有点紧张。”
季挽肉眼可见地着急起来。
“晨熙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陪他来卫生院做个亲子鉴定。”
她想牵林栖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季挽有些尴尬,又不忍融晨熙一个人,只匆匆留下一句,“我等会儿就过来找你。”
林栖看着季挽离开的背影。
只觉得讽刺。
上辈子,自己还真傻。
季挽这哪里是把融晨熙当作亲哥哥,分明是放在心尖的情哥哥。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紧攥的检查单。
“胃癌晚期”。
小小的一行字,林栖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来算的话。
他只有半年好活了。
但是,哪怕半年后他依旧会死。
现在,他仍然觉得庆幸。
他终于可以有机会不重蹈覆辙,换一种自己的活法了。
林栖郑重其事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记事本。
一笔一画地写下:死前遗愿清单,六个愿望。
第一件,找到自己的家人。
上辈子。
林栖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回去任劳任怨做了半年的家庭主夫。
他去找医生开了一些药,正准备离开。
医生拦住了他。
“你身体状态不好,应该住院一段时间,等会我联系你家人过来。”
林栖刚想回答说不用,转念又点了头。
“我自己联系吧!
你们电话在哪?”
他找到卫生院的传达室,按照上辈子记忆中的电话,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妇人,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林栖莫名有些想哭。
“请问是余小莲女士吗?”
在得到妇人肯定的回答后,林栖又继续:“我是林栖,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前世,也是直到临死前,林栖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其实早就找到了。
但在得知他的原生家庭十分优越时,季挽起了歪心思,选择瞒了下来,让融晨熙代替他去认亲。
亲子鉴定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她们早就提早准备好了假的报告。
重活一世,林栖自然不能让两个人再次得逞。
妇人有些怀疑。
“你说你是我的儿子,可我记得之前联系我的人不叫这个名字。”
林栖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除了亲子鉴定外,我还有办法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的腰上有片火焰胎记,小时候一直觉得它很丑,直到阿妈你在我的衣服上绣了一个燃烧的火焰,伙伴们都羡慕我,那时我才接受自己的胎记。”
听完林栖的话后,妇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哽咽。
“儿子,你真的是我的儿子。”
林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我可以去找你们吗?
有些事情电话里解释不清楚。”
妇人赶忙应下。
“好好,我们在家里等着你。”
挂断电话后,林栖将妇人刚刚告诉他的地址抄到了本子上,又将本子小心翼翼地塞回自己的包里。
随后,他步伐坚定地朝着婚姻登记处走去。
他的第二个愿望,就是和季挽离婚。
但直接和季挽说,她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林栖打算申请强制离婚。
“同志,你确定考虑好了吗?”
听到婚姻办工作人员的询问,林栖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状,工作人员利落地帮林栖办好手续。
“同志,这些你收好,半个月冷静期过后就可以来申请离婚证了,中途要是改变主意,也可以来申请撤销。”
林栖收好证件,拿出了记事本,边走边将遗愿清单上第二条划去。
他去了车站,预订了半个月后离开的车票。
等离婚证一拿到手,他就出发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做完这一切后,林栖才朝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
林栖浑身疲惫,只想赶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但一打开门,却发现自己的东西被扔得乱七八糟,房间里还多了只猫咪。
他拦住了路过的融晨熙,开口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
融晨熙抱起小猫,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啊,林栖,忘了和你说,这是我和小挽在路上捡的,是不是很可爱?”
“我问你我的房间是怎么回事?”
见林栖的眼神冰冷,融晨熙当场红了眼眶。
季挽听到了动静,走过来不动声色地将融晨熙护在身后。
“晨熙,没事吧,怎么了?”
融晨熙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看上去楚楚可怜。
“我没事的,只是林栖好像不太喜欢它。”
季挽心疼地摸了摸融晨熙的脑袋,转头望向林栖。
“林栖,你别怪晨熙,是晨熙听说你怕猫,才把它带回来想帮你克服恐惧。”
林栖苦笑一声,身上已经泛起红疹,呼吸也有困难。
“我怕猫是因为什么,你全然忘记了吗?”
见林栖的状态不对,季挽这才想起,林栖对猫毛过敏。
她拍了一下脑袋,急匆匆拉起林栖就要往外跑。
“瞧我这记性,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卫生院。”
却被林栖挣扎下来。
林栖平静地将自己的行李拖到客房,丢下一句“不用了”,重重阖上了房门。
林栖吃了药,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中途,季挽一直敲着他的房门,他没有理会,只是默默收拾好客房,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林栖就出发去了服装城。
他的第三个愿望,是给自己买身新衣服。
他很久没给自己买过新衣裳了,身上这几件已经是三年前的了。
当初贪便宜,三块钱就买了一身衣服,结果没穿一个月就烂了个口子。
后来,他硬是缝缝补补穿了三年。
季挽母亲身体不好,每个月药钱就需要一大笔,他想多省点钱,让季挽母亲吃点好药。
但季挽显然不这么想,每个月六十块钱的工资,有一小半都得用在给融晨熙买新衣服上。
这些年,他省吃俭用也攒了不少钱,反正也活不长了,不能亏待了自己。
进了服装城,林栖专挑贵的试。
试了半天,他决定买一件浅蓝色衬衫。
一件就需要十二元,林栖又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打算换件便宜的。
他刚把手里的衣服放下,身旁就有人拿了起来,林栖回头一看,竟然是融晨熙。
他一回头,撞上林栖的视线。
“林栖,竟然是你啊,你怎么想起来买衣服了?”
林栖淡定地回应。
“想买就来买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们。”
林栖挑了挑眉,特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季挽身子僵了一瞬,而融晨熙就像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笑着开口:“小挽今天发工资,上个月答应给我买新衬衫。”
说完,融晨熙就把衣服递给了店员,生怕慢一步会被林栖抢走。
“麻烦帮我把这件装起来吧。”
店员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好嘞,先生小姐,你们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在一起多久了啊?”
林栖冷不丁地出声。
“三个月。”
现场的气氛冷了下来,季挽连忙开口解释。
“同志,你误会了,这才是我的丈夫。”
店员的视线扫过季挽两人,又移动到林栖满是补丁的衣服上,看季挽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鄙夷。
“这位同志的衣服都破旧成这样了,你不给他买一件吗?”
融晨熙挽住林栖的手臂,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平时不喜欢打扮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想起来买衣服了。”
听完融晨熙的话,店员看林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揶揄。
林栖并不在意,一心只想快点买好离开,不想和两人有过多纠缠。
他逛了一圈,刚看中一件衣服,融晨熙却抢在他前面取下了衣服。
“哥,这件和刚刚那件比起来哪个好看点?”
见季挽认真比较了一番,给了融晨熙一个明确的答复。
林栖恍然大悟,原来季挽之前说自己是个粗人,不会挑衣服也是骗他的。
她总是推脱,不肯陪他逛街,说自己不懂这些,去了也是扫兴,可面对融晨熙,她总是有十足的耐心。
林栖抿了抿唇,没了再挑下去的兴致。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林栖,昨天的事……”他转身往外走去,季挽追了上来。
握住林栖手的一瞬间,季挽打了个寒战。
林栖的手很冷,像是块千年寒冰,可是这个季节,明明不应该。
林栖拨开她的手,满不在乎地开口:“不用解释,我都懂。”
他没有再给季挽说话的机会,直接迈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林栖在周边的地摊上发现了一件白衬衫。
款式已经有点老气了,但林栖的目光像是定在了上面,呆看了很久,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花钱买下了它。
回去之后,林栖立马换上了这件衬衫。
看着镜中没有血色的唇,林栖抿了抿嘴。
换上新衣服能让他感受到活着的气息。
晚上,林栖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他将记事本装到布包里,又装了几支铅笔,启程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他的第四个愿望,是去夜校继续学习。
因为没钱交学费,导致他没能去上大学一直是他的遗憾。
这些年来,他没有放弃学习,可家里总是有很多活等着他做,能学习的时间少得可怜。
现在他快要死了,倒是没有这些顾虑了。
夜校里只有零星几个人,融晨熙也在,看到林栖会来,他有些意外。
“林栖,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不是夜校吗?”
融晨熙是被季挽强制要求来学习的。
他当时只念了初中,还是混日子过去的,大字都不识一个。
季挽看不下去,这才将他送到了夜校。
当时林栖也和季挽提出想去夜校提升自己,却被季挽以学费不够回拒了。
林栖嗤笑一声。
也是。
剩下的钱还要留着给融晨熙买衣服,哪有钱给他呢。
林栖收拾好书本,淡定地回应了一句。
“我自己花钱来学习,不行吗?”
融晨熙有些不满,还想说什么,但见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只好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林栖来夜校主要是想学习英语,没人辅导,有些读音他掌握不好。
但教语文和数学的老师讲的东西也很有用,林栖仿佛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学了两小时只觉得不够。
而融晨熙根本没兴趣听,不是在犯困就是在讲悄悄话,被老师警告了好几回。
下课后,众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只有林栖还在追着老师提问。
教英语的是一个很知性的中年女人,见林栖眼里都是求知欲,女人扶了一下眼镜,笑容随和。
“这样吧,我办公室有本单词册子,你先拿去自己看看。”
女人朝林栖挥了挥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去拿。
林栖没有防备,跟了上去。
而还没离开的融晨熙,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进了办公室后,女人直接锁上了门。
林栖感觉不对劲,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她。
“你锁门做什么?”
女人撕掉了儒雅的面具,一脸轻蔑地看着林栖。
“别装了,村里人谁不知道你是个不检点的,来这里不就是想勾搭别人吗?”
女人慢慢朝着林栖靠近。
“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林栖猛的一推,女人摔倒在桌角划破了手掌。
看着手上的鲜血,女人彻底被激怒,直接拽住林栖的头发。
“还给自己立起贞节牌坊来了。”
女人开始撕扯起自己身上的衣物,房间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他真的很想好好地活下去,可老天像是在针对他一样,总是不让他如意。
看到大门被踹开的那一刻,女人立马起身和林栖拉开了距离。
看着一旁衣衫不整的俩人,季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林栖,你没事吧?”
林栖没有说话,只是往紧拽了拽衣服,身子还有些发抖。
融晨熙有些震惊地看着女人手掌上的伤痕。
“周老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您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好老师。”
他朝周老师使了个眼神,周老师立马心领神会,赶忙解释。
“是林栖,他和我讨要单词册,我就带着他来办公室拿,谁知道刚进来,林栖就锁上了门,还开始撕扯起我的衣服。”
“我不愿看学生误入歧途,谁知道他恼羞成怒,直接划伤了我。”
她说得义正言辞,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但仔细看还是不难看出她眼中的心虚。
林栖才缓过来,听到女人这么说,立马为自己辩解。
“不是的,是她要对我不轨……”可话还没说完,季挽身后来围观的乡亲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周老师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老师,还能撒谎不成。”
“而且周老师可是个女同志,怎么可能对一个男同志心存歹念。”
“就是,我家娃娃一直跟着她学习,也没听说遇见这种事啊。”
“都结婚了人还耐不住寂寞,季同志也真是惨,嫁了他这么个人。”
……众人对着林栖指指点点了半天,像是想用唾沫将他淹死在这里。
或许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季挽想将众人遣散。
“乡亲们都散了吧,让大家见笑了,都回去休息吧。”
她温柔地握紧林栖的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冰冷的嫌恶。
“林栖,我们走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季挽拽了林栖一下,林栖却没有移动半分。
他抬起头,缓缓咧起嘴角。
“你也觉得是我对她图谋不轨吗?”
季挽没有回答,可眼里的不信任深深刺痛了林栖的心。
林栖径直走到办公桌旁,按下收音机上的按钮,刚才女人和他的对话被重现在众人面前。
他进门感觉到不对的那一刻就按下了收音机上的录音键,因为他知道能救他的只有自己。
“听到了吗,你们口中的好老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女人一张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你,你少污蔑人!”
林栖反过来质问她。
“难道收音机还能作假吗?”
他又望向面前这群人,他甚至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就已经评判了他无数次。
“今日被污蔑的人是我,你们觉得没有关系。”
“可明日,一周后,一个月后,等被污蔑的人成了你们,那时你们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们自己不检点吗?”
众人哑口无言。
林栖拿起自己的布包,绕开季挽就要往外走。
“林栖,你要去哪里?”
他避开季挽伸过来的手,没有回头。
“季同志,别碰我,脏了你的手可就不好了。”
回去之后,林栖整整睡了一天。
醒来后,正值晌午,窗外春和景明,已经绿了大半,还有零星艳丽的颜色点缀。
林栖长呼出一口气,砸碎了自己的存钱罐。
他的第五个愿望,是买一台海鸥牌相机。
他第一次使用相机还是在儿时,是邻居家的哥哥教他的。
哥哥是一名战地记者,时常在外奔波。
那时的相机还只能拍黑白照片,可他还是从那一张张照片上感受到了前线战士们的艰苦。
是一种直击灵魂的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得。
后来那个哥哥再也没回来过,他也再也没碰过相机。
林栖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钱,还差一点才能买相机。
他去打了几天零工,这才勉勉强强凑够了钱。
但原先答应留给他的相机,却被老板卖给了别人。
林栖想叫老板把定金退给他,老板却死活不承认,还将他赶出了供销社。
林栖没有办法,只好先往家里走去。
到家门口时,还没推开家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嬉笑声。
“晨熙,你怎么把我拍这么丑,我要生气了。”
林栖推开门一看,季挽正凑在融晨熙身旁,看着他手中刚洗出来的相片。
两人的距离很近,融晨熙几乎快要贴在季挽身上。
可林栖关注的并不是这个。
他的视线移到融晨熙手上,他手里拿着的,可不就是他之前看中的相机吗。
林栖下意识蹙起眉头。
“这台相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季挽挡在融晨熙身前,抢先一步回答。
“是我买给晨熙的,晨熙说他喜欢。”
林栖咬着唇,眼里满含不甘。
“可我已经付了定金,老板原本也答应要留给我……”融晨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只是定金不是吗,林栖,下次想买东西还是直接付全款吧。”
“说起来,这相机可贵了,顶小挽好几个月生活费呢,你哪来那么多钱?
可不要为了买个东西,害了自己。”
看见融晨熙眼中的得意,林栖可以确定他就是故意抢走的,毕竟之前融晨熙从来没关注过相机。
林栖攥紧拳头,指尖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自己心脏不代表别人和你一样。”
“相机就当我施舍给你们的,下次再随意揣测我,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林栖转身就走,却被季挽拦住。
“林栖,我想和你聊聊……”林栖冷冷地看着她。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林栖攥紧拳头,直直朝着警局走去。
一走进警局,林栖直接开门见山。
“我要举报供销社的李老板不守信用,扣了我的钱。”
接待他的是个年轻女警员,说话很温柔。
在了解清楚情况后,第一时间去了供销社核查。
调查了一下午,发现这不是李老板头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最终李老板不仅被吊销了营业执照,还在女警员的监督下,将以前贪得小便宜通通补偿给乡亲们。
林栖也付了剩下的钱,拿到了本该属于他的相机。
看着手中的相机,林栖感觉十分怀念。
恰巧有结伴的女同志路过,想拜托林栖帮忙拍几张照片。
林栖答应了,挑选角度帮几位女同志拍了几张照片。
众人一起去照相馆去洗,相片洗好后,就连专业的摄影师都有些震惊。
“你以前学过摄影吗?”
林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教过我一点。”
几个女同志接过照片,感激地看着林栖。
“太感谢你了同志,你拍得可真好看。”
和女同志们道别后,林栖又拿出了记事本,看着上面最后一个愿望。
爬山。
林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连绵的群山,有些愣神。
其实那座山他经常去,但这次他想去山顶看看,看看站在山顶上风景会不会不一样。
爬山的日期定在三天后,正好他下山后休息一天就可以离开了。
当天,林栖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又找一根结实的棍子当登山杖。
他背上粮食和水,刚踏出家门,季挽就喊住了他。
“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林栖刚要拒绝,融晨熙就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林栖,你是要去爬山吗,一个人多危险,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我们一起去呗,还能有个照应。”
“难不成你约了别人,男的女的啊,我怎么记得林栖你没什么朋友。”
季挽目光审视。
“林栖,你不会背着我乱搞男女关系吧?”
林栖懒得解释,只好应下。
“罢了,你们要跟就跟着吧,爬不动我可不会管你们。”
三个人朝着后山走去,一路上林栖的速度都很快,融晨熙很快就没了力气,跟在林栖后面哭天喊地。
“林栖,你包里还有水吗,给我喝口。”
林栖加快了脚步,冷冷回应。
“没有,我说过上了山我不会管你们。”
眼看林栖就要甩出他们一大截,季挽赶忙追了上去,拉住了林栖。
“林栖,你走慢一点,晨熙跟不上。”
“他跟不上关我什么事?”
林栖想甩开季挽的手,却不料季挽直接将他拽住。
季挽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林栖,别再闹脾气了,我都知道,你是看我和晨熙走得太近,心里不舒服,之前那么做都是故意气我。”
“我只是把晨熙当哥哥,对他没别的想法。”
“晨熙还说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呢,他人很好,你也别那么斤斤计较。”
林栖用力甩开季挽的手。
“放开我。”
季挽吃痛地揉了揉手腕。
“林栖,你应该和晨熙学学,为什么人家那么体贴善解人意……林栖,你脾气这么暴,除了我谁受得了你,当初要不是我,你怕是早就被挂牌游街了。”
见林栖这样,季挽也有些生气,一时口快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对。
林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所以,我需要对你感恩戴德是吗?”
“其实在你眼里,错的是我对吧,哪怕我当时我意识不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你眼里,依旧是我不检点对吗?”
林栖红了眼眶,他又想起那段时间,他被村里人指责,差点想不开要去自杀。
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可还是像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微小却让他痛不欲生。
明明他没有错不是吗,可为什么他们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呢。
而曾经被他视作救赎的季挽,也只是为了融晨熙想利用他。
季挽有些慌乱地开口:“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听到林栖质问的话语,季挽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栖勾起一抹苦笑,毫不犹豫地往山顶走去。
林栖走了一会儿,快到半山腰时,融晨熙追了上来。
“林栖,你走慢一点啊,我都跟不上了。”
林栖不打算搭理他,但融晨熙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栖,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吧,小挽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当时选择娶你,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更好地发展我们之间的情谊。”
林栖并没有很意外。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融晨熙扬起一个天真的笑容,凑近林栖,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我想说,那件事并不是意外,是我在你的杯子里下了药。”
“你未婚妻和你退婚也不是因为她嫌弃你,而是她以为那晚的男人是我。”
“不过你还真是好命,我叫来的傻子都没找到你,反而让你撞上了你的未婚妻。”
听到融晨熙的话,林栖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当初是你给我下了药?!”
融晨熙摆了摆手,似是有些无奈。
“没办法啊,我看中了你的未婚妻,原以为你行为不端她就会退婚的,谁知道她一心认定了你,我只好谎称那晚的人是我,才逼着她和你退婚。”
融晨熙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神变得阴狠。
“不过你现在知道真相也没用了。”
“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而我要过上好日子了。”
“本来还想让你活到我结婚的时候,让你眼睁睁你身边的人都围着我转,却又无能为力。”
“可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融晨熙忽然朝着林栖扑了过来,林栖没有防备,直接被推了下去。
看着面前深不见底的山崖,融晨熙露出了一个癫狂的笑容。
“林栖,永别了。”
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
林栖扫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躺在河边。
他大概是掉进了溪流里,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林栖捂着脸嗤笑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他命好还是不好。
林栖捡起身旁的棍子,踉踉跄跄地往山顶走去。
太阳初升时,他也正好到达山顶。
阳光穿透晨雾,给万物镀上一层金色的流光。
“山顶的风景的确不一样。”
林栖从包里拿出食物和水,简单休整了一下。
既然他没死,自然就不会让伤害过他的人好过。
正好前不久他的前未婚妻被调去了他父母住的地方,这次回去,他还需要找他的未婚妻谈一谈。
日上三竿前,林栖下了山,去婚姻登记处拿上了离婚证。
回到家时,季挽和融晨熙正好不在,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林栖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都没装满。
留下一封信后,林栖在遗愿清单上多加了一个愿望——回家。
他将记事本留在了抽屉里,上了锁,心愿都已经实现,过去的东西他并不打算带走。
他要向前看了。
到达车站时,列车刚好开始检票。
林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随后毫不犹豫地登上了火车。
今后,他和这里,和季挽,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融晨熙比季挽先一步回到家中,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信。
他打开信封看了几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尤其是在看到右下角的署名后,融晨熙直接将信撕了个粉碎。
这竟然是林栖留下来的。
他没死,怎么可能?
那么高的山崖,他亲眼见他摔下去的。
可这信又不似作假。
融晨熙咬着唇,眼神怨毒。
林栖那个贱人还真是命大,早知如此,他就该换个方式弄死他。
林栖在信上说自己要离开了,要和季挽断个干净。
融晨熙冷哼一声,他才不信。
林栖肯定是故意留下这封信,想让季挽心疼他。
等季挽找他找得发疯时,他再出现,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季挽,将罪名推到自己头上。
这样被季挽厌恶的人就会变成他融晨熙了。
计划得真好,只是可惜,林栖没有想到,先看到这封信的人会是他。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融晨熙赶忙将信藏了起来,又关上了林栖房间的门。
见季挽进来,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像往常一样和季挽打着招呼。
季挽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出声询问:“林栖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融晨熙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忧伤。
“不清楚,林栖大概是还在生我的气吧,他昨天说完我之后就一个人走掉了。”
“小挽,要不你还是去找找林栖吧,毕竟他才是你名义上的丈夫,我只是你的哥哥。”
他垂下眸子,眼中是恰到好处的落寞。
季挽闻言眼眶微红,目光牢牢黏在融晨熙单薄的身影上。
她的嘴唇几次张合,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的叹息。
突然,她快步上前,伸手又悬在半空。
犹豫片刻后,她将头轻轻倚靠在融晨熙的胸口。
她眼中的情绪复杂。
“如果可以,我不想只是你的妹妹。”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多了一丝怒意。
“以后别再帮林栖说话了,总不可能次次都这么纵容他。”
“你的好心全被他当作了驴肝肺,等他回来,也该好好教教他规矩。”
融晨熙轻抚季挽的发丝。
“小挽,再等等,等我结了婚,我们都有了幌子,就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
季挽的手悬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顺势拥入融晨熙怀中,可一想到融晨熙结婚在即,又觉得不合时宜,如果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犹豫了半天,最后只轻轻拍了拍融晨熙的后背。
“我会一直等你的。”
三天后,林栖还是没有回来,季挽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不会是在山里迷路了,不行,我还是去找找他吧,毕竟是我的丈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山里。”
季挽换好行装,安顿了融晨熙一句。
“晨熙,你在家里等着我回来,要是情况不对,你就报警,叫救援队进山。”
见季挽准备出门,融晨熙有些慌张,下意识脱口而出。
“林栖不在山里。”
季挽转过头,眼神有些困惑。
“你怎么知道的?”
融晨熙转了转眼珠,悻悻一笑。
“因为……因为当时林栖就说觉得我们晦气,要下山。”
“小挽你也知道,下山的路好走,林栖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可能迷路?”
季挽点了点头。
“这倒是,他经常上山下山的,迷路的概率很小。”
融晨熙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挽你就别担心了,说不定是林栖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呢。”
他转身想进屋帮季挽倒杯水喝,刚迈了一步,他就发出一声惊呼,摔倒在地。
“啊,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季挽赶忙上前查看,果然看到融晨熙的脚踝处红了一片。
她当即叫人一起把融晨熙送去卫生院。
融晨熙伤得很严重,骨头都有些轻微错位,得在卫生院休养几天。
病床上,融晨熙一脸歉意地看着季挽。
“抱歉小挽,又麻烦你了,还耽误了你找林栖。”
季挽伸出手,轻轻拂去落在融晨熙肩头的柳絮。
她睫毛半敛,眼底流转着春水般的涟漪。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照顾你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这么盲目地去寻找,不仅找不到,还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还是等他自己回来吧,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
季挽揉了揉眉心,一提到林栖,她感到莫名的烦躁,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融晨熙主动拉住了季挽的手。
“等林栖回来,我再好好和他道个歉,希望他能不计前嫌原谅我,不要因为我再和你闹脾气了。”
季挽垂眸看着融晨熙,眼神里盛满疼惜,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连说话都放轻了语调。
“晨熙,你总是这样,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融晨熙淡淡一笑,像是风雨中坚韧的小白花。
“总该有人要做出让步嘛,我也不想你为难。”
翌日清晨,季挽出去给融晨熙买早餐,却在街道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那道身影往一旁的小巷拐去,季挽匆匆忙忙地拿起早点就追了上去。
“等等,站住,林栖,这些天你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我……晨熙有多担心你……”身影回过头,却不是那张熟悉的脸。
季挽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慌忙道歉后,转身离开。
刚刚跑得太快,让她有些呼吸不顺畅。
她倚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可即使呼吸调整过来了,心跳依旧很快。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栖。
他到底去了哪里,以往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么久。
季挽忽然想起,最近的林栖似乎有些反常。
突然开始打扮,突然要上夜校,突然想买相机,想爬山……他不会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季挽否定。
村里的人都知道林栖的事情,没什么人愿意和他来往。
以他的名声,大概也不会有人想主动招惹他。
那么林栖这么反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季挽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好就此作罢,先将早点带回了卫生院。
第五天,林栖还是没有回来。
第六天,季挽找了救援队帮忙,进山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林栖的身影。
第七天,季挽开始在镇上挨家挨户询问,有谁见过林栖。
答案当然是没有。
就这么过去两周,季挽依旧没有林栖的消息。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故意这么做,想要她担心吗?
可就算如此也要有个分寸。
消失了这么久,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厌恶他。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