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诱他破戒!高岭之花非要俯首称臣周凝赵靳堂

诱他破戒!高岭之花非要俯首称臣周凝赵靳堂

蓝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赵靳堂每次的调侃逗弄见好就收,点到即止,他的试探、撩拨,像是暧昧阶段男女感情的催化剂,他不像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他给她的感觉漫不经心下藏着几分真心。至于这几分真心有多少,她不得而知。吃完饭,赵靳堂送周凝回学校,半道接到张家诚的电话,张家诚热情邀请他过去玩,他电商一支香烟含在唇边,还是那副散漫的语气拒绝了,说不去。张家诚阴阳怪气说:“都多久没来玩了,你是不是外面有其他人了?”赵靳堂拿开手机,手臂起了鸡皮疙瘩,“说人话,别发瘟。”“好伤心啊,居然骂人家发瘟!”车厢内空间密闭,手机音量大,周凝听到张家诚拿腔作调的动静,被呛到咳了一声,赵靳堂伸过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背,温热的掌心一下没一下落在她背上,她不由坐直腰。张家诚听到动静:“真有女人?!...

主角:周凝赵靳堂   更新:2025-05-17 00:0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凝赵靳堂的其他类型小说《诱他破戒!高岭之花非要俯首称臣周凝赵靳堂》,由网络作家“蓝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靳堂每次的调侃逗弄见好就收,点到即止,他的试探、撩拨,像是暧昧阶段男女感情的催化剂,他不像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他给她的感觉漫不经心下藏着几分真心。至于这几分真心有多少,她不得而知。吃完饭,赵靳堂送周凝回学校,半道接到张家诚的电话,张家诚热情邀请他过去玩,他电商一支香烟含在唇边,还是那副散漫的语气拒绝了,说不去。张家诚阴阳怪气说:“都多久没来玩了,你是不是外面有其他人了?”赵靳堂拿开手机,手臂起了鸡皮疙瘩,“说人话,别发瘟。”“好伤心啊,居然骂人家发瘟!”车厢内空间密闭,手机音量大,周凝听到张家诚拿腔作调的动静,被呛到咳了一声,赵靳堂伸过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背,温热的掌心一下没一下落在她背上,她不由坐直腰。张家诚听到动静:“真有女人?!...

《诱他破戒!高岭之花非要俯首称臣周凝赵靳堂》精彩片段

赵靳堂每次的调侃逗弄见好就收,点到即止,他的试探、撩拨,像是暧昧阶段男女感情的催化剂,他不像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他给她的感觉漫不经心下藏着几分真心。

至于这几分真心有多少,她不得而知。

吃完饭,赵靳堂送周凝回学校,半道接到张家诚的电话,张家诚热情邀请他过去玩,他电商一支香烟含在唇边,还是那副散漫的语气拒绝了,说不去。

张家诚阴阳怪气说:“都多久没来玩了,你是不是外面有其他人了?”

赵靳堂拿开手机,手臂起了鸡皮疙瘩,“说人话,别发瘟。”

“好伤心啊,居然骂人家发瘟!”

车厢内空间密闭,手机音量大,周凝听到张家诚拿腔作调的动静,被呛到咳了一声,赵靳堂伸过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背,温热的掌心一下没一下落在她背上,她不由坐直腰。

张家诚听到动静:“真有女人?!”

赵靳堂意味不明“嗯”了一声。

“带过来呗,哥几个又不吃人,就这么说好了。”

赵靳堂微微蹙眉挂断电话。

“是张家诚吗?”

“嗯。”

赵靳堂问她:“找我聚会,要不要过去玩会?”

“会不会不方便......不会,我那几个朋友,你不是没见过。”

正是因为见过,所以有些微妙的尴尬。

她心里的天枰摇摆,比起见他朋友的尴尬,她更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于是点头答应。

片刻后,到了地方,推开包间的门,里头的男男女女看过来,莫名冷场,张家诚就在其中,“靳堂哥哥”还没喊出来,看到赵靳堂身边的女生,张家诚眨巴眨巴眼问:“妹妹,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赵靳堂笑了:“她不是找你拉过几次赞助?”

“那个沈黎安的学妹?”

张家诚想起来了,“我靠,你们俩......怎么搞一块的?”

赵靳堂懒得搭理张家诚,带着周凝坐下,介绍她的时候提了名字,没有特别提身份,其他人已经是心照不宣了,何况是他亲自带来的女生,多半就是那种关系,不用多问,问多了,万一不是,不就敏感了。

他们俩到来仅仅是个小插曲,很快包间里有恢复热闹,打牌的打牌,一派纵情声色的场合,奢靡又荒唐。

周凝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却还是不自在,坐在赵靳堂身边,赵靳堂怕她无聊,想起什么,问她:“忙了两个月,累不累,带你去按摩,舒筋活络。”

周凝没按过摩,室友经常说按摩可舒服了,但要去正规场所,她很想尝试,说:“好。”

这栋楼就有正规按摩的地方。

装横豪横,金碧辉煌,独立的按摩室,果盘饮料,还可以边看电影边按摩,既私密又奢华。

赵靳堂带周凝刚开房间,换上衣服,技师来到做按摩前的准备,赵靳堂刚坐下手机进来电话,而且不得不接,还得出去接。

“我出去接电话。”

他跟周凝说。

周凝乖巧点头:“好。”

赵靳堂走到外面接的电话,电话打完,张家诚闻着味来了,突然出现,“好啊你,带妹妹享受不带我。”

“你是妹妹?”

赵靳堂轻嗤,“什么时候去了泰-国?”

张家诚被噎了下,“不是,你和这个妹妹怎么就搞上了,北市那个呢?

不要那个了?”

“哪来的北市?”

“你就跟我装吧你。”

赵靳堂散漫随性的姿态,懒得理他,往回走,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

周凝有把好嗓子,纤细柔韧的嗓音抑制不住:“疼......轻、轻点......轻点......”赵靳堂想:她在床上叫得应该会更好听。

到底是男人,恶劣是本性。

表面那层文明的皮囊伪装再好,仍旧免不了俗,他也不例外。


一股异样从胸腔瞬间荡遍四肢百骸。

周凝听出来了,是赵靳堂的声音。

她的身体僵硬,没有回头。

赵靳堂眼瞳也是漆黑一片,望着身前身形清瘦的女人,喊了她名字:“周凝。”

指名道姓,看来确实在和她说话。

她缓慢转过身来。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像冰岛的黑沙滩,冷冷沉沉的。

考究的布料熨贴板正的身形,绅士又散漫的仪态,透着一股极其从容的平静,岁月没在他皮囊上留下痕迹,反而将他养就得面对任何事物都漫不经心与游刃有余。

“好久不见。”

她答非所问,声线清冷,目光平静。

如果不是知情者知道他们俩曾经有过一段,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老友’重逢。

周凝想起认识赵靳堂的时候,有人跟她说:远离赵靳堂,他这种男人,很难走心,注定让女人栽跟头的,受情伤的。

她那年十九岁,很年轻,有的是一腔孤勇,不撞南墙不回头。

十二级台风也阻止不了她。

但她疏忽了最关键的一点。

四年前,临近毕业之际,等来了赵靳堂的母亲。

她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接到赵靳堂母亲的电话,他母亲没有太难为她,只用一个电话让她知难而退。

她说:“周小姐,你比我想象中漂亮,怪不得靳堂钟意你。

可惜,你们相遇的时间地点都不对。”

“靳堂是赵家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妻子的家族不需要多富贵,但要清白,我们家没有试错的机会,万一我心软同意你们俩,你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靳堂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喜欢一个人是希望他过得好,不是让他跟你背负这些。”

最后阻止他们的不止是两人之间的家庭背景的悬殊,还有她的家族潜在的遗传疾病。

他们那种家庭,不敢赌,也不能赌。

......“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赵靳堂一米八八的个子,体型有绝对的压迫感。

周凝装作从容淡定,她对上赵靳堂漆黑平静的视线,“抱歉,刚在电梯没太听出来你的声音,就没有和你打招呼。”

赵靳堂眼神黑沉沉的,望不见底,语调也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是没太听出来,还是不敢认?”

周凝霎时沉默,喉咙像塞进一块棉花,吸干了水分,喉道变得干涩。

过了十几秒,她说:“都不是,是有点仓促,赶着见朋友。”

“准备走了?”

她迟疑点头:“嗯。”

“外面下雨了。”

“我叫车。”

“男朋友不来接你?”

他突兀问了一句,语调没有任何波澜,到底是成年人,情绪收放自如。

她目光诧异。

“抱歉,刚听到你打电话的内容了。”

公共场所,不是私人包间,不存在偷听。

他太神出鬼没了。

周凝说:“没关系。”

赵靳堂说:“男朋友不来接你,我可以捎你一程。”

电梯到了,他抬腿迈进去,手挡住门,不让合上,意思是等她进来。

周凝犹豫一瞬,鬼使神差还是踏了进去。


车子行驶在雨夜的街道上。

赵靳堂问她:“送你到哪里?”

“美院,送我到学校大门口就好,谢谢。”

赵靳堂吩咐司机:“送进女生宿舍楼下。”

“不用麻烦......不麻烦。”

赵靳堂只觉得这姑娘太客气,也很安静,不是活泼的性格。

周凝没了话语,心里却期待回学校的路漫长点、再漫长点,谁也不知道这次过后,还有没有下次再相遇。

心里浮起一丝失落。

她酝酿一路,看到熟悉的道路,熟悉的美院标志,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问他:“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赵靳堂眼底藏不住的倦意,深夜容易倦怠,他不是话多的人,何况是跟一个小姑娘,所以闭目养神了一路,缓缓睁开眼,声线带了点笑意:“请我吃饭?”

“嗯。”

周凝心跳瞬间跳到了喉咙,声带发紧,好似心事被人轻易看穿,他看起来不像是没谈过恋爱的人,成熟沉稳又矜贵,比她又年长几岁,又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

她实在太明显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尤其藏不住。

迟迟没有等来他的答应,周凝怕被拒绝,自己找台阶:“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感谢你送我回来,要是不方便就算了......”赵靳堂的笑容一点点加深,“有没有可能,你说了我想说的台词。”

周凝:“......”......再之后的事情比周凝想象得顺利,吃了一次饭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俩在半推半就、说不明道不清的情况下确定关系。

非得说谁先表明心意的,勉强说来,是她。

她问他,他们以什么身份继续吃饭。

总不能只是做个饭搭子。

赵靳堂目光平静反问她:“你想以什么身份?”

她回答:“在一起。”

他说好。

确定关系不久后,她有次接到一个的墙体绘画项目,画了两天,赵靳堂的车子恰好经过,不知道怎么地看见了她,他让司机刘叔停车,他下车走了过去。

周凝见到他眼睛一亮,像铺满碎钻,绽放灿烂的笑容,一只手拿颜料盒一只手拿画笔,手上沾满颜料,吃惊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小姑娘脸上沾上颜料,很灵动,他忍俊不禁:“路过。”

“这都能路过?”

赵靳堂眼尾狭长,内勾外翘,眼角处有一枚很淡的泪痣,习惯性逗她,轻浮薄情的语调说着深情款款的话:“或许我们相遇,是我上辈子磕破头求来的呢?”

她到底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心跳乱成一锅粥,憋了半天憋出话来:“那你上辈子有病吧,是我,我一定求财。”

心跳比她嘴巴诚实,小鹿快撞死了。

赵靳堂笑意一丝丝展开:“我要是求财,就见不到你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她耳朵烧得厉害,阵阵发烫,吃了麦芽糖一样,心里头蔓延着甜滋滋的味道。

“什么时候忙完?”

周凝已经整理好情绪:“今天收工啦,明天再画了。”

赵靳堂帮她提东西,上到车里,他拿湿纸巾帮她擦脸上的颜料,湿巾散发淡淡香味,他靠太近,她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心跳如擂鼓,擦完脸颊,擦她的手指,他问她:“这算兼职?”

“是啊,一单给两千块呢。

刨去成本,我能赚三分之二。”

艺术生很花钱,她不想再给家里增添负担,经常在校外兼职。

外面忽然下起大雨来,司机不想破坏他们的氛围,但晚上有饭局,他只能不合时宜出声:“Byron,晚上的局快迟到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周凝知道他是港城人,在内地做生意,经常有应酬,她很懂事说:“你忙吧,我先回学校了。”

她要下车,手被他握住,他跟司机刘叔说:“推了。”

司机没问那么多:“是。”

周凝略微担心说:“推了是不是不太好......今晚不想喝酒,想和你吃饭。”

周凝招架不住他的温柔腔调,答应了。

吃完饭,一如既往送她回学校,路上下起倾盆大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噼里啪啦打在车身上,她在起雾的车窗上写下他的名字。


周凝点头:“嗯。”

孟婉不敢置信,一狠心,不肯放过她,还是问出来:“问个不该问的,你还喜欢赵靳堂吗?”

周凝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孟婉犹犹豫豫:“其实当年你出国后不久,赵靳堂找过我问你的事,但是那会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你。”

她一直觉得周凝突然出国没那么简单,生病有可能是借口,他们身边朋友谁不知道周凝当年有多喜欢赵靳堂,她莫名其妙出国,又莫名其妙回来,还有了男朋友,作为朋友不好再聊前任这种敏感的话题。

周凝眨了眨眼,眼睛有些干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没有和赵靳堂说分手?

你就走了?

是你们当时吵架了?

还是怎么了?”

周凝摇头:“没有吵架。”

“那怎么了?”

“都过去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

周凝轻描淡写道,“其实我刚刚见到赵靳堂了。”

孟婉吃了一惊:“什么,你们碰上了?

他没对你怎么着吧?”

其实赵靳堂不至于那么小气,跟她计较。

孟婉也知道,赵靳堂不会难为一个跟过他三年的女人。

周凝的十九岁到二十一岁,都给了赵靳堂。

整整三年。

今年她二十五岁。

赵靳堂三十一岁。

“没有,在电梯碰上的,他在打电话,应该没认出我,什么都没说。”

孟婉叹息:“可是你什么都不说一走了之,是不是不太负责?

是不是应该跟赵靳堂说一声?”

周凝呼吸一滞,胸口仿佛塞满棉花,佯装轻描淡写道:“迟早都要结束的,大家都清楚,说不说其实是一样。”

甚至说赵靳堂比她更清楚。

“可你们毕竟谈过一段......我们不算正常的男女朋友,分手只适用正常的恋爱关系。”

她的声音极其冷静,冷静到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孟婉没再多问,说:“抱歉,我不该提的。”

“没事,都过去了。”

孟婉临时有工作电话进来,有十万火急的事得回趟律所,挂断电话她跟周凝说:“凝凝,我临时有急事得回律所。”

“好,那你先回去。”

“那你怎么办?

要不要再坐会?

吃点东西?”

“嗯,点都点了,不要浪费,你先走吧,我等会自己走。”

“行,那你记得回酒店了给我微信。”

“好。”

孟婉走后,周凝没在包间待多久就离开了。

在电梯口等电梯,包里手机响起,是未婚夫梁舒逸打来的,接通后,梁舒逸温润的声音传来,问她:“和朋友的聚会结束了?”

“结束了,我准备回酒店,你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大碍,不过就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抱歉,今天一天没有联系你。”

周凝懂事说:“没关系。”

“阿姨有没有联系你?”

周凝开玩笑说:“有啊,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催我赶紧带男朋友回家看看。”

梁舒逸略带歉意的声音响起:“抱歉,本来应该今天过去的。”

“不着急,慢慢来。”

“外面下雨了,别淋雨了,回到酒店跟我说一声。”

“好,拜拜。”

挂断电话,电梯还没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熟悉的男人声音。

“怎么刚刚招呼都不打一声。”

血液凝固,心脏读秒。


他收回手,按下电梯门合上的按钮。

电梯下坠,赵靳堂淡淡问:“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几天。”

周凝半翕着唇,视线朦朦胧胧的,不知道看向哪里,回答他刚刚的话:“谢谢,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凑巧遇到,就送你一程。”

这句话,让她想起多年前某天雨夜的公交站前,他也是说一样的话,送她一程。

电梯里安静下来,到了楼层停住,两个人走了出来。

一辆悬挂港城内地三牌照的迈巴赫打着双闪停在会所门口,车身全防弹结构,明黄色车牌照赫然是干净的“9”。

她了解港城车牌的发放机制,明黄色车牌越是奇特的越是昂贵,至于黑色牌照,牌照本身不贵,但需要在内地有一定门槛才能发放。

周凝猜到这辆车的主人应该是他,纠结十几秒,她正抬腿准备迈向雨里,赵靳堂已经迈进雨里从车里取出黑伞,折回来撑在她头顶。

一如既往的绅士。

他从小受西方教育熏陶,但骨子里又不失传统。

克制又放荡,点到即止。

黑伞下,两个人目光没有交汇过。

周凝咬了咬牙根,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不再扭捏,轻声道谢:“谢谢。”

她弯腰上车。

赵靳堂从另一边上车,车门自动关上,吩咐司机:“开车。”

问她:“你住哪里?”

周凝报了一个酒店名字。

司机在导航输入酒店名字。

这一路无言,彼此没有任何话语。

周凝脊背绷着,坐姿并不自然,和他独处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对她来说分分钟都是煎熬。

安静了一路。

周凝魂不守舍的时候,赵靳堂打破沉默:“这几年过得好么?”

“还行,你呢?”

她稍微适应了,随口反问一句。

他的神情不明,没有回答,而是说:“回来怎么不联系我。”

周凝顿住,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回答。

这不好回答,只能逼自己看脚尖。

过了会,还是赵靳堂出声打破沉默,问她:“谈了多久?”

“什么?”

赵靳堂风平浪静的目光,投向窗外夜晚的街道,“和你现在这个男朋友,谈了多久。”

他的话口太突兀,周凝没反应过来,心又提到嗓子眼,谨慎回答:“好几年了。”

“几年。”

赵靳堂语调听不出波澜。

到底过去了四年,他今年有三十一岁,浑身上下都是权力场里磨砺出来的气场,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三年。”

她说。

之后没再说过任何话。

车厢又恢复寂静。

这一路对她来说无比煎熬,抵达酒店门口,周凝只想快点下车,客气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没说什么为了表示感谢下次有空请他吃饭的话。

只想最好不要再见。

更别说什么吃饭了。

车子保险没开,车门打不开。

车厢顶光没开,光线昏暗,依稀能辨别出男人坐姿松弛又笔挺,似乎在闭目养神。

“那个......不好意思,麻烦开下车门。”

她以为他睡着了,又说了一声。

赵靳堂“嗯”了一声,鼻音慵懒。

车门可以打开了,周凝再次道谢:“谢谢。”

她下了车,往酒店大堂里走。

迈巴赫在她进入酒店后离开。

留意那车子离开后,周凝拿出手机重新叫车,等司机电话过来给了电话,她才走出酒店,快步打开车门上车,跟躲着谁一样,语速颇快同师傅说:“师傅走吧。”

她不清楚的是,这一幕被尚且不远处路边坐在车里的赵靳堂目睹了正着,车窗敞开,他的手搭在外面,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雪白的香烟,指尖烟雾萦绕,夜色深沉,光线模糊,看不见在想什么。

司机刘叔说:“Byron,周小姐的防备心挺重的。”

刘叔从他留学回国起,一直给他开车,早些年他和周凝的事,刘叔自然清楚。

不用怀疑,刚刚刘叔认出了周凝。

赵靳堂懒懒掀眼皮,交代刘叔:“今晚的事,别传到我母亲那去。”

刘叔说:“明白。”


回到酒店的周凝一进房间立刻进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急需尽快冷静下来。

可是情绪像是打翻的玻璃樽,全部倾涌而出,关于和他那几年的点点滴滴,瞬间侵占她的脑海。

在国外的时候,她有次无意间看过网上有关他的报道。

他平时挺低调、谦逊的一个人了,架不住赵家家大业大,他更是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外界多少人关注,不容得他低调。

......周凝给梁舒逸发了一条微信,说她已经回到酒店,不等梁舒逸的回复,关掉手机放在一边,她躺在床上,回忆犹如走马观灯涌上来。

她第一次见到赵靳堂的时候是在桦城美院上大二那年夏天。

当时学生会办活动,需要到校外拉赞助,周凝通过学长沈黎安的关系找到一位老板,那老板叫张家诚,是赵靳堂的朋友。

他坐在角落,咬着烟蒂,心思有点散,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会才发现烟没点着,又懒懒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打火机,和旁边的人一搭没一搭聊着什么。

她无意间注意到他的。

他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纽扣端正系到最上端,五官深邃立体,有混血的感觉,烟雾缭绕,一副散漫又放纵的模样,对周围众生都很漠然的感觉。

看起来温柔又矜贵,对涉世未深的女生有致命的杀伤力。

周凝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唯独在赵靳堂这里栽了跟头。

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

他们其实没有多难为她,尤其是张家诚,身上没有有钱人趾高气昂的毛病,答应赞助他们学校活动提出来的唯一要求是让她唱首歌,不然就喝杯酒,当是交朋友。

旁边的人调侃张嘉诚:“老张,够了吧,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妹妹仔,不是三陪,你要么赶紧给钱,要么让人走。”

最后她选择唱歌。

唱了首儿歌。

跑调跑到太平洋,让张家诚记住她,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再后来和他们混熟了,张家诚逢人就提她这桩“黑历史”,提一次笑一次,开玩笑说赵靳堂捡了个宝,活宝的宝。

她更不会忘记,在一片嬉笑打闹里,她偷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笑,薄唇浅浅勾着,眼窝含笑。

一把火燎过,脸颊、耳朵、脖子,阵阵发烫发红。

她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对这个男人,过目不忘。

赞助拉到后,加上张家诚的微信,方便联络,张家诚还说让她以后需要赞助随时找他。

那晚拉完赞助准备离开时,她在走廊上碰到了赵靳堂。

四目相对,心跳失衡。

他出去接电话又折回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似不经意间询问一声:“你看了我很多次,我脸上有什么?”

周遭景物变得虚幻,只有他的轮廓分明。

她听到自己很轻的声音响起:“没有什么。”

她不认为这是搭讪,大概是随口一问。

赵靳堂淡淡道:“是么。”

她应了声:“嗯。”

“那是我产生错觉了。”

他后退一步,端正神色:“抱歉,打搅了。”

这年她十九岁,太年轻,没经历过什么事,险些招架不住。

再之后,长达两个月没再跟他见过面。

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路延伸到终点,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一度把张家诚的朋友圈翻烂,妄图找到和赵靳堂有关的蛛丝马迹,然而一根蛛丝都没发现,仿佛那晚在包间的赵靳堂不存在过,只是她的一场不真实的梦。

周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神奇,她怎么能做到第一眼对一个陌生男人念念不忘,现在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初出牛犊。

快到放寒假的时候,周凝主动联系上张家诚,她手头负责一个社会公益实践的项目,有老师带队,但赞助这些还是要他们学生自己组织联系,她那一刻觉得机会来了,酝酿几个月再次联系上张家诚。

一回事二回熟,还是那个包间,她拿着一叠项目策划书找过去。

推开包间的门一看,里面烟熏火燎的,像人间仙境。

但赵靳堂不在内。

张家诚却似乎把她忘了,说她有点眼熟,是不是哪里见过。

她便把上次拉赞助的事说了,张家诚似乎有点印象,想了半天想起她唱的歌,也想起她的名字。

没错,她那次唱的儿歌正是小龙人。

张家成听她说项目策划的内容,掏了掏耳朵,提出跟上次一样的要求,让她唱歌,他再考虑考虑赞助的事。

她一开嗓,包间里的那帮衣着光鲜的富二代被逗得不行。

赵靳堂是这时候出现在包间里的,她看过去,周围仿佛一切变得暗淡无光。

赵靳堂随后移开淡漠的目光,找地方坐下,他坐下第一件事便是抽烟,薄唇含着一支雪白的烟,打火机打了几下没点燃,他跟旁边的人借火,略微歪头,烟丝燃起,两颊微陷,一缕烟雾飘散开来,朦朦胧胧的,说不出的性感。

张家诚问他:“事情处理好了?”

“嗯。”

“我就说呢,还以为你今天不来。”

赵靳堂反问他:“今晚唱的哪一出?”

张家诚这才想起杵在一旁安静的周凝,“今晚的特别节目啊,这就是上次那个唱儿歌跑调的妹妹,挺逗的,你不会也忘了吧?”

他耸了耸肩膀,没说话。

似乎好像不记得这号人物了。

张家诚问她:“你叫什么来着?”

她说:“周凝,凝聚的凝。”

赵靳堂看她一眼,似乎记住了名字。

......谈完赞助回去,晚上毫无征兆下起雨,周凝没带伞,孤零零蹲在公交站等公交,心里浮起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

原来他不记得她。

一辆车子打着双闪停在路边,车窗降下,周凝有所感应抬起头一看,对上后座男人的视线,怔了几秒。

赵靳堂下车撑伞朝她走来:“等不到公交车?”

周凝:“不是。”

黑伞下的男人也穿着一身黑,握着伞柄那只手皮肤冷白,在夜色里仿佛镀了滤镜,骨节分明,长身而立,很矜贵的气质。

赵靳堂仿佛无意间路过,日行一善,随便做件好事:“下雨了,我送你。”

“不用,谢谢。”

赵靳堂笑了下:“是担心我是坏人,把你拐了?”

赵靳堂有一双洞悉她内心所想的玲珑心:“你可以拍张我的车牌发给你同学朋友,待会儿没有回去,可以让他们报警。”

他这么说,显得她不识好歹了。

“公交站不让停私家车,你再不跟我上车,司机要骂人了。”

稍后,车子很快发动驶入夜晚宽敞的车道。

她坐得笔直,不是很自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上了车,和他坐在后座。

有那么几秒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真的鬼迷心窍,不受控制。


周凝再次见到赵靳堂,是在十一月份的港城,中间时隔四年。

她刚回国没几天,许久没联系的朋友组了接风局,地方设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

从酒店过来堵了一路,抵达地方,在前台登记,这里私密性极高,会员制的,周凝被盘问好一阵,报上朋友的名号,经理立马亲自过来给她领路。

进到电梯,摁下楼层,有人陆续进到电梯,原本宽敞的电梯瞬间变得拥挤,空气变得稀薄。

她后退两步,后背贴上冰冷的电梯厢壁。

电梯门关上,空间密闭,周凝忽地听到一道磁沉的声线响起,仿佛贯穿耳朵骨膜,一瞬间仿佛电光火石,身体仿佛被电流穿过,动弹不得。

“嗯,一阵就到。”

男人的声线磁沉,有辨识度,说的粤语。

电梯在动,周凝的身体却仿佛被冻住,胸腔窒息感强烈。

曾经在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他伏在她耳边失控喘息喊她凝凝。

染上情欲的声线,一声更比一声沉、更欲。

明明是克己复礼、清心寡欲,对众生都很淡漠的人。

预设过无数次重逢再见的画面,都不如这一刻把她打得措手不及。

电梯到了楼层停住。

门缓缓朝两侧打开。

却没有人下去。

他们自觉让开位置,角落里的周凝无处遁形。

周凝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注意到她,她低头迅速从他们让出的位置下了电梯。

和那个男人擦身而过时,清晰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脊背密密麻麻爬满寒意,她一刻不敢停留。

电梯门重新阖上,一切归于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凝赶到包间见到昔日的好友孟婉,四年没见,感情还在。

孟婉先是上上下下检查她是否完好无损,接着劈头盖脸一顿骂:“一声不吭消失整整四年,我真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周凝,不带你这样的,你不联系其他人我理解,你连我都不联系,你把我当什么朋友了?!”

周凝挺内疚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出国换了手机号码,注销社交账号,谁也没有联系,包括她。

一直到她前段时间决定回国,才壮着胆子联系上孟婉,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孟婉:“你上次电话里跟我说你当年是因为生病才出国,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周凝故作轻松的语气说:“不严重,现在已经恢复了。”

“你瘦了很多。”

周凝开玩笑说:“说明我减肥挺成功的。”

孟婉气笑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到底生的什么病?”

“就是一个小手术,后来又因为家里有事,就一直在国外了。”

周凝不动声色岔开话题:“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饿不死,有份工打。”

孟婉问:“对了,那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我也好久没回来了,要回家一趟。”

“你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和我男朋友一起回来的。”

孟婉瞳孔地震:“你有男朋友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