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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妻儿落水时:渣男他改好了陈光阳沈知霜

一纸虚妄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腊八腊九的天可不是闹笑话的。在老年间,给手脚耳朵冻掉了,甚至冻死了的都比比皆是。所以就注定了陈光阳不能深入大山太远,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将老猎枪抱在了怀里,陈光阳哈着气,朝着山上走去。夜色之中,群山连绵如同一只只黑漆漆的巨兽,风雪打在脸上,没多久就让陈光阳脸都冻的通红。陈光阳在大雪之中趟出来了一条长长的痕迹,朝着一处山弯走去。这天气,不光陈光阳觉得冷,那些小动物也会冻的受不了。不管是松狗子、还是山上的狍子、野猪全都会抱在一团取暖。只要运气好,碰见这么一群。以陈光阳专家级别的荒野求生经验,精通各种枪械,就算手里面拿着的是自己爷爷当年用的老掉牙土猎枪,也有信心打到几只,给媳妇孩子打打牙祭。可好像是老天偏偏不随人意。陈光阳在山弯里面转悠了三...

主角:陈光阳沈知霜   更新:2025-05-16 2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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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光阳沈知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妻儿落水时:渣男他改好了陈光阳沈知霜》,由网络作家“一纸虚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八腊九的天可不是闹笑话的。在老年间,给手脚耳朵冻掉了,甚至冻死了的都比比皆是。所以就注定了陈光阳不能深入大山太远,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将老猎枪抱在了怀里,陈光阳哈着气,朝着山上走去。夜色之中,群山连绵如同一只只黑漆漆的巨兽,风雪打在脸上,没多久就让陈光阳脸都冻的通红。陈光阳在大雪之中趟出来了一条长长的痕迹,朝着一处山弯走去。这天气,不光陈光阳觉得冷,那些小动物也会冻的受不了。不管是松狗子、还是山上的狍子、野猪全都会抱在一团取暖。只要运气好,碰见这么一群。以陈光阳专家级别的荒野求生经验,精通各种枪械,就算手里面拿着的是自己爷爷当年用的老掉牙土猎枪,也有信心打到几只,给媳妇孩子打打牙祭。可好像是老天偏偏不随人意。陈光阳在山弯里面转悠了三...

《重回妻儿落水时:渣男他改好了陈光阳沈知霜》精彩片段

腊八腊九的天可不是闹笑话的。

在老年间,给手脚耳朵冻掉了,甚至冻死了的都比比皆是。

所以就注定了陈光阳不能深入大山太远,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将老猎枪抱在了怀里,陈光阳哈着气,朝着山上走去。

夜色之中,群山连绵如同一只只黑漆漆的巨兽,风雪打在脸上,没多久就让陈光阳脸都冻的通红。

陈光阳在大雪之中趟出来了一条长长的痕迹,朝着一处山弯走去。

这天气,不光陈光阳觉得冷,那些小动物也会冻的受不了。

不管是松狗子、还是山上的狍子、野猪全都会抱在一团取暖。

只要运气好,碰见这么一群。

以陈光阳专家级别的荒野求生经验,精通各种枪械,就算手里面拿着的是自己爷爷当年用的老掉牙土猎枪,也有信心打到几只,给媳妇孩子打打牙祭。

可好像是老天偏偏不随人意。

陈光阳在山弯里面转悠了三四圈,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霜雪,陈光阳靠在一棵松树下,将鞋里面的雪全都倒了出去。

“不行,这么冷,我根本不能上山,大山外围又没有什么好猎物......”可是无功而返,陈光阳真的是有些不甘心。

刚要踅摸着往回走,陈光阳就看见了远处的山窝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陈光阳心中大喜!

当即迈动脚步,趟开到膝盖深的大雪,朝着前方的山窝走去。

这山窝是一棵枯树倒下,一些树叶堆积,导致大雪覆盖,成了一个天然的雪洞。

十多只飞龙正撅着屁股,脑袋一同扎在雪堆里面,刚才的响动,就是其中有一只扑棱自己的翅膀!

飞龙又名花尾榛鸡。

老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龙肉说的就是飞龙!

这玩意儿味道极其鲜美,煲汤更是一绝。

价格也比野鸡野鸭昂贵许多。

陈光阳扫了一眼,发现这一堆竟然有八九只!

当即就兴奋了起来,一点点的靠近这群飞龙,然后慢慢的将自己的棉大衣解了下来!

一点点凑了过去,然后直接将棉大衣当成了大棉被,迅猛无比的将这群飞龙盖到了棉大衣下面。

飞龙并不大,这时候又是冬季,所以体型大多数都如同鸽子大小,这么一堆凑在一起,也不过比脸盆大了一圈。

陈光阳的棉衣正好将其全都盖住,随后身体向前一压。

将这一窝飞龙全都捂在了棉大衣之内。

然后一个个反拧翅膀,全都装了起来。

陈光阳心中大喜,拴着九只飞龙,就返回家里。

刚一推开门,陈光阳就看见了大屁眼子正站在门口,看见是自己,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过身又趴回了大奶奶的门口。

陈光阳悄悄的打开房门,走入到了外屋地。

刚一进屋,就看见了在炕上,媳妇和孩子正睡的正香。

陈二虎撅着小屁股,嘴里还含着手指,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

陈大龙则是眉头紧皱,陈光阳还看见他的枕头旁边还放着那把剪子。

倒是一旁的陈小雀竟然没有睡觉,小胳膊抬起,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回来了,陈小雀从被窝里面扭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对准了自己。

陈光阳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很小声的对她说道:“你在干什么?”

陈小雀的声音更低,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噩梦了,在自己哄自己睡觉。”

陈光阳这才注意到,陈小雀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面,竟然还带着泪花。

他一下子就脑补了,小雀儿做了噩梦,想要找妈妈抱抱,但看见妈妈和哥哥都睡着,生怕吵醒她们,然后憋回了哭泣声,抬起了小手,学着妈妈哄自己睡觉的样子,拍着自己哄自己睡觉。

小雀儿懂事儿的有些让人心疼了。

陈光阳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心疼的说道:“没事儿,还有我呢,梦里谁欺负你,我都会给他打跑!”

小雀儿听见这话,嘴巴更瘪了起来,委屈巴巴的伸出白嫩的小手指着陈光阳:“梦里就是你欺负我。”

陈光阳:“......”除了好笑之外,陈光阳更多的觉得是愧疚。

自己的三个儿女全都懂事又听话,可自己之前愧对他们的实在是太多了!

想到这儿,陈光阳一脸愧疚的看向了小雀儿:“爸爸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好不好?”

小雀儿早就被陈光阳伤的透透的,听见他这话,直接一扭过头,趴在被窝里面,不搭理陈光阳了。

陈光阳嘿嘿一笑,本来想要上炕的他也有些害怕吵醒媳妇和两个儿子。

一抹身儿,蹑手蹑脚的又回到了外屋地。

外屋地在老东北就是厨房的意思,陈光阳家因为家徒四壁,所以这外屋地里面也并没有什么东西。

除了酸菜缸和水缸,就只剩下了一个小碗架柜。

陈光阳坐看又看也没有什么好位置,只好躺在了灶坑门口,睡了起来。

虽然今天劳累了一天,睡的地方也不好,但陈光阳这一觉却睡的无比踏实。

甚至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睁眼。

生怕他再睁开眼,老婆孩子都会化作了幻影!

好在,第二天清晨,听见了外面的鸡叫打鸣,陈光阳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还在外屋地之中,这才心踏实了起来。

清晨起来,屋子里面有些凉,陈光阳吐出一口气,都变成了一团白色的雾气。

陈光阳生怕娘四个冷到,当即拿着柴火凑到了灶坑里面。

然后撅着屁股,划开火柴,先点燃明子。

明子在后世也叫做北沉香,是松树的一种,是指松树枯死后老化腐蚀后,松树的油脂渗透于木质之中,东北农村靠近山里都用这个来引火。

明子燃烧,凑到了灶坑里面,火焰缭绕,屋子里的温度很快就上升了起来。

陈光阳看了看水缸,只剩下了一个底儿。

陈光阳只好来到了仓房里面,开始打井水。

这一口老井还是当年陈光阳的老爸留下来的,上面的木质辘轳都已经有些腐烂了,陈光阳看着对付还能用,当即将水桶丢在了井里面,然后一点点转动辘轳摇上来井水,倒在水桶里面,然后用扁担挑回外屋地,哗的一下倒在了水缸里面。

将自家水缸倒满之后,陈光阳又挑着水来到了大奶奶房间里。

大奶奶也醒来了,正坐在炕沿上抽着大烟袋,看见陈光阳给自己挑水,撇了撇嘴,语气里全都是厌恶:“你个王霸犊子,昨天又输多少啊?

一大早就来我这里整景,这回又想要要啥啊?”

陈光阳一咧嘴:“大奶奶,就不许我浪子回头,想着来孝敬您么?”

“一看你就不是好饼,你能有那心?

你都不如我养的大屁眼子。”

大屁眼子听见了老太太夸他,开心的摇着尾巴。

陈光阳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混的都不如一条狗了。

当即挠了挠头,返回自己屋子里面,取出来了三只飞龙,开始给媳妇孩子做饭。


在灶坑里面添了许多柴火,将一锅水全都烧开。

陈光阳将飞龙全都丢到锅里面烫了一下,然后借着这股子热腾劲儿,拔掉飞龙身上的羽毛。

处理干净,又洗了从大奶奶那里顺来的几个土豆,随后起锅倒油全都搞里头。

飞龙这东西最好是炖蘑菇,味道才能发挥出来最大的鲜美。

但如今家里面明显没有那个条件,多放点土豆,孩子们也能吃的更饱一些。

沈知霜一睁开眼睛,就听见了外屋地里面哗啦啦的声响。

听见这声音,沈知霜的心就凉了半截。

她已经摸透了陈光阳的习惯,如果是赢钱了,那现在说不上是在谁家吃吃喝喝呢。

只有输了钱,才会早上回来。

而他每次回来,都会大发脾气,对自己不是打骂就是呵斥。

然后催促着自己和孩子们抓紧去要饭供他耍钱。

只要自己稍微表露出一点不情愿,他就会拿孩子撒气。

数年如一日,已经让沈知霜彻底心寒。

刚要从被窝里面爬起来,沈知霜就听见了吱嘎一声,她下意识的绷紧身子侧过头,等待着陈光阳的叫骂。

但是木门被打开,沈知霜就闻到了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抬起头,她就看见了陈光阳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盘子走了过来。

“媳妇你醒啦?”

陈光阳嘿嘿的傻笑着,将装满了飞龙和土豆的盘子放在了沈知霜面前。

沈知霜冷艳的小脸一下子就有点愣神。

怎么今天的展开有些不对?

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了陈光阳的身上。

因为昨晚是在灶坑前睡的,陈光阳的头发上还挂着一片树叶,一米八三的大个子此时讨好的看着自己。

嘿嘿嘿的傻笑,献宝的指着盘子里面的东西:“刚出锅的,还热乎呢......”沈知霜一脸纳闷的挠了挠头发,心里面全都是呢喃。

这是咋地了?

难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知霜纳闷着。

陈光阳看着她也一瞬间晃了神。

沈知霜这时候半卧在被窝里面,身上穿着的是印着浅色花纹的棉质背心,两条白嫩的手臂撑在炕上,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垂下,落在了她的泪痣旁,给她平添了几分神韵。

虽然几个小崽子都已经戒奶了,但沈知霜身上仍有就那种为人母的清澈奶香气,此时在被窝里面,背心蜷曲,露出了一抹雪白色的嫩腰,更是让陈光阳呼吸有些急促!

自己的媳妇这么漂亮,身材还这么顶,该鼓的鼓,该纤细的纤细,该浑圆的浑圆......怎么上一世就这么混蛋呢?

但陈光阳的目光,落在了沈知霜的眼里,却成了陈光阳是别有所图!

“陈光阳,我告诉你,你休想让我回娘家赚钱,我家里的钱都让你输光了!”

沈知霜想到,之前只要是陈光阳稍微对自己好一些,就是哄骗自己回娘家去借钱!

看来这一次也是一样。

这让沈知霜刚刚有些暖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是啊。

陈光阳这种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怎么可能输了一晚上的钱,还给自己做饭吃?

一想到这儿,沈知霜的眼睛里面就有泪花闪烁。

因为陈光阳救了自己老爸和弟弟的命,所以他每次都凭借这个去要挟娘家借他钱。

甚至喝醉酒了之后,还打过自己的爸爸。

可如今家里面也穷困潦倒,母亲又生了重病,已经彻底拿不出钱了。

看着沈知霜眼睛里面泛起了泪花。

陈光阳一下子就乱了阵脚,手脚无措的站在原地,双手摆动说道:“媳妇,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昨天晚上打猎,抓到了几只飞龙,所以做给你和孩子们吃......那个你和孩子先吃,我去端点送给前院的大奶奶去。”

陈光阳慌乱无神的回到了外屋地。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陈光阳哑然失笑,上一世,他追求刺激荒野生存,在西伯利亚就算一人面对两只成年棕熊,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他自知上一世自己罪孽深重,给媳妇和孩子们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所以媳妇和孩子们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心里面的伤疤是需要时间慢慢抚平褶皱的。

陈光阳有信心!

家里面就一个盘子是好的,剩下的碗不是半拉就是掉茬了。

找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陈光阳盛了一碗飞龙和土豆,走向了大奶奶的房间。

大屁眼子闻到了肉香,本来正睡懒觉的他扑棱一下子就抬起头来。

然后晃动着尾巴,一脸谄媚的朝着陈光阳走来。

陈光阳一脚直接将大屁眼子踢飞:“你这个看菜下碟的狗东西!”

这狗还真是现实!

昨天看自己手里没有吃的,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没有,狗脸上全都是嫌弃。

而如今自己拿吃的,立刻摇着尾巴凑了上来,想不到这狗还有两幅面孔!

大屁眼子被踹飞,直接躺在了地上,露出自己的肚皮,尾巴啪啪的打在地上,似乎在讨好陈光阳。

“还真是能屈能伸。”

陈光阳用手挑选了一块土豆,丢给了大屁眼子。

这年头,狗也没有见过什么肉腥,立刻跑了过来,一口就将土豆全都咽了下去。

陈光阳推开了大奶奶的房门。

大奶奶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王八羔子,你又相中我屋里的啥了?”

大奶奶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无奈。

“大奶奶,您可别冤枉我,我可是来给你送吃的来的!”

陈光阳端着碗,放在了大奶奶的炕沿上。

大奶奶看了一眼碗,满是褶子的脸带着几分疑问:“飞龙?

你从哪偷的?”

陈光阳:“就不能是我昨天打猎打的?”

大奶奶一盘腿:“就你?

比我老太太还笨,还能打猎?

打你奶奶个腿!”

“有点好吃的,抓紧给你媳妇吃去,瘦的都能钻门缝了!”

陈光阳知道,这是老太太心疼沈知霜。

当即笑了笑:“放心吧大奶奶,家里面还有呢。”

和大奶奶寒暄了几句,陈光阳就返回了自己的屋子,三个崽子都已经起来了,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光了碗里面的飞龙,连土豆都没有剩下,陈光阳暗自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用剩下的汤汁吃了点玉米饼子,陈光阳就背着背篓,装着剩下的七只飞龙,朝着乡里面走去。

这飞龙可是好东西,他要换成钱,买点东西,填补一下家用。


沈知霜抬起眸子,眼睛里面全都是陈光阳一脸紧张的模样。

自己之前晚上烧炕的时候,哪怕多添了几根木柴,都会招来他的怒骂!

因为自己力气小,所以需要他劈柴。

怎么他一下子,就变化的这么大?

之前陈光阳也曾间歇的好过几天,但是之前都没有这么好。

沈知霜只觉得这是一场梦,生怕梦醒了,又是无尽的噩梦!

“媳妇,你和孩子今天去大奶奶屋面待会,我重新搭一下这火炕。”

沈知霜本来想让陈光阳不用这么折腾,但是一看门外那么多红砖,直接点了点头。

抱着小雀儿,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大奶奶的房间。

陈光阳从仓库里面找来了洋镐和工具,直接就开干了起来!

第一步,他直接薅下来了自家锅台上的铁锅。

然后将锅台,和屋里面的火炕全都给刨开!

然后用扁担挑着土筐,将炕上的碎土全都挑了出来。

他之前荒野求生,专门找了几个东北盘火炕的老师傅,学习了如何搭建火炕,所以这是轻车熟路。

一个多小时,将火炕和灶坑的渣土全都挑了出来。

然后陈光阳开始和泥。

这和泥,陈光阳并没有完全用黄土,而是一半黄土,一半儿用刚才炕上面,剩下的泥土,互相搅拌。

老师傅告诉过陈光阳,这样火炕会干的快,烧上两个时辰就不会发潮了!

家里面毕竟没有专业瓦匠,所以陈光阳拿起来了菜刀当做泥铲,就开始盘起来火炕。

红砖被黄泥抹匀,随后依次贴了起来。

就连站在门外的大奶奶都有些纳闷,扭过头看着沈知霜说道:“这小子这是咋地了?”

沈知霜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大奶奶骂骂咧咧:“老陈家的祖坟真的被雷劈了?”

陈光阳越干越有劲儿,他还扩大了一下火炕的面积。

之前只有三米多宽,三个孩子加上一个沈知霜刚刚好,这一次他直接来了一个大通铺。

盘了一个足足五米多长,两米二宽的火炕!

火炕盘好,陈光阳用黄泥和稻草搅拌后的黄泥糊在了红砖上面,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炕面!

这样就算烧完了炕,温度也会锁在红砖和黄泥炕面上,有一个保温的作用。

随后陈光阳又重新搭建了一个灶台,重新安好了铁锅之后,这一次用剩下的水泥,抹起来了锅台。

很快,一个水泥灶台成型。

全都弄好了之后,陈光阳就抱来木柴,放在锅底点燃。

柴火点的旺旺的,让火炕尽快烘干。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看着还剩下一些砖,陈光阳又拿着红砖来到了大奶奶的屋子里面。

“大奶奶,你这屋炕小,怎么烧都热乎,我给你盘一面火墙吧?”

火墙,就是连接炉子的排烟通道,后世很多人家里都用铁皮的炉筒子。

陈光阳说干就干,又用了一个小时,一个炉子连带着火墙就被陈光阳搭建好了。

点燃柴火之后,大奶奶屋子里面的温度果然又提升了几分。

老太太坐在炕上,怀里还抱着陈二虎,一脸纳闷的看向了陈光阳:“我说大孙子,你是不是要死了?

给我们娘几个留点好念想呢?”

陈光阳看着老太太:“大奶奶,我可是活的好好的呢!

咋可能死!”

“我不但不会死,我还要带着你们一起过上好日子呢!”

“嗯,还是你家里的,刚好两天,还知道吹牛逼呢。”

大奶奶扭过头,对着沈知霜说道。

陈光阳:“......”将屋子和院子里面剩余的泥土全都收拾干净,陈光阳从仓库里面又找出来了两个陶土盆,然后将绿豆放在里面开始洗了起来。

“你是要生豆芽?”

沈知霜站在门槛边上,看着陈光阳好奇问道。

“媳妇,你也知道生豆芽?”

沈知霜点了点头。

陈光阳开口说道:“我想着快过年了,可以生一些豆芽去乡上卖,这样还能多赚点钱。”

沈知霜有些诧异陈光阳的改变:“可是,绿豆芽这么多,怎么能卖得出去?”

陈光阳一脸笑意:“当然是有秘方了!”

这个年代用绿豆生豆芽,基本都是土办法,所以豆芽细小还容易乱根茎。

陈光阳说的办法,也是在后世常见的,就是生豆芽的时候,放一点抗生素。

后世东北放土霉素的比较多。

不过这东西需要掌握好用量,如果用的多了,会导致人体产生耐药性、引起肠道菌群失调。

所以需要掌握平衡,不但要让豆芽发的好,而且还要绝对安全!

陈光阳手脚麻利的弄了三盆豆芽,然后放在了炕上,用小被子盖住:“这些豆芽生好了,回头到乡大集上去卖一下,看看咋样,如果卖的好,那就多弄点!”

沈知霜觉得有些看不懂陈光阳了。

这男人好像一下子顾家了,而且还学会生豆芽了?

“媳妇,晚上你们自己弄点吃的,我得先出去一下。”

说完话,陈光阳一扭头就直接走出了院子。

沈知霜还以为陈光阳又去耍钱。

本来带着期待的目光一下子就又暗淡了下去。

他终是改不了这性子。

沈知霜的心又冷了下来。

陈光阳还不知道沈知霜的心里想法,只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他火急火燎的出门,是想要在天黑之前,抓紧在江里面下上一条小拉网。

不然过几天风大,就更不好操作了。

这小拉网也好弄,在江面上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镩出来两个相距二十米的冰窟窿,然后在中间镩几个篮球大小的窟窿。

然后找一个长的光溜树枝,一头缠绕上网,从左边的大冰窟窿放下去,然后利用篮球大小的冰窟窿,调整树枝角度,一点点挪移到右边的冰窟窿。

这拉网因为下面拴着砖头,放在水下自然下沉,在水底之中如同一面透明的屏风一样,来往的鱼儿只要路过这里,就会被缠绕其中,挣脱不开。

将两边的窟窿用树枝绑好,做好几号,等个一两天,就能直接起网了!

等弄好了这一切,天都已经黑了,陈光阳的两只手都已经冻得通红了。

刚要收拾收拾回家,陈光阳就听见了远处扑腾扑腾的声音传来。

扭过头,就看见了几只野鸡朝着山上跑去!

这几只野鸡个头都很大,看来得有三四斤,陈光阳一看眼睛就发亮了起来。

他这次出门的时候,那一杆土猎枪也背在了身后。

所以当即将渔网找了个地方放好,拿着猎枪,就追赶野鸡而去!


“陈光阳,你媳妇今天送饭来的有点晚,一会你得多削她几下。”

“老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就揍她就对了!”

“对,我光阳哥让媳妇孩子要饭供自己耍钱,就是尿性!”

发黄的灯泡映射出来光芒,晃的陈光阳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怎么真实。

周围骰子和牌九的声音哗啦啦,将他的灵魂一点点拉回现实。

面前的一切在眼前逐渐对焦,陈光阳捂着脑袋,心里面疯狂转动。

“手机爹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陈光阳明明刚做完绝症手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打开手机看了看凭记忆绘制出来的全家福照片。

怎么一下子就来到了在这里,而且还偏偏这么熟悉?

“阳哥,瞅啥呢?

押啊!”

一旁有个龅牙拿着手里面的牌九,直接拍了拍陈光阳。

陈光阳扭过头,视线越过满脸疙瘩的龅牙男人,落在了他身后厚厚的老黄历上面。

白白薄薄的纸张上面,大红的字体标注了今天的日期。

1979年1月6日,农历腊月初八陈光阳如遭雷击,整张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记得清楚,就是这一年的腊月初八,风雪大的可怕,自己的媳妇带着两个儿子和女儿给自己送饭的路上掉进了冰窟窿!

那时候女儿已经有病了,但是陈光阳依旧不管不顾,拿着本应该给女儿治病的钱又去了赌博!

三天后,女儿因为落水,高烧更加严重,活活发烧而死,二十天后过年,妻子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选择了喝了药......他陈光阳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随后他又蹉跎几年后这才幡然醒悟。

可为时已晚,就算他日后经商,成为某上市公司的老总,可依旧换不回来自己的妻女!

后来绝症缠身,陈光阳也认为是自己活该报应!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看了一眼手机,竟然把他带回到这个年代。

想到这儿,陈光阳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抓起来桌面上带着炼钢工人图案的五块钱,踉踉跄跄直接下了炕。

推开门,外面漫天的风雪一下子灌入了进来。

入眼处,全都是一片耀眼的雪白。

这个天气,在老东北叫做刮大烟泡,风雪打着旋吹在人的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

陈光阳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

就是这样的天气,他让自己媳妇孩子挨家挨户去要饭供自己耍钱!

并且每天还要定时定点的给自己送饭!

媳妇只要稍微晚一会儿,陈光阳就要在其他赌徒面前装逼,打骂媳妇好像自己多么有能力一样!

简直就是个畜生!

而他竟然有脸抢了媳妇给女儿看病的钱去赌博!

想到这儿,陈光阳恨不得给自己两下子。

顾不得裹紧身上的棉袄,陈光阳脚步飞快的朝着村里面走去。

老话说,腊八腊九,打骂不走,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大雪如同盐面子砸在了陈光阳的脸上,冷的他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么冷的天,他的三个孩子今年才不过六岁,却要天天给他要饭供他耍钱,来往十多里路给自己送饭......陈光阳心如刀绞,脚下的速度飞快。

记忆里面,媳妇和孩子就是为了着急给自己送饭,抄近路,走河套子里面,这才掉到了别人打鱼的冰窟窿里面。

一路上带着小跑,陈光阳就看见了漫天雪白的小河冰面上,几个小黑点正在挣扎!

陈光阳急忙跑了过去。

远处的河面之上,自己的三个儿女趴在冰面上,着急的看着媳妇在冰窟窿里面。

陈光阳几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跪在了冰窟窿旁边,一把拉住了媳妇的手。

陈光阳一使劲儿,就将媳妇沈知霜从冰窟窿里面拉了出来!

“咳咳......”已经呛了好几口水的沈知霜趴在冰面上吐了一口水,清秀带着消瘦的脸一下子看向了一旁的女儿,急忙走了过去。

“小雀儿,小雀!”

阳光下,陈光阳看着沈知霜,一切只觉得有些梦幻。

媳妇沈知霜还是记忆里面那么消瘦,这时候怀里抱着自己的女儿,像极了风雪中倔强的小花。

身上穿着这个时代独有的女知青打扮,洗的发白的蓝布衫,袖口已经磨得有些起了毛边,这时候已经冻的有些发硬,马尾辫散在身后,几缕碎发已经粘在了清秀又倔强的脸上,不带任何雕琢就足够纯净的眸子全都是着急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此时因为全身都是水,全身颤抖,看到的楚楚可怜,想要将其抱在怀里好好呵护着。

“妈!”

儿子陈大龙顾不上自己身上潮湿,上前用自己的小手拧着沈知霜身上的衣服,想要将水攥干。

这一幕,看的陈光阳心如刀绞。

媳妇沈知霜原本是下乡的知青,父母原来也都是干部出身,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

但是他哥哥和妈妈意外坠崖,是喝多了的陈光阳救了他哥哥和妈妈。

所以他逼迫沈知霜下嫁给自己,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生了三胞龙凤胎。

但从她嫁过来以后,陈光阳就好吃懒做,整日打牌。

从来不关心这娘四个的死活。

后来花光了家里面的钱,更是让娘四个要饭,供自己去耍钱赌博。

“都是因为你!!”

陈光阳身后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

一扭过头,就看见了老二陈二虎气凶凶的晃动着小短腿踢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这么可爱的儿子,陈光阳眼中顿时眼泪纵横!

上一辈子自己不是人,还好老天爷给了自己机会来弥补!

当即一把抱起来了陈二虎,然后又抱起来了小雀儿,然后让陈大龙趴在自己的后面。

“媳妇,咱们得快点回家,要不然就都冻坏了。”

沈知霜看了一眼陈光阳,眼睛里面全都是厌恶,但也知道他说的对,当即快速跟着陈光阳,一同跑回了家里。

回到自己家中,陈光阳更是想要给自己一耳光。

乌黑黑的一间小茅草房,窗户虽然卷着棉被御寒,但是仍旧破碎,呜呜的冷风灌到房间里。

屋子里面的水缸都已经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甚至家里面连像样的一只碗都没有,媳妇和三个孩子吃饭都是用两个破碎的半拉破碗......炕上冰的都拔手,陈光阳直接将三小只裹在了被子里,然后急忙去外边劈柴了起来。

很快劈好了柴火,陈光阳蹲在灶坑下,将木柴点燃。

火焰舔舐着木柴,在乌黑的小屋里面噼里啪啦作响。

屋子里面一下子暖和一些,陈光阳走进屋子里面,就看见两个光屁股的儿子正在撅着腚看着陈小雀。

而女儿陈小雀张开小嘴,正在可怜巴巴的呼吸着。

小脸通红,显然是已经发烧大劲儿了!

一想起来上辈子小雀儿就是发烧烧死了。

陈光阳瞬间从脚底凉到了脑瓜子顶上。

沈知霜更是眼睛发红,看着陈小雀白嫩的小脸,肉眼可见的慌乱。

“媳妇,你快点准备一下陈小雀的被子,我抱着她去乡里面。”

听见了陈光阳这么一说,沈知霜一下子抬起头,清秀的脸上全都是倔强,一下子将陈小雀护在了身后。

沈知霜的眼睛里面全都是警惕,之前陈光阳和她提过好几次。

小丫头片子没有什么用,不如直接卖了,换一张大团结花花!

所以在沈知霜的心里面,陈光阳这一次,就是想要去卖掉小雀儿。

陈光阳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这是沈知霜担心自己偷偷给陈小雀给卖了。

一想起来自己之前的不是人,陈光阳脸上都觉得臊的慌。

他急忙开口解释说道:“你们几个衣服全都湿了,一时半会都干不了,你们要跟着我去,没等到乡里面,你们就都冻坏了。”

“媳妇,我真的改了,小雀不能拖,你就相信我一回吧!”

沈知霜双手纠缠在一起,眼神里面全都是犹豫。

眼睛在陈光阳和小雀儿身上来回闪烁。

小雀儿的确不能拖了,但是陈光阳他又的确放心不下!

陈光阳更加心疼了起来,之前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沈知霜完全不相信自己。

急忙从兜里面掏出来从赌坊顺出来的五块钱,陈光阳给沈知霜看着:“媳妇你看,这是我之前给小雀留的看病钱,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沈知霜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选。

倔强的一抿嘴,眼神死死的盯紧他:“陈光阳,我知道你不是人,以后我可以要饭供你耍钱,给你当牛做马,但是你要是把我闺女卖了,我就囊死你!”


沈知霜紧张的捻动衣角,眼神里面一片死寂,只盼望着他能给孩子留下一点点汤汤水水。

尤其是看着陈光阳转身看向了赵二埋汰,心更是一下子沉入到了谷底之中。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和之前千百次一样,只是稍微缓和了一下,然后马上又要去耍钱!

想到这儿,沈知霜好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转过身去,一句话都不想多和陈光阳再说。

失望到心死,不过如此。

看见媳妇这样,陈光阳一下子就慌了神。

当即推了一把赵二埋汰,将其拉出了房门之外。

“二埋汰,以后我不会再去耍钱了。”

陈光阳看着头顶的月光,一脸认真的说道。

可没成想,赵二埋汰嘿嘿一笑,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子下面的鼻涕,“光阳哥,你可别扯那个犊子了,你要是能戒赌,我都能戒饭!”

“你和我俩整这一出干啥?

咱俩光屁股迈门槛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儿,我还不知道你是啥样人?”

陈光阳只觉得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二埋汰,我真的以后再也不去耍钱了!”

说完话,陈光阳一甩头,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赵二埋汰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你今天作的什么妖风,那我先去了,给你留个好位置嗷。”

说完话,晃动着袖口被鼻涕蹭的发亮的棉袄离开了陈光阳家。

陈光阳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才推开了房门。

屋子内,媳妇正在蹲在了灶坑前,橙红色的灶火映在了她带着消瘦的脸上,好像是镶嵌了一层神光一样。

屋子内,陈大龙正跪在陈小雀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在给她扒着土豆的皮。

而陈二虎则是看着一旁的红烧肉流着口水。

陈光阳有些不明白:“红烧肉你们怎么不吃?”

陈二虎直接就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做好的东西,我们先吃你就打妈妈,谁能惹得起你这个孽?”

听见陈二虎这么说的沈知霜一下子冲到了屋内,生怕陈光阳打孩子,看着他说道:“二虎还小,你要去耍,抓紧带着红烧肉去耍钱......”她生怕陈二虎激怒陈光阳,再挨打。

陈光阳看着媳妇原来这么怕自己,只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红烧肉就是炖给你们吃的......”陈光阳将盘子推了过去。

沈知霜俏脸怀疑,不知道陈光阳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而陈二虎却直接伸出手,挑了一块最肥的放在了嘴巴里面,然后端着盘子就跑回了陈大龙的身边:“大锅,抓紧给小妹整一口......媳妇,你也吃......”陈光阳拿起筷子,讨好的走到了沈知霜的面前。

抬起头,看着自家媳妇清秀的小脸,陈光阳只觉得心都化了。

沈知霜依旧是那老式的蓝色工装,衣角处还打着几块补丁,针脚细密而整齐。

清秀的小脸上写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如同岩石缝隙里面生长的小白花一样坚强。

眼角的一点泪痣给她平添了几分神韵,虽然生了孩子,但一点都看不出来衰老,就算是放在后世,也比那些女明星要光彩夺目。

她工装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件浅粉色的碎花衬衫,虽已不再鲜艳,却恰巧的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和,陈光阳记得真切,这还是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丈母娘给她买的。

一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发尾微微卷曲,透着一股未经雕琢的自然美,只不过看向自己的眸子里面全都是疏远,甚至还有几分警戒。

沈知霜知青出身,自然明白事出常态必有妖。

看着陈光阳无事给自己献殷勤,身子向后,粉嫩的小手攥紧了拳头。

只要他敢提出来卖孩子,那她就拼了!!

陈光阳看见沈知霜这样,心里面的愧疚更是趟风冒雪一股子全都涌了出来。

一下子抓紧了沈知霜的小手:“媳妇,我不会让你再吃苦遭罪了......”陈二虎年纪还小,看见陈光阳抓住了沈知霜,还以为陈光阳又要欺负自己妈妈。

顾不上吃肉,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挨揍。

直接掐着腰站了起来,手指着陈光阳,奶凶奶凶的道:“你把你那个手爪子给我放下!”

陈光阳:“......”吃过了晚饭之后,陈光阳凑在灶坑边上,在铁锅里面刷着碗。

他家里面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这一顿红烧肉吃完了,明天就没有什么余粮了。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总是耍钱,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输没了!

一定要去弄点吃的,改善一下子家里面的生活。

将碗刷完,又在灶坑里面添了一把火柴,看着娘四个都已经躺下了,陈光阳这才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听着房门被轻轻关上,被子里面的沈知霜的眼睫毛直接颤动了一下。

果不其然,他还是去赌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酗酒、耍钱、吃喝,摊上这样的汉子,难道这就是她沈知霜的命么?

夜色里,沈知霜躺在炕上,眼泪流淌下来。

外面的风雪很大,吹得陈光阳有些睁不开眼睛。

刚要走出院门,就看见了大奶奶那边的屋子里面一下子亮起来了光亮。

趴在门口的土狗大屁眼子只是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陈光阳就闭上眼睛。

很明显,在这个家里面,就连大屁眼子都看不上陈光阳。

很快,挂在房门的棉门帘打开,大奶奶看了一眼陈光阳,全都是褶子的脸上带着一脸怒其不争:“你个王霸犊子,你就不能消停几天?”

陈光阳语气真切:“大奶奶,我是想问问,大爷爷留下的那一把老猎枪还在不在?

我想去打猎。”

“就你这逼样,你能打你奶奶个腿!”

大奶奶暴躁起来骂骂咧咧。

扭过身就从炕上的炕柜里面取出来一把猎枪,又抽出来了一包子弹递给陈光阳。

“妈了个巴子,我就知道你那个鱼不是白吃的,随你们老陈家那死根儿,一点亏都不带吃的,王八犊子抓紧卖了去耍钱吧,耍死你得了!”

大奶奶气的手都哆嗦了,以为陈光阳要将猎枪卖了耍钱。

将猎枪给了陈光阳,她转身就回屋子里面,直接不搭理陈光阳了。

陈光阳咧了咧嘴,自己之前干了太多不是人的事儿。

所以不管是大奶奶和大屁眼子都看不上自己也是正常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好好过日子,她们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想要改过自新了!

一压头顶上的狗皮帽子,陈光阳顶着风雪直接上了山。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没有太大风。

陈光阳趴在了这小江岔子的冰面上,企图听一听冰下面的声音。

江岔子并不大,但也足足七八米宽,上百米长。

而那鲤鱼王随机就在一个方圆五六米的小沙坑内。

所以想要抓到江鲤鱼王,就得挨个听一听。

毕竟冰面之下缺少氧气,江鲤鱼王少不了要在水下折腾。

陈光阳跪在冰面上,耳朵贴在冰上,一点一点的听着水下的动静。

一听就是两个小时过去,陈光阳终于锁定了靠边上的这个位置。

拿起来了冰窜子,直接就在冰面上开始刨冰了起来!

重生而来,陈光阳的体能也已经攀升到了巅峰。

所以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八十公分宽,一米二长的冰窟窿就被陈光阳给凿了出来。

用渔网将冰窟窿里面的碎冰全都给捞出来,陈光阳趴在洞口看了起来。

冰面被凿开,空气涌入水下,那江鲤鱼王一定会过来呼吸!

果不其然,没出十分钟,陈光阳就看见了水下一团黑影直接游了过来。

不过这江鲤鱼王的确很警觉,只是在冰窟窿边缘游荡,生怕陈光阳对它下手。

但既然已经发现了它,陈光阳怎么能够放过它?

当即铆足了劲儿,将这方圆五米左右的小沙坑上面的冰,全都用冰窜子给窜了下来!

然后用抄网将碎冰全都舀出去。

站在冰窟窿边缘,陈光阳心中可全都是干劲儿!

到了这一步,可以说这一条江鲤鱼网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了!

从二埋汰给自己的麻袋里面找出来旋网。

旋网也就是手抛网,用于浅水地区的小型圆锥形网具,用手撒出去,使网口向下,利用坠子将网体快速带入水中,并用与网缘相连的绳索缓慢收回来,使鱼进入网兜中并拉出水面。

撒出去正好是一个滴溜溜的圆网。

如今这小沙坑也不过就两米多深,正好适合这旋网!

看着江鲤鱼王游荡到了沙坑最中间儿,陈光阳眼疾手快,手中的旋网瞬间就撇了出去。

水面上立刻浮现出来了滴溜溜的一片圆涟漪。

紧接着陈光阳就感觉到了手中的渔网一下子传来了力道。

这小沙坑里面的水立刻开始扑腾了起来。

陈光阳心中大喜,故意没有和这江鲤鱼王较劲!

在网中,鱼越是挣扎,就会被渔网缠绕的越紧,陈光阳故意等了十多分钟,看着江鲤鱼王不折腾了,这才用力气,开始拽着网。

虽然这条大江鲤鱼王已经折腾了一阵儿,但此时察觉到了危机,还是拼了命的扭动了起来。

水面立刻噼里啪啦,如同开水沸腾了一样。

陈光阳索性继续让大江鲤鱼折腾,过了十分钟,然后再次拽了起来。

如此反复七八次,这条鱼已经沾点精疲力尽了,然后被陈光阳直接就给拽了上来。

一上岸,陈光阳直接就深呼吸了一口气!

哪怕他重生而来,身体素质强过之前不老少,可这时候也全都被汗水打湿了!

将二埋汰家的渔网收到麻袋里面,陈光阳打量起来了这条江鲤鱼王!

足足有八十多公分长,上面鱼鳞发黄,大概有四十多斤,此时在岸上,身上沾染了雪面子,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光阳有些感慨,这要是放在后世,这一条江鲤鱼,至少也能成为一个小网红,要是碰见什么善男信女,没准能卖出去一个天价,然后放生。

但现在这不一样了,大家都还吃不饱穿不暖。

只能便宜卖个一二百块钱。

陈光阳用麻袋,将这江鲤鱼王直接装了起来,背着江鲤鱼王就朝着镇上走去。

镇上的大集要比乡里面要大,而且临近过年了人也多。

陈光阳脚步飞快,生怕到地方江鲤鱼王到了大集上不蹦跶不新鲜了。

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陈光阳终于来到了镇子之内。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是大集之上依旧有不少人在聚集。

陈光阳压了压自己的狗皮帽子,找到了一处角落,直接就将大江鲤鱼王倒了出来!

这大江鲤鱼虽然生命力足够旺盛,但是离开水也一个多小时了,此时有气无力的晃动着自己的尾巴。

江鲤鱼王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人的围观目光。

“哎呀妈呀,这么大鲤鱼?”

“还活着的?

这都能给打上来了?

小伙子真尿性!”

“这有啥的,那一年我打鱼,捞上来一条两米多长的大鲤鱼!”

有人表示不屑。

周围人也知道这家伙在吹牛逼,纷纷距离他远了一些。

“同志,你这鱼怎么卖啊?”

有人蹲在了陈光阳面前,看了一眼这鱼,开口问道。

陈光阳扫了对方一眼穿搭。

干净的白衬衫,外面是朴素但是熨着妥帖的中山装,看模样还有些眼熟。

陈光阳开口说道:“您也看见了,这江鲤鱼王可是刚出水的,这还在蹦跶呢,这要是送礼,这可是太有面子了!”

这男同志看了一眼陈光阳,脸色一下就羞红了起来。

现在不比后世,送礼走后门已经成了惯例。

这时候有人送礼,还需要小心翼翼的。

“同志,别说太多没有用的了,要多少钱。”

陈光阳知道,自己说到对方痛点上了。

当即开口说道:“同志,你也都懂这其中的道道,我就要二百四十块钱!”

陈光阳说完话,心里面自己也直打鼓。

这一条江鲤鱼王虽然是稀罕物,但是这年月的人均工资实在是太低了!

人均工资才一两块钱!

二百四十块钱,相当于一个工人四个月工资了!

在这个年代,属于是一笔巨款!

果不其然,这男人也是皱起眉头,眼睛里面全都带着犹豫了起来。

陈光阳开口说道:“过新年,鲤鱼跃龙门,这寓意多好啊!

同志,走过这一村,可就没有这一店了!”

男人听见这话,索性也下定了决心:“二百二十块钱,你答应我就回家取钱去!”

说实话,这个价格已经到了陈光阳的心理价位。

但是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拉扯。

陈光阳立刻装作难为情的说道:“看同志你应该是有正经工作的,要不我就收你二百块钱得了,然后你给我弄一张自行车票怎么样?”


“对!

囊死你!”

陈二虎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陈光阳说道。

陈大龙则是乌溜溜的眼睛乱转,已经瞄上了炕头上的剪子。

陈光阳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这么不相信自己,内心里面就无比愧疚的厉害,可想而知之前对他们的伤害有多深,他们这才这么不相信自己!

当即陈光阳诚恳的说道:“媳妇!

我之前错了,我肯定不去卖小雀儿!

你就相信我吧!”

陈光阳急忙爬上炕上,将棉被放在了背篓里面,然后将小小有些纤瘦的陈小雀放在了背篓里面。

然后将背篓反背到了胸前,这样可以随时观察陈小雀的情况。

晃动了一下,确认小雀儿舒适,转过头对着沈知霜说道:“媳妇,那我先去了!”

沈知霜一把抓住陈光阳的手,眼睛通红的和他对视。

媳妇儿双眸死死盯着陈光阳,小拳头攥紧,眼睛里面泪珠儿吧嗒吧嗒滴落下来。

“我求你......别卖我闺女......”倔强的如同小白花一样,让人心疼的不行。

“我不会!”

陈光阳背着小雀儿,推开木门,顶着风雪就走了出去。

大雪伴随着狂风呜咽着,似乎将天地都要吹的凛冽,陈光阳走在大雪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

胸前背篓里面的小雀儿一路都没有睡,已经难受到没有什么光彩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陈光阳。

“你要卖我,能别把我卖的太远么?”

小雀儿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说什么?”

陈光阳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卖的近一点,妈妈想我了,还能去看看我。”

小雀儿咳嗽了一下说道。

陈光阳被小雀儿这话说的难受,低头看着无比粉嫩的小雀儿,眼角都有些湿润:“爸爸怎么会卖你呢。”

“我上次偷偷听见了,你要给我卖掉十块钱,还说要快点卖,要是死了就卖不出去了。”

陈光阳没说话,抬起手啪的给自己一巴掌。

他恨!

恨自己原来不是人,恨自己原来这么畜生,真是死不足惜!

“你放心,我没有告诉妈妈,你把卖我的钱,能给分出来一点点,给妈妈和哥哥买点吃的么?

大哥昨天一天没吃东西说不饿,但我知道他把吃的都给我留着呢......”陈光阳已经鼻涕一把泪一把。

“小雀儿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

陈光阳心中满是愧疚,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几分。

但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个小小的人影连滚带爬的跟在后面。

陈光阳一扭过头,就看见了自己的大儿子陈大龙从风雪里面爬出来了。

他身上穿着一条老太太棉裤棉袄,头上裹着绿色的头巾,看起来格外滑稽。

“大龙?

你身上的棉袄棉裤是怎么回事儿?”

陈光阳好奇的问道。

“偷太奶的棉裤,妈妈套不上去,我来看着你。”

陈大龙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了陈小雀上。

陈光阳这才发现,小家伙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剪子。

心里面这才一暖,小家伙这是不放心自己,生怕给他妹妹卖了,所以才偷了前院自己太奶的棉裤,跟着自己。

“大龙......”陈光阳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陈大龙给打断:“别墨迹,快点走,晚一点小雀就更难受了!”

陈光阳大感欣慰,带着儿子女儿快步走了起来。

乡里刚好有一家老中医,陈光阳抱着陈小雀拍了拍门。

“干啥玩意儿?”

屋子里面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打开,里面一个干干巴巴瘦弱的老头走了出来。

陈光阳记得这个老头,虽然外号叫程大牛逼,喜欢吹牛,但是一手中医的确有点门路,只不过为人抠抠搜搜,特别爱财,在动乱那几年没少挨批斗。

“程大夫,我女儿高烧不退,去县里太远了,只能过来麻烦麻烦你了......”程大牛逼先是探头看了看门外两边,确认屋子两边没有其他人,这才让开身,让陈光阳走了进来。

看着背篓筐里面的陈小雀,程大牛逼伸出手,然后摸了摸她的脉象,这才抬起头,看着陈光阳说道:“风寒之症,针灸可以退烧,再加上几贴汤药就能去根。”

陈光阳心中的石头一下子就落了地。

“那就多谢......”程大牛逼一抬手:“你先别着急谢我,针灸加上中药,得八块钱。”

陈光阳顿时一紧张,他兜里面只有一张五块钱。

“程大夫,我先给你五块......”程中医摇了一下干干巴巴的手掌:“陈光阳,我也一大家里人要养活,中药都是我当年偷偷藏出来的,少一分,这病我也给你看不了!”

“没有钱,你就快点走吧。”

陈光阳有些着急:“孩子发烧成这样,我欠你三块不行?”

“和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谁不知道你陈光阳是个没正行的?

吃喝耍钱?

欠我三块钱,你这辈子都特么还不上我!”

程大牛逼一脸鄙夷的看向陈光阳。

陈光阳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了身后噗通一声传来。

扭过头,就看见了陈大龙跪在了地上,瘦瘦的小脸上全都是紧张,眼睛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爷爷,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我给你磕头了!”

说话之间,小脑袋咚咚咚的磕在了地上,祈求大夫救他妹妹一命。

程大牛逼顿时一咧嘴:“小崽子,你知道不知道给我磕头的人多了!”

“我要是谁都救,我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快点给老子滚!”

陈光阳在一旁眯起了眼睛,看着儿子咚咚的磕头,心里面也心疼了起来。

直接从身后的背篓里面取出来了砍刀,“程大牛逼,我告诉你,我闺女这病你看也得看!”

程大牛逼表情顿时一愣:“你个王八犊子,你咋地,还要整死我?”

“我姑娘特么死了,我也不活了,咱们爷仨正好一起死!”

陈光阳一口吐沫吐在了手上,直接抄着刀抄着程大牛逼走去。

老头肉眼可见的慌乱了,指着陈大龙说道:“你闺女死了,你不是还有儿子么!”

陈大龙听见这话,立刻发狠的将剪子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我妹妹死了,我也不活了!

咱们一起死!”

程大牛逼愣了半晌,看了看陈光阳又看了看陈大龙,然后甩了一下袖子:“行!

你们爷们特么牛逼行了吧!”

程大牛逼走到了小雀面前,拿起银针,在小雀身上扎针,然后扭过头看着陈光阳。

“陈光阳,你这个王八犊子命真好,他妈的老婆好看,儿子也有种,今天这三块钱我不是赊给你,是特么赊给你儿子!”

又扭过头看向了陈大龙:“你个小崽子记住,是你欠我三块钱!”

听见大夫这么说,陈大龙立刻收了剪子,一个头又磕在了地上:“大夫!

我替我妹妹感谢你八辈祖宗!”

程大牛逼:“......”程大牛逼在小雀儿的身上扎了几次银针,小雀儿肉眼可见的就变得精神了许多。

身上的发烧症状也快速消退。

程大牛逼随后又转过身子,从自己家里面画着丹凤朝阳的炕柜里面取出来了一些药材,然后找出来纸包了几小包。

“一共四包,匀三天喝光,很快就能好。”

陈光阳如获重宝,将这几包中药全都揣在了怀里。

“多谢程大夫。”

“哼!

带着孩子走吧,下回来多准备点钱,带着刀你以为就能吓唬的住老子?

老子当年可是血雨腥风,刀口舔血活过来的!”

程大牛逼气鼓鼓说道。

看见小雀儿熟睡安稳,陈光阳紧绷的心也松懈下来了。

“您祖传不是看肛肠,嘎痔疮一绝么?”

“你给我滚!”


这年头三转一响还都是硬通货!

想要凑齐,怎么也得四五百块钱,还得要相应的各种票。

同样,自家的屋子也要简单的收拾一下,至少要重新盘一盘火炕,让家里面热乎起来!

这么一算,至少也得八百块钱!

这要是打飞龙,得打到哪百年去?

至少也得打上大家伙才行!

但,进山打猎也得遇见猎物才行,也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陈光阳在脑海里面转悠了一圈儿,一下子就想好了办法。

“媳妇,你看孩子们都瘦成什么样了,而且小雀还没好呢,怎么也要补充一下营养啊。”

沈知霜看了看那些饼干,又看了看炕上三个眼巴巴的小崽子,心头一软:“那就少吃一点。”

陈光阳急忙拿过来饼干,分给了三小只。

三小只自从出生以后,哪里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一个个狼吞虎咽了起来。

陈光阳看着三小只的腮帮子都如同仓鼠一样鼓鼓了起来,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就像是自己养了三只小猪一样,看他们吃的小肚子鼓鼓,就感觉到心里面很满足。

“媳妇,你进屋里面待着吧,我来做饭。”

陈光阳给沈知霜推回炕上,然后就开始刷锅做饭了起来。

沈知霜看着陈光阳直接用勺子舀了半勺子荤油,一下子心疼的都不行。

这猪荤油还是她妈妈给她的,平日里省吃俭用,就指着这一小坛子荤油给孩子们沾沾荤腥呢。

陈大龙掰开自己的桃酥饼干,如同献宝的凑到了沈知霜的面前:“妈妈,我分给你吃。”

沈知霜一下子愣了。

自己明明是看着荤油用多了心疼,自己的大儿子,却以为是自己馋了。

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从小就心细如发,知道心疼人。

没等开口呢,一旁的陈小雀也掰开了桃酥饼干,奶声奶气的说道:“那我这个回头给太奶奶送去。”

本来撅着屁股吃桃酥的陈二虎一下子抬头,掰开了自己的饼干,下意识的说道:“那我这个分给谁?”

在外面炒菜的陈光阳自然听见了屋子里面娘几个的对话。

心里面眼巴巴的渴望着陈二虎说分给自己一块。

并非嘴馋,而是心里面有些吃味。

他用余光看着屋里,只看见陈二虎呢喃着:“我分给谁呢?

分给谁呢?”

然后直接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门:“我想起来了!”

陈光阳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前世纵横商海的大鳄,世界顶级荒野专家竟然因为半块桃酥绷紧了身子。

“我分给大屁眼子!”

说完话,陈二虎开心的扭起来了小屁股。

这时候门外的大屁眼子似乎也有感应,汪汪的两声,似乎在说:“行,这哥们能处!”

陈光阳无言,只是默默的炒着菜。

只是在心里面发誓,自己一定要对几个孩子好一些。

至少在三小只的心里面,自己的地位要超过大屁眼子!

吃过了饭,照例给大奶奶送了一份儿。

大屁眼子没闻见肉腥,有些兴致不高,只是对着陈光阳摇了摇尾巴敷衍了事。

陈光阳本来就看它不顺眼,走到一旁,对着他屁股就踢了一脚。

大屁眼子对着他就汪汪叫了起来。

陈光阳虽然听不懂狗话,但是能明白它骂的极脏。

推开棉门帘,陈光阳来到了大奶奶屋里面。

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抽烟袋。

撇了一眼陈光阳手里面的盘子,皱眉骂道:“你家里趁狗屁啊?

天天这么吃?

日子不过了?”

大奶奶说话一如既往的铿锵有劲儿。

陈光阳笑了起来:“这不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么?”

“你小子嘴巴里面没憋好屁,你又有啥事儿,求着我老太太啊?”

陈光阳挠了挠脑袋:“大奶奶,我是真的没有事儿求你,就是想着孝敬孝敬你。”

“他妈的,你是不是让黄大仙迷了魂儿?

你小子我咋看不懂了呢?”

大奶奶见状就要弯腰下炕,拿起自己的老布鞋。

陈光阳害怕老太太再抽自己,顿时向后半步:“大奶奶,没事儿我可先走了!”

说完一扭头,直接走出了大奶奶的院子。

刚一出门,就看见了赵二埋汰垂头丧气的从门前走过。

“又输多少啊?”

陈光阳开口问道。

赵二埋汰蔫了吧唧:“偷偷攒的十块钱,全都给输了!”

“光阳哥,就是你没去和我打配合,不然咱们两个全都能给他们赢了过来!”

一边说着,赵二埋汰还抬起了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袖口都被他蹭的锃亮。

“十赌九输,以后我都不会再去耍钱了。”

陈光阳看着赵二埋汰开口说道。

赵二埋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抖落一地头皮屑:“光阳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陈光阳顿时一纳闷:“我以前是咋说的?”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哪有小孩天天哭?

哪有赌徒天天输!?”

陈光阳一捂脸,他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歪理呢。

不过看着赵二埋汰,陈光阳倒是想起来,老赵家祖传的打渔,家里面有不少渔网和打渔用的鱼具。

直接开口说道:“你家里那些渔网借我使两天。”

赵二埋汰点了点头,自从他爹死了以后,他们家也就没人打渔了,放在哪也是放着,没有犹豫的就开口说道:“我回家给你取去。”

等赵二埋汰拿了渔具递给了陈光阳,就纳闷的问道:“光阳哥,你要去打渔啊?”

陈光阳点了点头:“是啊,我准备弄点鱼,换点钱花花,你去不去?”

赵二埋汰有点心动,但又舍不得自己家里的热炕头:“我睡醒一觉,明天再跟你去吧。”

陈光阳知道,这家伙就是懒。

当即点了点头,背着那一袋子渔网,就朝着江岔子走去。

江岔子,是指江水在这里岔开了一个支流,大多数都水流平缓,在冬季里面,适合冬捕打渔。

陈光阳选择打渔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没有记错的话。

明年开春开化的时候,在这江岔子里面,有人看见了一只早就闷死了的巨大江鲤子王!

陈光阳当时路过这,还看了一眼,那江鲤鱼王足足四五十斤,有六七十公分那么长!

还是一条死鱼,就卖了一百多块钱!

要是活鱼,不得卖二百多块钱?

而且,因为江面结冰,所以江鲤鱼王直接被困在了那个方圆五米左右的小沙坑之内,根本就游不出去!

只要能抓住这一条江鲤鱼王,那过年的钱,就能解决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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