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月璃站在二门处,望着我这辆贴满将军府封条的马车,脸色比她裙上的芍药还要惨白。
“小姐,沈公子派人送来了您要的账册。”
小桃掀开暗格,露出一沓泛黄的纸页。
我翻开第一页,看着母亲陪嫁庄子的印鉴旁,赫然盖着林姨娘的私章。
窗外传来归雁长鸣,我捏着账册边角轻笑。
陆沉舟以为将我护在将军府便是万全,却不知我早借他的手,断了林氏母女最后一条财路。
而沈砚之……我摸着袖中他今早塞给我的玉佩,想起他昨夜在花园说的话。
“晚晴,这世间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明晃晃的剑,而是别人心甘情愿为你递来的刃。”
指尖抚过双鱼佩纹路,我对着铜镜勾起唇角。
镜中人眼尾泛红,唇角却含着笑,十足十的柔弱不能自理模样。
林姨娘,苏月璃,你们以为我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却不知这一世,我要做那藏在兔子窝里的毒蛇——专等你们放下戒备时,咬断你们的喉咙。
第七章将军府的暖阁里,我陪着老太太下棋,眼角余光瞥见廊下闪过一抹青衫。
沈砚之今日穿了我送的湖蓝云锦,腰间玉佩与我腕上镯子遥遥相映,倒像是成套的。
“阿晚这步棋走得妙。”
老太太捻着棋子轻笑,“哀家当年整治通房丫头时,也用过这招‘请君入瓮’。”
我慌忙低头认错:“孙媳愚钝,让祖母见笑了。”
心里却惊起涟漪——原来老太太早就看出,我故意将林姨娘私吞陪嫁的账册“不小心”落在她院中。
棋盘上“啪”地落下一子,老太太抬眸看我:“哀家问你,那沈公子……”话音未落,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我转头望去,只见苏月璃捂着手站在那里,脚边是摔碎的茶盏,茶水正顺着她裙摆往下淌。
“姐姐,月璃不是故意的……”她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只是看见姐姐和沈公子这般般配,一时分了神……住口!”
老太太一拍桌子,棋子震得跳起,“在哀家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来人,将这不知礼数的丫头拖出去掌嘴!”
苏月璃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向我。
我攥紧帕子,作出惊慌失措的模样:“祖母息怒,月璃她……你这性子就是太善!”
老太太握住我的手,语气却软下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