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周望的拳头离那人的鼻尖只有半寸距离。
那是李岩,孙婉莹的相好。
“周望。”
听见我的声音,他倏地松开了抓在李岩脖领上的手。
李岩起身啐了口血沫,“装什么正经!
孙婉莹就是公交……啪——”我把账本摔在机床上,拦住了他的话头。
指尖点住孙婉莹那行,“前年十月,废钢丢失三十吨。”
周望知道,这件事是孙婉莹干的,而且他也一直在暗中帮孙婉莹隐瞒。
我把账本塞进怀里,踮起脚贴近他的耳畔,“一周后工会查账,你说这堆废钢,禁不禁得查?”
去年十月,我蹲在钢厂的废料堆旁啃烤红薯时,无意间撞见孙婉莹偷摸将钢锭塞进了解放卡车的底盘上。
系统提示:拍照!
取证!
大哥,串台了!
80年代,哪有智能手机可以拍照?!
我往阴影里缩了缩,直到孙婉莹离开,才掏出小本子趁着月色记下车牌号。
“你在这做什么?”
周望冷不丁从身后冒出,吓了我一个机灵。
我不动声色地将本子收好,掰了一半红薯递给他,“看星星呀,奶奶说人走了会变成星星,你说我爸妈是不是也变成星星了,在天上看着我呢?”
他接红薯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内疚。
但我只以为看花了眼。
03老赵头怕事情闹大,顺道叫来了保卫科。
保卫科的人匆匆赶来时,我正趴在周望背上装晕。
“林师傅这是怎么了?”
周望想也不想,说道:“打小的毛病了。”
我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偷翻了个白眼,要说这病,还是系统给我安排的,要我时不时的用上一用。
“没什么事我们回家了。”
周望赶紧背着我走了,但走得却不是回家的路。
距离卫生所二百米时,孙婉莹冲了出来。
周望悄咪咪地把手伸进我工装外套的口袋,试图拿走记载孙婉莹罪行的证据。
“周望,这笔记本交上去恐怕是要有人吃枪子了。”
我在他的背上咯咯笑了起来,“你猜你爹的战友现在混到省公安厅第几把交椅了?”
周凛站住脚步不再向前,哑着嗓子问道:“你这五年……都在等今天?”
他心里明白,从一开始他就对不起我,所以我的报复也是必然的。
“不,我在等一句道歉。”
我从周望的背上跳下,一脸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