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猎采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
三足乌振翅高呼,引得一众妖怪群情激愤。
“那是以前,现在禁止私自伐猎,没人碍着你们。
日后多加忏悔,速速离去!”
二师弟怜他们修行不易,又在和稀泥。
可我不是他,“滥杀无辜者,定斩不饶。
这不止是镜灵山的规矩,也是人间的规矩。”
我手掐雷诀,已将一道天雷引下。
三足乌非但不惧,反迎面而上。
那雷居然被它的日轮照住隐隐熄灭。
众妖齐声欢呼。
既如此,那我将全力以赴。
采食过万物灵长的三足乌硬生生扛下十道雷击。
若此为天劫,它已得道。
但抢来的始终要还。
十雷齐至后,那日轮渐渐破碎,消弭。
只再一击,便可毙命。
见此情景,众妖护主心切,顿时向我狂奔袭来。
霎那间,树根藤鞭,裂土破空,利爪尖喙,铺天盖地。
且不说我刚刚已用尽全力,就算此刻再引数道惊雷,也劈不完这成百上千的妖。
更遑论保护师弟和八姐。
“哼,宵小之辈也敢犯我山门!”
关键时刻穆无尘出手了。
只一个起手,便引得火烧连营,那不是普通的火,蓝中带赤,赤中带金。
三昧真火!
他果真是天上来的!
不消半刻,山精树魅飞灰烟灭。
面对镜灵山的一片焦土,师弟呆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拿出招魂幡,一遍遍地念着“魂来!
魂来!
…”那幡佛过藤妖焦黑如炭的残躯,发出丝丝脆响,是被轻触后碎裂的声音。
谁能想到它曾经也灵动柔韧得抖动过花和叶,也孕育出过精灵。
被烧秃的三足乌,头扎进泥里,指爪却僵直地指向天空。
似乎是在用肢体做着无声的诘问,凭什么?
凭什么,它们这些底层的妖修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连向天上望一望都有罪。
是啊!
没有人的肢体和灵根,不知它活着的时候,要以怎样虔诚的姿态在日月下参拜。
是就如现在这般将头顶上高高的翎毛低到泥里么?
还是说要在那日复一日聚沙成塔的坚持和苦熬中献祭自己的灵魂。
可即便如此,好不容易孕育出的一点点灵根,也被仙人弹指一挥间摧折。
如同大象踩死一只蚂蚁般漫不经心,无足轻重。
师弟哀伤且喋喋不休地声音,吵得我心烦。
而穆无尘看着这一切,眼底尽是不屑。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