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声补充。
江叙眼神冰冷:“拉上窗帘。”
“我去处理。”
他转身离开病房。
我想叫住他,喉咙却只能发出气音。
远处电梯叮的一声响,是江叙下去了。
我忍着剧痛挪到窗前,撩开一条缝。
雨下得更大了,林琛的身影被水幕模糊。
他依然跪着,像一尊被打碎重塑的雕像。
江叙出现在画面里,撑着伞走向林琛。
两个男人隔着一臂距离对峙。
江叙的背挺得笔直,林琛却不住颤抖。
多么讽刺的场景。
江叙在说什么,我看不清他的嘴型。
林琛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像落水者抓住浮木。
江叙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什么。
下一秒,林琛如遭雷击,重重跪倒在水洼中。
是我的照片吧。
消瘦如鬼,肌肤焦黄,血管突起如蚯蚓爬行。
这副样子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林琛捂着脸,肩膀剧烈抽动。
他哭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影帝。
那个对我流产不管不顾的男人。
那个毁了我一生的人。
江叙转身离开,林琛扑上去抱住他的腿。
何等卑微的姿态。
保安将他强行拖开。
江叙的步伐没有一丝停顿。
我躺回病床,闭上眼睛。
胸口的痛感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解脱。
原来恨一个人到极致,是会转化为冷漠的。
医生说,我可能撑不过今晚。
江叙握着我的手不放,眼圈通红。
我用尽全力抬起手,抚平他眉间的皱纹。
“我一点都不痛了。”
我轻声说。
我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如果有来世,我要做一只鸟。
不再被囚于任何人的牢笼。
不再为任何人的爱恨憔悴。
林琛收到消息时,正被保安架出医院大门。
他死死盯着那个送来消息的护士,一遍又一遍问她:“什么意思?
什么叫走了?”
直到护士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
第二天,全城媒体报道了我的死讯。
林琛被送进精神病院。
据说他整夜尖叫,不断喊着我的名字。
药物和电击都无法平息他的悲鸣。
是为了演戏还是真心悔恨?
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葬礼很简单。
江叙没有按传统穿黑衣,他穿着我最爱的那件蓝色衬衫。
墓碑前摆满了白色郁金香,我一生最爱的花。
没有记者,没有花圈,只有江叙和几个挚友。
林琛没能来。
听说他挣脱束缚带试图逃出医院,被加大剂量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