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混着雨声模糊不清。
“从明天起,你住到云锦别墅。”
她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比了个中指,任由暴雨将自己吞没。
迈巴赫缓缓驶离,白星落站在雨幕中,看着尾灯消失在街角。
十年前那个说要带她看世界的少年,终究变成了她最陌生的模样。
而她心里那座被暴雨淹没的天台,永远停留在了十七岁的夏天。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白星落的手在发抖。
玄关处的电子钟泛着幽蓝的光,凌晨四点十七分。
她轻手轻脚推开儿子房间的门,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小床上,五岁的阳阳蜷成虾米状,怀里还抱着那只褪了色的小熊玩偶——是顾沉舟大学时送她的生日礼物。
指尖抚过孩子柔软的发顶,白星落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
验孕棒上刺眼的两条杠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她攥着报告单的手被冷汗浸湿,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顾沉舟母亲发来的短信。
“明天上午十点,半岛咖啡馆。”
“白小姐果然守时。”
大理石圆桌前,顾母转动着翡翠戒指,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
“舟舟要去斯坦福深造,你肚子里的孽种,不适合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她推过来一张支票,金额后面缀着长长的零。
“拿着钱消失,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白星落压制着情绪,指甲掐进掌心:“阿姨,我和沉舟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
顾母突然笑出声,口红沾在瓷杯边缘,像道狰狞的伤口。
“你不过是他高中时的玩伴,真以为麻雀能变凤凰?”
她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
“听说你父亲的公司快破产了?
只要你离开,我可以帮他渡过难关。”
记忆与现实在月光下重叠。
白星落蹲在床边,看着儿子熟睡的面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像极了顾沉舟专注解题时的模样。
七年前的那个下午,她在产房里痛得失去知觉时,手机屏幕亮起最后一条短信:“星落,等我回来。”
可等她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出院,顾沉舟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成了空号。
“妈妈...”阳阳突然呓语,小手在空中抓了抓。
白星落慌忙抹去脸上的泪,轻轻握住那只温热的小手。
窗外传来野猫的呜咽,她想起被迫相亲那天,那个叫周强的男人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