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以为已经安全的时候,再收网。”
而在中国边境的某处小站,一位穿制服的男人正坐在台灯下整理文件。
他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枚小小的U盘,还有一张手写纸条:“我们来自江上,不想再漂。”
男人笑了笑,把U盘插入电脑。
屏幕亮起,一排排文件名开始滚动。
7一年后,湄公河畔。
雨季已过,河水退去,露出褐黄色的滩涂。
偶尔有三五只白鹭在水边踱步,阳光从山后投下,落在旧村的芭蕉叶上,风带着潮湿与青草味,一如从前。
阿坤的那艘“坤号”船还在。
它停在老码头边,船体斑驳,帆布脱色,桅杆上缠着一根旧缆绳。
有人说他后来去了上游,也有人说他死在山里。
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阿坤从未真正离开这条河——他只是回到了水的怀抱。
村里流传着一句话:“凡是从坤号下船的人,命都还在。”
而在中国云南南部的一座小镇边界村,一间砖瓦新砌的屋子坐落在河岸边。
屋外有块水田,种着稻子;屋里墙上挂着一幅照片——两个兄弟肩并肩站在坤号船头,笑容里有光。
阿瓦现在是那镇上一所小学的助教。
他改了名字,不再叫“阿瓦”,改叫“林海”。
孩子们说他温和、有耐心,还会讲奇怪的“边境故事”。
他不讲冷面昆,也不讲枪声,只讲“河的颜色”和“星星在水里游的样子”。
有时,他会一个人站在河边发呆,像是在等什么。
等的不是人,而是一种确认:他真的走出来了,真的活下来了。
苏野则常年在山后开垦。
他不喜欢被打扰,也不常说话。
有人说他曾是走线客,也有人说他是哪个港口流放出来的人,但没有人敢多问。
他在地里种水稻,也种辣椒,还在屋后修了个小木码头,说是“留着以后钓鱼”。
只有他知道,那是为“坤叔”留的。
万一有一天,坤号真的回来,他想请他喝一碗黄米酒。
USB的事,最终不了了之。
那些数据被某个部门静默处理,一些边境商人“出国避风”,一些口岸换了人,但整个系统依然如故。
没人感激兄弟俩。
也没人知道,有两个本该消失在河雾中的名字,悄无声息地撬动过一张沉默的网。
但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赢了。
不是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