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生疼,我蜷缩在医院楼梯间的角落里,膝盖几乎顶到了下巴。
手中那张缴费单已经被我攥了很久,边角都起了毛边,上面二十万的数字红得刺眼,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像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横在眼前。
上个月,妈妈在菜市场突然晕倒,当我接到电话,骑着电动车疯狂地赶到医院时,她已经躺在了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白色的被单下,她的身形显得那么瘦小,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急性肾衰竭,必须尽快换肾,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至少二十万。”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走出诊室,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脑袋里只有那二十万的数字在不断盘旋。
家里的积蓄早就因为给妈妈治病花得一干二净了,亲戚朋友能借的我都厚着脸皮借遍了。
给三舅公打电话时,他接起就破口大骂:“你家怎么这么多事儿!
我自己日子还紧巴着呢,没钱借给你!”
二表姐连电话都不接,发过去的短信只回了句“无能为力”。
发小大刘倒是接了电话,可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转来三千块,还说:“兄弟,我刚买了房,媳妇看得紧,实在拿不出更多了。”
我在楼梯间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腿都发麻失去了知觉,才艰难地站起来。
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烟,想要点上一根,却发现打火机没油了,气得我狠狠把烟摔在地上,用脚碾了又碾。
走出医院大门,天已经黑透了,冷风裹着细雨扑面而来,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可这点疼痛又怎比得上我心里的绝望。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弹出个血红的广告:“缺钱?
敢赌就有钱!”
我嗤笑一声,心里想着又是哪个骗子的把戏,刚想划掉,界面却不受控制地自动跳转。
屏幕一黑,再亮起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直播间。
画面里一团黑影扭曲蠕动,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三场直播,百万奖金。”
我刚要骂娘,任务提示就弹了出来:“今夜十二点,独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