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她叹了口气,“姐姐只是在想,崽崽要是快点长大就好了,快点长大,就能更懂事。”
我眨眨眼,小手勾着臂弯,依偎在她怀里。
“我一直很懂事呀。”
塔利娅却固执地摇头。
行吧,不懂事就不懂事。
看到她难过,我的心情也跟着低落。
我趴在窗边,朝玻璃哈气。
水雾弥漫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风景。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在玻璃窗上写写画画。
不一会儿,又很快擦掉。
看到上面的字,我愣在了原地。
原来…父亲不是父亲吗?
怪不得父亲这么讨厌我。
知道这件事后,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这意味着,我的父亲不是个可怕的大坏蛋。
那可太好了。
5他们一直觉得我不懂事。
但我很清楚。
那些被送到实验室的生物,出来时是什么惨相。
隔着那么多层冰冷的墙壁,都能听到那些声音。
有时醒来,身上会多出莫名其妙的伤痕。
有些深可见骨,有些掉了一层皮,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
伤口一开始不疼。
但麻醉过后,神经恢复知觉。
疼痛感逐渐袭来。
刚开始,我还会哭个半天。
后来就习惯了。
除了咬牙忍过去,也做不了什么。
塔利娅姐姐说,是我梦游时自己折腾的。
我不傻,塔利娅姐姐在骗我。
她有时看着我的眼神,闪烁着不忍。
大家都叫父亲为院长,院长…好像是研究基地的头头吧?
研究基地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坏蛋。
而院长就是坏蛋们的头头。
得知我不是坏蛋的孩子,真好。
但,又有新的问题出现。
我真正的爸爸去哪里了?
正思考间,轮船一阵颠簸。
塔利娅姐姐赶紧把我抱在怀里。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迷茫地问她。
她摇摇头。
轮船还在摇晃颠簸,幅度一下比一下大,几乎要侧翻。
塔利娅姐姐咬了咬牙,带着我跑上甲板。
三尺高的巨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重重打在轮船上。
偌大的轮船在辽阔的大海里,像一片摇摇晃晃的叶子似的,随时可能被掀翻。
甲板上的工人都在惊慌失措地努力稳住船只。
肖驰宇却在驾驶室,盯着一个电子仪器,眼中闪烁着兴奋。
突然间,我从层层巨浪的尽头,听见一种细微的声音传来。
像是梦境里的幻音似的,飘渺空灵,时断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