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汗水浸透的衬衫下,脊柱的凸起清晰可见。
她当时躲在树后,看着他摔倒又爬起,膝盖渗出的血在水泥地上洇开,像朵红色的花。
“小川,告诉姐姐,顾叔叔给你看什么了?”
她轻声问。
弟弟摇摇头,指尖抚过画纸:“顾叔叔说,姐姐以前画的萤火虫特别好看,等我病好了,他带我们去看真正的萤火虫。”
初静的喉咙像塞了团棉花,她摸出手机,想给顾疏桐打电话,却在解锁时看见备忘录界面——“卖肾换钱可行性分析顾疏桐地址:望海市A区”。
这些字迹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想起三个月前,她站在县城医院门口,盯着卖肾广告时的绝望,那时她多想找到他,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
“初静?”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初静慌忙关掉备忘录,转身看见顾疏桐站在门口,头发和肩膀上落着水泥灰,像撒了把月光。
他手里提着袋水果,苹果上还沾着泥点,应该是从路边摊买的。
“你怎么来了?”
初静下意识把画纸塞进抽屉。
他没说话,目光落在她攥着手机的手上。
刚才他在门口,清楚地看见屏幕上的“卖肾”二字,心脏猛地抽紧,像被人攥住用力挤压。
原来她曾为了弟弟,想过走这条路,原来她也曾想过找他,而他却躲在这个小村子里,以为自己在默默守护,其实是在逃避。
“小川,叔叔给你带了苹果。”
他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吃了病就好了。”
弟弟看着他手上的泥点,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顾叔叔,你的手疼吗?”
顾疏桐愣住,看着孩子眼中的关切,喉咙发紧:“不疼。”
“骗人。”
弟弟从枕头下摸出创可贴,“姐姐说,受伤了要贴创可贴的。”
初静看着弟弟认真地给顾疏桐包扎伤口,泪水再次涌出。
顾疏桐抬头看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千言万语都化作沉默。
她想起他琴盒里的诊断书,想起他深夜搬水泥的身影,终于明白,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爱着对方。
凌晨,弟弟睡着了,初静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雨。
顾疏桐不知何时离开的,桌上留着袋温热的艾草饼,还有张字条:“趁热吃,顾奶奶说你胃不好。”
她咬了口饼,甜味混着艾草香,忽然想起他病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