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陈花婆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诡案录后续》,由网络作家“道长不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曹耀宗这时走去,将囡囡抱起。想想又对着黑暗处一字一句道:“不挖绝户坟,不踹寡妇门,是做人的下限,你们这些杂碎却毫无分寸和良知,没事就乱嚼舌头,欺软怕硬。今后你们再有一次,或者胆敢对她们母女报复,老子会把你们全家戳骨扬灰!让你们断子绝孙!死后用坠无间!”这次他动了法术,声音清晰远扬,字字句句砸在这些亏心人的心底。留了个深刻恐惧的印象。他们晚上甚至会做梦,梦到自己的下场,从而彻底不敢折腾。为未亡人母女消除这份后患后,曹耀宗吃饱喝足,让囡囡玩了会儿“林欣怡”,见她困了,等她睡着,便抱起猫往外走从外边的楼梯去阁楼。未亡人亦步亦趋跟着小声说:“曹先生。”“以后喊我耀宗吧。”“好,耀宗啊,明天侬想吃什么?”“明天早上随便喝点粥吧,中午晚上我估计...
《民国诡案录后续》精彩片段
曹耀宗这时走去,将囡囡抱起。
想想又对着黑暗处一字一句道:“不挖绝户坟,不踹寡妇门,是做人的下限,你们这些杂碎却毫无分寸和良知,没事就乱嚼舌头,欺软怕硬。今后你们再有一次,或者胆敢对她们母女报复,老子会把你们全家戳骨扬灰!让你们断子绝孙!死后用坠无间!”
这次他动了法术,声音清晰远扬,字字句句砸在这些亏心人的心底。
留了个深刻恐惧的印象。
他们晚上甚至会做梦,梦到自己的下场,从而彻底不敢折腾。
为未亡人母女消除这份后患后,曹耀宗吃饱喝足,让囡囡玩了会儿“林欣怡”,见她困了,等她睡着,便抱起猫往外走从外边的楼梯去阁楼。
未亡人亦步亦趋跟着小声说:“曹先生。”
“以后喊我耀宗吧。”
“好,耀宗啊,明天侬想吃什么?”
“明天早上随便喝点粥吧,中午晚上我估计有事,对了。”曹耀宗从行囊里摸出卷大洋丢给她:“放在家里当用度。除了买菜,我不在的时候,没事不要出去。”
“哦。”小寡妇有点不好意思:“哪能花侬的钱。”
“那你有么?”
“还,还有点积蓄。”小寡妇盯着脚尖可怜兮兮的吹嘘道。
“你得了吧。”曹耀宗哭笑不得摇摇头:“早点睡。”
替她带上门接着却没上楼,而是跑去不远的河边,脱/光光洗漱了下。
林欣怡都要疯,你不要脸!
但在黑暗里,瞪着圆溜溜的猫眼拼命看!
这个时候。
法租界鼓楼巡捕房附近,某处烟花间内。
李罗汉口中的那个黄麻子,正满脸火气的和一个手下说:“活见鬼了么,刚得到个消息,巴黎洋行又失窃,波尔大班的老婆又好好的变成了干尸,据说就和个骷髅似的,谁踏马能破这种案子?”
接着他又烦躁的道:“听说法租界要西扩,那边巡捕房油水更大,我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吃了什么挂落,影响升官调职怎么办?”
这厮手下心腹宋老三比较机灵,和他分析:“大哥,您别急啊,这毕竟是两个案子,也许背后是一个,但总要从两处下手,明天上班您就主动和警监申请,调查洋行失窃案就是,至于另外一个嘛。。。”
“给林东那个老不死的!”黄麻子来神了:“老东西仗着资格老,过去油盐不进还给我吃过排头,现在轮到我做主,那也不能放过他。”
宋老三合掌:“大哥英明!”
两人随即各自搂着个娘们快活去了。
接着一夜再无他话,转眼过去,天刚拂晓。
曹耀宗就龙精虎猛的起床,先在阁楼上转着圈打了趟吕祖拳,又下楼跑不远处河边一顿洗漱拉撒,等他转回来时小寡妇已将粥做好,还给他买了烧饼油条。
曹耀宗风卷残云吃完,交代小猫娘乖乖躲好,便怀揣介绍信,溜进了法租界。
进来后,他发现这地方的人挺傲的。
他操着口江淮话,吃了好几个白眼,才找到师傅说的钟楼巡捕房。
租界内鱼龙混杂,是非颇多。
所以这里一大早就人来人往。
曹耀宗也不急,耐心的站门外等了会,终于看到一位面善的老头。
他才走上去问:“先生,我是林东探目的晚辈,请问他在不在?”
干瘪老头一愣:“你是林东什么人?”
“难道您就是林东叔?”曹耀宗敏锐反问。
对方上下打量他:“我不是,你找他什么事?”
曹耀宗拱手:“在下的师傅和他是多年好友,但失散于江湖。”
干瘪老头再一愣:“你师傅是谁?”
你还说你不是林东!
曹耀宗态度越发恭敬,道:“在下师傅叫蒋青峰。”
他话没说完,老头急促发问:“可有凭证?”
曹耀宗后退半步:“您到底是不是林东叔?”
“是。”林东这次斩钉截铁。
曹耀宗立刻递上信,林东拆开一目十行看完,闭目半响,问:“你可曾看过?”
“回叔,信是师傅当我面写的。”
“我且问你,你学到你师傅多少本事?”
曹耀宗忙拍胸/脯:“十成十。”
“其实我都不知道你师傅到底会哪些。”林东哑然,摇头道:“但他的救命之恩我不能忘,这样吧,我听他的,先给你挂个包打听,等机会再让你进巡捕房。你且等着。”
林东说完便往里去,过会儿脸上却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出来,喊曹耀宗进去。
曹耀宗吃惊的看着他。
林东苦笑:“总探目黄德成的亲眷要进来,我绕过他拜请警监的秘书,抢了他的名额。这些都是小事,等会要是吃他排头,你也忍耐点,不然你林叔这个嘴巴子就白挨了。”
曹耀宗眼中怒意一闪,低声道:“林叔,谢了,我不会让你白吃苦头的。”
“巡捕房这些人背后的关系复杂着呢,你千万忍耐!”林东忙道。
两人随即进了巡捕房。
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各色人等,或者华人面目,或者是黑瘦的安南人,乃至粗壮红头阿三,包括少数眼窝子极深的倨傲洋人。
还有罪犯给关边上临时拘室里,惶恐的东张西望。
室内味道更是难言。
曹耀宗憋着气一路跟林东来到间办公室,林东低头哈腰小声敲门。
“进来。”
进屋是个穿着黑衣的矮胖子坐在一张格外宽的大班台后面。
桌上都是案卷,墙上挂着些便携刑具。
“喊人。这是黄探目。也是你以后的上峰。”林东催促道。
曹耀宗忙喊了声探目。
矮胖子低着头理都没理,哗啦啦的在案卷上鬼画符,半响才抬起麻子脸,目光阴冷的盯着长相不错的曹耀宗。
忽然他笑了,呵呵道:“这是踏马的兔儿爷啊,难怪老林你要坏我的安排。”
林东苦笑:“探目,是我不懂事,还请您大人/大量。实在是这孩子的长辈救过我的命。”
“行了,你都找上周秘书了,我能怎么办啊?”
黄麻子阴阳怪气着,将两条短腿翘上桌,借机道:“人是你带来的,就归你管,正好波尔大班家出了幺蛾子,一觉醒来,他家夫人莫名其妙变成了干尸!巴黎洋行黄金又失窃,你就带他去波尔大班那边转转吧。要是能破案,都好说!要是能力不行,也别怪我不客气!”
林东之前听闻过昨夜发生的这个离奇案子,却没想到落自己头上,顿时一惊。
曹耀宗也是一愣,心想这上海滩,怎么怪事不断?
黄麻子随即逼林东在一份文档上画押,表示他接过波尔大班案的调查工作。
林东也只能画押,随即离开。
两人刚走,黄麻子就变脸冷笑道:“这种怪事,天王老子都没辙,我看你们最后怎么收场。”
接着他就在档案上补写下五日的期限,一溜烟跑到走廊尽头的花窗门前,喊了声报到。
进去将档案递给办公桌后的洋人警监白德安,用蹩脚的法语汇报说:“林东探目忧心公董局的治安问题,喊来了他老家的晚辈夸口十分有本事,主动接过波尔夫人的案子,说五日内能查、清、真、相,他们已经去现场做更详细的调查。”
白德安努力听懂他的鬼话后,对于华捕之间情况洞若观火的他沉默了下。
心里很不爽的想,这混蛋仗着莫里耶那个白痴,又要借机坑人。
林东也是不争气,唯唯诺诺。
但这种事总要有人去走个过场,另外你这个自作聪明的东西,以为调查黄金窃案就容易么?比起这种邪案,那才是必破的案子!
于是他顺势说:“我刚要做安排,既然这样,那你去负责协助黄金窃案吧。”
“是,长官。”
曹耀宗让林东找来两个碗,一个放清水,一个放米。
廊灯幽幽照着床上的骷髅,林东很害怕。
曹耀宗索性让他出去,关上门,将米碗放床头,水碗放床尾。
手握灵宝花钱代替燃香,默默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将,七魄来临;河边野外,荒庙庄村;宫庭牢狱,坟茔山林;虚惊诉讼,失落真魂;今请五道,游路将军;当庄土地,家宅灶君;山神河伯,六甲黄金。往生洋婆,速速就擒。”
他话音刚落,轰!清水自燃,米碗一空。
室内凭空多了道淡淡的黑影,透胸有个窟窿,正是被拘来的波尔夫人的枉死魂魄。
魂魄开始浑浑噩噩,看到自己的尸体忽然悲伤起来,又对曹耀宗哀求祷告,神念祈求去看看丈夫。
曹耀宗冷笑:“早干什么了,贱/人。”
一剑指戳她眉心,翻阅完对方的记忆,确定她确实死于精血炼丹的噬心蛊。
然后曹耀宗想想还是道:“且让你去看一眼就往生去吧。”
说完打开门。
林东刚要迎来,就见曹耀宗背后跟着个黑影飘着,老头顿时嘎的声瘫下去。
曹耀宗哭笑不得,心想那你就睡会儿吧,暂不管他走上楼来到波尔床边。
几日里便须发泛白神情憔悴的波尔还在沉睡,洋女鬼嗷嗷的哭,试图触摸丈夫却总是碰不到。
曹耀宗突然问:“孩子是他的么?”
女鬼愣了下,拼命点头。
曹耀宗一挥手,便有道光抓住女鬼,将她卷出窗转眼不见。
再看床上的波尔,眼角忽然流下泪来。
想必是刚刚那阵子梦到了妻子,曹耀宗叹息了声,轻手轻脚替他带上门,下楼掐着林东的人中将他弄醒,故意逗他:“林叔,刚刚看到什么了?”
林东迷迷糊糊回忆了下,眼白上插眼看又要晕。
曹耀宗赶紧将他一顿晃,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去楼下休息吧。”
“那,那你呢?”他还蛮忠于职守的。
曹耀宗刚要说话,楼下一声惨叫。
依稀是阿三的声音。
曹耀宗立刻越窗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人在半空就看到一道阴森森的黑影正掐着阿三的脖子。
那气息,居然是死去的安南人阮平。
要是阿三死了,这案子就缺重要一环。
曹耀宗不禁大怒,扬手就将灵宝掷去。
本无声无息的灵宝,触碰到黑影便迸发出剧烈的绿色火焰,黑影顿时惨叫着松开阿三,试图逃跑,却被灵宝的圆孔牢牢吸住身形越来越小,等曹耀宗冲来,那蓬鬼火已完全被吸入花钱里。
曹耀宗捡起花钱,先看阿三,惊魂未定的阿三脖子上有两个乌黑的手印,他结结巴巴着:“阮平要杀我。”
曹耀宗让他别动,大拇指往他脖子上一抹,划开手印,里面立刻冒出股怨念积累的黑水。
等黑水转红,曹耀宗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
但他有点想不通,对方为何非要杀死阿三。
于是他先将灵宝贴去眉心,了解情况。
那股黑气很快转为一副画面。
半个时辰之前。
有个用黑衣包裹了面目的女人,将阮平的魂魄拘住,施法发下指令,要阮平杀了阿三。
接着那女子就消失在了阮平的视野里。
但她虽然遮挡面目。
曹耀宗却认出她是谁,也根据她的手段,确定这是出自白莲教花莲一脉的法术。
另外他还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似乎和烧死“王天师”的那朵魂火的阴冷气息相似。
这就奇怪了。
总不见得,两件事的幕后都是一伙人吧。
可气息又绝无可能出错。
忽然,曹耀宗脑海里灵光一闪。
阿三是通过阮平弄的法术杀死波尔夫人的。
阮平既死,线索本该断了,对方却还要杀阿三,那就是要掩盖更多的东西。
而阿三杀死波尔夫人和阮平的目的,是为了维护波尔的名誉和财产。
而阿三之所以能知道内幕,是因为。。。
也就是说,对方这么做,是要继续图财,以及保护詹姆斯!
另一头。
刘占奎在十六铺水路,有足够的势力。
这幕后一旦得逞,就会财,路两全,无论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曹耀宗隐约感觉,这法租界甚至上海滩恐怕要出大事。
既事情变得这么复杂,那就不能再等了。
但事有先后和轻重之分。
首先波尔的事,关系对方的钱袋子。
无论江湖行走,还是布局谋事,无财不行。
这必定是对方的命门。
打破对方谋财局,必定能耽误对方计划,引的对方发狂。
到时候,就可以用刘占奎那边钓鱼,不过这里有个漏洞。
如果不抓紧时间补上,会有麻烦。。。
曹耀宗知道事不宜迟,赶紧让阿三伸出手,用指尖逼迫的血气,在他左右手心画了个雷符,又截下一根柳树枝,用它穿过灵宝花钱的孔眼。
默默旁观的林东惊骇发现,平平无奇的柳条从那头冒出来时,竟变成了一根黝黑的鞭子。
“这是?”他忍不住问。
曹耀宗将鞭子递给他:“柳条驱邪,灵符铸鞭,林叔,你拿着它和阿三一起看住彼得。除非我回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林东一惊:“你现在就收网?”
“是啊,你看着他们,我去办其他事。”
曹耀宗说完走向站在客厅台阶上的管家等人,听到阿三惨叫后,他们也都出来了,但因为事情诡异,没敢过来。
程翻译问:“曹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曹耀宗笑呵呵道:“阮平的戾魂无处发/泄,正好碰到阿三,就拿他出气,还好我发现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戾魂,厉鬼?
程翻译惊骇的都忘了翻译,边上的华人厨师还有仆妇也惊呼起来。
唯独管家和司机一头雾水。
管家正要询问,曹耀宗忽然一脚踹上司机的肚子,那个法国佬当场四脚朝天。
澎!曹耀宗追上再一脚,踢上他的下巴,将他踢昏,又对他眉心一戳。
司机就僵挺的爬起来,闭着眼站在原地。
这一幕让周围人都惊呆了,都搞不懂,曹耀宗为何忽然对司机出手。
曹耀宗也不和他们解释,在司机眉心也画了道符,交代林东牵着这厮去阿三住处,进门后用鞭子在门窗上各打三下等他回来就行。
林东和阿三带司机走后。
曹耀宗问程翻译:“主母背夫,和司机不清不楚,佣人之间就真的没有点流言吗?”
这句话说出,程翻译和几个仆妇面色都变了。
曹耀宗冷笑起来:“没规矩的市井妇人最爱嚼主家舌根,你又是个看似身份颇高的翻译,她们要讨好你除了身体,也就是些家里长短的八卦了,我可说错?”
管家在边上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
曹耀宗一挥手让他返回客厅沙发睡觉,继续盯着面如土色的翻译:“你已经知晓我的手段,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然休怪我拿你个隐瞒不报,Y/秽主家,让你在沪上待不下去!”
程翻译颤声道:“曹先生,我们只是怀疑。。。”
“你问寸心间,这鬼话你信?”曹耀宗喝道:“带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客厅,哪里不许去。日出时我会回来,谁敢离开这里半步,或者打一个电话出去,我只要你的命!”
“是。”程翻译大恐,赶紧带人进去。
曹耀宗随即出门,但很快悄悄返回,跃上二楼在拐角偷听。
楼下一个最年轻的仆妇,长得也算清秀,正在抱怨:“洋婆子偷人的事情,我们又没证据哪里敢说啊,结果拿我们撒气。”
程翻译喝道:“给我闭了!那个曹先生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他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女人却继续絮絮叨叨:“我说错了么,这地方又是尸体,又是通奸的,还让我们待着,这不是瘆人么?再说那个什么曹先生,就和个拍花子似的,我看也不是好东西。”
程翻译气的上去两个大嘴巴子:“你麻的怎么这么碎嘴子,你要死,别拖累我们。”
曹耀宗感觉着她的亲昵,顺手揉揉她的肚皮,回忆白德安的操作心想,洋人的权术也不简单,又有洋Q洋/炮,难怪清廷败的那么惨。
看来以后自己不能按着市井里的无知说辞,随便定义和小觑洋人。
要不然,迟早吃大亏。
另外最近,除了抓紧时间把这个案件彻底告破,站稳脚跟之外,
也得尽快找出坑害刘占奎家的真凶,不然终究有隐患。
只是到底是谁害刘占奎,他又图什么呢?
这一头。
李罗汉正焦急的在刘宅外走来走去。
只恨自己昨天没问清楚,曹先生到底什么时辰才能来。
府内的人,用了先生开的药方确实好转许多。
但大哥却有些失魂,似乎连人都认不全了。
对刘占奎十分忠心的他,只急的恨不得以身替之。
好在没会儿。
门下弟兄气喘吁吁跑来,告诉他,曹先生坐黄包车刚进十六铺,正往这边来。
李罗汉迫不及待就想去迎接,又记起曹耀宗要他不许说出去,于是只能继续焦心的团团转。
也不知又过多久。
一辆黄包车拐进巷,车上下来个肩膀上蹲着只小狸奴的少年。
李罗汉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前,恭恭敬敬请他进府,顺便告诉他,大哥有些失魂的事情。
曹耀宗顿时一愣,心想刘占奎怎么会失魂呢?
不应该啊。
于是他问具体情况。
李罗汉却说不出个所以,只说刘占奎上午醒来后,不太认得人,眼神也有点空。
另外连交代他的些事情,也不太记得。
“或者是病后精神恍惚所致,只要能醒就是好事。”曹耀宗略放了点心。
随即问李罗汉,林欣怡有无异常。
李罗汉苦笑:“曹先生您交代我们不得打搅,所以我们不知道,但小姐从头到尾都在卧室没有出来过。”
这就不对。
因为诛邪符发动了。
曹耀宗便先去后院闺楼。
林欣怡这会儿正蜷缩床上昏睡。
容貌明媚的少女对门抱着枕头,俏脸在上面压出个包子来,显得格外可爱。
曹耀宗确定镇魂符无碍后,他走去床内侧,检查窗户。
窗户的内插果然没了,说明有人进来过。
他冷笑了声,再掀起女孩的衣服。
只见林欣怡白皙的蛮腰上,那枚诛邪符颜色暗淡,但其中暗藏的追踪符架还在。
这就好。
曹耀宗随即帮她盖好薄被,将小猫放边上的花凳上。
自己走到床尾空地,左手捏住灵宝花钱,右手剑指,凝视床上少女低声道:“西字头,王母令架,风风风,左六甲神将,右六丁神女,敕字寻踪向,急急如律令。”
他话音刚落,嗡——室内立刻起了阵暖风。
从女孩和小猫身上掠过,沿着门窗缝隙散去。
施法启动扣子后,曹耀宗接着便出门对李罗汉道:“你们家小姐没事,明日这个时候自然会醒,期间依旧任何人不得打搅。”
“是。”
“去看看你大哥吧。”曹耀宗往下走去。
眼前随即出现一条外人看不见的暗红色的线。
一头在他眉心,一头指着前面,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根线索最后竟然进了刘占奎的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
曹耀宗压着疑惑走去,房内刘占奎面色苍白的沉睡着,线就落他身上!
法术不会错,但岂有父亲联合外人坑害女儿的怪事?
既起疑惑,曹耀宗便装模作样和李罗汉再一次询问情况,然后坐下,拉过刘占奎的手腕叩脉。
昨日他没检查,但现在他的手指肚刚接触刘占奎的皮肤,就觉得有些不对。
似乎这身皮肉太过紧绷,也就在这时,他腰间灵宝滚烫!
曹耀宗心头微跳,立刻开法眼观察。
这一看,床上的刘占奎就变了模样,他居然是个面目方正的单眼皮男子,另外他身上有份不搭的气机如老树直透床底。
往下,气机沸腾,怨气翻涌。
曹耀宗顿时愤怒,一是他看出这邪术是借壳顶神!
壳,是人皮!
顶,是鹊巢鸠占!
这是种比养猫娘更残酷的手段,丧尽天良,祸乱人伦!
二是他昨日竟被瞒过,简直是耻辱。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对方借刘占奎的身份,必有所图。
贸然叫破,反而不好查他幕后。
曹耀宗便先不动声色,转头对眼巴巴看着他的李罗汉道:“你大哥平时应该酒色财气一样不落吧。”
李罗汉讪讪。
“所以经年内耗,借机爆发,才导致他精神不宁。我开副养神加滋补的单子,索性帮他养一养,这样他最迟明日也就可以彻底好转了。”
曹耀宗说完若无其事的转去堂屋开方,丢给李罗汉,然后问:“昨日被我废掉的老杂毛是谁请来的?”
李罗汉惭愧:“老夫人病倒后,大哥六神无主,是我通过江湖朋友请的。”
“哦?”曹耀宗心想,你那个朋友恐怕也是其中一环,看似你请,其实是他推荐。
李罗汉又说,昨日他气恼去找对方,对方却已经死了。
曹耀宗对此并不意外,只说:“那就查不下去了,至于这个幕后为何盯着你大哥,甚至给你家小姐施邪术,只能等他来找我,才可能知道。”
李罗汉一惊,越发愧疚说:“岂不是让您受累。”
曹耀宗呵呵而已,略带狂气的故意说给房内人听:“他们只管来就是!不来,我都看不起他们!”
李罗汉却厚道,抱拳:“事情总归是因我大哥家起的头绪,等他醒了,必定给先生一个交代。”
“好说,明日我再来。”
曹耀宗拔脚走人,李罗汉赶紧相送,到了门外,曹耀宗才又道:“有个事麻烦你。”
李罗汉一愣:“先生您吩咐就是。”
“以后在外边无需如此恭敬。”曹耀宗托住他的胳膊压低嗓子:“你给我安排心腹,悄悄盯着巴黎洋行的副班詹姆斯,我要知道他家在哪里,外宅是谁,喜欢喝什么酒玩什么/表/砸,晚上睡哪里,钱有藏哪里。”
李罗汉连忙保证。
“越快越好,但不可走漏风声。哪怕你大哥醒了都不要说。”
“是!”
曹耀宗交代完他,看看天色也近黄昏,便先告辞,这次他拒绝了相送,坐黄包车带猫娘返回南市。
在摇摇晃晃的车上。
曹耀宗心里冷笑连连,要不是留了法术扣子,谁能想到,刘占奎竟是个假的!
而他要查洋人詹姆斯,故意提了非常过分要求,结果李罗汉都敢满口答应。
刘占奎的能量更不要提。
所以这件事里,刘占奎的势就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其实已经成了,恐怕是那个老道见色起意,又玩了出养猫娘,无意被自己发现,才撞破真相。
但此术的原主必须活着,起码要过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让人皮活嫁替主身上。
这也就是床下怨气极深的缘故,因为真正的刘占奎肯定就在那里。。。
曹耀宗接着又想。
就好像那个老杂毛用纸人为力士一样,他也需力士为依仗。
李罗汉气质沉稳,为人忠诚。
帮他解决了刘占奎的麻烦,他必定感恩戴德。
如此官场有周畅,市面上有刘占奎李罗汉,再加上破案的名声,三条腿俱全才算安逸。。。
曹耀宗一路盘算之际。
波尔家的河堤边站满了人。
人群前地上有具被水泡的发白的尸体,已经盖了白布,依旧阴森可怖。
望平街的记者也到场,正在采访眉飞色舞的林东。
他口水飞溅:“今天白总监派我和曹耀宗来这里查案,在做口供时,曹耀宗发现那个安南园丁的神色仓皇,于是悄悄去他卧室,从他房内搜出......”
闻讯赶来的黄德成,站在圈外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
承诺既契约。
她这句话一说,曹耀宗立刻感觉到彼此间多了份气机牵扯。
他刚刚施法后的那份精血消耗,似都有了些弥补,打生桩引起的戾气也平和下去。
这就是破军伴月对至阳命格的辅助么?
首次感受到师傅说的这种命数效果,曹耀宗心情大好,反正无事便故意逗她:“你就不怕我其实是他们一伙?”
阿朱俏脸一红,柔柔道:“阿拉哪里值曹先生用几条命来哄。”
她这会儿倒是聪明了。
曹耀宗哈哈起来,立刻一拍听的似懂非懂的囡囡的小脑袋,留个气息扣子,又去逗孩子:“舅舅以后没事就给你买糖人吃,好不好?”
“好!但我值多少个糖人啊?”
“你呀,值三个吧。”
“吃完就没了?”囡囡伤心了:“我就不能再值钱点么?”
未亡人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舅舅逗你的,傻乎乎的。”
曹耀宗斜眼睛鄙视她,嗯,你不傻,你都差点给人卖了!
未亡人大概猜出他的意思,羞恼的抠指甲,但没脸也不敢回嘴。
他们说说笑笑时,舱内依旧无人出声,有人甚至觉得背后发凉,因为这位可是一句话就让几个人跳江的狠人。
很多人在想,他叫曹耀宗是吧?
看来上海滩,从此又要多个人物了,恐怕还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也有些人心想,那个小寡妇倒是因祸得福,居然遇到这种奇人。
估计也是她长得漂亮才有这种好命,不然按着那位的本事,哪儿不能去,非要住她家。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估计不久“舅舅”就成男人咯。。。
舱内人心浮沉之际,片片白帆过窗,片刻后,囡囡忽然尖叫:“哇,舅舅,好大的黑云啊。”
众人跟着看去,南边天际有股浓浓的黑烟,那是闸北的某个电厂的锅炉在造电。
黑烟再往东南,人气鼎盛,有房屋成片,渐趋繁华。
上海,到了。
旅客们不禁有些躁动,但船接着又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先转吴淞口,和几艘巨大的洋人铁甲炮舰擦肩,然后又开过公共租界的北外滩进法租界,才抵达如今上海最繁华的十六铺码头。
只见码头的下客区,人头簇拥,各色招牌翻飞。
往南的卸货区,无数黑黝黝的苦力在洋行货船上搬弄物件,再往南还有大片的砂石场。
火轮很快停稳,曹耀宗便抱起囡囡,先下船。
未亡人踏踏实实跟着。
出下客区,有的是黄包车迎来问客。
曹耀宗见天色还早,招手喊来一辆,让未亡人坐上去,把囡囡交给她道:“你们先回去,我去巡捕房找我叔有点事。”
说着去过封信,将行囊也递给小寡妇。
未亡人傻傻接了,干巴巴问:“那你什么时候来啊,可要准备饭菜。”
话出口觉得自己这话就和问丈夫似的,好依赖对方,她不禁羞的低头。
曹耀宗倒没多想,逗着囡囡说:“看吧,反正你得空就帮我把阁楼收拾下。”
随即丢五个铜板给车夫,等黄包车走了,曹耀宗找个面善的路人问清楚路,便往南边的巡捕房去。
但他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几个闲人脚步匆匆往西跑。
带头那个,一边跑一边还招呼路边熟人:“快去看看,刘大哥家请了法师抓鬼呢。”
附近几个闲汉立马跟上,口中道:“刘占奎那么大的漕帮爷叔,还信这个啊?”
“你踏马小心祸从口出,刘大哥遇到的事邪乎着呢,全家莫名其妙倒了!寻尽郎中都没用,都说得了什么外路病,不做法事怎么行?”
外路病这三字说的很有点法术同仁的味道。
本要去忙的曹耀宗顿时起了点好奇心,反正去巡捕房不急,他便也追上去,喊:“大哥,大哥,刘大哥家请的和尚还是道士啊?”
闲汉以为他是朋友的朋友,一点没架子的说:“刘大哥家的头马李罗汉,特地请的花桥大名鼎鼎的王道人,据说是紫袍天师,一次做法要五根黄鱼呢。”
曹耀宗大惊失色,赶紧问:“那位天师什么模样,受过几道符箓啊。”
对方想都不想说:“起码七八十道。”
曹耀宗一听,我可去你的吧,原来你什么都不懂,他便不再吭声,埋头颠颠的跟着对方,很快来到一处大宅前。
只见这座大宅,用青砖起着四围。
黑漆的对开门上,挂了貔貅吞口的招财铜环。
门前还三层台阶,两边威武石狮。
看起来确实气派无比。
曹耀宗和“弟兄们”抵达时,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紧接着那两扇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从中走出个短发环眼的壮汉。
周围人说,此人就是码头大佬刘占奎的头马李罗汉,算沪上江湖的一个名角。
李罗汉抱拳行了个罗圈,道:“列位爷叔,列位弟兄请让一让,我大哥家遭点麻烦,请了王法师来斩妖除魔,还请各位等会万万不要冲撞!”
他说完身子一侧。
门内先走出两个面色略苍白的小道童,穿着杏黄服,手里一个捧香炉一个捧拂尘,接着又走出两条黄脸大汉,穿的却是红衣,手捧七星宝剑,和白黑色的招魂幡。
再后面却是个下人,提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只毛发竖起的小狸猫。
曹耀宗看到猫的瞬间,腰间灵宝猛的一跳。
这力度竟比之他在船上,遇到破军伴月格的俏寡妇阿朱时,显得激烈暴躁许多,仿佛带了怒意。
明显是凶兆!
曹耀宗不由震惊,但搞不懂这小猫能有什么毛病。
猫。。。猛然间,他想到个情况。
这世上有一种,比“拍花”更残酷的下九流外道邪术。
难道邪人要做猫娘?
所谓做猫娘,就是用动物和少女互换魂魄,其中以狸奴(狸花猫)为最佳,如此就可得到一个既有女孩的娇憨妩媚,又温顺乖巧的玩宠。
这等如花似玉的猫娘不仅仅能用来欢娱,还可采补,甚至为阴谋局眼。
几十年前,南方曾有支“神军”以此术搞的无数江浙富豪家破人亡。
后被他师傅蒋青峰出手清理,所以他才知道。
曹耀宗顿时严肃起来,如果推测是真,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这时门内,终于走出一位扎着发髻,穿紫色道袍的老道长。老道长脸孔狭长,白发如雪仙风道骨,道袍前胸的八卦图熠熠生辉。人群见这位道爷的卖相顿时肃然起敬。
但在曹耀宗这个内行看来,对方的装扮却不伦不类,绝对不是正道。
这家人怕是引狼入室。
曹耀宗琢磨之际,那老道端着架子一伸手,从力士手里接过七星剑,铿的声,雪亮长剑出鞘引来阵惊呼。
曹耀宗却差点没笑出声,道士的法剑能杀人,你踏马宝剑都不开锋,是大巧无工重剑无锋么?
力士和道童齐齐喝道:“肃静!”
人群立马安静下来,那道士随即脚下踩着天罡步,围着那猫笼转了三圈,又改八卦步,口中哔哔不休,然后招手从道童手里摄来拂尘,呼呼哈哈乱舞九下。
最后用剑指着小猫厉声道:“此宅灾祸果然是你这妖孽所为!”
小猫怕的发抖,但愤怒冲他呲牙,人群见状都低声说,这猫果然有问题,这都和仙长对上了呢。
曹耀宗只安静的先看对方表演,分析他的法术跟脚。
王道士装完前面不伦不类的仪轨后,丢开剑,拂尘,又从袖子里取出张朱砂制符,迎风晃了晃,凭空生出团火光。
人群低低的惊呼声里,曹耀宗无声冷笑,原来是白莲法术,烧符化水!
看似凭空生火的精妙术法,实则是千门障眼法,目的只为当众炫技取信愚民而已。
陈花婆瞅着她那副无助模样,心中得意,但露出关切神情抱过小女孩装模作样检查了下,说:“啊呀阿朱啊,恐怕是船上天热气闷,有些中暑,这可不是小事啊,时间一久,更不行。要是有个郎中在就好了。”
名叫阿朱的小寡妇越发惊慌,这该怎么办?
早等着的李拐子及时回头问:“谁中暑了?”
陈花婆立刻拍大腿:“哎呀,张先生,这可巧了,你也去上海啊,快,快帮这孩子看看。”
又对阿朱道:“大妹子,你可真命好,这是我老家出名的圣手。。。”
“真的呀,张先生,麻烦您快帮我孩子看看吧。”未亡人之前慌现在喜,心情起伏之下娇躯都摇摇欲坠。
李拐子扫过未亡人的俏脸,眼神里有一丝贪婪,但很快掩饰住。
他接过孩子检查了下,发现其实都快醒了,赶紧从身上摸出个香包递给陈花婆:“给孩子挂脖子上,再换去透气的上舱,后续再服用些药就没事了。”
“那等您到上海,帮忙继续看一下呗,这大妹子也可怜。”陈花婆仿佛好心道。
李拐子故意矜持的摇头:“到上海,码头上有药店,她带女儿去抓副药就行。行了,快带孩子上去吧。”说完坐下,不再理会这边。
未亡人磕头作揖的感谢,搂过孩子却又没主张了。
陈花婆豪爽的道:“船上有个船头也是咱们老家的,我问问他有没有不花钱的办法。也就是为你,人家可是捧招商局饭碗的体面人物,咱们这些人,平时都不敢打搅人家。”
未亡人越发感激。
陈花婆随即带未亡人往外走,在相对狭窄的舱门口碰到个年轻人,听半天的曹耀宗忙往后退一步说:“大姐您请。”
陈花婆是个用嘴害人的货,看到谁漂亮话都张嘴就来,夸赞说:“小伙子真精神。”
阿朱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确实很精神的曹耀宗,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她一笑,未亡人慌忙低头从他面前走过。
曹耀宗无意看到,她晶莹剔透的左耳后有颗小小的红痣,如星伴月。
与此同时,他贴肉放在腰间的师门灵宝也微微一热。
曹耀宗都懵了,灵宝能预测凶吉,瞬发法术和拘魂。
他遇到这些下九流的拍花子肯定无事,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这个未亡人要不就是个妖女,要不就是师傅让他找的破军伴月命格。
他赶紧敏捷的伸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指甲割下对方一丝头发,取出灵宝试验。
青丝沾宝,曹耀宗心中浮现一股明悟。
对方,真是破军伴月命格!
但此命虽有破军之名,其实至柔至善,容易被动招祸,古今出名的薄命美人大多如此。
寻常男人根本抗不住。
但曹耀宗的至阳命格,有这种至柔来伴着,反而能更好的起运,也能护住对方。另外他这个师门灵宝,用到十次以上,眼中会起血色戾气,引动一劫,也需要至柔来化煞。
这下曹耀宗更有理由出手了。
他立刻进舱,假装揉着眼睛,很快锁定所有目标,暗中留下法扣。也就在这时,他昨夜留的法术扣子微微动了动,曹耀宗知道那头的陈花婆已经和内线帮凶搭上了。
确定对方一伙的人头后,曹耀宗便不再停留,假装寻人未果,返回原先坐处。
回来时候,他发现还有更巧的事。
那未亡人母女和拍花婆,竟给安排到了他身边。
想想也是,这艘船旅客满满当当,也就这边角地有些空位。
陈花婆经验挺丰富的,这么快又见到他,立刻不放心的套话:“咦,小伙子,刚刚不是还看到你的么?”
曹耀宗比她还会装,愣了下道:“原来是底仓遇到的大姐啊,我就坐这,刚刚下去找个朋友,结果认错人了。”
陈花婆见他眼神清澈愚蠢,哈哈大笑起来:“我也经常这样,看到个背影熟悉,追上去却不是。”
“可不是么,差点喊错大爷,被我老头子知道要抽死我。”曹耀宗满脸后怕,他说的滑稽,心情不好的未亡人都忍不住掩口,陈花婆越发失笑,再不将他当回事。
曹耀宗接着靠去窗边,傻子似的呆呆看着江面。
其实安静在听。
未亡人:“囡囡醒了呢,眼珠子在动,大姐。”
“谢天谢地谢谢菩萨老爷。”
“大姐,我家在南市,有个阁楼空着,下船你要是暂时没落脚的地,就随我去住下吧。实不相瞒,丈夫去世后,我家那些街坊邻居都有些欺负人。。。呜呜呜。。。我不哭,我只想将囡囡带大,许个好人家也就够了。”
“大姐,她怎么又昏了呀。。。”
曹耀宗觉得这些外道在拿捏人心方面确实有些本事,七上八下的拨弄一番,这小寡妇算是彻底离不开这个拍花婆了。
另外陈花婆既知道这对母女相依为命,名下还有套房,已起贪心,必定要吃绝户。她就肯定不会在落地时动手,一定会通知同伙改主意。
那么他等会无凭无据收拾这些货,搞不好还会被那个傻女人当坏人对待。
既然如此,正好水路上没其他干扰。
那就提前动手吧。
曹耀宗想着这些立刻起身出舱。
没会儿,陈花婆果然说忘了拿东西,要下去一趟。
此刻日头渐高,暑气蒸腾,后甲板没几个人。
陈花婆客气的冲抽烟的曹耀宗笑笑,只看她憨厚面容,以为是个老实大嫂,曹耀宗翻脸说:“你笑个屁。”
陈花婆被他突兀一骂都懵逼,曹耀宗伸手在她眼前打出朵莲花。他用的是道门正宗的夺神法术,陈花婆不过是下九流中人,瞬间中招眼神迷茫,神智也被控制,就此如提线木偶。
曹耀宗双唇微动默念:“去拍昏他们带来甲板。”
陈花婆当即眼神里带点偏执的往下走,曹耀宗又一个响指,喊来船工帮凶:“去,说上面查位置,带那对母女来。”
俏寡妇不是一点傻,她谁的话都信,很快抱女儿出来了,还紧张兮兮的小声问帮凶:“大哥,上面查完,我还能在这里么?”
帮凶却大吃一惊,我怎么在这里,这小寡妇说上面查什么?
这时,啪,曹耀宗再一个响指:“告诉她吧。”
帮凶眼神瞬间呆滞,表情刻板的道:“你认的大姐,是拍花婆,那个郎中就是他们的头。你女儿也是她害的,她们要把你卖掉。”
未亡人一听,吓得差点没把手里孩子落地。
曹耀宗取过她孩子脖子上的镇魂香囊,安抚道:“不要慌,好好想想,那个拍花子之前是不是主动和你搭话,然后你什么都和她说了。”
未亡人只是天真,到底不是真傻子。
她沿着曹耀宗的话,瞬间回忆起很多细节,顿时怕的身躯都在发抖,大眼睛里也泛起泪光。
见她大概信了,曹耀宗点头:“没错,你孩子也是她害的,不过没大事,过会就好。另外那个陈花婆刚刚继续套你的话,起了更大的贪心,要先吃掉你的房子,所以这会儿下去通知其他同伙,准备等到你家再动手。”
未亡人越听越怕,无助的道:“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有我在,你只需安静看着,不要出声。”曹耀宗打去一道安神诀。
她心态才稍微稳着点。
忽然,下面响起阵喧哗。
李拐子懵逼大吼:“你干什么?”
陈花婆尖叫:“你也别想好!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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