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青禾吴杏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满月居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氏一口气冲到方家门口:“方大丫,给我滚出来,你个黑心烂肺的死丫头,竟敢动手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屋里,李氏先是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接着又被方有根训了一顿,正气得捶床。听到外头的喊声,她立马活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院子里,就见张氏脸黑得像锅底。她忍着笑意问:“志高娘,这是怎么了,你说谁打了谁?”张氏一心要退亲,看着李氏也没了好脸色:“听不懂人话啊,赶紧让你孙女滚出来,敢跟我儿子动手,今天我要叫她好看!”李氏在方青禾手里吃了瘪,这会儿故意拱火:“志高娘,我家大丫头脾气是差了点儿,但俩孩子马上就成亲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实在不行你打她一顿出出气,可别伤了两家和气。”张氏翻着白眼,一脸嫌弃:“呸,谁要娶这个疯女人当媳妇?我要退亲!”俗话...
《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小说》精彩片段
张氏一口气冲到方家门口:“方大丫,给我滚出来,你个黑心烂肺的死丫头,竟敢动手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屋里,李氏先是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接着又被方有根训了一顿,正气得捶床。
听到外头的喊声,她立马活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院子里,就见张氏脸黑得像锅底。
她忍着笑意问:“志高娘,这是怎么了,你说谁打了谁?”
张氏一心要退亲,看着李氏也没了好脸色:“听不懂人话啊,赶紧让你孙女滚出来,敢跟我儿子动手,今天我要叫她好看!”
李氏在方青禾手里吃了瘪,这会儿故意拱火:“志高娘,我家大丫头脾气是差了点儿,但俩孩子马上就成亲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实在不行你打她一顿出出气,可别伤了两家和气。”
张氏翻着白眼,一脸嫌弃:“呸,谁要娶这个疯女人当媳妇?我要退亲!”
俗话说宁拆十庄庙,不毁一门亲,有那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村民开口劝说:“志高娘,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开口就退亲,容易伤和气。”
“就是,青禾多勤快能干的姑娘,等她进门,你跟你男人身上的担子就轻了,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方青禾就是在这时候出了房间:“退亲?我跟夏志高还有不到两月就成亲,日子都定下来了,你说退亲就退亲?”
张氏看到方青禾脸上的“惊慌”,心里十分得意:“还没进门就敢动手打我儿子,你这样的恶婆娘,我夏家可看不上!”
“谁说我打了夏志高?”
方青禾冲到门口,跟张氏对喷:“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看上了别人,又不想担个退亲的坏名声,所以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张氏眼神闪了闪,立刻叫方青禾抓住把柄,她冲出门口大喊:“果然是有了别的选择,然后编着理由上门退亲。
我年底就满十八,没有嫁人就要被官府强行婚配,你们这时候退亲,还要把问题往我身上推,是想逼死我啊!
夏志高那个黑心肝的不想让我好过,那他也别想有好日子,我这就去他书院门口上吊,让大家知道他的真面目。”
重活一回,方青禾很清楚,脸面是她目前最不需要的东西。
寻死觅活,撒泼打滚,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一点也不嫌这些方式上不了台面。
倒是夏志高,还没考上秀才的时候就把脸面看得比天大,有了功名之后更是开口闭口“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她今天就要利用这一点,从夏家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张氏没想到历来老实的方青禾这么豁得出去,一时间有些傻眼。
但她知道,肯定不能让方青禾去书院,不然肯定影响她儿子的名声。
她拔腿就去追:“方大丫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不准出去胡咧咧。”
方青禾眼看半个村子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故意扯着嗓门喊:“快来人呐,救命啊,夏家要杀人灭口,读书人的良心喂了狗,要逼我去死!
唱戏的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夏志高就是戏里说的负心汉!
大伙儿睁眼看看,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肯定就是夏家人逼的。”
夏志高就在这时候赶来。
听到方青禾的话,他的脸比锅底都黑:“方青禾,你在胡说什么,赶紧闭嘴!”
张氏跑到儿子身边,指着他的脸道:“你们大伙儿看看,这就是方大丫打的,我儿子可是男人,她竟然扇我儿子巴掌,这谁能忍?”
方青禾丝毫不怵:“呸,你说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是有人看见了,还是那巴掌印上写我名字了?
你说我打人,我还说你偷人呢!
前两天我看到你从后山草垛里钻出来,有个男的往山上跑了,那肯定是你奸夫!”
张氏听到这话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别人都以为她是气的,方青禾却知道,张氏怕了。
上辈子嫁去夏家没多久,她就发现张氏跟村里一个鳏夫不清不楚,她悄悄把这事儿告诉夏志高,反而被夏志高好一通骂。
后来夏志高大概是把这事儿告诉张氏了,张氏暂时跟那男人断了联系,然后隔三差五就拿她娘跟货郎跑了的事情骂她,说她娘是个荡货,所以她看谁都不干净。
以前她不清楚真相,只会自卑。
现在谁敢惹她,她就敢送谁下地狱!
张氏在听到后山草垛的时候就慌了,怕方青禾说出更多难听的话,低着脑袋就冲过去。
结果方青禾往旁边一躲,正好露出站在吃瓜第一线的李氏。
李氏被撞翻在地,之前被方青禾打了的地方更痛,爪子下意识就挠出去。
压在她身上的张氏遭了殃,脸上挠出四道血印。
方青禾在一旁喊:“奶奶,打得好!她敢来咱家大门口闹事,欺负你孙女,显然是没把咱家看在眼里,挠死她!”
张氏以为李氏真的在给方青禾出气,立马伸出爪子挠了过去。
一爪子落在李氏脖子上,给李氏疼个激灵。
这下李氏真来火了,抬起脑袋就往张氏鼻尖撞去:“你个死婆娘,我招你惹你了,你打我干啥?”
张氏疼得眼泪水直冒,根本没听清李氏的话,她只顾着有样学样,用额头去撞李氏鼻尖。
夏志高看着两个泼妇突然大打出手,眉毛拧成团,高喊着:“快住手!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
他自以为有威严的呵斥,轻易就被张氏和李氏撕心裂肺的叫骂声盖住。
倒是旁边围观的人见两人真打起来了,一个个都围了上来,试图上前将张氏和李氏分开。
方青禾觉得她们肯定没打过瘾,一个泰山压顶扑上去:“你放开我奶奶,有什么阴招冲我来。”
她压在张氏身上,张氏又压在李氏身上,最下面的李氏白眼直翻,差点提前见了祖宗。
被夹在中间的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氏快被断气,手脚不停挣扎,一拳拳一脚脚都落在张氏身上。
方青禾更是抓头发,揪后颈肉,扯耳朵,怎么痛怎么来。
等三人终于被看热闹的村民分开,李氏和张氏脸上都是血痕,头发跟个鸡窝一样,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旁边有人劝和,方青禾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直接变身蛮牛,挣脱旁人的拉扯,冲到夏志高面前,一双眼睛亮得吓人:“你真要跟我退亲?”
夏志高看方青禾怒气冲冲的模样,顿觉机会来了:“你殴打我母亲,我就算独身一辈子也不会娶你!”
他想,方青禾如果有志气,这时候就该一口应下。
他才不管方青禾是不是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只要有了方青禾首肯,他就能光明正大解除婚约。
可他没想到,方青禾没有志气,只有诡计。
方青禾捂着脸,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夏志高,你个负心汉,你果然是变心了。
我这就去你们书院门口上吊,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夏志高:“......”
“青禾,青禾你别做傻事!”
吴杏花突然跑出来叫住方青禾,在她的旁边还站着一脸阴狠的方有根。
方青禾见状心口一紧。
她出门的时候分明叫她爹堵着门口,别让任何人碰到她娘,怎么她娘还是落在方有根手里了?
方有根想要赌夏志高的以后,一门心思想把她嫁去夏家,会让她退亲才怪......
夏志高拉着愤愤不平的张氏离开,方青禾也不管村里人的问话,扶着吴杏花回了家,李氏则是一头扎进人群里,说得唾沫横飞。
在外人面前硬气得不行的吴杏花,进了房间就有些腿软:“不行不行,我得坐会儿。”
方青禾将人扶到床上:“娘,您躺会儿,我抓只鸡给您炖汤。”
这会儿农闲,寻常人家都只吃两餐,而且大多是稀的,没有任何油水。
方有根李氏两个老的,还有方兴福一家可以开小灶,他们一家却只能硬扛着。
重来一回,方青禾不受这份鸟气了,大摇大摆去鸡窝抓了一只鸡,当着方有根的面拧断了鸡脖子。
“爷爷,我娘怀孕了,大夫说她必须得补一补,我们也不让家里破费,先把我娘养的鸡都吃了再说。
不过爷你放心,我不是我二叔那种小气人,干不出背着长辈偷吃小灶的事情,等鸡汤炖好了,我肯定给你送一碗。”
说完她往厨房去,还故意摇头晃脑地嘀咕:“到底不是亲生的,怎么会把一个外人当亲爹伺候?”
方有根:“......”
体面了大半辈子,今天被这死丫头把脸扔在地上踩。
要不是想到族长的叮嘱,他真恨不得一锄头砸死这个赔钱货算了。
方青禾可不知道老头子的想法,去空间把另外一只放了血的鸡拿出来,收拾好后用灵泉水炖了大半锅。
也不知道是许久没吃肉嘴馋,还是加了灵泉水的缘故,一锅鸡汤香得全家人不停吞口水。
就连一直黑着脸的方有根都拿了板凳坐在厨房门口,不停探头往厨房看去。
鸡汤煮好,方青禾先盛了一半放进空间,这才把门口徘徊的三人喊进来。
她拿海碗先盛了一碗,鸡肉几乎装走一半,两只大鸡腿都装在里面:“娘,这是特意给您补身子的鸡汤,您多喝点儿。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您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您多吃点儿,他们才能长得大。”
吴杏花听了这话,险些没端住碗:“青禾,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您先好好歇几天,等您好些了,咱去城里找大夫看看,我听说城里的大夫能看出肚里有几个孩子。”
吴杏花低头看着孕肚,只觉得眼睛发胀。
婆婆总说她的肚子比寻常五六个月的要大,肯定是她嘴馋偷吃了家里的好东西,每餐分饭都只给她分个碗底,想起来就要骂她一顿。
村里人也都觉得她是个馋嘴婆娘,背地里议论她。
她如果真的怀了双胎,孩子不知道有多瘦小......
方有根听到母女两人的对话,也瞟了眼吴杏花的肚子。
方家有生双胞胎的传统,他知道的就有七八对,但能活下来一个就是运气好。
李氏的龙凤胎是方家唯一存活下来的双胞胎,李氏说是她命好福气大才能养活双胞胎,正因为这样,他对李氏也高看几分。
上午族长让他确保吴氏肚里的孩子一定要顺利生下来。
如果吴杏花肚子里真是双胎就好了,孩子活不下来,族长也没理由找他算账。
毕竟双胞胎活不下来才是常态......
方青禾不知道方有根在想什么,不然她肯定要掀了老登的碗。
还喝鸡汤?
不把他按在潲缸里洗脑都算她重活了一回!
小半锅鸡汤分成四碗,每个人都喝得意犹未尽,恨不能把碗舔个干净。
方有根觉得自己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鸡汤,把碗放下的时候颇为遗憾:“这就没啦?”
方青禾道:“爷你放心,明天我还炖,别人不敢说,肯定不会少了你的一碗。
说起来,我娘一年养几十只鸡,但咱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两回,都给几个叔叔嚯嚯了。
奶奶说二叔家几个孩子长身体,要进补才能长个子。
三叔在师傅家住着,得多孝敬才不会招人闲话。
四叔想要学算账,送礼了人家才能帮忙。
五叔要招待朋友,不能落了他的面子。
你说奶咋就没想着你这个当家人都五十多了,你才是咱家最应该吃鸡的?
说什么养儿防老,结果当老子的,待遇还不如儿子和孙子,一把年纪还得为他们操心,就算他们真出息了,赚来的钱指不定给谁花。
人活这一辈子,到底有啥意思。”
方青禾也不管老头的反应,上了眼药以后就扶着她娘回房间。
方兴旺左右看看,最终还是跟上了妻女。
进了门,方青禾也不再遮掩:“爹,今天要不是我回来得及时,娘说不定就流产了。
可我救得了一回,救不了两回三回。
娘如果真的侥幸生个弟弟,李氏也不会允许他长大。
所以我想要分家,咱们一家人搬出去另过,这事儿您怎么想?”
方兴旺似乎被问懵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分家?”
方青禾给父亲描绘以后的美好生活:“对,分家,以后咱们自己当家做主,想干啥干啥,以后再不用被人指着鼻子骂。
咱们好好给娘养胎,让她安心待产,然后把青田接回家来跟咱一起住,一家团圆。
您跟我娘都是干活的好手,就算去码头扛包,去县城打零工也不会过得比现在差。
而且咱有夏家赔的二十两银子,分家也有底气。”
方兴旺人并不傻,自然想过好日子。
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闷闷的:“你爷爷奶奶不会同意的。”
方青禾蹲在他旁边轻声道:“爹,您只要告诉我想不想,让他们同意是我的事儿。”
方兴旺抬头看了眼妻女,又想到几年没回家的儿子青田。
自从确定青田脑子有问题,后娘就不准青田在家里住着,怕青田的傻病传染给别人,他爹也默认了这个说法,说他是长子,要为全家人考虑,不能为了个傻子拖累一家人。
青田从四岁多就住在山脚下的草棚里,跟个野孩子一样。
他做梦都想跟青田一起住。
就算是傻子,那也是他儿子!
方兴旺狠狠搓了把脸,终于下定决心:“青禾,我听你的,咱分家!”
方青禾得了这话,立刻开始分布任务:“娘,接下来您就在屋里歇着,爹,您也别出门,只管守着我娘。
李氏就想留着咱们一家给她儿子当牛做马,咱们都不干活,倒要看看李氏能忍几天?”
“方青田,大傻帽,爹娘不疼没人要。
泥巴脸,破草帽,口水淌到城隍庙!
学鸡叫,追狗嚎,摔个屁股哈哈笑!
鼻涕虫,裤裆风,破碗盛雪当饭嚼!
三伏天,裹棉袄,对着日头撒泡尿!”
村尾的茅草屋外,几个半大孩子把方青田围在中间放声嘲笑。
见方青田低着头没反应,为首的人脱了裤子往他身上尿尿。
方青禾走到村尾,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股恨意直冲心头,她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一脚把尿尿的小孩儿踹翻在地。
欺负人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岁,最小的只有六七岁,胆子不大,看到方青禾凶神恶煞的模样,慌忙四散跑开。
方青禾也不追,决意要拿尿尿的小孩儿来一招杀鸡儆猴。
那孩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夏志高的弟弟夏志远,她曾经的小叔子,抢了她的生意,还要来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女人就该就在家里种地干活,在外面抛头露面就是不要脸。夏志高考上举人后,第一个跳出来说她不配当夏家媳妇。
夏志远被方青禾踩在地上,嘴里叫骂不停:“方大丫你个没人要的烂货,你敢打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等我哥当上林家女婿,我要杀了你们全家,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个黑心肝的烂婊子......”
夏志远成年时的恶,在这时候就能就看出苗头。
方青禾抓着夏志远的头在他刚尿过的地方蹭了蹭,世界顿时清净了,再听不到恶心的叫骂,只能听到反胃干呕的声音。
接着她将人扒了个干净,用裤子充当绳子将夏志高双手双脚捆起来,然后起身去了茅草屋。
眼看威胁走远,夏志远又开始继续咒骂:“方大丫你个贱人,你敢让我家赔钱,你给小爷等着!
我一定弄死你家这个傻子......啊~~哕~~”
方青禾提着恭桶过来,直接把半桶混合物都泼在夏志远身上,以臭制臭,彻底堵住了他的那张臭嘴。
见还有些半硬不软的东西沉在桶底,方青禾把恭桶倒过来甩了甩,那些东西一坨接一坨落在夏志远的脸上,头发上,扒得死死的,不管夏志远怎么摇头晃脑都落不下来。
方青禾把恭桶扔到一边,叉腰冷笑:“下次骂我之前,想想吃屎的滋味,要是喜欢,尽管骂!
你骂一句,我就喂你吃一口。”
夏志远根本不敢开口。
方青禾把弟弟送回房间,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去山脚下砍了棵竹子,用竹子从夏志远双手双脚之间穿过,挑着他就往夏家去。
夏志远的模样实在独特,村里人看到,少不得要问上两句。
方青禾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大伙儿问不到理由,心里越发好奇,只能跟在她身后。
但也不敢凑得近了,因为夏志远实在太臭。
等方青禾走到夏家门口,她身后已经跟了二三十号人。
张氏看到方青禾,翻着白眼嘲讽道:“不是说以后看到我家志高要绕路走,一天都没过去,你就后悔了?
我告诉你,晚了!就算你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家志高也不会回头!”
方青禾回了个白眼,转过身把竹篙上的粪人卸在夏家院里。
张氏捂着鼻子跳出老远:“方大丫你疯了?赶紧把这臭东西给我弄走!”
挑过粪人的竹竿,方青禾嫌臭,同样也扔进夏家院里:“管好你儿子,下次再去欺负我弟弟,我就不是拿粪泼他那么简单,我肯定把他扔进粪坑。”
听了方青禾的话,张氏仔细辨认,这才认出地上光着身子奇臭无比的“东西”是自家二儿子。
她想扑上去将人抱起来,但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想要拿衣服盖在儿子身上,又舍不得把衣服弄脏。
她“啊”的大叫一声之后,直接把满腔怒火发泄在方青禾身上:“方大丫,你个丧尽天良的,敢欺负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眼见张氏扑过来,方青禾不闪不避,在张氏离自己只有两尺距离的时候,她才抬脚踢在张氏肚子上。
这一脚用了大力气,张氏被踢得连退几步,接着又被什么东西绊住脚,摔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低头一看,她险些把自己恶心死。
看着满手黄不拉几的东西,张氏发疯一般大喊:“方大丫,你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拼了!”
方大丫反手取下院门上的门闩,狠狠砸在张氏腿上:“这话应该我跟你来说!
白天你大儿子莫名其妙要退婚,傍晚你二儿子要弄死我弟弟,没你们家这么欺负人的。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真把我逼急了,咱们都别活了!”
张氏被方青禾眼中的凛冽吓住,觉得这个疯女人是真敢杀人,瞬间气势就弱了。
眼看自家吃亏,缩在屋里的夏志高终于走了出来。
他忍着恶臭开口:“青禾,咱们两家的关系毕竟非同一般,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志远只是个孩子,犯错了好好教就是,你这么对他,未免有些恃强凌弱了。”
方青禾回以冷笑:“夏志高,你还有脸说我恃强凌弱?
刚刚你弟可是放狠话,说等你考上功名,一定要弄死我全家。
改明儿我得去青山书院问问,你有个这样的弟弟,以后到底能不能当官。
对了,你弟还说你要当上谁家的女婿,你家就发财了......”
她故意停顿,看着夏志高的眼中盈满紧张,才继续道:“一天没退亲,我就还是你的未婚妻,要是被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你就死定了!”
说完这话,她不给夏志高反应的机会,转身就离开。
村里人一天之内看方青禾发三次脾气,这会儿都下意识让开,离她远远的。
直到她走远了,才有人小声说话:“青禾那丫头以前最老实了,今天这么疯,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一次被威胁的夏志高攥紧拳头,脑海里生出个主意......
方青禾听到屋里的动静,在心中冷笑。
这会儿是二月,衣服本就穿得厚,她还在手上缠了帕子,根本不会在李氏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李氏污蔑她,这下轮到她喊冤了。
“族长爷爷,您都听到了吧,我没有打人,她却当着全村人的面污蔑我,她这是要逼死我啊!”
方宏盛看着转瞬之间就换了张脸的方青禾,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这丫头不简单,也许......
那头方有根听到这话脸一黑:“你个死丫头胡咧咧什么,那是你奶奶,说你两句你是会死还是咋的?”
方青禾不说话,只看着方宏盛。
她得确定方宏盛会不会帮她,才好确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有根,你也是读过几天书的人,该知道母慈子孝,母慈在前,方有子孝,李氏那人......
兴旺夫妻之前做得够可以了,要不是看在你这个当爹的面子上,他们能忍让到这时候?
凡事别做太绝,你也是五十多的人了,总有躺在床上动弹不了的那天。”
方宏盛一句话将今天的事情定性,是李氏犯错在前,才惹得方青禾反击。
说完这话,方宏盛又将方有根喊出去说话,院子里只剩下方青禾一家三口和缩在角落恨不得隐身的方兴福。
方青禾跟方兴旺扶着腿软的吴杏花回到房间,吴杏花还没回过神来:“这、这就完了?”
方青禾知道李氏肯定还要闹,但有了族长出面,李氏也不敢闹得太过。
比起李氏,她更关心她娘的身体:“娘,接下来您什么也别想,安心养胎就是,别忘了大夫的交代,您得在床上躺到足月。”
吴杏花想着女儿撒在自己身上的鸡血,疑惑道:“青禾,我没有......”
“您别逞强。”方青禾抬手捂住吴杏花的嘴巴,“您说过什么都听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吴杏花也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青禾这是在防着她爹。
想着男人把公公的话当圣旨的模样,再低头看看肚子,她立刻转换话题:“孩他爹,我想喝水,你帮我倒碗水行不?”
方兴旺觉得自己跟妻女之间好像有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正尴尬得不行,听了这话立刻出去。
吴杏花压着声音说:“青禾,你说想分家,可族长都走了我也没听你开口。”
方青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宽慰道:“娘您别急,我说分家就一定能分,而且咱还不是理亏的那个。”
“可你爹不一定愿意分......”
这话没说完,方兴旺进来了,吴杏花赶紧换了话题:“青禾,你闹一场是解气了,但夏家心里怕是有意见,这门亲事......”
方青禾打断她的话:“娘,这门亲事成不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夏志高也说出了相同的话。
夏志高的娘张氏听说方家的动静后,就找了儿子说话:“志高,你知道方家的事情不,说是方大丫发疯把家里砸了!”
方家闹起来时,夏志高就在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
看着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方青禾,他心里不免生出怀疑。
他既然能得老天眷顾重新来过,那么方青禾有没有可能也回来了?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他是文曲星下凡,老天爷惋惜他的陨落,所以给了他天大的机遇!
方青禾区区一农妇,怎么可能有此好运?
方青禾定是因为听他说要退亲,因此才性情大变。
眼看方家关了院门,他立刻赶回来,就是想利用方青禾发疯的事情退亲,然后将婉儿娶回家。
婉儿可是林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岂是方青禾那个农妇能比?
“娘,方青禾不能娶,我得退亲!”
张氏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儿啊,方大丫确实疯了些,但她听你的话,只要你好好哄着,她肯定能好好当家。
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大丫,真没人能挑起这个担子。”
在张氏看来,方青禾的力气比男人都大,娶了她,自家就有了指望。
方兴旺两口子也是疼女儿的,两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方青禾一人忙死忙活,得空的时候肯定会搭把手。
她家娶个能干媳妇还带两个长工,天底下再没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但是重生一回的夏志高,绝不肯让方青禾这个污点进入自己的生活。
他知晓未来,以后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住他!
他坚定道:“娘,什么都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必须退亲。”
但他忘了,这会儿并不是他考上功名,全家唯他马首是瞻的时候。
张氏听到这话,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嗷一声哭了起来:“夏志高,做人要有良心!
要不是为了供你读书,你爹怎么会在寒冬腊月上山下套子,结果摔断了腿?
要不是为了供你读书,咱家的日子怎么会这么苦?
你去看看,整个村里还有比咱家更穷的吗?
好不容易骗了个方大丫,你说不要就不要,我看你就是想累死我们。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自己死了算了!”
夏志高对前世的记忆都停留在考上秀才乃至举人之后的风光,完全忘了曾经的贫困。
看到张氏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他下意识就后退两步,满脸藏不住的嫌弃。
可未婚妻能退,父母却没得选。
他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母亲,只能道出一部分秘密:“娘,我得到一个消息,婉儿......村尾李家的枣花是县城林家的姑娘,十几年前被抱错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林家认回去。”
张氏听了这话顿时止住哭声,瞪着眼睛问:“枣花是林家的姑娘?我知道的那个林家?”
夏志高看到他娘眼里放光的模样,轻笑一声:“就是你知道的林家,咱们怀山县第一大户,老爷子在京中当三品官的那个林家。
算起来,枣花是林大人的亲孙女。
娘,我若是娶了枣花,便是林家乘龙快婿,以我的才学再加上林家扶持,你就准备当诰命夫人吧!”
只盼着儿子能考个秀才的张氏:“......”
她一骨碌从爬起来,凑到夏志高面前:“儿啊,你这消息靠谱吗?”
夏志高十分笃定:“当然靠谱,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所以我必须跟方青禾退亲,在林家找过来之前娶了枣花。”
张氏知道儿子最在乎前程,因此马上信了这话。
想着以后能跟怀山县第一大户当亲家,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那是该退亲,方大丫连枣花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对了,还得快,我前两天还看到有媒婆去了李家,肯定是给枣花说亲。”
这时候,张氏才发现夏志高脸上的巴掌印,捧着他的脸问:“儿啊,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夏志高冷哼:“是方青禾打的,她如此泼妇,即便我不娶枣花,也断不会娶她进门!”
张氏听到这话,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边往外跑边嚎叫:“好她个方大丫,竟敢动手打我儿子,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夏志高看着他娘暴怒的模样,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若方青禾好好跟他说话,拿出二十两退婚并非难事。
可她动手打了自己,这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让他娘给方青禾一点教训,未尝不可......
李氏眼中是明显的不甘,但碍于方青禾的拳头,她只能屈辱点头。
等老头子和老二回来,她一定要弄死方大丫这个贱货!
方青禾没错过李氏怨恨的眼神,她解开手上的帕子,故意扔在李氏脸上,冲她挑衅一笑,这才施施然去了吴杏花的房间。
吴杏花虽然按照女儿的要求躺在床上,但却心急如焚。
终于看到女儿推门进来,她连忙起身迎过去:“青禾,没事吧,你奶奶有没有打你?”
方青禾看着她娘掰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又拉起她袖子检查的模样,只觉心里涌出一股暖流,眼泪顿时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她小心将人抱住,好似抱着易碎的琉璃,轻声喊着:“娘!娘!”
那声音满是委屈和绝望,听得吴杏花鼻子发酸:“娘在呢,青禾,是不是出啥事儿了?你别害怕,你跟娘慢慢说。”
方青禾感受着母亲的手掌轻抚她后背,这才有了重新活过的真切感。
她是真的重生了,重生在她娘生产之前。
老天爷待她不薄,她以后再不骂贼老天了,那就是她嫡亲的爷爷!
方青禾擦了眼泪,将吴杏花扶到床边坐下:“娘,我想分家。”
吴杏花听到这话的瞬间,心险些从喉咙口蹦出来。
她做梦都想分家,可是......
“你、我......你爷爷奶奶不会同意,你奶奶巴不得我们一家给你几个叔叔干一辈子。”
方青禾的爷爷方有根娶了两个媳妇。
第一个媳妇马氏,生了方青禾的爹方兴旺,在生第二胎的时候难产死了,孩子也没留下来。
后来方有根娶了寡妇李氏,李氏带着一儿子上门,之后又生了三儿一女。
李氏带过来的儿子改名叫方兴福,生的三个儿子分别是方兴财,方兴文,方兴武,女儿叫方翠柳,其中方兴文和方翠柳是龙凤胎。
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在方家一点也不假。
方有根最疼的是龙凤胎当中的哥哥,叫方兴文。
至于方青禾她爹,在家里的地位连李氏带上门的儿子方兴福都比不上。
她弟弟方青田脑子有问题,今年都八岁了还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别人说话。
方有根早就说了,让她爹踏实给家里干活,以后让侄子养老。
她决定嫁给夏志高,甚至拿命去供夏志高,心里其实有个念想。
她想等夏志高考上功名,然后以秀才太太的身份跟族里提要求,给她爹过继个儿子。
但事实证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任何事情都只能靠自己。
“娘,我有办法分家,而且是咱家单过,以后跟爷爷奶奶都没关系那种。”
吴杏花听了这话,顿时激动得满脸通红:“青禾,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方青禾点头,“不过,娘,您得配合我。”
吴杏花点头如捣蒜。
她有预感,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了,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孩子肯定保不住。
只要能分家,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得试试:“你说,说什么我都配合!”
方青禾凑到她娘耳边小声说了两句,然后在她娘震惊的眼神中推开后窗翻了出去。
吴杏花房间后面就是鸡窝,方青禾冲进去抓了只鸡,又拿了柴房的斧子给鸡抹了脖子,接着爬窗回来。
她拎着鸡在她娘的腿上撒了些鸡血,又在房间地上洒了一些。
做好准备,她折回床边,对着一脸懵的吴杏花道:“娘,从现在开始哭,如果哭不出来,就想想我和青田都死了,您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吴杏花赶紧抬头捂住她的嘴:“呸呸呸,说什么呢,你们都好好的,肯定不会出事。”
话是这样说,但吴杏花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刚才如果不是女儿回来得及时,她说不定真就流产了......
方青禾把手上蹭到的鸡血往脸上一抹,抱着吴杏花嗷一声跑出来,在李氏疑惑的眼神中打开院门,跑到外面喊:“各位奶奶婶子救命啊,我娘流了好多血,她一直在喊肚子疼......”
坐在院子里的李氏自然看到了吴杏花身上的血,她咬着牙爬起来走到吴杏花的房间看了一眼,地上床上都有血迹。
她顿时觉得身上不那么疼了。
吴杏花怀这胎时肚子圆滚滚,而且瞧着比旁人的肚子要大,很可能是大胖小子。
如果大房有了健康的儿子,怎么可能安心给她几个儿子当牛做马?
她这几个月故意搓磨吴杏花,没想到那孩子怎么都掉不下来,正想着是不是得下狠手,结果老天都看不下去,来给她帮忙了!
吴杏花今年都三十五了,掉了这个孩子,一辈子都别想生了,以后只能指望她孙子养老,老大两口子都得给她几个儿子卖命!
想到这里,她嘎嘎笑起来,身上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话说方青禾抱着吴杏花跑出门,很快就引起了左右邻居的注意。
有人问她发生什么事,方青禾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门就看到奶奶要打我娘,还拿鞋子砸她肚子,后来我娘喊肚子疼,我把人送到屋里,她下身都是血......”
村里嘴碎爱占小便宜的人不少,但真出了事,热心肠的人也多。
有人道:“赶紧把你娘送回去,怀孕流血可不是小事,得好好躺着!”
有人往村口跑:“怕不是要提前生了,我去隔壁村找张婆。”
方青禾打着哭腔说:“我娘肚子疼,我得送她去镇上找大夫,这是我爹娘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让我奶奶给毁了!”
都是一个村的,大伙儿也知道方兴旺两口子的执念,当即有人回去套了车,还在车上铺了厚厚的稻草和一床棉被:“上车,我送你们去镇上。”
方青禾叠声说着感谢,将她娘放上骡车后,又拉了一个同族的妇人:“王奶奶,您陪我一起过去行吗?我娘这情况,就怕......”
王氏答应得极爽快。
等骡车离开,留在原地的人议论纷纷。
“李氏偏心自己儿子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对孕妇动手,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李氏说到底只是个后娘,真正可恶的还是方有根,他都不疼自己儿子,还指望别人疼啊?”
“方有根把别人的儿子好好养在家里,亲生儿子当个老黄牛一样使唤,我看他是脑袋装在裤裆里,啥也拎不清!”
“咱村里也有后娘带儿子来的,从来都是后娘带来的儿子被欺负,没见过自己儿子被压一头的,有根叔脑子得有多大坑,才能做出这种蠢事来。”
这头正说得热闹,方有根带着方兴旺和方兴福黑着脸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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