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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梁春梅赵四鸣小说结局

惊鸿花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妈这是不想供她了吗?一个人就算性情大变,也不能变这么快吧。赵晓娥深谙在老娘这里讨不到好处,便想着等爸回来,管他要钱。哪知不等她回屋,梁春梅便叫住她,“你等等。”“又干什么?”赵晓娥一脸不耐烦。梁春梅上下扫了她一眼,正色道:“往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家务活也跟着干,别成天像个祖宗似的,上嘴皮碰下嘴皮,啥事都招呼你大嫂。凤霞是我儿媳妇,不是你的下人,听懂了么?”正在里屋叠衣服的李凤霞听到这话,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成串往下掉。“妈......”赵晓娥喊了一声,脑袋嗡嗡的。这还是她妈吗?怎么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了。“我天天上学听课,回来还要写作业,哪有时间帮大嫂做家务啊?”赵晓娥一脸不服。梁春梅淡淡一笑,“你可以选择不念书啊,退学后有大把时间让你洗...

主角:梁春梅赵四鸣   更新:2025-05-16 1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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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春梅赵四鸣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梁春梅赵四鸣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惊鸿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这是不想供她了吗?一个人就算性情大变,也不能变这么快吧。赵晓娥深谙在老娘这里讨不到好处,便想着等爸回来,管他要钱。哪知不等她回屋,梁春梅便叫住她,“你等等。”“又干什么?”赵晓娥一脸不耐烦。梁春梅上下扫了她一眼,正色道:“往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家务活也跟着干,别成天像个祖宗似的,上嘴皮碰下嘴皮,啥事都招呼你大嫂。凤霞是我儿媳妇,不是你的下人,听懂了么?”正在里屋叠衣服的李凤霞听到这话,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成串往下掉。“妈......”赵晓娥喊了一声,脑袋嗡嗡的。这还是她妈吗?怎么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了。“我天天上学听课,回来还要写作业,哪有时间帮大嫂做家务啊?”赵晓娥一脸不服。梁春梅淡淡一笑,“你可以选择不念书啊,退学后有大把时间让你洗...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梁春梅赵四鸣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妈这是不想供她了吗?
一个人就算性情大变,也不能变这么快吧。
赵晓娥深谙在老娘这里讨不到好处,便想着等爸回来,管他要钱。
哪知不等她回屋,梁春梅便叫住她,“你等等。”
“又干什么?”赵晓娥一脸不耐烦。
梁春梅上下扫了她一眼,正色道:“往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家务活也跟着干,别成天像个祖宗似的,上嘴皮碰下嘴皮,啥事都招呼你大嫂。凤霞是我儿媳妇,不是你的下人,听懂了么?”
正在里屋叠衣服的李凤霞听到这话,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成串往下掉。
“妈......”赵晓娥喊了一声,脑袋嗡嗡的。
这还是她妈吗?
怎么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了。
“我天天上学听课,回来还要写作业,哪有时间帮大嫂做家务啊?”赵晓娥一脸不服。
梁春梅淡淡一笑,“你可以选择不念书啊,退学后有大把时间让你洗衣做饭、喂鸡喂鸭。”
赵晓娥:“......”
妈肯定是疯了。
香香抬起小脑袋,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只感觉这一刻的奶奶是发光的。
梁春梅把孙女抱到自行车后座上,叮嘱她,“别把脚塞到轮圈里去哈。”
遥想当年,老伴驮她兜风,就出现过脚塞进轮圈、骑车之人还站起来蹬的情况。
“知道啦奶奶。”香香笑眼弯弯。
一小是他们市最好的小学了,老二家的小子就在这里念书。
相应的学费也贵了一些,一学期收50块钱。
当然了,有很多小学是免费的,只交书本钱就能念书。
但老师教得不好,学校环境差,来上学的孩子五花八门、良莠不齐。
有的小学生甚至还会抽烟。
梁春梅为了把孙女培养成人,这50块钱她硬着头皮掏了。
回去后再找孩儿她爸要。
处理好学籍的事情,梁春梅便要办正事了。
一小跟二中是挨着的,那是老二两口子的单位。
梁春梅在学校门口的小卖店给孙女买了一串糖葫芦,让卖货的大娘帮她看一会儿。
自己则是拎着布兜子,越过门卫打瞌睡的老头,直奔老二的办公室走去。
“妈?您怎么来了?”正在批作业的赵二鸣见到老娘后,满脸惊诧。
她是怎么进来的?
梁春梅放下兜子,朝办公室的其他同事笑了笑,然后看向二鸣,“我来跟你说说赡养费的事情。”
此话一出,同事们一脸愕然,都齐刷刷地看向赵二鸣。
赵老师可是校长都点名表扬的优秀教师。
怎么可能因为赡养费的事情,让老母亲找到学校来呢?
难道他是个伪君子,在外面装出一副为人师表、正派老实的模样,在家里却是另外一幅面孔?
赵二鸣猛地站起身,因为太激动,他差点原地摔了个狗吃屎。
上前就拽住老娘的胳膊,“妈,这里是学校,有什么事情咱回家再说。”
昨天他还以为妈说得是气话,这股火过去就消气儿了。
谁知她真的找到学校来了。
如果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传到校领导耳朵里,他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干?
“回家说什么?”梁春梅抽出手来,“你做事要光明磊落,为啥不敢当着同事的面说?”
赵二鸣狂抽嘴角,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妈,咱出去说,出去说。”
“赵老师,有什么事情就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说呗。”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师笑着插了句。
他跟赵二鸣是死对头。
因为进修的名额被二鸣抢走了,他很不甘心。
想他在二中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头发都白了,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晋升的希望,却被赵二鸣抢了先机。
“吴老师,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别添乱了。”赵二鸣干笑一声,扯着老娘,“妈,咱出去。”
梁春梅却‘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皱紧眉头,“赵二鸣,我跟你爸辛辛苦苦供你念书,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都说养儿能防老,可你呢,娶了媳妇忘了妈,如今混得人模狗样,却连70块钱的赡养费都不肯拿,你还是人吗?”
她声音很高亢,这么一嗷嗷,把其他办公室的老师也招来了,都凑到外面看热闹。
赵二鸣:“......”
所以说,这么闹对你有什么好处?
将来就算他升官发财了,可一旦心中有了龃龉,又怎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和爸。
吴老师听后,得意地笑笑,“嗬!没想到赵老师居然是这种人啊。古人言,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赵老师啊,你也是饱读诗书,还是教语文的,难不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内外传来一阵爆笑声。
赵二鸣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吴镇山,我说了,这是我的家事,你少插嘴。”赵二鸣直接破防了。
吴镇山摊摊手,不以为然,“家事看人品,常言道,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赵老师,单凭你不赡养老人这一条,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就不该给你。”
赵二鸣气得全身发抖,这吴镇山惯会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拉拢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
今天如果不随了老娘的愿,吴镇山就能讲究他八条街去。
“不就是70块钱吗,我给。”赵二鸣磨牙凿齿。
回到办公桌前,打开公文包,拿出70块钱递给老娘,“拿了钱赶紧走。”
那语气,就像是打发要饭花子。
梁春梅一早就知道他是这德行,但凡涉及到一丁点利益,老二必翻脸。
所以她也不生气,收好钱后,她找来纸笔,“写吧!”
“写什么?”赵二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说写什么,保证书啊。你这人做事向来不靠谱,只有把字据写下来,摁上手印我才放心。”
赵二鸣一听,气得牙根发痒,“妈,咱们母子之间,不用闹得这么僵吧?您就不想想自己的退路?”
“我和你爸的退路早都想好了,反正指望不上你,赶紧写,香香还等着我呢。”梁春梅淡淡道。
赵二鸣愤懑至极,只感觉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丢人过。
好不容易在同事面前树立的良好形象,全被妈给毁了。
“我说你写。”梁春梅抱着胳膊,挺直腰板。
赵二鸣即便郁闷,也不敢当着众同事的面忤逆老娘。
正打算拿起笔时,林初月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

跳什么大神?
春梅有正经工作好吗。
“不......不是。”赵保田抽抽嘴角,闷闷地摇摇头。
宋厂长哈哈一笑,拍着大腿道:“老赵啊,你媳妇真是神了,要不是她提醒得及时,我这条命就算搭进去了。”
一旁的王秘书也笑着插了句,“我们厂长昨个儿去医院检查了,他这胃里的确长了东西。”
“啊?”赵保田瞪大眼睛,春梅这嘴是开光了吗?
“不过医生说了,只要把息肉处理掉,问题就不大。”王秘书给他续上茶水。
赵保田压下内心的惊骇,咧嘴笑笑,“厂长洪福齐天,肯定没啥大事。”
“托你吉言啦。”宋厂长叹息一声,“老赵啊,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了。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可以随便提,我尽量满足你。”
赵保田听了,面色一喜。
如此看来,老大的工作是不是就有着落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宋厂长便看向王秘书,“老赵那车间是不是缺个班长啊,依我看,就让老赵干吧。”
班长的工资要比普通工人高出一截。
最主要的是能脱产,不用干活了。
想他赵保田在铸造车间摸爬滚打一辈子也没当上班长。
春梅一句话就让他升官了。
“确实空着呢。”王秘书点点头。
赵保田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不不不,厂长,我不想当班长,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宋厂长急着报恩,只要要求不过分,他都能答应。
“厂长,我家大小子现在工作不稳定,他会开车,能不能把他安排到储运部去啊。”
储运部是铝厂车队运输及维修保养的部门。
工资待遇很好。
宋厂长听后,再次看向王秘书。
“厂长,储运部人满为患,目前真的不缺人了。”
“那也要想办法安排,赶紧去。”
宋厂长真怕老赵的婆娘改日再来,说他脑袋里长东西了,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王秘书无奈,只好下去安排了。
很快,赵一鸣要进厂的消息传回家里。
赵四鸣一听,整个人都气炸了。
他质问老娘,“妈,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眼的。大哥在装卸队好歹有正经营生,可我呢,每天在街边帮人修自行车、补胎,街坊邻居都看不起我。妈可倒好,问都不问我,就鸟悄的把大哥安排到铝厂去了。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工作,翠珍早都嫁给我了!”
梁春梅坐在炕沿边缝兜子。
听老四呜哩哇啦吵个没完,梁春梅拿起针就要扎他。
四鸣吓得一激灵,忙跳到门口去了。
“不孝的东西,老娘想给谁安排工作,还得提前跟你说一声呗?”
梁春梅把针掖到线团里,眯着眸子,“你大哥拖家带口的,香香又要上学,没有正经工作以后怎么活?”
“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了?”赵四鸣气得直跺脚,“没有稳定工作,翠珍怎么可能嫁给我?”
“呵!”梁春梅嗤笑,“就那摇尾巴雀,一天天浓妆艳抹、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你就算有稳定工作,结婚后你俩的日子也过不长。”
“妈,你咒我?”赵四鸣张大嘴,不可思议。
“不信?行,不怕吃亏你就娶她,到时候傻了吧唧给别人养孩子,你还美滋滋地以为是自己娃呢。”
赵四鸣无比震惊,“妈,你这话是啥意思?”
他凭什么给别人养孩子啊,脑袋进水了吗。
梁春梅懒得跟他唧唧,背上兜子就要去上班。
前世邱翠珍十天就换一个对象,被人搞大了肚子,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走投无路了,便像软皮糖似的黏住老四。
全身都在冒绿光的赵四鸣欣喜若狂,以为捡到宝了。
结婚后老四在家带野崽子,邱翠珍继续出去鬼混,后来碰到一个卖假药的,跟人跑了。
“妈,我这辈子非翠珍不娶,还有上次水泥厂的工作,你帮我问了没?”
赵四鸣追上来拽住老娘。
梁春梅一把甩开他,“想娶我不拦着,自己攒钱娶呗。但我把话撂这儿,结婚前你就从家里滚出去,二十来岁的人了,还吸爸妈的血呢,你脸皮真厚啊。”
“妈......”
“妈什么妈?我该她的还是欠她的?动动嘴唇子就让我安排工作,她咋不上天呢?”
那水泥厂比铝厂还难进。
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能力往里塞人,就算有,她也不会帮一个烂货。
赵四鸣憋红了脸,气得胸脯起起伏伏,“你就是不想盼我好呗?”
“对,有招想去,没招死去。”梁春梅斩钉截铁。
赵四鸣牙齿咬得‘咔咔’响,眼眸猩红,紧紧捏着拳头。
这一幕刚好被进屋喝水的老大看见。
他怔忡片刻,旋即快步上前,用力推了四鸣一下,“老四,你干啥,还想跟咱妈动手?”
这个自私自利的东西。
但凡爸妈有一点不能满足他,他就原形毕露了。
“哼,大哥在这装什么好人?爸妈帮你安排了工作,你又开始装大孝子了呗?不出去喝大酒了?”赵四鸣阴阳怪气。
赵一鸣听了,二话不说就砸了他一拳,直接爆了粗口,“我、我喝你妈......”
“啧!”梁春梅在旁边踢了老大一脚,“蠢货,你骂我干啥?”
赵一鸣:“......”
这不是一着急骂秃噜嘴了吗。
赵四鸣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眼里满是怒火,“行啊,你们既然这样对我,我以后不回来了。爸妈死了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说完,老四摔门而出,气哼哼地跑了。
“妈,您没事吧?”赵一鸣小声问道。
梁春梅迈过门槛,走到院内回过头,“老大,你要是不在铝厂好好干,继续灌大酒、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这工作你也别干了,让给老四吧。”
“妈,我对天发誓,进厂后一定好好干,我已经戒烟戒酒了,真的。”赵一鸣举手保证。
真别说,这几天不抽烟不喝酒,他整个人都精神不少,身子也不虚了。
梁春梅来到单位,替换王秀兰。
刚把付货的票子整理好,一辆农用三轮车开进包装车间。
片刻后,一胡子拉碴的男子来到付货室窗前。
“你是四鸣母亲吧?”

梁春梅从单位回来,刚走到家门口,就见老二两口子的自行车停在门外。
屋内传出二孙子赵飞舟的喊叫声。
“大娘大娘,我要吃红烧狮子头和清蒸鸭子,还要吃红烧大鲤鱼,你们家有肘子吗,我还想吃酱肘子。”
“飞舟,别淘气,等会儿你大娘就给你做了,快坐下。”
屋外的梁春梅听了,勾唇冷笑,这是又来噌吃噌喝了。
想到自己缠绵病榻时,老二两口子和二孙子对她的态度,梁春梅就压不住怒火。
大孙女香香尚且还知道给她倒口水喝,可老二家的孩子,她临死前都没见过一面。
也对,二鸣两口子这些年就一贯如此。
以为凭着自己是老师的身份,就可以回家白吃白喝了。
来时两手空空,走时还得带点回去。
家里养的鸡鸭鹅,梁春梅自己都舍不得杀一只,偏偏老二来了就要宰两个。
想到这里,梁春梅自嘲般地笑笑,真被从前的自己蠢哭了。
“妈,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不进屋呢?”老大媳妇出来倒水,见婆婆站在院门口发呆,便喊了一声。
梁春梅回过神来,把自行车推进院子,“老二一家三口来了?”
李凤霞‘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径直去鸡架里抓鸭子了。
“你等一下。”梁春梅拦住她,“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杀鸭子。”
李凤霞眨眨眼,“妈,飞舟想吃清蒸鸭肉。”
婆婆向来最宠爱老二家的孩子了。
只要他来,想吃啥就做啥,婆婆从不拒绝。
“咱家是开饭馆的么?”梁春梅眯起眸子,“他们算什么东西,还搁这点上菜了。你去舀点大酱,再扒一捆小葱,给他们端上去吧。”
“妈,这、这叫什么菜啊?”李凤霞哭笑不得。
刚才听四鸣叨叨,说妈今天有点反常,她还不信呢。
如今一瞧,好像真有点不对劲儿。
“小葱蘸大酱,就这菜,他们爱吃不吃。”梁春梅说完,便冷着脸进屋了。
李凤霞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婆婆的话她可不敢忤逆,直接到后园子拔葱去了。
来到正屋,就见赵二鸣和林初月坐在炕沿边儿,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笑。
赵飞舟像多动症患者一样,在炕上跳来跳去,呜哩哇啦地叫喊着。
反倒是赵香香很安静地坐在被垛旁,不吵不闹,文文静静的。
“妈,你回来了。”赵二鸣看老娘走进来,起身扶了扶金丝眼镜,一副很正派的样子。
林初月只往婆婆这边瞥了一眼,招呼都没打。
这些年来到婆家,她一贯如此,公爹和婆婆也未曾怪过她。
没办法,她是老师,工作好,地位高,没必要跟这些人低三下四。
梁春梅从林初月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和轻蔑,也没点破,直接问二鸣,“这是又空着手来的?”
此话一出,屋内安静了几秒钟,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就连坐在炕头抽烟的赵保田也呛咳一声,忙拧灭烟卷,岔开话题,“春梅,我听你水泥厂的同事说,你调岗了?”
“对,调了,付货岗。”梁春梅摘下兜子,挂在衣服架上。
所谓的付货,就是一个清闲岗位,来车装水泥了,只需开张票子、核对袋数即可。
不用进车间,更接触不到粉尘。
一旁的赵四鸣听后,很不满的说,“妈,你好端端的调什么岗啊,付货挣得那么少,一个月下来能拿回来几个钱?都不够买大米的。”
梁春梅本来没想跟他掰扯。
可一听这话,她再也不忍了,怒火直冲天灵盖,走到四鸣面前,抬手‘啪啪’就扇了两个大耳瓜子。
“赵四鸣,你这溜缝儿本事是跟谁学的?狗还不嫌家贫呢。你今年二十二岁了吧,本该是你养家糊口的年纪,你却让老娘出去给你叼食吃,你咋好意思说出来的?”
“妈,你、你居然打我?”赵四鸣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喊道。
屋内所有人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在这个家,梁春梅最疼爱的便是二鸣、四鸣和晓娥了。
从小到大,几乎没打过他们。
今日单单一句不起眼的话,梁春梅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掌掴四鸣。
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打你怎么了,生你养你,打一下的权利都没有了?”梁春梅不冷不热道。
“妈,我说得是事实啊,你放着好好的包装车间不干,偏要去付货岗,那一个月得少赚十来块钱。”
“我挣多少跟你有关系吗?咋的,眼见从我手里讨不到好处了,就气急败坏了?”梁春梅反问他。
赵四鸣心虚地侧过脸,咕哝道:“我可没那么说。”
主要是付货岗位跟厂领导接触不上,翠珍的工作更不好安排了。
“对了,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吗。”梁春梅刚才被气糊涂了,突然想起这事,“怎么还不滚?”
“妈,你差不多得了。”赵四鸣失去了耐心,近乎嘶吼,“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别没完到了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这样对我?”
“老四,咋跟你妈说话呢?”赵保田拍拍桌子,“牲口霸道的,你嚎叫啥?你妈打你一巴掌,你还冤屈了是咋的?”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啥意思我不管,你妈调岗自有她的道理,你搁这叭叭啥玩应?”赵保田穿鞋下炕,把梁春梅拉到身后,瞪着赵四鸣,“照你的意思,你妈以后干啥,还得提前跟你说一声呗?”
赵四鸣:“......”
他这两天右眼皮就一直跳,总感觉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这不,想啥就来啥。
妈突然性情大变,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对他连打带骂,他心里也很窝火好嘛。
赵一鸣在厨房帮媳妇烧炕,听到屋里的吵闹声,心里舒了口气。
还好他没在屋,不然妈指不定也要损他几句。
“行了行了,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赵二鸣上来打圆场,开始当老好人,“老四,你以后少跟爸妈犟嘴,平时多干点活,让他们省点心。”
赵四鸣剜了二哥一眼,这里面最虚伪的就是你。
林初月看足了热闹,伸个懒腰站起身,“好饭了没,都快饿死了。”

次日一早,梁春梅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
她先去了趟水泥厂,找刘主任请假。
“刚调岗就请假,家里有啥急事啊?”刘福海拧着眉头问。
梁春梅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掏了两包红梅烟塞过去,笑容满面,“我孙女今年八岁了,我寻思给她找个学校去念书。”
从前的她,在单位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反倒对家里的逆子逆女关爱倍加。
以至于每次刘主任见了她,都不冷不热的。
“干什么,这是单位。”刘福海佯装不收,却默默拉开抽屉。
梁春梅眼尖,忙把烟放到抽屉里,笑吟吟道:“就半天,我下午回来上班。”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福海收了烟,自然不好刁难人家,“早去早回哈。”
这人,真是说变就变。
从前这梁公鸡干活比谁都积极,几乎全年满勤。
如今却因为孙女上学这等小事过来请假,让刘福海实在琢磨不透。
出了单位,梁春梅又去街边的杂食铺买了一斤糖块。
大虾酥糖,平时她过年也舍不得买几块。
“妈,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买糖块干啥啊?”
回家后,李凤霞看着桌子上的虾糖,满脸错愕。
婆婆这是发工资了?
梁春梅在外屋洗手,“给你和香香买的。”
“啊?”李凤霞一听,表情更懵了,“妈,这虾糖多贵啊,你在哪买的,等会儿我退回去。”
“退什么退?”梁春梅擦干手,从外屋走进来,板着脸道:“给你买你就吃,这糖又没毒。”
老大媳妇越是任劳任怨,她心里就越过意不去。
当初因为凤霞生了个丫头,梁春梅可没少刁难她。
家里脏活累活全让凤霞一个人干,对孙女香香也是不管不问。
这些年把她们母女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稍有不顺,梁春梅便非打即骂,啥难听就骂啥。
再看老二媳妇,不仅给她生了孙子,人家小两口又是大学毕业,有文化,前途无量。
深受梁春梅喜爱。
重活一世,当梁春梅看清林初月的虚伪面孔后,真真被自己蠢哭了。
临死前凤霞还忙前忙后地伺候她,可林初月却因为医药费事情跟家里人大吵特吵。
“奶奶,这糖真的是给我和妈妈买的吗?”
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赵香香看着奶奶,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春梅回过头,见孙女瘦得像麻杆儿一样,小脸蜡黄,眼大无神,心里一阵纠痛。
“嗯,来吃吧。”梁春梅笑着点头,“吃完奶领你去找学校。”
“奶奶,我也可以上学了吗?”赵香香一脸激动。
可转念一想,她如果去念书了,谁帮妈妈干活啊。
梁春梅上前拉起她的小手,“香香都八岁了,也该上学去了。”
“妈。”李凤霞眼眶有些湿润,低着头说,“要不明年再送她去吧,不急。”
自打她嫁到老赵家来,就从没见过婆婆对她们母女上心过。
又是买糖又是上学的,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这事听我的。”梁春梅拍拍儿媳的肩膀。
将来没有文化,那真是寸步难行。
李凤霞感动得一塌糊涂,捂着眼睛侧过脸去,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梁春梅也不知怎样安慰她,牵着孙女的手,“奶领你去换身衣裳。”
谁料还没走出门,赵晓娥忽然从外屋进来,堵住二人,“妈,我买材料的钱你还没给我呢。老师说了,这批复习材料很关键,我班同学都买了,就我没有。”
梁春梅听后,直接问她,“买了材料就能考上大学了?”
“那谁能保证啊!”赵晓娥撇撇嘴,“反正有总比没有强吧。”
“那就别买了,反正也考不上。”未卜先知的梁春梅说完,拉着香香就要走。
赵晓娥一听,蹬了蹬眼,忙拽住老娘,“妈,我已经很刻苦了,天天没日没夜的看书、做题,你看不见吗?”
赵香香见姑姑生气了,吓得往奶奶身后缩了缩。
平时姑姑对她可凶了,说骂就骂,袜子和裤头也让她洗。
妈妈也总叮嘱她,姑姑以后是要考大学的,在家里千万不能打扰到她。
“我还真没看见你有多刻苦。”梁春梅耸耸肩,“考了几次都考不上,你压根就不是念书的材料。”
与其在她身上浪费钱,还不如好好供香香念书呢。
这孩子聪慧得很,起码知道感恩。
“妈!”赵晓娥惊叫一声,不可思议道:“哪有当妈不盼着女儿出人头地的,你不想望女成凤,我还想靠读书改变命运呢。”
“就你?呵!”梁春梅勾唇冷笑,“你别也怕妈说话难听,你就算读八辈子书,该考不上还是考不上。”
赵晓娥闻言,彻底无语了。
她气得表情扭曲,指甲把手心扣出一排小月牙。
“你不能因为二哥和四哥惹你,就拿我撒火吧?我招你惹你了?”赵晓娥近乎咆哮。
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梁春梅还要急着去学校,没时间跟她虚耗,斩钉截铁道:“赵晓娥,你给我听好了,这次你如果再考不上,就赶紧办退学,别浪费时间。前街那边不是有个技校吗,那里不收学费,你去报个名、读个中专,这才是正业。”
往后中专文凭比高中文凭更吃香。
如果专业对口了,各大厂子和单位都抢着要。
比如轻工纺织、会计、护士和中药学等等。
这些专业都很适合女孩学习。
明知自己考不上大学,连基本的大专都进不去,还非要硬着头皮上。
这不是蠢是什么?
“妈,我凭什么退学啊,凭什么?”
赵晓娥眼圈发红,直接喊上了,“就因为我前两次没考上,你就否定了我所有的付出和努力,你也太霸道了吧?”
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妈这么恶劣的一面。
只感觉痛心疾首,心都要碎了。
梁春梅轻笑道:“想继续复读也行啊,你自己去挣钱呗,自给自足,妈才看得起你。”
“妈,我还是学生,你让我去哪挣钱?”赵晓娥失声痛哭起来。
“18岁已经不小了,放在农村,像你这么大的丫头,都是孩儿她妈了。如果连自食其力的能力都没有,早晚都得被淘汰。”
梁春梅无情地说道。
赵晓娥:“......”

赵晓娥在里屋写作业,听到二嫂催饭,便阴阳怪气地损道:“二嫂还真是当娘娘的命呢,每次过来都吃现成的。不帮忙做饭也就罢了,还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态度,整得好像谁欠你多少钱似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林初月的耳中。
之前嫁给二鸣时,她就扒眼看不上这个小姑子,如今听了这话,林初月心里更讨厌她了。
“呵呵,既然晓娥这么懂事,你怎么不帮大嫂忙活忙活?”林初月冷笑。
赵晓娥挑开门帘子走进来,板着脸,“二嫂看不见我在写作业吗?”
“哟,这么刻苦,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林初月勾了勾唇角。
赵晓娥一听,瞬间火了。
这死女人是来给她添堵的吧。
正要回怼,一旁的梁春梅横了她一眼,“唧唧什么,去拿碗筷。”
过段时间就要高考了,她给赵晓娥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再考不上,那就赶紧下来,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她是不是读书的材料,全家人都有目共睹。
赵晓娥知道老娘今天心情不顺,只好乖乖去拿碗筷了。
片刻后,老大媳妇端了一盆大碴粥进来,配菜只有小葱蘸大酱。
别说清蒸鸭肉和酱肘子了,连一盘小咸菜都没有。
赵飞舟见了,‘哇’地一声哭嚎起来,“奶奶,我要吃鸭肉,我要吃鸭肉,呜呜呜......”
赵二鸣跟林初月也对视一眼,表情很是尴尬。
妈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小葱蘸大酱让人怎么吃?
况且飞舟已经不止说一次了,他想吃清蒸鸭肉,妈没听见吗?
梁春梅去厨房洗了手,然后不慌不忙地坐在饭桌前,淡淡扫了赵飞舟一眼,“要想吃鸭肉,就让你爸妈给你买。”
“奶奶家不是养了好几只鸭子吗,宰几只不就得了。”赵飞舟哭红了眼圈,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
梁春梅听后,‘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你还宰几只,养鸭子不用喂饲料是吗?不用人照顾是吗?不用打扫鸭架是吗?”
一句话就把七岁的赵飞舟给怼得哑口无言。
但他有一个万能的借口,“可是、可是您是我奶奶啊。”
当奶奶的,给亲孙子做好吃的,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梁春梅直接笑了,“当奶奶的,就得无条件付出、不求回报是么?”
赵飞舟止住哭声,彻底懵了。
屋内的老老实实也都表情各异,没人敢插嘴。
按理说,这番话确实没啥毛病,但跟一个七岁小孩子掰扯这些,你让人爸妈的面子往哪搁?
最后还是赵二鸣轻咳一声,笑吟吟道:“妈说得对,养鸭子又费时又费力,以前逢年过节都舍不得杀一只呢。飞舟,快点过来吃饭。”
“我才不吃呢,哼!”赵飞舟被惯坏了,将摆在炕沿边的旱烟簸箕推到地上,然后摔门跑了出去。
赵保田心疼的不行,那是他昨天新买的旱烟,“哎呀,这孩子,都惯得没边了。”
林初月没动碗筷,讪讪道:“一斤旱烟能值几个钱?”
“是不值钱。”梁春梅抬起眸子,似笑非笑,“那老二媳妇以后给你爸买洋烟抽呗,省得卷了。”
林初月:“......”
这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不过她今天跟二鸣过来,是有事求家里的,不能闹得太僵。
赵二鸣也始终陪着笑脸,端茶倒水,殷勤得很。
梁春梅活了两世,即便老二两口子什么都不说,也知道他们肚子里憋得是什么屁。
按照时间推算,今年应该是二鸣去省城进修的年份。
两年后回来,直接被调到了教育局,正科级。
后因为工作积极,会处事,没过几年又成了正处级。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赵二鸣却在逆子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林初月的撺掇下,他跟家里彻底断绝了关系。
老死不相往来。
而今天过来,赵二鸣就是想让二老给他拿钱,要想进修研学,是要交费用的。
果不其然,饭刚吃到一半,赵二鸣便放下筷子,“爸,妈,我们学校有一个去省城的进修的名额,我被选上了,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吧?”
梁春梅闷头干饭,没搭理他。
赵保田滋溜一口酒,哪怕没菜他也能喝三两,“听说了,这是好事儿。”
赵二鸣面色一喜,看了媳妇一眼,继续道:“爸,等我进修回来,一准儿能调到教育局去。到时分了家属楼,我把您和我妈都接过去住。”
他们现在住得是教师楼,跟局里领导们住得家属楼没法比。
“我可不去。”赵保田撇撇嘴,“咱家这小平房挺好的,以后我跟你妈就在这养老了。”
赵二鸣才不关心养不养老的问题。
他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忙趁热打铁,“爸,妈,去省城进修要交1000块钱进修费,这里面包含学费、生活费和住宿费。我跟初月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抛去人情走动和大小开销,也没攒下多少。所以......”
然而,此话一出,不等梁春梅开口,赵四鸣就第一个跳出来,“二哥,你这人咋不知足呢?这都参加工作好几年了,没见你往家里送钱送物,反倒还伸手管爸妈要钱,你哪来的脸啊?”
赵晓娥也悻悻道:“谁说不是呢,当初为了供二哥念书,给你安排工作,几乎掏空了家底。如今你跟二嫂的工资加在一起,一个月能挣100多,攒1000块钱没那么费劲吧?”
老大赵一鸣坐在旁边,心里同样很愤懑。
见爸妈脸色铁青,他没敢发表意见,怕挨骂。
李凤霞把蘸了酱的小葱段夹到香香碗中,“别看了,快点吃饭。”
赵保田一脸为难,用眼见余光瞄着老婆子,见她迟迟没有开口,便问二鸣,“咋需要这么多钱呢?”
他们家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能拿出70块钱。
“爸,这1000块钱是两年的进修费啊,已经很便宜了。”林初月笑着插了一句,“你们放心,等二鸣从省城回来,我们就算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也要把这钱还上。”
“呵!”
始终没说话的梁春梅突然开口了,瞥着林初月,“还真是针头抹油,又尖又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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