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梦安雪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意双重梦回还安梦安雪全文》,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雨冷风,雷声阵阵。秦川忽然从梦中惊醒,额间大汗淋漓。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他因追逐一头小鹿,不慎踩空掉落山崖。失血又失温,令他昏迷不醒。即使是梦里,他也能清晰的体会到自己生命流逝的恐惧,所以当他被一个温暖的身体背起的时候,得救的喜悦和求生的渴望令他牢牢箍住对方,死不放手。“别抱这么紧......我快喘不上气了......”“我不会抛下你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出去了......”“......得救了。”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安雪守在病床旁的睡言。而背着他走出大山的脸,却死活无法看清,也无法记起。梦醒后只觉得肝肠寸断,大恸不已。他走出房间,到客厅里给自己...
《爱意双重梦回还安梦安雪全文》精彩片段
夜雨冷风,雷声阵阵。
秦川忽然从梦中惊醒,额间大汗淋漓。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他因追逐一头小鹿,不慎踩空掉落山崖。
失血又失温,令他昏迷不醒。
即使是梦里,他也能清晰的体会到自己生命流逝的恐惧,所以当他被一个温暖的身体背起的时候,得救的喜悦和求生的渴望令他牢牢箍住对方,死不放手。
“别抱这么紧......我快喘不上气了......”
“我不会抛下你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出去了......”
“......得救了。”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安雪守在病床旁的睡言。
而背着他走出大山的脸,却死活无法看清,也无法记起。
梦醒后只觉得肝肠寸断,大恸不已。
他走出房间,到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了一口,有股说不出的酸涩。
保姆王妈看见自家少爷大早上起来就空腹喝酒,露出不赞成的眼色。
“喝酒伤身,空腹喝更不好。难道少爷你是想回味当初你从掉落山崖得救,在养伤期间没忍住偷喝红酒,结果搞得头痛欲裂,最后还是让安家小姐过来照顾的甜蜜吗?”
王妈从小照顾他长大,说话更随意一些。
秦川失笑:“就是晚上没睡好,这不喝一口就不喝了嘛。但是王妈,说安雪就直接说安雪呗,说什么安家小姐,怪别扭的。”
王妈却有些不服气,“我说的又没错!安二小姐是来照顾了,但照顾少爷你明明更多的是安大小姐,安二小姐守一会儿就累了要去休息,一直守着的只有安大小姐。”
就是运气不好,少爷每次醒来的时候,安大小姐都正好不在。
秦川心里咯噔一下。
——“秦川,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你掉落山崖,,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安雪。”
不会的。
她明明就在旅馆休息,救他的怎么会是安梦?
他醒来的时候,安雪守在他身边,自己身上也到处是擦伤。
而安梦活蹦乱跳,甚至在找他的时候跟搜救人员勾勾搭搭。
秦川压下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
如果梦中人是安梦,那他这段时间,是在做什么......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出神。
“阿川,明天我就要成为你的新娘了,你开不开心啊?”
手机里面安雪含羞带怯的声音响起,她正在试穿敬酒服,间隙里还要打视频给秦川看。
“嗯,开心。”
对,他明天就要跟安雪结婚了。
救他的人,不管是安梦还是安雪,以后都会是一家人。
而此时,周叔已经坐在安梦床前陪着她很久了。
昨天安雪他们离开后,安梦就陷入昏迷,迟迟不醒。
安梦睁开沉重的眼睛,看到周叔,就笑了。
“周叔,我要你做的......你做好了吗?”
良辰吉日,宜嫁娶,宜出行。
秦家别墅满目红色,钟鼓齐鸣。
新郎一袭大红喜袍,出尘逸朗,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秦家下一任接班人结婚,如此重大事件,无数上流人士出席观礼。
安雪嫁衣如火,头上盖着龙凤呈祥红盖头,被安父挽着胳膊,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秦川。
宾客满座,掌声雷动。
“不是说新娘子还有个妹妹吗,怎么不见?姐姐结婚,她不来参加婚礼?”
有人疑惑询问,安母脸色难看:“快去三楼看看,她在不在?”
安梦今天也跟着来了,她怕安梦当众闹事,破坏了安雪的完美婚礼。
红毯上,安父已经郑重的将安雪交到了秦川手上。
与此同时,秦家别墅三楼的一间卧室里,安梦换上了离寨后就再未上过身的靛蓝布裙,蜡染白花,银饰琳琅。
她被周叔搀扶着,走到桌边。
她拿起了笔。
婚礼现场浪漫又热闹。
司仪高唱:“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苗寨初见,惊鸿一眼,情起而深。六月初九,我在蚩山山崖救你一命,背你出谷,后被安雪顶替。你识人不明,认人不清,伤我至深,但我依旧不后悔当初救你。”
——“二拜高堂。”
“真心错付,错不在我,在你。”
——“夫妻对拜。”
“今你洞房花烛,我魂归后土.,只愿死生不见.....”
“礼成!”
剧烈的疼痛在心口炸开,黑笔落地,鲜血浸湿纸张......
“安梦!”
安梦看着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纯良无害。
“我该成全吗?”她反问道。
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安雪眼神微变,下一秒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姐姐,对不起,只是我能光明正大和阿川站在一起的机会只有那一天,我不是故意跟你抢的。”
“求求姐姐你别怪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秦川皱眉,然后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揽进了怀里。
“就像安雪刚才说的,结婚证上是你跟我的名字,出现在我户口本上的人也是你,安雪只要结婚那一天。你是姐姐,就不能让让她吗?”
安梦冷笑:“让?我让的还不够多吗?”
他明明看到了前因后果。
可仅仅因为安雪几滴眼泪,他就全然慌了心神。
“姐姐,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插在你和阿川中间,可我是真心爱他,如果你怪我......”安雪看着秦川,哭的梨花带雨:“我没什么的,姐姐结婚那天想当新娘子就当吧,我只要远远看着阿川你幸福就够了!”
秦川将她抱得更紧了:“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结婚当天,我的新娘只会是你。”
安梦脸色霎白,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指尖忍不住颤抖。
“两位如果想亲热,我给你们腾地方。”
安梦起身下床:“这床......你们随便用。”
秦川像是被羞辱了:“安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还没有结婚,我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安雪就突然晕厥在了他怀里。
“安雪,你怎么了?”
他顾不上再继续说话,急忙抱着怀里的安雪去找家庭医生了。
安梦闭上了眼睛。
泪水滑落。
没过一会儿,安母那儿就叫安梦过去。
“跪下!”
刚一进屋,就被喝令下跪。
安母脸色阴沉:“听说你不同意结婚当天让你妹妹代替你跟秦川举行仪式?”
安梦顺从地跪在床前,低垂下了眼:“妈你觉得,我应该同意?”
“秦川是我的新郎,结婚当天新娘却不是我,您不觉得荒谬吗?”
她本以为母亲会心中有愧,多多少少会安慰她几句。
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竟又是一只茶杯。
瓷杯狠狠砸在她的额头,旧伤叠新伤。
“你这是在对我不满吗?我生你养你,就是让你来这样气我的?”
安母勃然大怒,胸口剧烈起伏:“你这个养不熟的山里野人!”
安梦缓缓睁眼,鲜红的血液淌过眼角,眼前血红一片。
“那天晚上,究竟是谁给秦川下的药,母亲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回房休息之前,我一直都听您的话,忍着恶心应酬着那个脑满肥肠的公子哥,我哪里来的分身去下药?”
她脸上沾满了黏稠的血污,此刻全被泪水淹没:“是安雪吧?”
“只有安雪,才有下药的时间。”
“也只有她,才会让你们这样急于隐瞒,甚至不惜拿另一个女儿去顶罪。”
“啪!”
安母被戳中心中隐秘,脸色骤变,一巴掌甩在了安梦脸上。
“你给我闭嘴!”
还没等安梦反应过来,又一巴掌狠狠掴在了她的脸上。
“我是你妈,我说是你就是你!你妹妹打小就乖巧听话,怎么会做出那种下作丢人的事情?”
“只有你这样毫无廉耻,撒谎成性的人,才那般下作,上赶着爬男人的床!”
安母又接连甩了三个耳光,直到安梦的嘴角出血,这才停了手。
安梦脑海一片空白,脸颊高高肿起。
她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妈,你打够了吧。”
“我知道您的回答了。”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问您了。”
安梦往后退了几步,带着满身的斑斑血迹和狼狈,重重磕了三个头。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也是最后一次叫你。”
“你我此生亲缘,尽了。”
看着她踉跄离开的背影,安母冷笑一声:“装模作样!”
说什么最后一次,她才不信。
三天后结婚,她还能不来给自己这个当妈的磕头?
那天之后,安梦再也没出过她的房间。
医生来抽血的次数越发频繁,安梦虽不清楚正常的配型流程是什么,但想也不可能如此频繁采血。如果每个捐献骨髓的志愿者都要被这么折腾,那应该没有人会愿意捐献骨髓了吧?
命蛊越来越躁动,她的心绞一日痛过一日。
秦川来看过几次,她也面无表情,不再跟他说话。
就连安雪来跟她炫耀的时候,她都沉默不语。
“今天我跟阿川去挑结婚戒指了,戒指内侧的名字是我们亲手刻上去的,而除了我们两个的名字,你猜他还在上面刻了什么?”
“他写一生喜乐,永世无忧。姐姐,你说,谁是他的喜乐,谁又是他的无忧?”
安雪见她眼神空洞,忍不住炫耀般的伸出手。
十克拉的钻石璀璨夺目,深深刺痛了安梦的眼睛。
“我写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他笑着亲了我呢。”
......
安梦只是默默地流泪。
“哼,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让你彻底退出的!”
安雪索性不装了,沉着脸警告:“秦川心里只有我,我们情投意合,你要是知趣,就应该把他妻子的位子,让出来!”
安梦惊愕抬头:“我跟秦川的婚事是秦爷爷定下的,你想抢走......就不怕被秦爷爷发现吗?”
秦川虽是秦家钦定的下一任接班人,但如今掌控秦家的,依旧是雄风不减当年的秦老爷子。
他才是秦家的天!
安家只能仰仗着秦家的鼻息过活。
“什么发现?”
安父和秦川大步走了进来。
“爸爸......。”安雪脸色一转,哽咽流泪:“我只是太爱阿川了,我知道秦爷爷属意的孙媳妇是姐姐......但我得了这病,就算姐姐答应捐献骨髓给我,手术后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我本以为做阿川一天的新娘就心满意足了,可医生告诉我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且即使侥幸成功,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复发。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让我先跟阿川领结婚证,等我死后,阿川还是姐姐的......”
安父急忙将她揽进怀里:“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快呸掉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我的女儿一定能长命百岁。”
说罢,他便冷眼冲着安梦命令道:“就让你妹妹先跟秦川领一次结婚证,等她病好了,你再跟秦川领证也不迟。”
一直强撑的心理终于崩塌,安梦扯掉手上的针头,硬撑着坐了起来。
她的嗓音嘶哑,几欲泣血:“你们说的还是人话吗?她生病,所以一切就都要按照她的意愿来吗?那我算什么?不仅给骨髓,还要给老公。我上辈子是卖国了还是怎么了,这辈子要遇上你们这些人!”
安父阴沉着脸,厉声呵斥:“安雪是你妹妹,她得了白血病都这么可怜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你是想你妹妹死吗?你怎么如此恶毒!”
安梦满心绝望,这就是她当年选择的亲人、爱人。
她抹去眼泪,死死盯着秦川:“你也同意?”
秦川叹息一声:“安梦,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是我的妻子。”
“我们还有无数个以后,你就把妻子的身份,先让给安雪一段时间。”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上了最后一句:安梦你等等我,等安雪病愈,我会跟她说清楚分开。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会爱你。
安梦别过了脸去。
她怕她再多看这几个人一眼,就会被恶心的吐出来。
没有以后了。
可怜她安梦,真心错付,到头一场空。
“好,我让。”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窗外暴雨渐小,天色也暗了下来。
“大小姐,夫人说有事要跟您讲。”
管家周叔,在外面敲门传话。
恍恍惚惚起身,安梦朝着母亲住的二楼走去。
经过安雪卧室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屋内传来安雪的声音:“阿川,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吃......”
“怎么能不吃药?听话,你乖乖吃完药,就可以吃我给你剥好的橘子了。”
秦川清冷的声音响起,耐心,温柔,充满深情。
安雪皱着脸吃完了药,秦川笑着拿橘子去喂她。
她偏头避过递到唇边的橘子,然后笑着凑上去吻他。
秦川不闪不躲,眼神宠溺。
安梦僵在原地。
隔着半开的门缝,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屋内紧紧相拥的两人。
自从安雪拼死救他,知道安雪心中有他之后,他便跟安梦摊了牌。
“安雪被查出白血病,更因为救我加重了病情,我得对她负责。”
他双拳紧握:“爷爷让我娶你,我答应了,但我也不能辜负安雪,她愿意没有名分的跟着我,你要容她。”
容她。
安梦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钢刀刮骨,痛不欲生。
“这事儿你母亲也已经答应了。”
母亲?
小时候她和父母走失,幸好被蚩寨收养长大,养父母待她如珍如宝,还让她做了蚩寨圣女。
安家认回她后却嫌弃她粗野,上不得台面,还老是想着养父母一家,所以总会找到各种名目骂她打她。
这些她都能忍,因为是父母生恩。
但她没想到亲生父母竟连她的命都不在乎了,在他们眼里,二女儿的命是宝贝,她这个粗鄙大女儿的命就可以随意舍弃......
安梦面颊滑下两行清泪。
或许是见她流泪,秦川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皱眉看着面无血色的安梦。
直到安梦咬牙妥协。
从那天之后,他们便再无顾忌,肆意亲近。
那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她头晕目眩。
“告诉妈,我今天不舒服,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然后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命蛊在胸腔内躁动不安,安梦无奈抚着心口,自我安慰道:“别痛了,还有半个月,这一切就能结束了。”。
命蛊寄居于心脏,每次凝血,其实都是在压榨她的心脏。
每次心痛,命蛊也会跟着痛。
所以历代蚩寨圣子圣女,断情绝爱,孤生居多。
异类自有自己的报应。
她的报应就是心绞而死。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却正好在门口碰上了安雪。
“昨天妈妈找你,你为什么不来?知不知道妈妈被你气到心口疼?”
“只能说山里出来的,当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安梦脸色一白:“安雪,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如此刻薄,哪里像好人家的姑娘。”
“我刻薄?”安雪嗤笑一声:“你怎么有脸说我刻薄?”
“秦川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你下药爬了他的床,他会跟你结婚?”
她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他有多喜欢我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他生怕让我疼,跟我亲热的时候,体贴温柔,唯恐不能令我快乐。”
她的话好像一把刀插入安梦的心脏。
命蛊受痛,啃咬心脏,安梦被这骤然的巨痛疼到差点儿昏过去。
进到屋里的时候,安母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
“妈,我昨天不舒服就没来,您是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吗?”
“你这语气,听起来是在怨我吗?你要是不想来,那以后也不用来了。”安母眼神锐利:“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妈,我没有!”
安梦面色惨白,急忙开口解释。
“妈,昨天我是想来的,但经过妹妹房间的时候,看见她和秦川正在亲热......”
“我一时受不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妈,我果然还是接受不了两姐妹共事一夫。”
安母脸色一僵:“安梦,安雪和秦川本来就郎有情妾有意,如果不是你下药横插一脚,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是你横刀夺爱,这是你欠他们的。”
“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秦川愿意对你负责,你们半个月后就要结婚了,安雪都不求名分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安梦却只觉荒唐可笑。
她抬头看向安母:“问我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倒要想问问妈你,让我给妹妹捐献骨髓这事儿,您知情吗?或者说,您也同意了?”
话音刚落,只听“啪”得一声!
安母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到了她的头上。
鲜红的血液从安梦额头蜿蜒而下。
似地狱爬出的绝世艳鬼。
大山的精灵,一眼爱上了采生的俊美画家。
她无怨无悔地追随他离开,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画家答应与她成婚。
可当夜,他却要取她的骨髓。
“你要捐献骨髓给安雪。”
看着面前表情冷漠的男人,她流泪摇头:“我有凝血障碍,捐献骨髓我会死的。”
“我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只用你那么一点血,怎么会死?”
她心灰意冷,选择放手。
“前圣女石梦,迷途知返,愿返回蚩寨受罚。”
“离寨又回,须受蚩寨八十一道荆棘蝎鞭,一旦开始不抽完八十一鞭绝不停止,你接受吗?”
“我接受。”
“每个蚩寨人都只有一次回寨的机会,这次回来,你便再也不能离开寨子,你接受吗?”
安梦脸色变得惨白,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咬牙开了口:“......我接受。”
桌子上摆满了结婚请帖,红纸热烈,金字耀目。
一个小时之前,她还在满怀期待的往上面写着她和秦川的名字。
而现在她耳边回响的只有秦川那刺骨寒冷的话语。
“你是安雪的姐姐,跟安雪的骨髓配型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你的骨髓,可以救她。”
“从今天起,你好好听从医嘱,等手术完成,我就跟你举行婚礼。”
秦川轻描淡写的决定了一切。
他的脸俊美无双,说出的话却锥心刻骨。
明明昨天他们还在耳鬓厮磨,做尽男女间最亲密之事。
他紧紧抱着她,求她不要离开。
明明他们半个月后就要结婚了。
安梦凝视着他如画的眉眼,心痛到无法自拔。
“我们就要结婚了,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忍心?”
秦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
“当初我不小心掉落山崖,是安雪舍命救我,害她病情加重。你却趁我虚弱,下药爬上我的床......”
“那是我耗费三年,倾尽所有创造出的心血,它本该万众瞩目,结果上热搜的却是该死的‘秦川 一夜情’!人品被质疑,我名声扫地。即便这样,我也答应娶你,对你负责,你还想要怎样?”
他嗤笑一声,突然开始脱自己的西装外套。
“是要我拿身体来换吗?行啊,现在就可以给你。”
安梦浑身发抖,厉声道:“穿好你的衣服!我不要!”
她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秦川,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你掉落山崖,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安雪。”
“我们两个发生关系,那确实是个意外,但不是我给你下的药,而且是你主动的,不是我。”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是如何面无表情地摘下眼镜,如何用领带绑住自己的双手,如何......一步步拉着自己沉沦。
“如果救我的是你,那为什么我醒来看到的是安雪?而你却好好的在旅馆睡着。”
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明明是我在山崖底下找到昏迷不醒的你,又一步一步地把你背出山谷,看到来救援的消防队员才放心晕过去,怎么醒来安雪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她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竟无力辩驳。
“你说是我主动,好可以,我中了药确实可能罔顾你的意愿,但你是清醒的,你为什么不挣扎呼救,反而顺水推舟?”
秦川声音冷淡:“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我喜欢你,我以为你也喜欢我!
安梦紧紧握着拳头,手心几乎攥出了血。
她本是蚩寨圣女,从小在山里长大,天真浪漫,不知情爱为何物。
直到她在芦笙节上,看到了来苗寨写生的秦川。
身背画板,脱俗出尘。
一眼惊鸿。
一世沦陷。
那一晚他抱着自己,竭尽全力抵死缠绵,表情却是浓郁到化不开的绝望和悲伤。
那一刻,安梦下定决心替他隐瞒。
“秦大画家向来洁身自好,从无绯闻,定是你下药引诱导致他犯错!”
面对第二日众人的指责,安梦选择了沉默。
而秦川看向她的眼神,也由愧疚变成了痛恨。
他恨她给他下药,恨她让他的三年心血画作变成茶余饭后的桃色绯闻。
“我无从解释解释,但我真的没有骗你。”
安梦有口难言,只能求秦川信她。
“多说无用,医生就在门口等着,抽你一管血,用来做最后的配型检测。”
医生推门而入,打开医药箱,取出了针筒。
“我有凝血障碍,捐献骨髓我会死的!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在乎我的命吗?”
安梦不可置信的问道。
秦川面色有瞬间的变化,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最后化作一声冷笑。
“你说你有凝血障碍,可之前你不是没有流过血,伤口愈合的不是很正常?撒谎也要找个别人信得过的理由!”
安梦嘴唇嗫喏:“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的身体内有一只命蛊,它相当于我的第二条命,是它能让我正常凝血。但若是我受伤太多,我还是会死的。
可她不能说。
说了整个蚩寨就保不住了。
她作为圣女,本应终身守护蚩寨,她却选择放弃圣女的使命,跟一个男人离开。
但寨子里的人却没有收回她的命蛊。
如此大恩,即使是她死,也绝不能透露蚩寨命蛊一个字。
看着快要碎掉的安梦,秦川犹豫着说道:“假使你真的有凝血障碍......”
“我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器械,你不会有事的。”
安梦眼里的希冀彻底熄灭。
针尖刺入苍白的肌肤,鲜红的血液逐渐填满试管。
看着秦川匆匆而去的背影,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她拿出了手机。
“前圣女石梦,迷途知返,愿受蚩寨惩罚,只求归乡。”
......
即便回去后要受八十一道鞭刑,即便余生再不能离开寨子。
她长于蚩寨,也该死于蚩寨。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瓢泼。
“准蚩寨石梦,月内归寨。”
抽血留下的针眼还在往外渗血,她怔怔看着手机上的那九个字,突然泪流满面。
原来她还是有归处的。
什么爱情,什么秦川,她不要了。
就这样吧,半个月过后,一切都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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