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嫁人成了阮明棠暂时绕不过去的事。
傍晚时分忠嬷嬷又从宫中回了阮府。
翌日早上忠嬷嬷亲自替阮明棠梳妆打扮,泡了几天牛奶浴,阮明棠的皮肤白了许多也细腻了许多。
银鎏金钗子一支支落在阮明棠的发间,配上一袭正好衬她肤色的淡黄色襦裙,更显得镜中姑娘柔美娇艳。
“贵妃娘娘对臣女真好,给了臣女这么多东西。”阮明棠和忠嬷嬷说了句,“等进了宫,臣女定要当面谢谢贵妃娘娘。”
忠嬷嬷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你是个知恩的好姑娘,待日后贵妃娘娘有用的上你的地方,你再好好报答贵妃娘娘便是。”
阮明棠娇憨地点着头大声应着好,“贵妃娘娘是好人,只要贵妃娘娘有用得上臣女的地方,臣女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所有的好都是标着价格的,阮明棠对贵妃娘娘的用处也就只能配得上银鎏金,而非金簪又或者玉簪。
一个乡野长大的小姑娘,也没见过好东西,银鎏金的簪子也够打发她了。
阮明棠看得分明,但不妨碍她满嘴跑火车把忠嬷嬷和几个宫女哄得喜笑颜开。
宫中的马车和阮府的马车自然不同,而贵妃娘娘安排的马车更是奢华贵气。
忠嬷嬷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她带着阮明棠离府,黄氏领着还带着面纱的阮映雪亲自相送。
阮映雪看着一身贵重装扮的阮明棠,区区两日未见,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在宫女的搀扶下提着裙摆款款踏上奢华马车,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她很难不嫉妒,甚至幻想正坐在这辆马车上即将入宫参加赏菊宴的人是她。
阮映雪绞着手帕落着泪,目光恨不得将那辆已经远去的马车瞪穿,“娘,那贱人是不是真的要嫁入凌王府了?”
阮映雪如何不恨?
“娘,女儿不甘,嫁入凌王府的原本该是女儿才对!”
“是那贱人抢了女儿的婚事!她就和她那个短命娘要一样贱,就只会抢别人的夫君!”
阮映雪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娘,若她失了清白,那这事是不是就……”
“你住嘴!”黄氏惊恐,“你若敢坏了你爹的好事,你爹定会打死你!”
“娘!到时候贵妃娘娘无人可用,那女儿不是正好能顶上?”阮映雪哭着求着,“娘,你要帮女儿~”
“你想怎么顶?”黄氏不得不承认她这些年确实将女儿教的太过天真。
“没了阮明棠你觉得贵妃娘娘能看得上你?”
“你莫不是忘了皇上寿宴那天的事了?你觉得贵妃娘娘会用一个皇上不喜的人?“
黄氏轻轻叹息,“贵妃娘娘不是无人可用,只是阮明棠正好入了贵妃娘娘的眼。”
黄氏虽然不喜阮明棠,但她这几日思来想去,也不得不佩服阮明棠当日的机敏。
那日在寿宴上,若是换成她被人逼到那份上,她怕是只会傻在那。
那日皇上已经让她去弹了,敢问这世上有几人有那勇气敢和皇上说不?
又有几人能有阮明棠那份拉着全家一起陪葬的勇气?
更何况她怕死,她豁不出去。
见阮映雪咬着唇满脸不甘,黄氏便低声开解她,“她若嫁入凌王府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等风头过了以后,贵妃娘娘自然会想办法帮一帮你爹。”
“你爹若能官复原职,又或者更进一步,你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