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一件不合格的商品。
“沈姑娘,您这腰肢,还是不够软,步子也迈得大了些。”
嬷嬷用教训的语气说,“入了王府,可不是在山野里撒野的时候了,一举一动都要合乎规矩,否则,丢的是王爷的脸面。”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地应是,然后故意装作笨拙地重复她的动作,几次下来,不是差点摔倒,就是手足无措。
嬷嬷气得吹胡子瞪眼,以为我是朽木不可雕。
“姑娘,您可得上心啊,这可是天大的富贵!”
嬷嬷苦口婆心,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似乎想通过“教好”我来博得王爷的青睐。
我心中一动,故意“不经意”地提起:“嬷嬷,我这记性自从失忆后就差了许多,好多事情都记不住。
不像嬷嬷您,想必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事情都门儿清。
对了,嬷嬷可知当年沈家一案的详情?
我总觉得心里堵得慌,想知道个明白。”
嬷嬷脸色一变,眼神闪躲起来:“沈姑娘,这等事情,岂是奴婢能议论的?
您还是别问了,好生准备大婚便是。”
“嬷嬷莫怕,”我拉住她的手,声音放软,“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心里好受些。
嬷嬷若能告知一二,我定有重谢。”
我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支素银簪子,塞到她手里,“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虽不名贵,却是我心意。”
嬷嬷掂了掂簪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过诱惑,压低声音,添油加醋地将当年沈家“谋反”的罪状说了一遍,言语间极力撇清王爷的责任,将脏水都泼到了我父亲身上,甚至暗示沈家是咎由自取。
“……王爷当时也是奉旨行事,圣上震怒,下旨抄家。
王爷也是无奈啊……”嬷嬷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嬷嬷说辞与我恢复的记忆有多处矛盾,显然是有人刻意引导,甚至篡改了事实。
这让我更加坚信,沈家的案子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而谢玄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复杂。
我面上不动声色,只轻声叹息:“原来如此……家父竟是这样的人,我竟一直不知。”
我眼中泪光闪烁,仿佛真的信了她的鬼话。
嬷嬷见我似乎被说服,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