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的出口。
“听说您收老物件?”
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从绣着金线的手包里摸出块怀表时,江暮白注意到她指尖有层薄茧,那是长期接触精密器械才会留下的印记。
当那只怀表出现在眼前,江暮白瞳孔骤缩——那表链上缠绕的铜绿纹路,竟与自己口袋里的一模一样,连铜绿腐蚀形成的凹陷都严丝合缝,仿佛两块拼图完美契合。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这种铜绿氧化程度表明,两块怀表至少在相同湿度环境下存放了十年以上。
女人名叫陆知秋,自称是留德归来的机械工程师。
她盯着江暮白的眼睛,压低声音:“这表是我父亲遗物,半年前在汉口火车站失窃。
两天前我在霞飞路当铺看见,当铺老板说卖给了‘怀古斋’。”
说到“汉口火车站”时,她睫毛微微颤动,江暮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
陆知秋回忆起那个噩梦般的夜晚,父亲将怀表塞进她手中,眼神中满是决绝和担忧,让她快走。
她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父亲的闷哼声,回头只见一群黑衣人围住了父亲。
那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此刻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压制内心翻涌的恐惧和愤怒。
父亲临终前的话在她耳边回响:“知秋,带着图纸走,去找柏林洪堡的施密特教授。”
父亲陆振声曾是汉阳铁厂的总工程师,参与过长江防御工事的设计。
江暮白摸出怀中的表,两块怀表并排放到柜台上。
当表链缠绕的瞬间,铜绿纹路竟拼成完整的齿轮图案。
陆知秋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江老板,这表里藏着能让日本军舰瘫痪的设计图。”
她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黑色污垢,像是某种金属碎屑。
陆知秋解释说,父亲是机械天才,一直秘密研究反制日本军舰的技术,这些设计图一旦落入日本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声音急促而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仿佛江暮白是她最后的希望。
那些金属碎屑经江暮白辨认,是航空发动机涡轮叶片的镍铬合金残留物。
窗外惊雷炸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仿佛天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