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凝成把雕花锁:“按着别松手。”
林夕感觉匣盖底下像有活物在冲撞。
墨渊将锁扣压上匣缝的刹那,整座藏库的地砖都震了震。
柜架上其他邪物跟着骚动:缠着红绳的铜镜嗡嗡响,泡在药水里的断指抽搐不停。
“这东西比去年收的鬼嫁衣还凶。”
白无痕往匣子上贴符纸,黄纸刚沾边就烧成灰。
墨渊用指尖抹过锁面,真言墨渗入雕花纹路:“二十年前璟阳夫人墓塌方,尸蚕衣本该永埋地下。”
林夕摸到裤兜里的碎布发烫:“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有人需要它。”
墨渊突然咳嗽两声,袖口沾了星点暗红。
白无痕立刻上前扶他,被轻轻推开:“去把《异衣录》取来。”
林夕跟着白无痕穿过藏库长廊。
两侧铁柜里封着数不清的邪物,有只琉璃罐突然炸裂,绿浆溅到她鞋面上。
“别碰!”
白无痕拍开她伸向罐子的手,“这是滇西的蛊王浆,沾上能烂骨头。”
《异衣录》躺在最里间的寒玉匣里。
林夕翻开泛蓝的书页,找到尸蚕衣那章插图,画上的汉代仕女戴着步摇,袖口牡丹与匣中纱衣一模一样。
“永乐七年,锦衣卫千户盗衣献宠,穿三日暴毙,全身溃烂生蚕……”白无痕念着注释突然噤声。
插图空白处多了行血字:璟阳医院 丙寅年封。
墨渊的手指抚过血字,真言墨顺着笔画游走:“丙寅年是1986年,这家医院不简单。”
后半夜下起冰雹。
林夕蹲在房檐下喂黑猫,石虎拎着酒葫芦挨过来:“听说你把贾富贵儿子送孤儿院了?”
“他舅舅来接的。”
林夕挠着猫下巴,“那人身上有股漂白水味。”
石虎灌了口酒:“和贾富贵库房一个味儿?”
冰雹砸在水缸里叮咚响。
林夕望着藏库方向,忽然看见银杏树下立着个模糊人影。
古装女人的发髻在风里纹丝不动,步摇却叮叮当当响得刺耳。
“看什么呢?”
石虎眯起醉眼。
人影在冰雹穿过身体的瞬间消散。
林夕抓起块碎瓦片扔过去,瓦片径直穿透树干,那根本不是实体。
封印尸蚕衣的仪式定在冬至正午。
墨渊用真言墨在藏库地面画了幅八卦图,青铜匣摆在阴阳鱼眼交汇处。
“站坎位。”
白无痕把林夕推到西北角,“待会听到什么都别动。”
墨渊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