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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疯子两年后,假千金带娃炸全家结局+番外

白羊吃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妈,手术已经开始了。大哥真的中途打断医生手术,恐怕对姐姐伤害更大。”养母脸色有了动摇。“里面是最好的美容医生。能不能做,要不要中途停止,他更专业。”“刚刚您也看到了,大哥那边是有了急事的,不能让他分心!”楚夫人彻底被说动了。芬姨这次学聪明了,知道抗议没用,悄悄溜出去,打算给楚阳北打电话。楚晚晚眼尖,将人拦了下来,“芬姨,难道我妈妈爱姐姐之心会比你少吗?妈妈的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希望你理解。”芬姨还待求情,却被楚晚晚“请”了出去。理由是大喊大叫影响医生手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半小时后,手术室门开了,助理医生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生命垂危,正在抢救,麻烦签下知情同意书。”楚夫人听到“生命垂危”几个字,腿软了。待楚夫人好点了,医生催...

主角:楚朝歌楚阳北   更新:2025-05-15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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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朝歌楚阳北的其他类型小说《当疯子两年后,假千金带娃炸全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白羊吃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手术已经开始了。大哥真的中途打断医生手术,恐怕对姐姐伤害更大。”养母脸色有了动摇。“里面是最好的美容医生。能不能做,要不要中途停止,他更专业。”“刚刚您也看到了,大哥那边是有了急事的,不能让他分心!”楚夫人彻底被说动了。芬姨这次学聪明了,知道抗议没用,悄悄溜出去,打算给楚阳北打电话。楚晚晚眼尖,将人拦了下来,“芬姨,难道我妈妈爱姐姐之心会比你少吗?妈妈的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希望你理解。”芬姨还待求情,却被楚晚晚“请”了出去。理由是大喊大叫影响医生手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半小时后,手术室门开了,助理医生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生命垂危,正在抢救,麻烦签下知情同意书。”楚夫人听到“生命垂危”几个字,腿软了。待楚夫人好点了,医生催...

《当疯子两年后,假千金带娃炸全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妈,手术已经开始了。大哥真的中途打断医生手术,恐怕对姐姐伤害更大。”
养母脸色有了动摇。
“里面是最好的美容医生。能不能做,要不要中途停止,他更专业。”
“刚刚您也看到了,大哥那边是有了急事的,不能让他分心!”
楚夫人彻底被说动了。
芬姨这次学聪明了,知道抗议没用,悄悄溜出去,打算给楚阳北打电话。
楚晚晚眼尖,将人拦了下来,“芬姨,难道我妈妈爱姐姐之心会比你少吗?妈妈的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希望你理解。”
芬姨还待求情,却被楚晚晚“请”了出去。
理由是大喊大叫影响医生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半小时后,手术室门开了,助理医生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
“生命垂危,正在抢救,麻烦签下知情同意书。”
楚夫人听到“生命垂危”几个字,腿软了。
待楚夫人好点了,医生催促道:“您还是尽快签吧,不然会影响抢救。”
“快!给你大哥打电话。”
楚晚晚此刻也跟着心乱如麻,她是不想楚朝歌好,但并不想她死。
楚阳北接到电话,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稳重。
招呼都没打,丢下一脸懵的客户,以及手足无措的下属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总裁还真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等着赔到倾家荡产吧!”
楚阳北没有耐心等司机到来,开着车狂奔而去。
正好是午间下班高峰,他被堵在了路上,狂按了一路喇叭都无济于事。
“喂!大哥,楚朝歌抢救失败了.......”
接到楚阳南的电话,听到“抢救失败”四个字,楚阳北耳朵嗡嗡作响,仿佛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直到后面传来催促的喇叭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弃了车,高价“夺了”路人的一辆单车,一路狂奔。
高定西装与不符合身高的自行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楚朝歌求救失败后的绝望眼神,在楚阳北脑海里如按了重复键一般。
每一遍重复,都化作带刺的藤蔓,在他心脏上勒紧一寸。
准备到医院时,楚阳北转弯时被一辆正好也转弯的汽车撞了个正着。
汽车司机坐在驾驶室里发抖,不知所措。
直到看到楚阳北从地上爬起,他才心有余悸地下了车。
“先生,你怎么样了,我带你去检查下。”
楚阳北仿佛没听到一般,拖着血淋淋的伤腿,一瘸一拐地冲向抢救室。
入门,他拒绝了所有上来询问的医护帮助。
到达抢救室外,发现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抢救室门上的警示灯已由红变绿。
预示着抢救室内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楚阳北疯狂地敲击着手术室大门。
“朝朝,不想做手术,咋们就不做了!哥哥带你回家......”
“回家......哥哥再也不约束你了,你想做什么就是什么.......”
回应楚阳北的只有拳头与大门共振带来的闷响......
“你做什么呢?”
手术室内正在收拾卫生的保洁被外面的动静吓得跑了出来。
“朝朝呢?”楚阳北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扯住保洁的手臂。
保洁员眼神迷茫,“什么朝朝?”
“病人,刚在里面抢救的病人。”
“送走了!”
送走了?真的走了吗?
楚阳北的双眸模糊,失去了焦距。
与楚朝歌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湮灭在无尽的悲痛中。
他以为再等等,总有一天他会再次听到朝朝那声甜甜的“哥哥”。
此刻,一切都化作泡影。
“你的手机响了。”保洁员提醒道。
楚阳北却似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任何回应。
铃声停了响,响了停......
保洁终于认出了面前狼狈的男人,正是他们医院的董事。
平日里,他高冷得生人莫近。她这样的边缘人只敢远远地看上一眼。
可现在的他现在仿佛从神堂跌入泥潭。
满身血污不算,头发凌乱,眼泪鼻涕横流。
“大哥,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呢?朝朝没事,抢救过来了。”
楚阳南放下耳边的手机,迎了过来。
楚阳北看向楚阳南的眼睛里有了焦距。
“大哥,你怎么伤成这样?快,医生,医生......”
“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楚阳南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楚阳北的伤上,完全忘了他来的初衷。
“朝朝......”楚阳北一把抓起蹲着查看他伤势的楚阳南,让他与自己平视,“看着我,不要说谎。”
楚阳南被自家大哥吃人般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恩”了一声。
楚阳北不信,又问了一遍,“你说朝朝没事了,是真的?”
“真的。”
仿佛憋了好久,忽然找回了呼吸,楚阳北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笑得似个傻子。
“人在哪?”
“转到十一楼的VIP病房了。”
找回了神智,楚阳北才感受到了伤腿带来的阵阵痛意。
极具的恐惧后,脚步发软。
楚阳南要来了轮椅,叫来了医生。
楚阳北执意不肯马上包扎,他只得让医护跟着到了十一楼。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楚晚晚赶忙迎了过去。
楚阳北一进入病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让医生给你看看。”养母丢下熟睡了楚朝歌,也奔到儿子跟前。
“不能太多人在这里,不利于病人恢复。”医生提醒道。
“我在这里包扎,你们先出去。”
“大哥......”
“出去!”
“我们出去了,谁照顾你和朝朝,你们俩都是病人。”
“出去!”楚阳北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变得严肃。
母女二人互视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出了病房。
楚阳北的病床被安置在了楚朝歌的病床边。
他任由医生处理伤口,目光没有再离开楚朝歌。
他怕自己稍微一眨眼,便真的失去这个妹妹了。
即使疼得出了冷汗,他也咬牙忍着,不敢发出声音,怕吵到他的朝朝。
一个小时后,楚朝歌的麻药过去,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迷茫地看着天花板,根本分不清现在是何时、何处。
“你醒了!”楚阳北从床上猛然坐起,拉动腿上伤口,倒吸了口凉气。
楚朝歌眨动着眼睛,迷茫地看着楚阳北。
“哥哥?”
楚朝歌的一声“哥哥”带着浓浓的依恋。
楚阳北欣喜得眼眶微微发热,仿佛世界任何的音符都没有这声“哥哥”悦耳。
“还知道我是你哥。”楚阳北压抑内心的狂喜,依旧端着大家长的风范。
楚朝歌的意识开始慢慢回归,虽还不能自主思考,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见楚朝歌神色有异,楚阳北慌忙按响急救铃。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
疾驰而来的医护瞬间让楚朝歌绷紧了神经,精神病院的经历涌上心头。
她气得一把将楚阳北推开,“走!”
楚阳北腿上有伤,被推了个踉跄。

楚阳北的眉心舒展开来,朝门外招了招手。
楚阳南双手插着兜,神色复杂地走了进来。
“阳南不是有意伤你的,他已经知错了,从昨晚起,到现在,已经在门口站了一整夜了,你不原谅,他不敢离开。”
楚阳南的名字让楚朝歌不自主地回忆起了被幽禁的日子。
面前的馄饨忽然不香了,仿佛散发着一股腐臭味。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楚朝歌跑到卫生间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楚朝歌,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故意伤你的,要不是看在大哥面子上,我会对你这么低声下气?你不过是城中村里的......”
“住嘴。”楚阳北喝住了楚阳南。
楚朝歌不用听后半句,也知道未出口的几个字是“破落户”。
高一时,楚晚晚仇富,带着一群小混混堵楚朝歌,楚朝歌逃跑中受伤。
后来,楚阳南了解情况,带人将他们一锅端了,踩着楚晚晚的手掌,骂的就是“破落户”三个字。
真假千金真相大白,楚阳南特别后悔。
那股对楚晚晚深深的愧疚感转化为对楚朝歌的敌视。
只要有矛盾,“破落户”便成了楚朝歌的专属称谓。
楚朝歌至今不明白,她被楚晚晚带人殴打,从未告状,楚阳南带人报复也非她挑唆。
为何最后都成了她的错。
“大哥!昨晚,我听了一晚的疯子喊叫声,吓都吓死了!即使是这样了,我都没有离开半步。”
三年前的事便是大哥心里的一根刺。
楚阳南一直努力表现,靠示弱,博大哥的同情。
“我这样诚心,你看她,不说原谅也就算了,还对着我吐。”
楚阳南对楚朝歌的指责,一字不落地进到了她耳中。
听了一个晚上疯子喊声就受不了了吗?而她,与疯子们,同吃、同住、同游戏,已整整两年。
楚朝歌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才好些。
“我看她呀,还是疯病没好,得继续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楚阳南又补了一句。
楚朝歌平静地从楚阳南身边经过,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楚阳南说的话一般。
“楚朝歌,你什么态度。”楚阳南吼道。
“听二哥的,继续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时间。”楚朝歌语气平静,“两年都待了,也不介意再多一段时间。”
楚阳南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卸了力,可心中的怒气一点没有发泄出去,反而顶回心中,要炸了。
“大小姐还病着,让她歇歇先,一会胃口好了,我给你弄点白粥。”芬姨怕两个少爷再为难楚朝歌。
“大哥,你看她.....”楚阳南指着背对他们躺着的楚朝歌,脸都气白了。
楚阳北心中闷气已成团,难以压制。
楚朝歌刚见他时也吐,她就那么讨厌他们楚家人吗?
楚阳北目光凌厉,“既然馄饨吃不下,便都不要吃了,饿上一天,便不会那么娇气了。”
这可是他挑了一早上的虾,亲手包的馄饨,他自己都没舍得吃上一口。
看到他们离开,楚朝歌舒服了不少,刚翻过身来,却见楚阳南折了回来。
楚阳南狡黠一笑,“警告你,不要妄图和爸妈告状,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楚朝歌冷笑,原来站了一个早上,求原谅是这个目的。
怕她告状啊?
自从知道不是楚家女儿后,她便学会了报喜不报忧。
再后来,父母将她保送名额让给楚晚晚,又纵容楚晚晚一次次害她高考失利后,她连喜也不报了。
“你笑什么?觉得我说的只是大话吗?那你就试试看,在别人眼里,你可是个疯子。”
她当然知道,这两年多来,她即使简单的一句“我没吃饱。”,护士也觉得她说的是疯话。
这便是一个疯子的待遇。
“一个疯子,连上法院作证的资格都没有。大哥,真是有先见之明。”楚阳南得意地勾了勾唇。
纵是早早就猜到了楚家人的目的,如今听楚阳南亲口说出来,她还是觉得背脊发凉。
这些年,楚朝歌不是没想过申冤。
在疯人院的日日夜夜,她度日如年。
一开始,她是恨的,可带着恨,日子太难过了。
后来,她便想,也许不是哥哥送她进精神病院的,一定是别人瞒着哥哥干的。
被关久了,哥哥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她便不敢再有这样的幻想。
哥哥是什么人,楚晚晚和楚阳南的段位,想要将所有事瞒得严严实实,怎么可能?
于是,她又有了新的分析。
她选择向大哥求救那刻起,她就只能是疯子。
因为疯子的话,是没有逻辑的,更别说为自己喊冤。
人人都说,大哥最适合接管家业,因为够狠。
她却觉得,大哥待她和旁人不同。
大哥对她的好,连楚阳南和楚晚晚都嫉妒。
她便觉得,只要自己爱大哥的心不变,大哥的真心,她便会一直拥有。
如今想来,这样的不同,只是因为曾经的她,一片赤诚,对楚家人没有威胁罢了。
一旦有威胁,她便是楚家中,第一个会被舍弃的。
楚朝歌忽然狂笑起来,笑声癫狂肆虐。
吓得楚阳南背脊发凉,连连退了好几步,“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扶着楚朝歌的芬姨也被吓得松了手。
楚朝歌脱力。
没有外力的搀扶,软瘫在地上。
她明明是在笑,却泪流满面。
楚阳南连连退后,这样的疯癫笑声,昨夜楚阳南已经听了一夜,那刻骨的印象,让他忍不住心里发颤。
他步步后退,目光惊惧,逃一般,跑了出去,“真是一个疯子!”
楚朝歌哭够了,反而平静了,看着房顶发呆。
楚朝歌,你不是早就看清楚家人了吗?
也明白你要的公道纵使遍体鳞伤,恐这辈子都难实现,为何还要纠结。
逃离楚家,是你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之后的事只能徐徐图之。
楚阳北吩咐不给楚朝歌东西吃,芬姨便真的不敢再提供吃的,只是私下拜托医生给吊了营养针。
楚朝歌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靠睡觉来保持体力。
迷迷糊糊间,有东西在拉她袖子。
楚朝歌吓了一跳,看过去,对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那是一双与楚朝歌一样的狐狸眼,瞪圆时可爱,眨动起来,异常勾人。
楚朝歌看了一眼门外,没有看到大人,“小朋友,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的爸爸妈妈呢?”
孩子摇头。
“这是哪来的孩子啊?”芬姨从医生那里回来,一眼便喜欢上了楚朝歌床边的小奶娃。
“长得真好看,还别说,眉眼间与小姐你,还挺像。要不是因为知道小姐没有孩子,我还以为是你儿子呢!”

楚阳北将楚朝歌扔进浴缸里,“你好好泡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与家人相处。”
“我们不欠你的,晚晚不过是将你送回亲生父亲身边罢了。才一年,你就受不了,记恨她,记恨我们。你想过没有,晚晚却是在你亲生父亲家被虐待了十八年啊,整整十八年!”
楚朝歌被摔进浴缸,头被水淹没了,她挣扎着要坐起。
浴缸有水,非常滑,她试了几次,都又滑了回去,喝了好几口洗澡水。
冒着热气的柚子水不断地灼烧着楚朝歌的皮肤。
“救......”楚朝歌的呼救声随着头在水中起伏,湮灭在涌起的水浪中。
“嘭”一声,楚阳北甩上卫生间的门,扬长而去。
“阳北,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把朝朝锁在房间里面了呢?快,把钥匙给我。”
养母小跑着,跟在楚阳北身后,为楚朝歌说情。
“妈!她这才是第一天回来,就将家里弄得鸡犬不宁。你再这么惯着她,就是害了她!”
楚阳北声音稳定、低沉,没有了刚刚的歇斯底里,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他是生了很大的气。
楚朝歌终于从浴缸中爬了出来,脱力地半躺在地上。
楚阳北的声音很大,清楚地传入楚朝歌耳里。
楚阳北说,她将家里弄得鸡犬不宁。
她至今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回来至今。
他们给她的,她全盘接受。
他们不给她的,她不争不抢。
楚阳北让她想好,接下来如何与家人相处。
如何相处?
离开了楚家,不是就可以不用相处了!
浴室密封,腾起的热气弥漫开来,她脸上已分不清是水汽还是眼泪。
楚朝歌身体虚,没法在这样的环境里久待。
过热的蒸汽很可能会导致她晕厥。
她要自救。
这个世界,如果连她也放弃自己,那么就会彻底没有活路了。
她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可怕的惨白。
顿时心跳急促,下意识地又将门给关上了。
她背靠木门,慢慢蹲下,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直到被热晕过去......
楚阳北回到房间,将门甩上。
巨大的关门声将来求情的养母和楚晚晚都关在了外面。
养母鼓足勇气要敲门,却被楚晚晚拦住了。
“妈妈,大哥在气头上,你为姐姐求情只会让大哥更生气。姐姐被关在房间里,不算受苦。睡一觉,明天我们再求情。”
养母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放下了欲敲门的手,在楚晚晚的搀扶下回了房。
楚阳北失了平日里的稳重,抄起架子上的烈酒,拔开盖子,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
喉咙的辛辣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他自从接手生意,便一直顺风顺水,生意伙伴捧着,家人顺着,哪里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
他的心仿佛被一层雾气笼罩着,想冲破又找不到出口。
他插着腰,在房里踱步,脚步沉重而杂乱,根本找不到宣泄的途径。
“楚朝歌啊,楚朝歌,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楚阳北将手中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他稳重的人设终究是坚持不住了......
就在此时,楚阳北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抄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朝朝找到了?”
楚阳北眉心紧拧,语气严厉,“孟言川,别忘了,晚晚才是你的未婚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原本欣喜的语气变得压抑,“我知道,但朝朝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即使没有了婚约,她也是我妹妹。”
“妹妹?她的哥哥是我和楚阳南。你算哪门子的哥哥?”
“阳北......”
“两年前,你在两个女孩间摇摆不定,让她们姐妹反目。如今你已选了晚晚,那就远离朝朝。这样,对谁都好。”
“......阳北,你喝酒了?我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回来再说。”
“我喝酒了,不代表我醉了,我再说一遍,远离朝朝......喂......喂......”
楚阳北被挂电话,心头火气更旺,狠狠地将手机拍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平复了心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眸光深不见底。
他决定,得加快速度了,只有让楚朝歌真的怕了,才能更好地控制她。
“朝朝,以后你会理解哥哥的。”
楚阳北的整张脸埋在台灯的阴影里,精致的侧脸顿时变得阴暗、狰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内热气散尽,凉气席卷。
楚朝歌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寒意越来越重。
墙面瓷砖上水汽遇冷,凝成水珠不断滑落。
楚朝歌终于冷醒了。
卫生间地面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楚朝歌无奈,只能坐在湿冷的地面上。
终于,还是冻得不住抖了起来。
她支撑着墙面站起,将身上湿衣脱掉。
鼓足勇气,冲出卫生间,拿了床上的被子裹上,又冲回了卫生间。
楚朝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即使卷着被子,身体依旧冷得不自觉抖动。
一夜的梦,嘈杂极了。
梦里,楚家人围着她,不断地逼着她认错。
她大声反驳,“我可以把保送名额给楚晚晚,可以孝顺父母,可以友爱兄弟姐妹,还可以赚钱还债,却不可以因此失去清白,失去孩子,最后还失去了自由。我要离开楚家......”
楚朝歌觉得浑身都疼。
迷糊中,被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怎么那么烫?快,快去叫医生。”
楚朝歌依稀听到孟言川的声音。
“妈,她就是故意的,哪有人不睡床上,睡卫生间的。”
楚朝歌迷糊间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房顶上漫无边际的白......
窒息感又再次将楚朝歌笼罩。
见楚朝歌醒来,楚晚晚忙规劝。
“姐姐,你下次别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妈妈会心疼的,哥哥们也会担心的,还有,川哥哥.....”
楚朝歌根本没听进楚晚晚说什么,身体抖动起来,扯了身上被子,盖过脑袋。
“楚朝歌,你什么态度?觉得晚晚说错了,是吗?”
楚阳南伸手扯楚朝歌的被子。
孟言川赶忙来拉,“别扯被子......”
楚阳南哪里听劝。
三人抢夺中,楚朝歌身上的被子被直接掀开一角。
楚朝歌缩成一团,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一丝不挂,白得透明。
养母和楚晚晚大喊出声。
楚阳南手中拿着被子,愣在原地,一时忘记了动作。
孟言川在浴室抱楚朝歌出来时便知道了,有了精神准备,他最先反应过来,夺了楚阳南手中的被子,盖回楚朝歌身上。
楚阳南终于回神,尴尬得耳朵都红了。
“阳南,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怎么知道她身上还什么都不穿......”
养母一巴掌拍在楚阳南后背上,“还说!”
就在这时,楚阳北领着医生进来了,见众人神情古怪,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楚阳南怕楚阳北责怪,赶紧先告状,“是她,身上什么都不穿,等着勾引川哥呢?”

“楚朝歌,有人接你出院了。”
楚朝歌手脚被绑在床上,表情痛苦到狰狞。
刚完成颅磁刺激,耳朵嗡嗡作响,反应了好久,她才明白“出院”二字意味着什么。
她是个正常人,一年多前却被大哥送进了这间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原来她是我市最大药商的千金啊!可惜了。”
“你羡慕啊?”
“你不羡慕?”
“不羡慕!她进来两年多了,从来没有家人来看过她。不然你怎会两年多了,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也是!豪门无亲情。”
为楚朝歌办出院手续的护士,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讨论着。
他们清楚,楚朝歌大概率听不到她们间的交谈,即使听到了,也没有精力搭理她们。
颅磁刺激带来的副作用是头痛、头晕、听觉受损、眼部不适。
可,她们不知道,听到“出院”二字后,楚朝歌的耳朵瞬间灵敏了。
这两个字,她盼了七百多个日夜。
她们只说对了一半。
楚朝歌是千金,不过只是一个假千金。
豪门不是无情,只是对她无情。
楚朝歌与富家千金楚晚晚在医院被换错。
十八岁那年,楚朝歌的亲生父亲得知真相,找上门,威胁楚朝歌帮他还赌债,否则就将她身世公布于众。
楚朝歌没有犹豫,选择将真相告诉了养母。
楚朝歌记得很清楚,那一日,养父母与真千金楚晚晚相认时有多感人,三人哭得都岔了气。
围观的人无一不为他们真挚的亲情动容。
而她在一旁,即使失落,也懂事地不表现出来。
楚朝歌原以为会被亲生父母带走。
可养父母却花了一大笔钱,与她亲生父母签订了合同,将她买下。
亲生父母高兴地拿走了钱,保证与楚朝歌老死不再往来。
那时的她,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待亲生父母走后,养父母对楚朝歌承诺,一定一视同仁,继续疼爱她。
她又升起了希望,以为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个妹妹。
可,面对楚晚晚的处处针对,养父母却只会让楚朝歌一味忍让。
甚至,让楚晚晚顶替她的保送名额,用她的竞赛作品,上了大学。
他们说,楚朝歌学习好,参加高考也一定能成功的。
她那时才知道,养父母早就悄悄将她名字改为了楚朝歌,将“楚晚晚”这个名字,给了自家亲生女儿。
只为让真千金成功冒领楚朝歌的保送名额。
自此,楚朝歌连名字也让了出去。
楚朝歌说服了自己,只当是为了还养父母的养育之恩。
收拾心情,专心高考。
可接下来的两年,楚朝歌并未能高考顺利。
第一年,是因为楚晚晚使坏,临考前,偷了楚朝歌的准考证。
楚朝歌被拒之考场外。
养父母罚了楚晚晚禁足一周。
可只是禁足一周,二哥却怕楚晚晚禁足无聊,连夜到商场买了游戏机和一台大尺寸液晶电脑。
养母嘴里骂着二哥不懂事,却偷偷将健身器材直接送到了楚晚晚房间,叮嘱楚晚晚要按时运动。
却还一味地劝楚朝歌不要太小气,要原谅妹妹。
妹妹只是一时糊涂,流落在外,缺乏安全感,怕姐姐太优秀,抢了父母的爱。
那一刻,她明白了。
无论楚晚晚对她做了多少过分的事,在楚家人那里,只要楚朝歌选择不原谅,那便是小气。
理由:楚晚晚替楚朝歌受了十八年的苦。
楚朝歌理解楚晚晚年少不易,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调包时,又有谁问过她的意见呢?
而今,一切的亏欠却让她来还。
第二年,为防止楚晚晚使坏,楚朝歌考前发烧,却还是早早收拾东西,离了家,在考场周边酒店住。
最后一科开考前,养母却找到她,说晚晚割腕了,请求她放弃与孟言川的婚约,将未婚夫让给楚晚晚。
楚朝歌本就病着,心绪受了影响,下午高烧晕厥。
最后一科卷子只做了一半,最终没能上到自己心仪的大学。
那时,她便明白,养女终究是养女,再深的感情也不可能变成亲生女儿。
“手续都好了,回去,记得给她继续吃药。”
护士的说话声将楚朝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顺着护士手递出去的方向,努力抬头,看到面前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张熟悉的脸让楚朝歌那颗已死寂一般的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是她的大哥,楚阳北。
那个她最信任,也是最宠爱她的大哥。
从前,无论楚晚晚如何使坏,大哥都坚决站在她身后,支持她、保护她。
十八岁以后,楚家,除了爷爷和奶奶,大哥是她最依赖的人。
可一年前,她被亲生父亲幽禁,传出去的纸条成功送到大哥手里。
大哥赶到。
她跪在地上,求大哥帮她找到她丢失的孩子。
她告诉大哥,一年前,她被楚晚晚下药,送给别人凌辱。
她满身是伤,想要去告状,却被楚晚晚联合楚阳南绑架,送给楚朝歌生父赵浩熊。
从此被幽禁。
却没想到,那一次被凌辱后,她怀了孕。
发现后,赵浩熊带她强行打胎时,却被医生告知,发现得迟,月份大了,会一尸两命。
最后只能作罢。
楚朝歌十月怀胎,产下孩子,赵浩熊却说那是死胎。
楚朝歌不信。
她明明就听到婴孩的哭声了!
那可是在绝境中,一次次胎动,最后给了她活下去勇气的孩子啊。
她哭着跪倒在大哥面前,求他帮自己找回孩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产后虚弱还是太激动了,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就在精神病院里了。
她挣扎着,告诉医生和护士,她没有病。
可他们不但不信,还把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每天不断地扎针、吃药。
最后甚至用上了电休克治疗、重复的颅磁刺激......
看到楚阳北,楚朝歌呼吸乱了,就如她如今复杂的心绪一般。
即使在精神病院被逼着打针时,她依旧期待过,哥哥过来接她。
她说服自己,只要哥哥过来接他,她就原谅他。
可日复一日的等待,已磨灭了她所有的耐心。
这时候他却来了。
“原谅”二字,却再也无法心甘情愿地说出口了。
“好,谢谢!”楚阳北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
楚朝歌紧紧地盯着楚北阳手中的药,那股强压的委屈感怎么都压不住。
两年来,她虽然躲过护士的眼睛,偷偷处理了喂给她的几千枚药片,却依旧被迫吃进去了上百枚。
药物让她嗜睡、脱发、体重暴增,美貌一去不复返。
身体和精神的折磨如影随形。
楚阳北伸出手来,想要接过护士手中的楚朝歌。

芬姨拿着早餐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夫人早。”
“早!”
“阿芬,辛苦了!来,给我,我来喂朝朝。”
养母截了芬姨手中的碗,非常自然地坐在楚朝歌身边。
“小时候啊,你都不肯让下人喂,后来,我不回家,你都不肯吃饭了。于是,再忙,我都会在饭点回到家,实在不能到家就将你带在身边。”
养母轻轻吹凉了粥,递到楚朝歌面前,“来,张嘴!”
楚朝歌凝视着嘴边的粥,心弦被不断地挑拨着。
小时候,她知道,只要养母在,她便能出去玩,于是便耍了小心思。
她现在才知道,养母为了让她按时吃饭花了那么多心思。
楚朝歌勉强张嘴。
养母眉眼瞬间舒展开来。
“诶!朝朝乖!”
很快,小半碗粥就进了楚朝歌的肚子里。
养母接过来芬姨另外乘的小半碗粥,“阿芬,你不能光给粥,把粥里的虾也舀过来些,不然不够营养。”
“大小姐不吃虾!”
“朝朝是我带大的,她吃不吃虾,我难道不知道吗?”养母的语气冷了不少。
“现在不吃了。”楚朝歌不忍芬姨被责备,插话道。
“你上次吃虾吐,只是因为身体不适,现在身体好了,就不吐了!”
楚朝歌意外,原来养母知道她吃虾会吐!
“我煮的这个虾仁粥,晚晚也非常喜欢喝,这不,今日一大早,我煮的虾仁粥,被她喝了一大半。”
原来是楚晚晚爱喝啊!
见楚朝歌不说话,养母当她是同意了。
笑着,要亲自去舀虾,却发现饭盒里一只虾都没有,“你把虾都弄去哪了?”
“我换成牛肉粥了。”
养母盯着芬姨,语气强硬不少,“朝朝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是我让芬姨换的。”
楚朝歌插话,养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不满。
“行,朝朝说不吃虾就不吃虾。”
养母还待要喂,楚朝歌将碗接到自己手里,“我自己吃吧。”
“我喂你......”
“自己吃!”
楚朝歌的强硬让空气都变得尴尬起来。
“行,朝朝自己吃!”
楚朝歌捧着碗,低眉吃东西,偶尔地抬头,眸光也是不带温度的。
养母思虑片刻,给找了个话题,不断地重复着虾怎么怎么好.......
“朝朝,你出院了,还是要吃虾,不然......”
“虾,是我记忆中最不堪的回忆,囚禁的日子,臭鱼烂虾是日常饮食。”
“我......”
养母“我”了很久,声音逐渐沙哑,眼泪不自觉往下落,掩面跑了出去......
“芬姨,我谁都不想见,能挡的都帮我挡了吧!”
楚朝歌此刻已没了胃口,还是逼着自己把手里的粥喝完。
“芬姨,帮我瞧瞧今天,周家欢教授在哪一层做演讲?还有,有时间到儿科走走,兴许那个孩子在这所医院。”
“好。”
“秘密进行,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芬姨疑惑,却没有多问。
没一会,芬姨就回来了,“演讲推到后日了。”
楚朝歌眼里闪过失望。
她逃离楚家的日子又要晚两日。
她得设法继续待在医院,回了楚家,事情会变得麻烦。
“孩子呢?”
“没见到。”
一直到夜里,都没有人再来打扰楚朝歌,她倒是意外。
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吗?
“芬姨,让你挡人,没有人为难你吧?”
“没......”
楚朝歌一眼便看出了芬姨说谎了。
“让你挡人,不过是顺口的气话罢了,你......遭责备了?”
楚家那些人,哪里是芬姨能挡得住的。
“是夫人......她一直守在门外,不让我告诉你。”芬姨见楚朝歌对楚家人的态度有了松动,很高兴。
楚朝歌意外。
“她今夜打算继续为你守夜!”
楚朝歌心头五味杂陈,养母腰不好,她是知道的。
“你去劝她回去吧!”
楚朝歌话落,外面便想起了争吵声。
“妈,楚朝歌将你熬的粥赏给了下人,又将你精心挑选的百合给丢了出来,还将您关在门外,她哪里把你当妈了!”楚阳南扯着嗓子喊。
“你小声点,别吵着朝朝。”
“我不仅要喊,我还要拉她出来看看,您为她受了多少苦。”
“我去和二少爷说,是医生说百合花气味浓郁,不允许放病房的。”芬姨不忿。
“不必!”
楚家人面前,不是她可以说理的地方。
门锁被人在外面大力地拧动着,发出急促的“咔咔”声。
“你锁门了?”楚朝歌看着芬姨。
“恩!夫人说,二少爷要是来闹,就锁门。”
芬姨走回楚朝歌身边安慰道:“别怕!夫人能应付,夫人应付不了,还有大少爷呢!”
楚朝歌疑惑,养母今日这般作为,是因为差点害死她,良心发现吗?
“芬姨,将桌上的书拿给我。”
芬姨依言照做。
随后,外头吵闹声再嚣张,楚朝歌眼睛始终未离开书。
芬姨目光一直在门口和楚朝歌间徘徊,“小姐,这么吵,您真的能看得下吗?”
楚朝歌头也没抬,“恩!”
精神病院的疯子,发疯前,根本没有征兆。
刚开始,她被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甚至自残,用身上的疼痛来麻痹精神上的恐惧。
后来,都习惯了。
那些她都能挺,楚阳南再疯癫,仅存的理智还是能控制住自己行为的。
门外有养母,又有一扇上锁的大门阻着,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楚阳南,你够了!”
楚朝歌听到了楚阳北的声音,头终于抬了起来。
楚阳南有勇无谋,楚阳北要是出手,招招会打到她要害上。
非常时刻,离见周家欢就一步之遥了,她不能功亏一篑。
“大哥!楚朝歌不过是仗着爷爷回来了,才敢那么嚣张!”
楚朝歌麻木的脸上有了笑意,“爷爷,真的回来了!”
芬姨见问,答道,“恩!回来了!夫人不让我同你说,怕你不肯好好治病,着急出院。”
楚朝歌的笑意凝固。
病房外,楚阳南被楚阳北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敢发火,可压抑的火气散不开来,冲得他脑袋都要炸了!
他一脚踢在大门上,发泄般大喊一声。
“下药的事,我去找爷爷认罪,不让你们为了我,受楚朝歌这闲气......大哥以后也不必老揪着这件事数落我了!”
“站住!”楚朝歌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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